“威廉,你这是在做什么?”虽然江楚天手上没有枪,但亚当还是往后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江楚天笑着耸了耸肩,“既然来客人了,我这个作主人的总要好好款待。”
    亚当舔了舔嘴唇,虽然身后花钱买的杀手已经被人按在地上,却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啊,我是想来看看沈,没想到居然会撞上这种事,还好你来得及时。”
    江楚天笑得温和,神情很是平和,完全没有这几天的焦虑不安。
    “说真的,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你穿这种衣服,不觉得身上发痒?”
    让江楚天一说,亚当还真的觉得有些痒了。
    从小锦衣玉食,哪怕后来被关在医院里,也一样生活得奢侈。刚才不觉得,这会真的觉得身上这套护士服怎么穿都别扭。
    “咳,你这里忙,我改天再来探病好了。”
    “既然是来探病,没看到天晴就走,多遗憾。”江楚天一伸手,把亚当拦下了。
    “我想,天晴也很想见一下你的……”
    “是啊,我很想见你的,亚当。”
    听到熟悉的声音,亚当的心一震,转过身去看着自隔帘后转出来的轮椅。
    之前他就有看到那道隔帘,不过那时候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床上,并没有太过留意。
    现在想来,原来江楚天一早就安排好了,沈天晴之前就躲在那道隔帘后,床上放着的是枕头,床下躲着的是江楚天的保镖。
    忍不住扭头看了眼,押着那个杀手的,是一个生面孔,倒不是江楚天身边平时跟着的那个越南仔。
    就是推着轮椅,照顾沈天晴的也是本地人。
    心头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但亚当没有多想,只是看着沈天晴,笑道:“嗨,沈,你的精神不错,看起来都不像是病人……”
    目光忽闪,他突然迟疑着问道:“是假的?你出车祸是假的,重病垂危也是假的——不是吧!江楚天,你居然玩这样的把戏。还说你多爱自己的老婆,连这么危险的事都做得出来。”
    江楚天的脸色一沉,眼神阴沉得可怕。
    “不是楚天,是我。”沈天晴平静的接话,故意没去看江楚天。
    亚当眼一斜,笑了起来,“就算不是威廉的主意,但你这么做,也是因为他这个老公无能。”
    “不要说那么多了,”打断亚当的话,沈天晴沉声道:“既然上当,就是你输。亚当,我不想把事情做得更绝,你自首好了。”
    “这叫没做得更绝?”亚当失笑出声,看着沈天晴的目光不掩疯狂的味道。
    “你疯了还是傻了?让我自首!我为什么要自首?就因为来探病,撞见这么幕诡异的画面,我就要去自首?啊,我自首是要以什么名义?就说有个头脑不清楚的女人胡乱怀疑我?”
    “你为什么要自首?亚当,你现在是人赃并获——不是吗?你看,以谋图谋杀我的罪名自首怎么样?如果还不够,那就以谋杀爱丽丝马丁,也就是你死去的太太的名义自首——怎么样?”
    瞳孔微缩,亚当哑声道:“你以为这家伙会供出我?你错了,我和他可不认识——你该知道这世上总有人会遵守职业道德的……”
    “屁!”亚当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被按压在地上的杀手已经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有钱人,当我们的命不是命是吧!老子才不陪你们玩呢,打款记录就能证明这家伙买凶杀人,我给你们当证人——不过我要豁免权!”
    亚当的脸都要绿了,“你搞什么?”一句话冲口而出,他自知失言:“这个疯子我根本就不认识——更不用说什么打款记录了。你们不会相信吧?那样的错我怎么会……”
    看着一脸平静的沈天晴,亚当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转头看向威廉,他终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掉进陷井里了。
    “亚当,你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亚当到底怎么做的,但肯定他在背后算计了他,所以这个什么杀手才会突然反水,还说什么打款记录……
    “大卫——不可能……”他被困在医院里时,大卫都没有背叛过他,怎么可能现在反倒……
    “你既然想到了,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你应该知道的,这世上什么都是有价的,只要出得起价,什么都能得到。”
    不背叛,只是因为没有更高的利益罢了。
    亚当的呼吸有些急促,“看来我真是很好算计是吧?不过,就算上了法庭,你觉得试图谋杀会判多少年?更不用提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帮我辩护,甚至还可能用些手段让你们的证人突然反水或是突然失去记忆,甚至再也说不出话来……”
    说到这里,大概是真的觉得有趣,亚当笑得很大声,“威廉,比钱的话,可能你比我多,但不要忘了,我也是姓让雷诺的,这里是巴黎。”
    “姓让雷诺怎么样?巴黎也是法制社会,你以为姓让雷诺杀人就不用坐牢?”
    江楚天没说话,沈天晴已经出声讽刺。
    “亚当,你别忘了马丁家也是望族,虽然现在爱丽丝死了,可她还是有亲戚在的,就凭你对她做的那些事,马丁家的人也会把你钉在十字架上。”
    “哦,我好怕!”亚当的脸很红,看着沈天晴,眼神透着狂热,“沈,你说得不错,我让人杀了爱丽丝,那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你觉得呢?”沈天晴看着亚当,声音不知为什么变得低了些,“亚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承认呢!不管在什么人面前,你都得小心伪装……”
    “我不是承认了嘛!在你和威廉面前!”亚当哈哈大笑,“我们之间,谁比谁更清白?!是,我杀了你那个表子朋友,又让人杀了爱丽丝,可是你们呢?”
    亚当刚说到这里,沈天晴突然大喝:“你杀了安可!”
    被沈天晴一喝,亚当一怔,没有再说下去。
    这不是正在说呢嘛,干嘛突然大叫?
    就在这一瞬间的沉默间,沈天晴轻声问:“你们都听清楚了?”
    突然心生警惕,亚当沉声问:“你和谁说话?”
    沈天晴没有回答他,只是从轮椅上站起身,去拉开了那道隔帘。
    隔帘一被打开,亚当的面色就变了,“伯纳德**官!让加洛林公爵?!”
    脚一打晃,他差点就跌倒。
    他没有想到,除了沈天晴,隔帘后还有人,而且是这两位在巴黎德高望众的大人物。
    “就算录音不好做为证据呈堂,但两位阁下的话,亚当,你觉得可以作为间接证据吗?”
    看着亚当,沈天晴低声道:“亚当,你完了……”
    ps:刚刚经历完一段最黑暗的时光,抱歉没按原定计划完结还断更了,现在复更会好好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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