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亚当开心兴奋的时候,江楚天却很明显情绪极其低落。
    哪怕他已经极力克制,但谁都看得出他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虽然仍然照常出席公司的董事会,在为自己的利益据理力争,可是整个人却像是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甚至在董事会上和支持亚当的董事们闹得差点上演全武行,大家不欢而散。
    看到江楚天这个样子,亚当心头乐得不行,却还是装好人,“大家多体谅威廉,他太太出了车祸,现在还住在重病监护室里,威廉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这头劝完董事们,亚当又去劝江楚天,“威廉,你现在这种情形,参加董事会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知道,你这些天晚上都是住在医院里的,白天就是回来参加董事会,可心里也一定还是惦记着沈的事。其实,你可以轻松些的,只要照顾沈就好了,公司的事不是还有我吗?”
    冷眼看他,江楚天就好像没看到亚当身后还站着大块头的保镖一样,“你是不是也想进医院躺上半个月?!”
    慌忙往后退了一步,亚当离保镖近了才觉得安心,“威廉,我是为你考虑——你难道要一辈子都像个小混混一样喜欢动手吗?”
    “小混混!?”江楚天眯了下眼,忽然笑了,只是他的笑没有一点温度,仍是冷得像冰,“亚当,如果不是确定你的确和这次车祸没关系,你以为自己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说我像小混混,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但,你错了,我像杀手更多过小混混……”
    轻轻晃了下食指,他深深凝视着亚当,低声道:“其实,可以一颗子弹就解决问题的,只要我一枪打死你,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我是坏人,应该那么做的,但……”
    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江楚天转过身去。
    亚当松了口气,注意力却立刻又集中在江楚天的电话上。
    “是我,真的吗?”江楚天的声音很是兴奋:“天,这真是太好了,上帝保佑——我、我马上就来……”
    甚至没有看一眼亚当,江楚天就快步跑开。
    看着江楚天的背影,亚当皱起眉,“去查一下是谁打的电话,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起来,像是什么好事。”
    很快,亚当就收到了消息,“你说,沈天晴醒了?不是说伤得很重吗?她真的会全愈?真的是个好消息啊……”
    嘴上说着,亚当的脸却是阴沉得可怕,忽地站起身,他奋力扫落桌上的东西,开始暴躁不安地徘徊。
    “你们知道这几天看到威廉痛苦的样子,我有多开心吗?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天天都在过圣诞,还是小孩子在过圣诞——天,不该是这样的!沈不能醒,她应该死去,就像那样碍眼的人一样……”
    一直低着头站在他办公桌面前的男人抬起头,试探着问:“我现在就联系那些人……”
    “一颗子弹送她走?”歪着头,亚当眨了眨眼,“怎么能那样对她?说真的,我真的很喜欢沈,如果她爱上的是我,也对我像对威廉那样忠诚,那或者我也会好好珍惜她——是啊,或许我会像她质问我的一样,谈场恋爱,学着去爱她,可以给她最好的房子,最美的衣服,让她享受到一切,就像是一位真正的贵妇人一样生活,哪怕不会娶她,也会很爱她——真的很可惜……”
    呼了口气,亚当低声道:“你看,我真的不能那么对她,不能对她那么糟糕,我应该亲自去送她,告诉她我有多遗憾——但为了看到威廉那张痛苦的脸,我只能违背心意去伤害她——是,我该对她尊重些……”
    “先生,这种事应该交给专业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亚当打断,“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没说要自己动手,我只是在旁边看着——是,看着她死去,就像是一朵玫瑰被人剪下来,那种感觉一定很好……”
    看着脸色绯红,不知是兴奋还是觉得刺激的亚当,男人低下头去,没有再多作劝解。
    转身出门后,却在犹豫再三后打了个电话,“我有没有错过?虽然考虑得久了些,但那个条件还在吧?”
    在一番低语后,他挂断电话,轻轻吐了口气。
    亚当的心情一直都很好,虽然偷进重病监护室时,要穿着男护士的衣服,还要遮住他英俊的面容,这让他有些厌恶,但想到他将要做的事,他就兴奋得身体发抖。
    “我是说真的,妈咪很快就会好了——乖,跟爹地去吃饭,如果你想,在吃过饭后还可以再来看她一次……”
    看见前面走过来的一大一小,亚当低下头去,把头偏向一侧。
    真是麻烦,还以为威廉已经走了,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嗨,”在两人擦身而过后,身后突然传来江楚天的叫声,亚当身体一震,脚步顿住,却没有回身。
    站在他身边扮作医生的男人很自然地回身,“啊,谢谢,我们的护士真是大意……”
    顺手把接过来的床单丢在手推车上,他笑着挥了挥手,又推了下亚当。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远,亚当才算是回过了神,“真是吓死了……”
    侧过头看他,男人皱眉,“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不是该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吗?为什么你偏偏要跟来?你的boss真那么恨那个人,非让你跟来看着她死去?”
    “谁说我boss恨她?”亚当顿了下,又笑了,“是啊,就算是那样吧!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要结束了不是吗?”
    跟着男人走进病房,亚当几乎屏住了呼吸,“嗨,沈,我来送你了……”
    男人白他一眼,没作声,伸手揭开了被子,手中的刀直直的刺了下去。
    就在他手中的刀刺下去的同时,床下突然有一条腿弹出,狠狠地踢中了他的膝盖。
    身子一歪,男人直接倒在地上,一抬头,正对上黑幽幽的枪口。
    “我也该用枪的……”他低声抱怨了声。
    跟在男人身后的亚当眼见事情突变,转身就想要逃掉,可门突然被推开,江楚天笑着招呼:“嗨,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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