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巴次仁的话有一种魔力,也说不好为什么。就像这次,我一听他要撇铁八爪,心里曾有一个疑虑,为何这么做?  但我没多问,跟铁驴一样迅速行动起来。  我们三人都拿出一个铁八爪,巴次仁先撇,我俩照葫芦画瓢,也对着悬崖把铁八爪丢了过去。  三个铁八爪都牢牢抓在悬崖壁上,巴次仁还立刻把绳子末端打了一个结,挂在氦气球的栏杆上。  氦气球本来上升着,被一股阻力一带,瞬间停了下来,不过巴次仁的铁八爪很吃力,我听到绳子上传来吱吱的响声,说明它随时会有折断的可能。  我和铁驴也赶紧绑绳子,等我俩的绳子吃上力以后,这三条绳子都没什么压力了。  我以为这次撇铁八爪的目的就是拽定氦气球呢,但没等缓口气呢,巴次仁又把干尸背了起来,把一个装备包绑在腰间,对我们说,“走,去悬崖上!”  我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觉得这实在太疯狂了。  但不容我说啥,巴次仁哈吼一声,之身往篮子外扑去。他还双手拽着绳子,嗤嗤的快速滑上了。  要我说,巴次仁的手掌肯定全是茧子,他这么滑着竟一点不觉得疼,最后他稳稳的伸出双脚,先踩在悬崖壁上,又一个扭身,紧紧靠着,对我俩招手催促。  我猜出他的意图了,这赤脸爷们是想从悬崖上行动,硬生生爬到神庙去。  我一是不知道一会儿怎么个爬法,二是恐高症又犯了。我望着绳索直打怵,甚至还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铁驴捕捉到我的小动作,他提前绕到我身后,用肚子把我顶住了。  我扭头看着铁驴,还对他使眼色,那意思你可别犯傻,一会要跟我一起,劝劝巴次仁换个法子。  但铁驴真就犯傻了,还傻气冲天。他问我,“徒弟,因何不爬绳子?”  我心说这还用多解释么?但铁驴等不及了,不等我说啥呢,他就使劲往前拱我。  铁驴的力气我是知道的,这么一来二去的,我竟被迫下了篮子,双手抓着绳索,双脚也钩在上面。  要是这绳子离地不到四米高,我或许没这么害怕,能顺利爬过去,但现在身下方是四千米的高空,我不敢动。  铁驴和巴次仁都给我鼓劲,尤其巴次仁还说一些很刺激人的话,比如我是不是爷们?连绳子都不敢爬之类的。  我最后一发狠,心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倒腾双手双脚,慢慢往悬崖壁上移动。  我说是移动,其实慢的跟乌龟一样。铁驴给我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当他发现我没爬出去多远时又等不及了。  别看他是个胖子,却跟巴次仁一样,哇吼一声,跳出篮子扑到绳子上。  他被一股速度带着,狠狠像我这边冲了过来。我吓住了,喊了句,“驴哥快停。”  我是真担心他撞到我,但我这话根本起不到啥效果了。铁驴撞到我后,我俩还一同向悬崖壁上滑去。  我心脏快受不了了,尤其手掌被磨得厉害,那种剧痛跟针一样,刺在我心头里。  我咬牙死磕着,最后一路坚持到悬崖边上。这时我手有点抖了,双腿也勾不住绳子,耷拉下来。  巴次仁看到这一幕,这汉子也不跟我商量,做出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他喝了一声,猛地伸出双腿。我没形容错,他这双腿太灵活,跟胳膊一样,平行的伸到我腰间,又一发力,把我狠狠夹住了。  我就觉得自己气短,尤其腰间那里,特别有压力。巴次仁再一发力,我竟硬生生被他双腿夹下来了。  这什么概念,我大头冲下,能清清楚楚看到下方的情景。我都有点眩晕了,这时铁驴也爬到悬崖壁上,他跟巴次仁合力,把我拉了上去。  当我双手摸到绳子的一刹那,我就跟找到救星一样。我是打定主意,除非手断了,不然再不松开。  巴次仁和铁驴都让我稍微缓口气,之后我们仨就贴着悬崖壁站着,巴次仁说了接下来的计划。  他打头阵,在悬崖上钉大钢钉,并绑上绳子,我和铁驴跟在他后面。  这一刻我算是知道怎么个走法了,不得不说,也很危险。我犹豫了一会儿,巴次仁趁空开始行动了。  他腾出一只手,从装备包里拿出大钢钉和绳子,像耍杂技的一样,在悬崖壁上玩起绝活。  我留心观察着,他插入的钢钉是又深又稳,而且这悬崖壁上似乎早有事先弄好的小洞,巴次仁插钢钉很顺利。  但也因为他手里的钢钉有限,最后停下来,他就弄出一条十米长的道路来。他还对我摆手。  我知道该我行动了。我本来又用起乌龟的速度,小心翼翼的爬着。铁驴这个损货,这时还催促我,说我再这么慢的话,他就背我走。  我怕他背,尤其一失手的话,我不就摔下去了?  我不得不加快速度,等好不容易来到巴次仁旁边走,巴次仁又对铁驴摆手,还下了一个命令,让铁驴便走边把钢钉回收。  铁驴没我这么笨,他弓着身子,每踩过一个钢钉,就顺手把它收起来。  就这样,我们循环利用这组钢钉,用了足足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我们来到神庙近处了。  我身体有点累的透支,大喘着气,不过透过浓雾,看清神庙的真面目后,一时间又拿出嗔目结舌的架势。  我心说这是人为建造的神庙?简直鬼斧神工。  整个神庙不仅仅只有一个庙,它还挺大,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都有百八十米的长度。  跟我们最近的是下层。还有一个木栅栏门,正面对着我们。  巴次仁指了指这木栅栏门,带着我们靠了过去。我本以为带着干尸是要破解什么高深的锁呢,现在一看,我都怀疑巴次仁为何这么胆小?  我心说就这木栅栏门,我们拿锤子或者锯,摆弄不了几下就能把它打开。  但巴次仁显得很严肃,双脚踩着钢钉,在稳稳保持平衡下,又把干尸拿到身前。  他对干尸不咋客气,举着它的大脑袋,将其两个眼珠子对准木栅栏门上的两个小孔贴去。  我猜这就是所谓的“锁”了。  我和铁驴静静等待着,我以为很快会听到咔的一声,这木栅栏门也因此打开了呢。  谁知道好一会儿过去,木栅栏门没有反应。巴次仁咦了一声,把干尸拿回来,盯着两个玻璃眼珠看着。  我忍不住,又把刚才的建议说出来。巴次仁摇头,说这木栅栏门看似简陋,实际布满机关,一旦开锁方式有异,就会出现毒箭或烈火。  我心里咯噔一下,也觉得自己确实考虑不周了。  铁驴想的是另一个问题,问巴次仁,“干尸眼睛到底咋了?怎么不好用呢?”  巴次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有一股蛮劲儿,一发狠骂了句娘蛋的,就对着干尸脑袋扇起巴掌来。  这一顿扇的,干尸头上本来还有几根毛,现在全被巴次仁扇掉了。  巴次仁似乎觉得可以了,又停手,把干尸双眼再次对准小孔贴过去。我发现邪门了,木栅栏门上传来一声响,竟就此邪门的开了。  巴次仁嘿嘿笑了笑。我看着他,心说有啥好得意的?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我们不耽误,先后钻到木栅栏门里,而且这么一来,我们脚下都是实打实的木板了,不管它悬不悬空,我踩着很踏实和舒服,甚至身子也能灵活行动了。  巴次仁把干尸放在木栅栏门旁边,因为它没用了,我们仨继续往里面走。  巴次仁还跟我俩说呢,这神庙他以前来过一次,不过不咋熟悉了,只知道三层是禁区,也是大主持修行的所在地。  我和铁驴都点点头,我心说那还等啥?我们往三层赶吧。  但就当我们往前走了一小段,经过一个小木屋时,屋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喇嘛来。  我没形容错,这是个喇嘛。他一身僧袍的质量很好,脖颈上还带着金光闪闪的佛珠。  我真没想到神庙里的僧人这么有钱,要是按现在流行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土豪僧。  我是看得一愣,那僧人也没料到我们仨的出现,也愣了一下。铁驴和巴次仁反应快,也都有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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