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的抬头往上看,敌人拽着绳子,同样呲牙咧嘴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马上会发起下一轮攻击。如果此时能用枪把它击毙,那是再好不过的,问题是它背后就是氦气球,子弹射穿他的身子,也会把氦气球打坏。
    我稍微犹豫一下,最后放弃用枪,迅速向腰间铁棍摸去。
    铁驴和巴次仁也有类似动作,但敌人不给我们太多准备的时间。他猛地一动,扑了下来。
    他绝对是认为我好欺负,临空狠狠递出一脚去。我铁棍在手,还没完全展开,只能横着铁棍,用它死扛。
    这一脚的力气不小,我身子往后一退,狠狠撞在栏杆上,还听到嘎吱的一声响。
    我吓得脑门都有些冒汗了,因为就差一点这栏杆就断了,我就会跟着栏杆一起掉落下去。
    铁驴和巴次仁趁机跟敌人打了起来,他俩动作快,都把铁棍里的锤子拿出来了。他俩一起舞着锤子,对敌人身上大穴招呼着。
    敌人的双手跟一般人不一样,竟不怕锤击。他伸出爪子,又是抓锤又是抓人的。
    整个篮子的空间很小,他们仨这么一乱斗,我再想插手根本没地方了。最后我憋出一个笨招来,索性蹲下身子。
    我盯着敌人的脚板,心说只要逮住机会,就对它狠狠敲一锤子,不信对敌人造不成伤害。
    但这种机会还真挺难找的,我举了好几次锤子,敌人脚步挪的太快,我又都徒劳无功的放下来了。
    其实敌人以一对二并没占到优势,最后他一发狠,拼着挨了巴次仁一锤子,又把铁驴手里的武器夺下来。
    他不恋战,呜哇一声,向篮子外面跳了出去。
    这时我还蹲着找他脚板呢,看脚板一下没了,我诧异的一抬头,又跟着铁驴和巴次仁一起,探头往外看。
    我本以为他这种跳法,岂不是彻底的摔下去了?但并没见到他摔下去的影子。
    我纳闷的看着铁驴和巴次仁,他俩都皱着眉,往脚下面瞅。我也想到这一块了,敌人都厉害到有些恐怖的程度了,他竟然能爬到篮子底下,还在如此的高空中。
    没等我们仨商量呢,篮子下方就传来砰的一声。我的脚板还剧痛了一下。
    我忍不住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这下我看清楚了,原来的地方露出一个裂痕。我想到了铁驴的锤子。
    我心说敌人真是阴损的可以,竟想把我们脚下弄空。而且真要成功的话,我们仨就得落下去了。
    我一急脑袋一热,对着篮子底部狠狠踩了一脚,不过又反应过来,心说这岂不是帮了敌人?
    我不敢动了,扶着栏杆,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好了。
    铁驴和巴次仁脸色沉的厉害,巴次仁还把拳头握的嘎巴响,但这哥俩也都是挺有主见的人。
    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又都盯着猎枪看起来。
    猎枪一直放在篮子的一个角落里,铁驴把猎枪拿起来,一把拉开保险,又对着篮子底部砰砰来了两枪。
    猎枪是散射,瞬间让底部出现两个大洞,而且洞口边缘处,还沾了不少血。
    敌人身子再横也是血肉之躯,一下抗不住了,他呜哇、呜哇叫着,松开拽着篮子底部的手爪,重重的落了下去。
    我听他叫的这么凄惨,难受的直想捂耳朵。不过我也顾不上这些了,跟铁驴和巴次仁一起,顺着大洞往下看。
    这才多一会儿,敌人就往下落好大一段距离了。我估计等摔到地上后,那么强的冲击力,都能让他陷入地表一两米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这一刻就觉得肚子好难受,有一股压抑之气来回冲撞,我啊了一声,试图把它排出去。
    危险是完全解除了,不过还有一系列后续工作要弄,比如篮子底部要修补好,不然我们没法在这上面待着了。
    另外敌人最早从氦气球上爬下来时,还把几个地方划出小裂口,这裂口已经有越变越大的趋势,甚至氦气正通过它们往外流失着。
    我们仨立刻分工,铁驴负责搞定篮子底下,巴次仁带着氧气瓶,钻到氦气球里打补丁,而我控制着吹风机,试图让氦气球继续往上行驶。
    我们带的装备里,并没木板子,但铁驴手巧,找来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也把裂口补上了。
    巴次仁到底怎么弄补丁的,我不清楚,因为被挡着,看不到他的实际操作。
    等他从氦气球里面跳下来,跟我俩汇合后,我也控制着让氦气球冲破气流层,我们又用一种很快的速度,往上飘去。
    我心里有这么一个概念,刚才那个敌人,跟我见到的雪怪很像,都有那么长的毛,还呜哇、呜哇的叫着。但之前遇到的雪怪,眼睛很厉害,至少瞪着铁驴时,能让铁驴陷入半疯的状态,这是跟刚才的敌人又有所不同的地方。
    我把想到的这些说了出来。铁驴沉思着,没急着回答。巴次仁倒是对此有所了解。
    他反问我俩,“听过四大金刚么?”
    说实话,这词并不新鲜,佛教里四大金刚指的就是多闻、持国、增长、广目四大天王,也就是“风调雨顺”的化身。
    但我相信巴次仁问得绝不是这个,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摇了摇头。
    巴次仁手往上指,说神庙大主持手下有四个护法,外号就叫四大金刚,刚才来的敌人,就是其中一个,听说他的叫声恐怖,能让人心神不宁,另外还有一个金刚,眼睛很邪乎,盯着人看时,会让人癫狂混乱。
    我猜这个眼睛厉害的金刚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个雪怪了,我顺着往下想,又问巴次仁,“另外那两个金刚又有什么本事?”
    巴次仁说三金刚我们也见过了,就是色勒小乘寺的主持,爱研究一些失传的法术,至于最后一个金刚,没人知道他的底细,甚至按色勒小乘寺僧众的说法,四金刚早就死了,不在人世了。
    我听完有喜有忧,喜得是,这四个金刚,我们能确定的是已经弄死两个了,忧的是还有两个金刚没解决,而且很可能这次神庙之行,我们会遇到他们。
    二金刚的眼睛很厉害,就已经是个强敌了,这次还来一个如此神秘的四金刚,要是他死了,世上没此人物最好,要是有,我真担心他突然出现摆我们一道。
    我和铁驴情绪又多多少少被影响了,也就没继续谈啥。
    接下来我们倒是没遇到啥危险,在中午时分,我们来到海拨四千米左右的高度了。
    不得不说,这里真够人受的,尤其悬崖上随处可见积雪,被这股冷劲儿一带,我呼吸困难了。
    巴次仁把氧气瓶拿出来,我们仨轮流吸了一会儿,他还摸着兜,从里面拿出一盒子虫蛊。
    这些蛊都是死的,他分给我和铁驴,说吃下去,能调节下体质,让我们新陈代谢变慢,也就不会觉得呼吸困难了。
    我以前也吃过虫子,就没太大的抵触心理。我跟他俩一样,总共吃了两条虫。
    别看我不知道这虫子具体叫啥,但很快我身上就有反应了,那种感觉不好形容,肚子有点暖,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而且周围环境模糊一片,这里飘着好浓的雾气,能见度连五十米都不到。我问巴次仁,“神庙是在这附近么?”
    巴次仁用吹风机,让氦气球尽量往悬崖边上靠。等觉得距离可以了,他又停下吹风,盯着悬崖细细观察。
    我是没看出啥了,也觉得这种悬崖峭壁,哪里不都一个德行么?但巴次仁很快下了一个结论,说神庙就在五里地开外的地方。
    我的意思,既然能确定神庙方位,我们坐氦气球继续往那里飘去呗?
    铁驴和巴次仁都摇头,巴次仁还说,“太危险,要是被神庙僧众发现了,他们拿弓弩把气球射成筛子怎么办?”
    我突然觉得头大,之前就想着怎么赶到神庙了,却忽略了怎么能进神庙了。
    但巴次仁有招,他指着眼前悬崖,跟我们说,“抛铁八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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