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迟喜欢到他家做客,特别是焦友那位姐姐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除了待她像妹妹一样,在生活上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还尽心尽力的帮她易容,教她如何把面貌变得别人无法辨认,更把心爱的珍藏品——袖珍小手袋送给她做见面礼。
    那个手袋现在还挂在她的手腕上,仿佛也把姐姐知疼知热的一颗爱心挂在了身上。告别了焦叔叔,她选择了相反的路,等连个人连影也看不着的时候,她到一所僻静处,把藏在袖口里的手袋掏出来,手袋是一种浅绿色,中间还绣了一朵梅花,显得非常精制、高雅,更特殊的是手袋的用料,那可是用千载难逢的冰蚕丝与火蜘蛛丝合成后编织的,这两种看来水火不相容的动物,所吐的丝也截然相反,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其热如火,把它们合到一起,不但要有耐心,还要时机恰好,早了冷热难融,晚了融不到一起,把两种丝合成细绳后,编织起来也非常艰难,两种丝的特性虽然相辅相成,可是它们的质地却是大相径庭,一种其软如水,另一种其纫如钢,编织起来难度就可想而知。织完以后还不能就用,要用几种药物染色、蒸煮,使它变得不但坚韧而且柔软,开口也是用这种丝编织的细带,不但严实,如果用她特授的方法结扎,不知底细的人休想解开。费了这么大的劲,可不是用来妆饰的,它的最大用处是放上鲜活的东西永不变质,虽然容积不大,可是用来保存珍贵的药材或其他贵重物品,是其他器皿无法比拟的。能把这种贵重东西送人的,绝不是虚情假意,说明她是真心实意想交自己这个朋友。这样一个漂亮、温柔、体贴的姐姐是值得相交的,可惜她可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送给这位好心的姐姐,都说“红粉赠佳人”,毒镖和重剑自己还有重用,也不适合送给女孩儿。如果没有这么多的事缠身,真的想在他们家多住几天,陪姐姐多玩几天,体味一回家的温暖和快乐。
    回想故人是一回事,该办的事是刻不容缓,她经历了由死到生的过程,对于生死与别人有了不同的见地,也看得清淡不少,可是生毕竟有苦恼、有快乐、有追求,这是很有趣的事,死后一切都寂然,什么也不会发生,是一种超脱和逃避。
    她觉得自己的经历还少,无法想通生死这种深奥的事,想不通就不想,还是干自己以为挺重要的事好。云迟迟用这里孩子们都能走出的速度走出这片开阔地,来到一片不是很大的树林。高兴地与植物朋友打招呼:“你们好,我的朋友!”朋友们熟悉它们惟一能听懂的人类朋友的声音,虽然她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高兴的同她打招呼:“爆影决什么时候到了这里?以前只是传闻,今天可是见面了,很高兴见到你。”
    打过招呼以后,云迟迟就开始询问他们有关“丑皮蛇”的事,她这一问到引来他们的话题:“是的,你要不问起,我们差点忘了这件大事。”朋友告诉她,“我们国王让我们传话给你,“丑皮蛇”最近活动频繁,有些忍耐不住了,很有可能违犯规律,选择在冬天蜕皮,这样除它的时间就要提前,国王希望你尽快做好准备,他也将密切注意这个丑家伙的动向,随时向你通报,希望你不要离得太远,能随时保持与你联系,以便及时除去这个祸害,不然将永无宁日。”
    云迟迟谢过植物朋友,为了不误时机,尽早除害,其他的事不能再想,那些都可以留到以后,要迅速到大树爷爷那去一趟,了解一下最新情况,如果除蛇在即,就是在那里守候也不能错过最好时机。
    她知道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就是等在那里,大树爷爷也不让她进洞里去窥探情况,那样危险太大,一个弄巧成拙,自己受到伤害,还可能误了大事,不过凡事有备无患,先去那里了解一些情况,总比一无所知,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就仓促上阵的好。
    云迟迟踏上归途,虽然化装成了男孩,相貌与原来也大相径庭,她知道自己带的两件兵器是武林中梦寐以求的珍品,这些人不但眼睛尖,鼻子也刁,不知不觉中就被窥探出什么秘密来。自己以前曾百般防护,还是被他们看出了破绽,几乎丢掉武器,差一点丧失了性命,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觉得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她不想徒步走,她的脚程比车还快,坐到车里人多,乱糟糟的有些烦人,但很少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也能让自己休息一下,反正不是很急,早一天晚一天的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有了这一段经历,对这个世界上的事她知道了不少,打听道、等车这些事都知道该怎么办。像这种等车的事,她提前就向焦叔叔问清了地点,到路边等车就显得挺自信的,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辆载客车过来,不等云迟迟示意,车已经在她眼前停下了,这是一辆用四匹马拉的车。枣红色的马,难得的是马的颜色相同、高矮一致、身高体壮,跑起来轻松有力,停下来昂首四顾,精神饱满,主人也为他这几匹脚力骄傲,不然不会在让客的同时还要摸摸他的“爱驹”表示问候。
    这是一辆能坐二十人左右的中型客车,今天里边的客人不多,可能是季节的关系,还没到旺季,车上有很多空位,虽然是用气做成的车厢,人们还是能看出车厢的轮廓和座椅的设置,他们在车厢四周加上一些色彩、图画,便于乘客认准位置乘坐。云迟迟坐过这样的车,人好像悬挂在一堆气泡中,这些气泡还行状各异,千奇百怪,五颜六色,不同的审美观就用不同的行状设计自己的车型和颜色,奇思怪想层出不穷。那些被“驶驿”来拉动这些车的动物,好像跟这些车毫无关系,它们只在前边跑动,后边跟着一个大气泡,里边坐着一些乘客显得怪怪的,这是看不到车和动物之间用气连接起来的纽带造成的。
    云迟迟处处小心,显得比她同龄人老成一些,上车后选择了靠后边没人的地方坐下,人在这个大气泡里,漂浮在空气中跑动,是很少颠簸的,视线开阔,前后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人们还是希望选择一些靠前边的座位,不过是一种习惯。
    云迟迟上车以后给驾车人递去六个铜板,说了要去的地点,显出不是第一次在这条路乘车的样子,这种举动让车上的人看出她不止一次在外游荡了。这样很少引起一些人的关注,确保在“除蛇”前别惹火烧身,不用四处躲避,能安心等待以命相搏的那一刻。
    车速很快,这个流线型的车体对空气的阻力很小,马跑起来显得轻松自如。走了近两个时辰,马有些疲劳,人也坐得乏味,好多人昏昏欲睡,有的人干脆自己把气垫加长,躺在上面呼呼大睡。受这些人的影响,云迟迟也哈欠连天,真想也把椅子加长,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来打发无聊的旅行。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带在身上的两件失而复得的兵器,打消了这种在众目睽睽下失去警觉的念头,车里人睡觉纯属自然,没有人给自己加一层保护罩。她怕引起别人注意也不敢冒这个险,在这种场合运功也还是有危险的,无法可想,只好东瞧瞧、西看看,想些有趣的事来打发这种无聊的困顿。
    中午吃饭的时候,车总算停了,老板兼驾驶员招呼大家下车活动活动,下边有卫生间、有饭店,大家方便方便、吃点东西休息一个小时后继续旅行。
    云迟迟下了车,总算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活动一下手脚,凉飕飕的冷风让她感觉很惬意,长时间坐车带来的疲倦也一扫而空。她去趟厕所,见车里人都进了车豁子领他们进的饭店,大约这个饭店是他们这辆车的老主顾,驾车人直接进了一套雅间,店伙计正给他沏茶,他爽快的吩咐伙计:“还照原样开吧。”伙计高声答应着走出去,大声吩咐灶间:“水煮鱼一碗、红烧肉一碗、老白干二两,大烧饼一个。”
    灶间重复一遍他报的菜名以后,这个脸上总是挂满笑意,显得精神干练的小伙子早已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云迟迟装扮得在普通不过了,怎么端详也是个不起眼的孩子,在饭店这行里讲究的是一视同仁,进门是客,慢待了谁都是干这行当的一种有失职业道德的可耻行为。他来到云迟迟桌前,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问:“小兄弟,想吃点什么?”没有一丝瞧不起的意思。
    云迟迟点了一碟干爆牛肉干,她最近常在饭店吃这道菜,这菜吃起来有特点,又艮又香的还很有咬劲,进饭店,在自己兜里还有富裕钱的时候,常常要一碟来佐餐,也不是很贵,还对胃口,真是百吃不厌。她又要份青菜,一小碗汤及一个瞪着红眼睛的烧饼,那东西有咬劲,淡淡的面香味吃起来很能勾人食欲。她的食物选择,大部分都是爷爷教给她的,爷爷牙口不太好,这种牛肉干是他年轻时候爱吃的食品,带云迟迟去饭店时,也把这种食品推荐给她。这道菜有些淡淡的辣味,这里的菜又有哪道没有辣味呢?到是这道菜的辣味最清淡。这大约是爷爷最初为她选菜的初衷吧,从第一次吃到这种食品起她就爱上了这道菜。菜的价格偏高,她度量一下自己的存钱,只要能够个三五天的用度,会毫不犹豫的点上一碟。经过这一段历练,她成熟了很多,像一个老江湖,能照顾好自己的饮食、起居了。
    有了以前的经验,吃饭也不敢卸下背上的包裹,把伞从背上择下来,放在腿边,垂手可得,常常遇到一些怀疑的目光,她毫不在意,总觉得比随便扔下要安全得多,只要安全,别的可以完全不顾。她为自己选择一个最适合保护背上包裹的座位,是一个角落,两边靠墙,就是有客人想吃饭,也只能坐在她的对面,至少那个笑嘻嘻的店伙计就不能到她的背后走动,显然这个小孩过于成熟,可是限于职业规矩,跑堂的无法干预。
    云迟迟的饭菜很快就上来了,为了顾客的嗜好,饭店总会赠一碟辣椒沾酱,她懂得这里的规矩,主人这道菜最好别给剩下,才不会惹起别人的怀疑。她也像这里的小子一样,吃得狼吞虎咽的仿佛特别香,吃辣椒的时候辣得直翻白眼,也悄悄忍下,怕别人看出破绽来。大家都是练家子,吃点饭磨磨蹭蹭的有失风范,她很快把自己要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结完账,看看她同车来的人,还有几个人在吃饭,酒大约都喝完了,光吃饭是不会等太多时间的。云迟迟去了停车场,果然没多久,乘车的人就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没几分钟车老板也回来了,大家匆忙上车,老板清点了人数,又开始了那种没完没了的行程。
    车到了云迟迟去过的清水,这里是个县城,地面不大,山清水秀,很有特点,为了躲避追查她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宿,那时候慌里慌张的没心思游玩,蹲了一天,在屋里憋得难受,第二天起个大早,趁着少有人行,悄悄出了县城,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在她脑海里没留下多少记忆。再次来这里的时候,只有些模糊的印象,不算轻车熟路,勉强能找到东西南北。到了车站,下了车,旅客们互不相识,连招呼也不打,就各奔前程了。云迟迟在一个靠近车站的客栈住下,这不是城里最好的,不过兜里的钱越花越少,不敢铺张,况且住中等旅店不惹人眼。这段特殊时期她真的不想节外生枝,还是老老实实的到达目的地,守候着把自己的事情办完要紧。
    她进了客栈,一进院,伙计就乐呵呵的出来接她,殷勤的要替她接过背包,她拒绝了,伙计急忙给她带路,帮她开门,显得又殷勤又周到,她到也老实不客气的接受这些服务,她知道,人家不是看她人而是看她的钱,要不是为钱,会像对待一条狗一样毫不客气的把她赶出门去,他们是赚钱陪笑脸,我是花钱买享受,各有所图,说不上谁赔谁赚。她走进门厅,掌柜的点头哈腰的让座,伙计急忙给她倒水。
    “您是吃饭还是住店?”掌柜的挺客气的问。
    “我想住店,”她说,“如果方便的话,今晚、明早的饭也在这里吃。”
    “好的,您想住单间还是通铺?”
    “我想住僻静又小一点的单间。”
    “好,我们这里刚好有一位客人退房,房间不大,又干净又僻静,收费还不高,刚好符合您这位客官的要求。”
    云迟迟开下房间,其实她并不知道房间的贵贱,只要符合她的要求,钱多钱少的到也不争,反正兜里的钱够花就行,没有的时候再想办法。讲好了,只住一宿,她交了钱,伙计把她领到房间。这个房间真小得可怜,屋里除了放一张床以外,只能放一个洗刷用的脸盆架,人在屋里走动都不很宽裕,想在屋里吃饭就只有坐在床上,这是很别扭的事。这个房间原本是个不到两米宽的风差,是去后边滴水的路,刚开客栈的时候,常常是客人夜间出来方便的场所,靠近正房,又臊又臭的既不雅观又让客人反感,干脆建了一间小房堵了这些懒家伙的方便之门还增加些收入,到是一举两得的事。
    云迟迟见没法在房间吃饭,就告诉伙计:“你不用费心了,我还是到外面吃去吧。”伙计答应后,云迟迟就出去了,她也想借机看看周围的环境,每一个练武的人,都要时时熟悉自己周围的环境,等遇到情况再去熟悉就晚了,这是爷爷时常挂在嘴边上的话,云迟迟始终把爷爷敬若天神一般,爷爷的话她都铭记在心。
    她装作闲逛一般,沿着客栈的四周转了一圈。这个客栈建在城东,是专门为了在车站左近留下过往旅客才建的,离繁华城区要远一些,除了东边靠车站,西边沿路有些低矮的民居,再往里走才稀稀落落的有些买卖,饭店要往城里走一段才有,云迟迟走到城里,在一个饭店的边上,见一个规模不小的“魔厅”很引人注意,她扒头望了一眼,里边放了十几个大家伙,这是她从没见过的大个头,不知他们又玩什么花样了,那里有几个半大的小子正在买“魔币”,只有塞了“魔币”的人才能进入“魔盒”参与游戏,这不是什么新闻,云迟迟对这套玩意已经司空见惯、耳熟能详了。她对“魔厅”没什么好印象,看一眼就过去了,还是找一个干净的餐馆添饱肚子要紧,明天还要赶路,这个社会那么多不合理的事,她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到是心静一些好,不惹麻烦,早一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至于“魔厅”的事,等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看看是什么“魔力”让这些孩子们如此入迷。
    走进前边一个不大的餐馆,这会儿还是吃饭的时间,那里还有吃饭的人,她点两个平时爱吃的菜,要一碗汤,准备早些吃完,早些回去休息。开始吃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两个半桩小子,进屋四周看看就直接来到云迟迟的桌前,毫不客气的说:“哥们手里缺钱,麻烦你周济点,太少了可不行,哥俩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别像打发叫化子似的,给个仨瓜俩枣的就把人哄走了。”
    她抬头看看这两个蛮不讲理、强取豪夺的人,这同强盗没有什么区别,练武的人也把个性练得强硬起来,何况云迟迟还是武林顶尖的角色,如何能在乎这些混混们的横行霸道?
    她不善于那种狠巴巴的交流方式,笑着抬起头来:“实在对不起,这次没带多少钱,等下次遇到,哥们手头富裕了,一定多给哥俩进贡如何?”她笑嘻嘻的说。那种表情,是不把两个家伙当回事儿的样子,大市面见得多了,这种小角色怎么能放在她的心上呢?她正觉得无聊,来了这么两个混混帮她解闷,到也有趣。她自然不放过这种逗乐的机会。神情中那种不屑一顾的样子没有人能够承受的了。
    这也激怒了两个不知深浅的家伙。被气得就差大喊大叫了,不是在饭店里要顾忌到影响,会立即拳脚相加的,现在只有直眉瞪眼的份。他们强硬的给云迟迟下了战书:“好个不知趣的家伙,这一带哥俩可没遇过敌手,有胆量今晚上北坡的树林里显两手,不然你就是丫头养的。”
    云迟迟边吃饭边吐字不清的说:“那得看哥们有没有那个兴致,哥们想睡觉,没功夫赔你们这些无赖玩。”
    两个家伙看着一个小孩崽子竟敢把他们当成三岁孩子,简直被气疯了,他们从没遇见过这种对挑衅也无所谓的人,要知道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是火暴脾气,遇到一点带有侮辱的言论或行动都会拍案而起、大打出手,就是头破血流、筋断骨折也在所不惜,这种说怕不怕,说打又不迎战的事真让人挠头皮,被语言激怒的后果就是付诸行动,有一个沉不住气的小子伸出右手的两指,钳子一般夹云迟迟伸出去夹菜的筷子。他出手看似轻描淡写,也不很快,但是有一股内力罩在云迟迟的手腕和筷子之间,很明显是想让她手腕无法行动,束手待擒。这是他的一手绝学,十拿九稳,很少失误,他也确实有些功夫,在同龄人里应该是一流的,面对比他还小的“小屁孩”是用不着客气的。直接让她趴下也就完了,还怕她不乖乖地把钱交出来。
    云迟迟对这种挑衅行为根本不放在心上,感觉到对方的功力不弱,可与那些武林一流高手相比就差得远了,更何况就是那些武林一流高手也没放在她的眼里,这些小角色更不在话下。她没有因为这点内力受阻,而是继续伸手去夹菜,只是手上加了些内力而已,她在用力上也很巧妙,用的力度刚好比他的力大一点,还装出一个拚尽全力的样子,就大这一点点的力,让她能把筷子伸到盘子里,夹起她要吃的东西而他又无力阻挡,第一次出手失利让这个目空一切的家伙很没面子,他到还顾及些脸面,不像那些无赖一样死缠烂打,到是礼貌的说:“好吧,你吃饭吧,我们会到约定的地点等你的,从初更到三更我们等你三个更次,那时候你还不去,就是诚心想当缩头乌龟,对你的选择我们不干预,可是你的名声会被我们糟践得一文不值的。”留下两句话就走出饭店,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有勇气放弃挑战,即使是孩子,也要为名誉而战,至于生死到是无所顾忌。
    云迟迟来到这个世界,也要遵循这里的规矩,她没勇气去当提不起来的软蛋包,即使化了装的她也不想让自己落下这种坏名声,何况面对的又是两个没用的家伙,她结了账,悠然自得的回了旅馆,休息一会儿还要去打发那两个不让人睡安稳觉的讨厌的家伙。
    她已经学会如何应付这种事情了,武林里的事就是用拳头说话,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事很难说通,也没法说,这就是这里的生存之道。因为晚上还有一个约会,或多或少的要费些力气,回到房间就吩咐伙计不要打扰她,明天还要赶路。伙计答应了,她把自己的门窗加了道防护,坐在床上练功,为了安全起见,她还给自己做了一个“气罩”作为保险。
    练了一个更次的功夫,初更的时候她没有去,让他们等一个更次,磨磨他们的野性也好。二更的时候,云迟迟收拾妥当,解除了她做的防护,悄悄走出房门,在确认没人发现后又轻轻挥了两次手,重新设了防护,这样别人就不能轻易窥探到她的秘密。这里的院墙上也有防护,这对云迟迟而言不是什么难题,轻而易举的就飞了过去,到指定位置去会那两个狂妄的小子。
    她很快就到了约会地点,这里到是个理想的打斗场地,这地方离县城不很远,四周的丘陵也不太高,可是离住宅相对较远,平常也少有人走动,仿佛这里是特意留给那些好勇斗狠的年轻人一展身手的场地,除了必要,很少有人光顾这里,别人不喜欢知道的秘密,他们也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平时避之唯恐不及,放着舒心的日子不过,去那里找心烦。也就习惯性的成了约斗的场所。云迟迟到了以后,约她的两个小子早就到了,这一点她心里清楚,她故意晚来一点不过是想挫挫他们的锐气。
    看来她的对手也不是那么心浮气躁的人,等得很耐心,云迟迟的到来也没引起情绪上的变化,仿佛对这次约会看得很清淡,是想让对方承受一些心理压力,斗智斗勇,先要斗智然后才是斗勇。他们不是云迟迟一到就把她围上,而是在云迟迟高声“索战”之后,并声称再不出来我就走了,不是我爽约,而是你们不守承诺,他们才从树上落下,邪声大笑:“你以为哥几个怕你个小屁孩?哥几个等你大半天了,现在你要认输都不行,就是逃到天边也躲不过这次较量了。”来的不是两个人,又约了两个帮手,大约他们也意识到云迟迟不是易与之辈,多约两个帮手来,这叫有备无患,他们不想在“小屁孩”身上栽跟头,灰头土脸的,将来怎么在这个地盘混。
    他们从不同地方落下,站在云迟迟四周,形成一个包围圈,突然被人围上,云迟迟仿佛浑然不觉,她装作一点不知的样子,还有些不屑一顾的劲头,让围上来的几个半大小伙子很没面子,更激发出他们好勇斗狠的决心,就是头破血流、筋断骨折也要血战到底。
    他们按江湖规矩交待了几句场面话:“小子,咱这儿可是赌命的游戏,要是没胆量,花两个钱儿,现在退出也还不晚。”
    云迟迟笑了:“我虽然学功夫的时间不很长,可是师父从没教过我还没动手就跑的本事,这要跟你们几个好好学学了。”
    “闲话少说,只有动了手,分出胜败再吹牛吧。”初次和云迟迟动手的家伙强横的说。
    “好吧,”云迟迟说,“要动手你们就快点!我来到这里就见到一帮只说不练的家伙,真没劲。”云迟迟的强硬使他们已无退路,不管如何也要背水一战了。
    “嘿,还没见过这么横的家伙,要知道我们可是来了四个,”他们大约觉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有些不体面,为了显得绅士一点,不妨把话说明,比背后下黑手要光明磊落一点,或多或少的赚一点面子。“我们一个人打不过的时候,大伙要一起动手,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们没把话说清,你就一个人,你要觉得孤单,再给你一个更次的时间,你再去约三个人来,咱们人数对等,来个群殴。”
    云迟迟撇撇嘴说:“我没说过要找帮手,也没说不许你们一起上,你们上多少人都是我一个人接着。闲话少说,要动手就快点,不然我可回去睡大觉了。”
    “没那么便宜的,小子,接着吧。”领头的看来就是开始与云迟迟较量内力的家伙,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动手也真没借口了。为了面子,他不想上来就群殴,这群人里,属他岁数大,武功也属他高,动手也是他先下场。他没再谦让,首先站出来说:“好吧,我就陪你练练。”
    他没有拔剑,也没有用暗器,他实在对刚才云迟迟在饭店露的那一手有些忌惮,较量一下掌法,到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大不过是为了弄两儿钱,她总不至于下狠手,为了点钱要人命吧。选择比掌,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没有仇恨的双方比掌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云迟迟武功高强,天生心地善良的性格,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见到血都吓得胆战心惊的,何况要她下手把人打得头破血流,更别说是取人性命了,她是抱着把人吓跑的目的来的,别人不动兵器,她更不会掏家伙,练掌正对她的心思,不动刀动枪的,总要多一分安全保证。
    那小子到也不含糊,上手就露绝招,他知道云迟迟功力还胜自己一筹,不敢在斗力上同她赌胜负,一巧破千斤,希望用巧妙的“招式”让云迟迟俯首称臣,这样才能让她输得心服口服。他选择了以迅捷见长的鹰爪手,他本就身材高大,居高临下的打来,大占便宜。出手就是“苍鹰缚兔”,飞身而上,以泰山压顶之气势向云迟迟压来,想一上来就给对方一个威慑,让她从心里觉出害怕来,取先声夺人之势,他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对手,虽然经验有些欠缺,功夫是超一流,经过了几场打斗,在如何应对上也沉着多了。
    云迟迟看到对手从空中张牙舞爪的扑来,她身体连动都没有动,她看出这是试探的一招,不是真正的攻击,她有些托大,没看出对手用的虽然是虚招,接下来的变化就是化虚为实的狠招,他鹰爪变鹤掌变抓为扫,而本来是用来护身的右手突然伸出,以更加迅捷的虎掌下劈,用得是一招“泰山压顶”,声势好不惊人。
    云迟迟见他变招迅速,虚实互换,既麻痹对手,又让进攻更具威力,到不是虚有其表的家伙。对手虚实互变的招式,云迟迟没经历过,可是她超高的功力和应变能力帮了她忙,眼见双掌气势汹汹的打来,她处变不惊,身体没动,左手上举,用了一招“霸王托鼎”,右手食指轻轻一点,使的是一招“回头是岸”。云迟迟用得不是奇招,都是小学生都耳熟能详的再普通不过的招式,并且用得中规中矩,毫不走样,就像教科书一样规范。就是这两招再平常不过的招式,配以她强劲的内力,也有不同寻常的效力。果然,手轻轻一抬就挡住他下压之势,点出的一指,似乎劲力还要强一些,带着嗤嗤的声音点向他手臂上的曲池穴,这个穴位属于阳明大肠经里的重要穴道,这里人原本就是阳刚之力欠缺,阳脉上的任何一个穴道都是他们的软肋,只要被点上,轻者受伤,重者丧失功力,所以这里的人最忌讳有人向他们诸阳脉上的穴道动手,只要有人敢冒险如此做,无疑就是他们一生的宿敌。
    云迟迟来得时间短,复生以来,爷爷只顾照顾她的身体,帮助她练习武功,对这里用武上的禁忌说得少些,他以为像云迟迟这样心地善良的孩子会很少与人动手的,找上她动手的人,大部分是十恶不赦之徒,出手惩治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迟迟用了如此狠招,也激起了几个人的凶性,他们都做好了准备,只要大哥落败,就群起而攻之。旁观的虽然有气,身受的就有了难言之隐,他的下冲之势被阻住,而左手的横扫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云迟迟手指那一招正是他防护最薄弱的一环。还仗着他应变迅速,右手的虎掌变狮拳,用隔山打牛的蛮劲向云迟迟打来,左手的鹤掌变蛇拳,手臂突然弯曲,躲过这浑厚的一指而蛇拳也向云迟迟的脑后的“百会穴”拍去。他变招又快又狠,开始还是试探,现在就变得以性命相搏了,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往残里整,我就往死里整,咱们谁也别客气。
    云迟迟不知道他在这一瞬间的心理变化,她以为这都是正常打斗的一种招式,至于下手狠一些,也属正常,比得就是输赢,谁还会手下容情呢?云迟迟更没把他的拼命招式放在心上,她上举的右手轻轻一带,把他又往上托了一点,当然她没有用几成力的左手还是在他曲池穴上轻轻一拂,她连伤他的心思都没有,更何况是废他了,云迟迟也没有那么轻易放过他,总是让他知道点教训,以后能安分守己做人的好。只见她身体轻轻的打个旋,本来是“霸王托鼎”的右手伸直,而用于点穴的左手轻轻圈回,脚尖用力,身体就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在他还没弄清失踪人的去处时,云迟迟已经来到他的上边。当云迟迟上托的劲力消失以后,他的身体自然坠向地面,他正准备用一个空翻站到地上,没想到云迟迟脚轻轻的在他脚心一点,加速了他下落的速度,他动作还没
    ...
    ...

章节目录

异界重生之少女修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禁忌书屋只为原作者鲤小鱼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鲤小鱼并收藏异界重生之少女修仙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