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娴……”宋景行低声喊她,他很想走过去,安慰她,拥抱她,但又怕她会更生气。
    相娴自己擦了擦眼泪,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看见一次伤心一次,还不如不见。
    明天,不管还下不下雨,她都会离开这里。离开了,也就见不到了。
    宋景行看着她这副悲伤的样子,于心不忍,便答应了一声:“好。”
    如果他离开,能让她好一点,那他就走。
    宋景行转身,往门口走去。
    他抬起手,要去拉开房门。然而,就在此刻,他的动作忽然停滞了。
    他低沉的声音问道:“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何一封都不回?”
    这三年来,宋景行一直很想知道,为何相娴能移情这么快?为何能决然至此?
    相娴听到他这句问话,却笑了起来,反问道:“你这般三心二意,扯着旧情人不放,你夫人知道吗?”
    宋景行又是一愣,转身看向她:“我夫人?”
    他何时有夫人了?
    还有她刚刚那句话,什么“娇妻爱子”,又是什么意思?
    宋景行直觉,他与相娴之间,可能有一个天大的误会。
    相娴冷笑,直视着他:“你也不用隐瞒了,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宋景行质问。
    相娴从未告诉过他自己后来拒绝他的原因,所以她便觉的,宋景行此刻是在她跟前演戏。
    “那年,就在你回了建安不久以后,我也去了,去找你。”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必要再瞒着了。
    宋景行一惊,她真的去过了?那他为何不知道?
    相娴又接着刚刚的话说道:“是你家里的人亲口告诉我的,宋家二公子,宋景行,刚刚娶了柳依柔为妻,这不会有错吧?”
    再提到此事,再想起当年宋家门口的那一幕,相娴仍觉的心痛不已。
    宋景行满目惊愕的望着她,竟全然不知她所说之事。
    “没有,不是。”他否认,情急之下,疾步向她走了过去,抓住了她的胳膊。
    相娴想要挣脱,奈何被他攥的那么紧,根本挣脱不得。
    “柳依柔她是我嫂子啊,怎么能是我夫人?”宋景行急迫地向她解释。
    他那张惯常沉静的脸上,此刻满是焦急。
    相娴却不信,又冷笑:“你嫂子?宋大夫,做人莫要太卑鄙。”
    他竟然能把自己的妻子说成是自己的嫂子。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便带你去问她。”宋景行双目凝望着她,目光近乎在恳求。
    触及他这目光,相娴忽然就动容了。
    她也望着他,心中思忖,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柳依柔真的不是他妻子?是他嫂子?
    那——
    “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相信斥责,“当年可是我亲眼所见,你和她在一起,那么温柔地扶着怀有身孕的她,这不会是假的!”
    想起那一幕,相娴又是一阵心痛,最后几个字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宋景行深蹙双眉,这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记得了?
    相娴快速地眨着眼睛,想要把眼泪收回去。
    宋景行见她如此,心中痛惜,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
    相娴挣扎,他便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地告诉你。”
    他开始娓娓道来,从那日带着柳依柔一同返回建安之时说起。
    相娴停止了挣扎,静静地听他说着。
    “那时我母亲病重,我便和柳依柔一同回了建安。两月后,她竟怀上了身孕。到那时我在知道,原来她在遇到我们之前,被贼人掳去玷污,九死一生逃了出来,后来在山上遇到了我们。”
    相娴心一颤,那个叫锦儿的孩子,不是宋景行的儿子?当时柳依柔被他们救了以后,为何不说?
    但转而一想,相娴便理解了她。被贼人玷污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换做是谁也不可能轻易说出来。
    如果不是柳依柔后来有孕的话,她应该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相娴再仔细想了想锦儿的长相,还记得他的确像柳依柔,但一点都不像宋景行。
    “我母亲心疼她,便想给她安排下后半生的归宿。”宋景行又接着道。
    因为柳家之事,他的母亲一直心存愧疚,所以,柳依柔的事,她便不能袖手旁观。
    一开始,宋老夫人的确想让柳依柔嫁给宋景行,但因为她怀了孩子,做妻是肯定不行的,只能做妾。但宋景行坚决不同意,宋老夫人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我堂叔父家只有二堂兄一子,但二堂兄多病,缠绵病榻许久,大夫都说没多少时日了。我母亲便与堂叔父一家商议,让柳依柔嫁给二堂兄。一是为冲喜,二是为留下个子嗣。”
    只要没人说这个孩子的来历,便不会有人知道这并不是宋家的子嗣。
    “那你堂叔父一家为何不从族里过继一个孩子?”相娴忽而问道。
    从族里过继的孩子,起码是宋家的血脉,总比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要强吧?何况,那个孩子的生父,还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宋景行解释;“你有所不知,如今族里人丁单薄,谁家都没有多余的孩子能过继。”
    即便有,那也不舍得。
    “柳依柔嫁过去之后,我堂兄的病的确有了几分起色,堂叔父一家十分欣慰。后来锦儿出生,他们便将他当做亲孙儿来看待。”
    “但近来,二堂兄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堂叔父便央我带着柳依柔,去盐州请神医。没想到中途,遇到了你。”
    相娴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为何会在此处遇到他的原因,但她还有一事不明。
    “既然她是嫁给了你堂兄,那为何你家的门房说是你娶的她?”相娴问道。
    宋景行微微叹息,看着她说道:“当日堂兄病重在床,根本就不可能亲自迎娶,是我代娶的。”
    所以,整个建安城的人都看到了,是宋景行把柳依柔给娶了回去。
    至于那个门房当年为何要对相娴那样说,就不得而知了。三年已过,宋家的门房早已换了好几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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