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没回话,转头看向了房间里面。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位夫人客气了,都是小孩子玩闹,无碍的。既然夫人来了,还请进来坐一坐吧。”
    相娴听见这声音柔柔的,料想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便带着孩子进去了。
    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年轻的妇人,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儿,那孩子看上去和小新差不多大,只是个头要矮上一点。
    然而,当相娴看清她的样子的时候,顿时一愣。
    这人,竟然是柳依柔!
    相娴暗暗咬牙,果然是冤家路窄。
    不过,既然宋景行在这里,那么,柳依柔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了。
    柳依柔也没想到前来找她的人会是相娴,也呆愣了一瞬,随即又笑了起来。
    “原来是相小姐,能在此处重逢,可真是太巧了。”柳依柔说着,又让相娴坐。
    相娴本想直接走的,但又觉的这样做未免也太小气,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柳依柔嫁给了宋景行是不假,但相娴如今和宋景行的关系,顶多算是旧识,有什么好躲的?
    因此,相娴便笑了笑,又大大方方地说道:“是我儿子顽皮,和你家孩子起了冲突,宋夫人千万莫怪。”
    相娴说着这话,转而看向小新,却见他已经又和柳依柔的孩子玩到了一起。
    她又从丫头手中接了茶叶,放到了桌上:“这是我从南州带的今年的新茶,全当是给宋夫人赔礼了。”
    柳依柔面带笑意,回道:“都是小孩子玩闹,相小姐严重了。”
    她不肯收下相娴的茶叶,相娴也执意不再拿走。双方僵持一番,最后柳依柔只得收下。
    柳依柔身边的老妇端了茶送上来,相娴与柳依柔闲聊了几句,喝完了半杯茶,便带着孩子告辞了。
    直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都没再见到宋景行。
    “娘,我想明天再去找锦儿一起玩。”小新扯了扯相娴的衣角,仰着小脸望着她道。
    “别去了。”相娴回道。
    “为何?”小新皱起了眉头。
    相娴颇有些不耐烦:“没有为什么,以后不许再和他玩。”
    “娘——”小新嘟起了小嘴,满脸的不高兴,“锦儿和我说,他叔叔会做竹鸟,还说明天要送我一个呢。”
    他好不容易遇到了个能陪他一起玩的,可娘偏偏不许他们在一起玩。
    相娴根本没把这些话听进去,也没去想锦儿的叔叔是谁。她被小新闹的有些头疼,便打算叫乳娘过来,让她把小新带走。
    然而,她才打开房门,忽然看见宋景行站在她门口,看那姿势,像是正要敲门。
    相娴没说话,又要将房门关上,却被宋景行给制止了。
    “我有事情和你说。”宋景行向她道。
    相娴淡漠地回:“我没事情和你说。”
    她猜到了宋景行为何事而来,心里越发不爽。
    就在刚刚,她还是没忍住,没能遏制住心中的怨恨,给柳依柔下了毒。想来,宋景行现在过来找她,定是为了此事。
    宋景行拉着门不让她关,相娴无奈,只得放弃了抵抗,又喊了乳娘过来,让她把小新带走。
    她进了屋,宋景行也跟了进去。
    “是你下的毒。”宋景行说道。
    他了解相娴,也了解相娴下毒的手法,能在人不知不觉之间,出乎意料地下毒,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只是,宋景行诧异的是,相娴为何要给柳依柔下毒?她不是更该恨他,更该毒他吗?
    宋景行明明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但相娴却否定了他的话:“宋大夫何以血口喷人?你几时见到我给她下毒了?”
    她的语气冷如冰霜,看也不看他。
    她给柳依柔下的毒并不厉害,只会让她难受上几个时辰罢了。他如此匆匆地前来质问她,就这么心疼柳依柔?
    宋景行沉默片刻,又道:“去给她解了吧。”
    听闻此言,相娴转身看向他,冷笑:“宋大夫让我去解毒?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人人都知道,我相娴只会下毒,不会解毒。宋大夫记性这么差?这么快就忘了?”
    宋景行被她堵的哑口无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与她争辩,他从来都没赢过。
    良久后,他这才又道:“她是无辜的,你再怎么怨我恨我,也不该对她下手。”
    他这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将相娴心中的怒火蹭蹭点燃。
    她笑了笑,笑的冰冷又压抑:“怨你恨你?你有什么值得我怨你恨你的地方?宋大夫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宋景行被她这话刺的心痛,心里也恼怒了几分。
    当初,他离开了那么久才回去,的确是他不对,她可以怨怪他。但他那一年里给她写了那么多的信,她为何一封都不回?为何早早就嫁了人,生了子,赶他走,断绝了他所有的念想?
    她就那么残忍无情?当初说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都是假的?那么快就不爱他了?
    宋景行心里也存了满腹的委屈,被相娴这样刺伤,很想要一走了之。然而,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三年来,太想她了,梦里全是她,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他便想尽可能地多看几眼。
    相娴却仍在冷嘲热讽个不停:“宋大夫让我去解毒?莫不是你这些年娇妻爱子在侧,荒废了医术?”
    相娴可没忘记,只要是她下的毒,宋景行就没有解不了的。
    然而,宋景行听她这话,却露出了满面茫然:“你说什么?”
    相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
    一想到柳依柔莺语娇声地依偎在他身边,一想到他对那个叫锦儿的孩子宠爱倍至,一想到他们一家三口无比幸福,她就觉的心里如刀刺般疼痛。
    同样都是他的孩子,但她的儿子,却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的,然而不知为何,眼泪却不受控制地盈满了眼眶。
    宋景行见她满面泪痕,不禁一愣,心里也跟着焦急了起来。
    她怎么哭了?还有,她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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