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把衣服放玄关那儿了。”周宏远顿了一下,安抚道,“小纪是自己人,就算察觉到了,也不会打探,更不会乱传。”
    他自然没这个胆子,不过,心里对我多半是鄙夷的罢?
    他鄙夷又如何,老子难道还要看他的脸色?
    这么一想,陈逸帆心里舒坦了不少,语气也软和下来。
    “你要不要擦点药?我昨晚喝多了,你该离我远一点。”
    周宏远想起陈逸帆色迷迷地调戏自己的模样,揶揄道:“爷要疼我,我哪敢不从?”
    陈逸帆对这事还有些印象,脸腾地一下红了。
    酒精这玩意儿,真是害人不浅,换作平时,他岂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举动?
    他瞪了一眼周宏远,嗔怨道:“明知道人家喝多了!你就不能离远点儿?”
    周宏远瞅着陈逸帆夹杂着羞赧、恼怒的通红的脸,故作无辜地说道:“你浑身酒气,我总不能丢下你不管。当时就想帮你洗个澡,谁知你非要扒光我,吵着要疼我,我只好服从了。”
    陈逸帆见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气得想要抬脚踢他,却扯到了伤处,疼得咝咝抽气。
    周宏远这才不再撩拨了,一把抱起伤患,被对方捏着拳头捶了一路。
    他轻轻将恼怒的小家伙放到床上,压上去吻得对方七荤八素、败下阵来。
    第二天上午,陈逸帆前往学校递交推优录取志愿表,发现刘文静正在鲁亚岚的办公室。
    鲁亚岚细细查看完陈逸帆的志愿表,笑道:“文静报的是国际经济贸易。你们所在的院系虽然不同,毕竟在同一个学校,今后,要互相照应。”
    陈逸帆看了一眼笑容温润的刘文静,轻轻点头。
    鲁亚岚将一叠装订好的a4纸递给陈逸帆,说道:“文静昨天把京大的考试试题打出来了。她说,有些地方记不清了,你补充一下,再检查一下。到时候,我发给各科老师印出来,让全班考一下,看看他们的水平。”
    陈逸帆接过这叠纸,从包里拿出中性笔来,坐在鲁亚岚的办公桌前一一补充、检查。
    鲁亚岚则与刘文静坐在一旁,语气亲切地小声聊天。
    阳光透过窗外随风摇曳的繁茂枝叶照进屋里,在陈逸帆身上洒下无数轻轻摇晃的金色光斑。
    刘文静偷眼瞧着,想到即便远离家乡求学,还是能够与陈逸帆近距离接触,只觉心空被这金色阳光照亮,暖融融的、甜滋滋的。
    陈逸帆如约写出一本有关学习经验、复习方法、答题技巧等的小册子,被学校印刷出来统一发放给全体高三学生。
    他还出席高三年级语文组、数学组、英语组等各组的高考模拟试卷出题会议,按照各科老师要求参与出题。
    他对前世2002年的高考试题记忆犹新,出题时颇为踌躇。
    想到这些少男少女们为高考如此痛苦地煎熬,他觉得能帮一把是一把,索性将那些试题改头换面,打散了出在每份模拟试卷里面。
    5月中旬,陈逸帆接到来自京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被长陵中学复印下来张贴在大红色的喜报上。
    紧接着,他在学校领导的安排下接受各大媒体采访,为学校大做宣传。
    他还在参与长陵电视台节目录制时被主持人怂恿着猜测语文、英语的高考作文题。
    他本想糊弄过去,却接收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校长解法容跃跃欲试的鼓励目光,只好硬着头皮各猜了三道作文题,把前世这年的高考作文题都放了进去。
    见主持人煞有介事地表示,等今年高考结束,如果陈逸帆果然猜中作文题,猜对一道,台里奖励10万元,陈逸帆暗想:你这么搞噱头,有没有得到台里领导批准?别到时候给自己打脸!
    陈逸帆被长陵中学领导、老师玩得团团转,还没来得及通知父母自己已经拿到京大录取通知书的事,就被非凡果蔬店的顾客们给抢先了。
    陈奎生、方玉兰看到顾客们争先恐后拿过来的报纸,仔细核对上面陈逸帆的特写照片和相关信息,激动得连生意都顾不上做了,当即打电话骚扰儿子。
    从陈逸帆那儿得到确切消息后,夫妻俩乐开了花,催促儿子晚上回家吃饭,递交通知书和彩色复印件。
    挂了电话后,陈奎生飞也似的跑到路口的报刊亭,买下一份刊登着陈逸帆相关报道的《长陵日报》,还指着儿子的照片向报刊亭亭主炫耀。
    亭主羡慕不已,赞扬之语张口就来,大方地送了陈奎生几份报纸。
    陈奎生道了声谢,抓着一叠报纸跑回店里,把刊登着儿子的报道的那页贴在了墙上显眼的位置。
    他还找出一张红纸写上喜报,表示为了庆祝儿子以满分成绩考上京大,从今天开始到7月8日高考结束,全场果蔬一律88折,高调地贴在店门口。
    非凡果蔬店的生意本就红火,如今有了陈逸帆这块金字招牌,再加上优惠促销,生意真好像烈火烹油。
    当天傍晚,陈奎生、方玉兰早早关了店门,大鱼大肉地买了一堆,喜气洋洋地跑回家做饭。
    陈逸帆一到家,就被陈奎生大笑着一把举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
    放下儿子后,陈奎生用力揉搓儿子的一头黑发,数落道:“你小子,考试那么大事都不吭声,就不声不响地自己去了。录取通知书拿到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这不是看你们忙嘛,我就一个人去了。自从拿到录取通知书,学校领导一会儿让我干这个,一会儿让我干那个,把我支使得团团转,我真没腾出工夫来跟你们说。”陈逸帆好声好气地解释。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也没说?”陈奎生吹胡子瞪眼睛。
    “这不是打算拿着金闪闪的录取通知书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陈逸帆陪着笑脸,以双手捧上京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陈奎生哼了一声,接过来美滋滋地看了好一会儿,又跑到厨房跟老婆分享。
    方玉兰赶忙关掉煤气灶灶头的火,把炒到一半的菜给撂下,以防锅里的油溅到通知书上。
    她侧头盯着丈夫手里金闪闪的通知书,美得笑歪了嘴。
    饭桌上,陈奎生拿出一瓶傍晚新买的五粮液来,倒了三杯酒,站起身举着杯子说道:“儿子,你今后就是大学生了,可以跟爸一起喝酒了。今天,你不必多喝,就这一杯。来,跟爸干了!”
    方玉兰也端着酒杯站起来,笑道:“妈敬你一杯,祝你考上京大!”
    一家三口举杯轻碰,仰起脖子干了手中这杯酒。
    落座后,夫妻俩纷纷给儿子夹菜,又互相碰杯,开开心心地吃菜、喝酒。
    眼看着大半瓶酒下去了,陈逸帆怕父母喝多了,赶忙起身把酒收了,叮嘱他俩多吃菜。
    “小瞧我!”陈奎生指着陈逸帆,骄傲地说道,“想当年在部队拼酒,你爸我干翻了一排人!”
    “那时候,你才多大?”陈逸帆微笑着反驳,“现在年纪不小了,可别这么干了,小心伤身。”
    “今儿高兴嘛!”陈奎生呵呵笑道,“我儿子太争气了!陈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跟着沾光了!”
    “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方玉兰美滋滋地提议道,“让大家都跟着乐和乐和!”
    “别!”陈逸帆摆手,“少跟他们联系。他们就算突然热情起来,也是指望着将来从我们身上图谋点东西。别给自己惹麻烦!”
    “这话不对!”陈奎生纠正道,“亲戚之间,本就应该互相扶持。我们过得好,适当帮帮他们是应该的。只要他们别太过分,别想着从此就赖着我们白吃白喝就行。”
    “问题是,他们真能做到你期待的那样吗?”陈逸帆严肃地说道。
    “已经大半年了,方怀超借的那一万块钱还了吗?你们这是挣到钱了,觉得一万块只是小数目,可以不在乎了?
    “陈奎香倒是不赖着你们了,改成怨恨你们了。因为她当初想赖,你们没让,还批评了她、催她回去上班。
    “你们也不看看方家、陈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亲戚,还一厢情愿地想要帮忙呢?傻不傻!”
    方玉兰、陈奎生齐齐垮下脸,无言以对。
    陈逸帆知道,父母没有经历过他在前世那种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一头撞死的痛苦,不可能像他这样硬起心肠,所以,才会总对那帮白眼狼亲戚心存幻想。
    今后,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这种争执恐怕不会少。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厌烦,哪里还有庆祝的心情。
    第二天下午,陈逸帆突然接到陈奎香打来的电话,见对方恭喜自己考上京大,要请自己吃饭,礼貌地婉言谢绝。
    没想到,傍晚时分,陈奎香却拎着精美礼盒上门来了。
    两年时间,陈奎香发生了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无论是外貌、身材还是气质,都比从前提升了很多。
    陈逸帆打量着殷勤备至的陈奎香,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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