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倒映出的那只萝莉,粉粉嫩嫩,玉雪可爱,嘴巴微微张着,表情有点懵,带着半分好奇。

    鹅黄色的小洋裙裹在身上,有点小,但也还好。勉强可以贴合在身,只是将原本就肉肉的腰身勾勒的愈发清晰了些,一节一节的,像是一只白胖的藕。

    “呜……”她低着脑袋,仔细且艰难的打量了下自身,又看看镜子,似乎是要应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像镜中照出的那样,再之后……她看了眼清瘦的小唯,于是,更不高兴了,细声细气的嘟哝,“姐姐,还是不好看。”

    小唯张了张嘴,似乎很想否定,很想安慰她,可最终唇瓣嗡动几下,她也只能讷讷,“那,那纫玉要不要换一件呢?”

    纫玉摇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后背“哗啦”一声裂了个口子,她愣了一下,惊恐的抬爪子摸摸,随即……

    “姐姐……”对着手指,她怯怯的看着小唯。

    “没事。”小唯连忙弯□子,把她扶起,“来,纫玉乖乖,快起来,地上凉。”

    “呜……嗯。”纫玉只能点头,抽了抽鼻子,扁着嘴,十分沮丧,“姐姐,姐姐对不起。”

    “没事的呀。”小唯笑笑,蹲在她面前,温柔细致的给她擦鼻涕,“一条裙子嘛,没什么的,纫玉喜欢,姐姐再送你嘛,嗯?咱们再挑件别的。”

    “漂亮裙子……”纫玉望向小唯身后大开的衣橱,眼睛满满溢出的都是粉红的星星,到底是母的,有些天性就是难以磨灭的,即使她是只吃货。但很快又黯淡了,“不要,纫玉不要了,反正也塞不下……还会,还会弄坏姐姐的裙子。”

    “……”小唯哑然失笑,摸摸头,“有什么关系呢?”

    纫玉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很“颓丧”的叹气,“姐姐,你是怎么把自己塞进那么小的衣服里?“

    小唯呆了一下,怔怔,“如果可以,姐姐倒希望可以像纫玉这样……”

    “纫玉这样?哪样呀?”纫玉好奇的扑闪着眼睛。

    “也……没什么。”她却只是摇头,纤细的心思藏的很深,又想了好一会儿,她站起来,拉着纫玉的小手出了房门,“姐姐想起来了,妈妈以前的衣服好像还在,姐姐去找来给纫玉穿好了,总不能光着呀。万一着了凉,生病了……真的会很难受的。”

    “妈咪的衣服?”纫玉愣住,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妈咪的衣服好大的,纫玉穿不了呀!”

    “不是的,是妈妈小时候的衣服。”她温声解释。

    “小时候?”纫玉看起来更费解了,“妈咪小时候的衣服……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她也不甚明了,顿下脚步,只能摇头,“因为有时候会看见爸爸拿出来看,一看就很久,时间长了姐姐才发现的,但是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哦……”纫玉屁颠颠的跟在姐姐身后,一边像模像样的点头,拖着长长的尾音,只是也不知道她究竟领会了多少。

    爬上长长的楼梯,绕了几圈,俩只萝莉终于停在了父母的房间门口。

    小唯推开门,纫玉跟在身后,却忽然发现了一件东西……

    “咦?这是……妈妈?”

    小唯回头,看见她正被一个相框吸引,也没多在意,而是吩咐,“纫玉乖乖待在那里啊,别乱跑,姐姐给你找衣服,嗯?”

    “好。”纫玉点头,仍专注埋首照片上年轻许多的叶臻。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小唯在衣橱中翻翻找找,折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

    “奇怪,明明在这里的……”

    有点着急了,她随手便掀开了一沓衣物,却调出了一个薄薄的小本子。

    “唉?”顺手捡了起来,想要归于原位,可就在这个时候,目光漫不经心的一扫,却再也收不回来……

    小唯愣愣的盯着紫红色封皮上那四个大字,愣愣的,许久许久,都没有移动目光。

    然后她打开了本子。

    “姐姐?”许久听不见动静,纫玉放下手中的照片,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拉她的衣角,“姐姐,你怎么了?”

    小唯没有理她,仍旧怔怔的,好像一切都与她了无相干……

    “姐姐……”纫玉有些怯了,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尽管不明白,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歉,“姐姐对不起。”

    “没事。“她干巴巴的回答了一句。

    纫玉抓抓脑袋,一脸茫然,还想问些什么,却在下一秒,一颗豆粒大的泪珠直直落下,砸落在她的面颊,她本能的抬手摸了一下,有些惊诧,有点慌:

    “姐姐,姐姐你哭了?”纫玉嗫嚅着发问

    “没有。‘她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声音并无什么异样。

    纫玉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小唯将那个紫红色的本子小心又放了回去,用刚刚的衣物遮好,失魂落魄的又起了身:

    “对不起,纫玉,姐姐没有找到,我们,我们先回去睡觉好不好?”

    纫玉就是再憨,也能察觉些许异样,也不敢再胡乱问什么了,头点如捣蒜,“好,姐姐,我们回去。”

    短短的一段路,相较来时却走的艰难许多,有好几次小唯都要迈不开步子,愣在原地好一会儿,还是纫玉拉拉她才会回过神来,即使这般踉跄的情景也没有维持很久……

    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终究是支撑不住,脚下一阶一阶的楼梯在眼前天旋地转,而她的世界亦是天旋地转,小唯扶住额头,呼吸急促起来:

    “纫玉……”

    只来得及最后喊上这么一声,眼前一黑,一头就要栽下去——

    “姐姐!”

    ……

    胸腔某处,锐利一痛,梁薄忽然惊醒,他呼吸不稳,额头上有密密的汗珠。

    “怎么了?”叶臻望着他坐在黑暗中的背影,有点胆怯。

    他捂住双眸,心里一片喧嚣,只能一遍遍摇头,很烦躁,“不知道。”

    她下床到小厨房烧开水,等待的时候,觉得心焦。一遍遍的回头,他仍是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水壶的指示灯终于跳灭,她把热水倒到杯子里与奶粉相兑,捧着这杯热牛奶,回到卧室……

    “喝点儿吧。”她硬塞到他手里。

    他接过,勉强喝了几口,又放回床头,“给我拿根烟。”

    “你,你答应过我戒了的。”她在他还有几步路的地方停下,软软的责备。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一句,“先管好你自己吧。”

    她噎住,却也无从反驳。

    就这般站在原地许久,不知如何进退,恰在这时,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老实的回到他怀里,在极度的低气压下,最终叹气,在床边上一堆凌乱衣衫中上找到他的烟,自己叼了一支,手势娴熟地点上,再拿下来放到他唇边。

    “就一根。”

    他沉默接过,狠狠吸了一口,轻烟袅袅,星火时明时暗。

    黑暗中,他的眸越发地深邃。

    而她什么都没再问,而他什么都没再说。

    她只是乖乖地望着他,面色微粉,还未褪去前半夜缱绻的浓情,眼神则有些怯,躲躲闪闪的。

    他摁灭了烟,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呜。”嘎然而止的音调。

    大掌有力的握住住了她的腰,他猛地沉入她的身体。毫无预兆。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蹙眉惊喘,细弱的声音淹没在他的吻里。

    “宝宝,你还没告诉我……”意乱情迷之时,他蓦得停下,在她耳边低低柔的问。

    身体中汹涌的浪潮被迫停住,卡在某处,上下不得,她难过的要命,下意识的接了句,“什么?”

    “这里是怎么想的。”他戳着她柔软的心窝,身下没有停,依旧缓缓厮磨,折磨着她,“又打算怎么做?”

    她被他逼的要疯,苦恼的抓挠他的胸口,留下一道道痕,“混蛋,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我能。”他恶劣的回答,语气听不出一点愧疚,“我在你面前尽做些蠢事……但是,谁让你喜欢的很……”

    她脸色潮红,喘不过气,一口咬住他的肩胛,恨恨着呜咽,“我才不喜欢。你变态。”

    “是么?兴许还有些更变态的。”他放松对她的钳制,支起身子,目光扫过她伤痕累累的胸腹,青青紫紫,接连成片,一想到,一想到这些痕迹的成因,一想到那些画面,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不过想来,你一一尝过了吧?”

    她本来就被他折磨的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索性不理会。

    他却当她默认了,看着她那副粉面含春的喘息,愈发咬牙切齿,“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敢确定,究竟是他逼的你,还是你根本就喜欢用这种方式做这档子事儿,你觉得很刺激?”

    小腹一处旧伤被轻轻一按,痛感袭来,她终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颊瞬间充血,“我,我我……”

    不知是太气愤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名堂。干脆不解释,抬手就要打他,“你龌龊!”

    “彼此彼此。”他毫不客气的回敬,“你都有胆子做,还怕我说说?”

    “我什么时候……”委屈的不行,她又解释不来,只得愤愤的噎他一句,“自己脑子里琢磨些什么,就把什么盆子扣我头上!”

    “我琢磨?”他怔了下,随即冷笑,“好,你就当我琢磨着吧,我也就琢磨琢磨了,哪儿有你厉害,你敢说你没和他做过?”他手指翩跹着,像是弹琴一样在她玲珑有致却青紫处处的身子上辗转着,一边出声讽刺,“不但做,玩的还挺刺激,挺重口么?”

    “我和他从来就没——”差点就脱口而出,她险险的收了口。

    二人僵在那儿,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什么?”他平静的开口,直直的注视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

    “我是说,这些,这些,有的并不是……”她拙劣的开口解释,越说越像狡辩,欲盖弥彰的袒护,“他并不是……”

    他嫉妒的要发疯,即使是这个时候,她依然还护着那个人,伤她如此之深的,别的男人。

    “闭嘴。”他有点刻薄了,“年纪也不小了,还一天到晚学的那么悲天悯人,小说泡沫剧看多了吧?演什么苦情戏?给人欺负什么都不会做,就算你不会反抗,你不能来找我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圣母了,省省吧你,顶多一包子!”

    莫名其妙的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她愣了好半天才明白状况,“你才包子呢!”

    “难道不是么?”他冷笑,“你可别再和我说什么他道歉了,他也很痛苦。我问你,如果我给你一巴掌,你就算一刀把我捅死了,你该痛的地方还不是痛着的?”

    这是什么破比喻!她瞪着眼睛看他。

    他怎么能这么咒自己!

    她不想理他,转到一边去,他看着她锁骨处那朵墨莲,痛惜和烦恼的神色从眼里流转,他索性闭眼不看,“真想戳死你算了。”

    心神浑沌中,她竟然听见了床边上传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那乐声越来越清晰,丝丝缕缕的钻入两人耳中,无法回避,有人正拨打着她的手机。

    她想推开他去捡,但他却一把阻拦。

    他牢牢地摁住她,律动着,身体里重新恢复了一*的满足,不再那般让人难过的酸楚,可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躁动不安,比之刚刚还要烦躁百倍,心脏仓惶的急速跳动,她不由看向那处。

    铃声一遍又一遍的轮回,他压抑却耐心的等待,低头去亲吻她,直到音乐嘎然而止。

    “你让我接一下,万一是……”

    “万一是谁?”他问。

    铃声却又再次响起。

    很不是时候,他阴沉着脸,腾出一只手来从口袋里掏出欢叫不已的电话,看也没看的就要直接按下关机键。

    “等等!”

    她看着明亮闪烁的来电显示,失声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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