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茫然而略带些惊慌的女声的响起,叶臻不自禁的松了口气,眼睛逐渐适应了光明,推门而出的,是淑芬一人。

    “您这是......”

    她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一对人影,又惊又疑,立在那儿好半天说不出话。

    “淑芬......”她低低喊了声,目光有意无意的朝上扫动,“他还睡着,不要张扬,不要惊动其他人。”

    淑芬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也不能放任眼下情景就这般,这般......

    “我......”叶臻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他无理的打断,手腕上一阵大力,她不知怎的便被甩在他身后,上前不得。

    “她不是你家太太。”他朝前走了两步,下颌微抬,平静,却字字铿锵,“叶臻是我妻子,一直都是。我现在要带她回家,有什么问题么?”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开始拆他台。

    他闭了闭眼,“你闭嘴。”

    “凭什么?”她不甘的反驳。

    “叶臻。”他低低喊她的名,威胁之意十足,“刚刚是看着纫玉的份上,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弄得太难看,可你不要认为,我真的不敢对你做什么。最好乖一点。跟我走。”

    她依旧挣不脱他,只能恨恨的瞪他,“有意思么?”

    “没意思。”他冷笑,“可谁让你就吃这一套。吃硬不吃软。”

    “算了。”她索性不理他,求助的看向淑芬,“这人疯了,我不认识他。你报警吧。”

    淑芬知道她是气话,并未理会,而是上前,恳切的看着他,“先生,我不知道您和我家太太之间有什么嫌隙,但是,但是今晚真不是叙旧的时候,今晚情况很特殊......”

    “特殊?”他轻哼一声,极为不屑,“算了吧,再来几次‘特殊’她就给你们活活整死了。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头有多少龃龉,也不关心,只是今天,就现在,我必须带她走。”

    “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梁薄。”她几乎带了些哭腔,强行压低的声线微微的颤,又重复了遍,“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也答应过不再干涉我。”

    “是。”他点头,嘴角有点抽搐,眸中有一抹恼恨闪过,“我放你离开,是为了你自由自在开开心心,要是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我......”

    他顿了顿,闭上眼睛,“你当我无耻也好。总之,我不允许。”

    “梁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看着他脸上那些脆弱与倔强交织的柔情,有点别扭,但那些,那些是总让她觉得措手不及的心酸。

    “我知道。”他扶着额,声音有些低哑,“我知道我说话很不好听,很刻薄,也不会哄你开心,但是......”

    笨拙的斟酌字句,他仍旧挑不到好的,干脆还是原形毕露:

    “算了,叶臻,我收回之前的话。”他云淡风轻的开口,“你一点也不蠢,蠢的人是我。你能耐着呢,对男人很有一套,我这辈子,我他妈这辈子就栽你手上了。”

    “什,什么——”叶臻的疑问止于一声惊呼,她整个人被他扛上肩头,直奔院落外不远的黑色汽车。

    “先,先生,你站住,你这是劫持......我会报警——“淑芬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大约是担心会惊动到别人,所以尽管焦急,却依旧是低低压着的声响叶臻都感觉有点脑充血了。

    “你听见没有?你放我下来,梁薄!”叶臻捶着他肩膀,拼命挣扎,“你混蛋!放开!”

    “让她去报警啊,去啊?劫持?”他冷笑,一手狠狠地拉开车门将她丢进去,“何止,我还要干点别的呢!”

    他紧跟着便上了车,一脚油门,整条街都落在了后头,她拉扯车门无果,愤怒的甩手,回头瞪他,“你要干什么!”

    “先奸后杀。”他淡淡一句。

    “你......”她几乎要背过气去。

    “如果你再说一句话的话。”他冷笑着又抛了个前提。

    “你变态!”气昏了头,她根本无视他的威胁,羞恼地尖叫。

    “刺啦——”几乎就在下一秒,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他停下了车子,黑暗中,叶臻只看见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朝自己转过来,这才想起他刚刚抛给她的那个后果是什么,控制不住的一个冷颤,她朝后退缩,“你,你别乱来啊,这是在市里啊——”

    最后的一声尖叫泄露了她所有的情绪,黑暗里,他像是捕猎的豹子一样朝她扑过来,轻而易举的制住她的所有反抗,将她掀了过去,不知从哪儿摸了个方巾将她手腕牢牢捆住,死死的打了个结。

    “你松开,松呜呜——”

    余下的话,尽数被一个软绵绵甜腻腻的东西给塞了回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堵在嘴里很不舒服。她吓傻了,惊慌失措,脑子里乱转的念头尽是生怕他真的要那啥,急迫的,一双眼睛无助的朝窗外瞄去,朝他暗示些什么。

    车子虽然贴了膜,从外边并看不出什么,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就在身边游走,一波又一波,而车子内的动静未免太大,不停的晃动着,很引人遐思。可不,基本经过的,三人中俩人都要探头望一望......

    “笑话,我都是变态了还在乎有没有人围观么?”他不客气地回敬,顺带勾起她颊边的一缕乱发,意味深长的笑笑,“你说呢叶臻?”

    她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腮帮鼓得像娃娃鱼,一双大眼雾蒙蒙的,看起来有点可怜。

    但他却只是冷笑,别过目光,“别这样看着我,别跟我装可怜,我不会几回都栽在一道坎上,吃你的蛋糕吧!”

    叶臻缩回脑袋,将怨恨和委屈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敢再招他,只恨恨的,用力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希望早点恢复唇舌的自由。

    他直起身,揉了揉眉心,重新发动汽车,轻轻舒了口气:

    “终于安静了。”

    她以为他要载她回家,却没有,车子经过浦东那条熟悉的路时,他停都没有停一下的意思,直直的就开了过去,她刚好吞咽完最后一点奶油,慌不择言的就要开口,“你要去......”

    他斜睨她一眼,她瞬间感觉像是被冰水迎头浇了一记,这才想起自己本该做个哑巴,他抬手伸向前面的小篮子,她生怕他再给自己塞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吓得顿时不敢再开口了。没想到他却只是拿起手机。

    “小唯么?......嗯,是爸爸,爸爸晚上会晚点回去,你和妹妹在家还好么?......那就好,早点睡吧,注意吃药知不知道,好,好,专心开车,那小唯......晚安。”

    “不行,你不能放两个孩子单独在家,我不放心。”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刚刚才想起来的忌讳转瞬又给忘了,她转脸就冲他吼道。

    他懒洋洋的转过来,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可我觉得,女儿比你靠得住。你不放心的事情多了去,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

    ......

    淑芬站在玄关很久,都拿不准主意该怎么办,拿起话筒又放下,如此反复,最终还是没有个定论。压不住心头慌乱,决定上楼看看,小心翼翼的放轻脚步,回到那扇门前,哆嗦着,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淑芬。”

    一声呼唤,将她吓了一跳,本能的就朝后退了一步,四下张望:

    “少,少爷,您醒了?”

    晚风刮过,厚重的窗幔翻飞,苏牧天的正立在窗前,背脊笔直,影子很挺拔,他没有回头,只那般轻轻的,又喊了句,“淑芬?”

    “是。”她点头,却不敢上前,从心底的畏惧,从小到大,除了一直贴身伺候他的那个老佣人,其实整个苏家都没有仆佣敢靠的太近,只怕一个不小心,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便会......

    “叶臻呢?”他忽的转过头来,语调平静,无波无澜,带着些许慌乱,“你看见她了没有,我找不到她了。”

    “她......太太她......”淑芬吞吞吐吐,自然是不敢说实话,犹豫半晌后只能语焉不详的答了句,“她出去了,对,有点事儿出去了。”

    “出去。”他骤然朝前迈了几步,来不及躲闪的,瞬间便站到了她身前,距离如此之近,她甚至可以看见他的瞳仁恐惧的一缩,“这么晚了,她去哪儿?会有危险的,淑芬,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不行,我要去找她。”

    “唉少爷,少爷您等等,等等。”心里怕的不行,但她还是尽量拦着他,“少爷您不能出去啊。”

    “为什么?”他很无辜的眨了眨眼,藏不住眼底的焦急,“我一定要出去啊,天这么黑,她,她在外面一定会被人欺负的,我要保护她啊。”

    “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脑子一转,也没再多做思量的脱口而出,“是,是太太吩咐的,您不能出去,要在这里等她回来。”

    “这样啊。”他平静下来,没有再往外去的强烈意向了,乖乖点头,又想起些什么,“那我去看看宝贝。”

    “不行。”她又拦住他,在他发怒之前忙不迭的开口解释,“小小姐她,她和太太一起出去了,她们一起出去了,不在家里。”

    “一起出去?”他微微蹙起眉,摇了摇头,“没有吧,我刚刚,好像看见她上了一辆车子......宝贝没有一起啊。”

    心头猛得一沉,她朝后退了几步,讷讷,“少爷您,您看见了?”

    “看见了啊。”他理所应当的点头,眉头却蹙的更深,“不行,我一定得去找她,那个男人,那人看起来好凶的样子,一定会欺负她的,我要去找她。”

    她一下没注意,他直接从她身边掠过,就窜到了楼梯中间,眼看着就要走脱了,她想都没想的孤注一掷:

    “少爷您不听太太的话了么?她让您在这儿等她的,她要是回来了找不见您怎么办呢?”

    他立刻顿住脚步,扶住额头,有些迷茫的思索起来,“是啊......她要是找不到我了......”

    她终于赶到了他身前,趁着他晃神的片刻,引着他又回了房间,急急的在耳边诱哄着,“是啊,您好好在屋里待着,安心睡一觉,太太就回来了。”

    他靠回床上时,意外碰亮了手机,屏保上,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笑靥如花,他抱着它,像是呵护着最珍贵的宝贝:

    “好吧......”他呓语着,颊边的笑容半分甜,“我等你们回来。哪儿都不去......”

    .......

    一直到被狠狠的丢到床上时,叶臻还是没有弄清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周遭的格局有点熟悉,但是屋内没有开灯,窗帘也是拉的死死,暗室之内,任何东西都是大致的轮廓。

    双手依旧被绑着,眼下这种境遇,实在是太不妙,果然,没过多久,她感觉背心一凉,到裙子的拉索一阵细响,她吓坏了,想要逃脱,却笨的很,像是案板上的鱼,只能徒劳无功的扭着身子,话也说不利索,“不要,不行,你住手!”

    “你老实点。”他牢牢摁住她,照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下,力气并不重,威胁的成分居多,“我没兴趣玩□□,你也别招我,衣服脱了,我有事情要问你。”

    大概是为了表示诚意,他在她耳边说完这句之后,主动替她解开手腕上的桎梏,她得以喘息之机,立即便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蹦老远,脸色很不好看,涨的通红,气得直哆嗦。

    坐在床前的男人一动不动,昏暗的室内,只有他那双黯蓝的眸,明亮却又深邃。

    她捂住衣襟,胸口剧烈起伏。

    有点事儿问她,说的倒是好听,有什么事非得脱了衣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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