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皇覃濯的腿虚浮无力,甚至连身子都支撑不住了,高大的身躯顺着墙就倒了下来。秦歌赶忙扶住他。皇覃濯的脸上还沾着泪水的湿润,他的白色衬衫几乎要被染成了红色的,那让人头晕的颜色啊,都是他的小唯流出来的血,一想到她疼痛无比的模样,皇覃濯的心里就难受的要命,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沉甸甸的。

    “皇覃濯,你给我振作一点。”秦歌几乎要拉不住他,他可怕的眼睛此时全都注视着衣服上的血迹,身体的重量全倚在秦歌的身上。

    就在四人沉默的时候,走廊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润的男子齐整不再,他快步上前,一手揪住被秦歌扶住的皇覃濯的衣领,一拳就朝他的脸上挥了过去。

    “不是找到了吗?这就是结果?皇覃濯,这是她第几次进医院你还知道吗?上次被莫卿如拽倒送进医院,你还记得医生说过什么吗?”这时的南瑾哪还有什么温润模样,他暴戾的表情与愤怒的皇覃濯如出一辙,眸子瞪大,拽着皇覃濯衣领的手早已握得发白,似是不甘心,他连给了皇覃濯两拳。身体上的伤口早已不算什么,皇覃濯只觉得南瑾说的那些话就像一根根利刺,剜掉了他的心口。

    “够了,南瑾,你以为他不难受吗?”秦歌上前挡住南瑾继续动手。

    南瑾冷笑,一松手,皇覃濯又顺着墙角倒了下去,苏武赶忙去扶起来。皇覃濯没有反驳,只是冷着脸道:“是我不好。”

    “除了你还有谁?你们这些人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你知不知道她保住这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皇覃濯,小唯要是有什么事,我再也不会轻易放手,你已经没有资格保护她。”南瑾大力的推开秦歌,上前蹲在皇覃濯的面前。

    皇覃濯无神的眼睛突然凝聚视线,冰冷的投在南瑾的脸上,伸手就是一拳,皇覃濯反手拽着南瑾的衣服道:“小唯只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南瑾抹了抹唇角的血迹,笑道:“我们走着瞧。”

    急救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里面传来宋以唯一阵阵凄厉的喊声。

    小护士朝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瞪了一眼,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说到:“医院禁止吵闹,你们不知道吗?”说完就要匆匆往外面走。

    皇覃濯眼尖手快,一把抓住小护士的胳膊,冷着脸问道:“她怎么样了,你出来干什么?”

    “病人大出血,我要通知血库的人准备血以备急用。”小护士被皇覃濯满身的血和狰狞的表情给吓住了。

    苏城上前拽开皇覃濯的手,朝小护士说道:“我跟你去看看,实在不行,就从别院去调血。”

    “大出血?”皇覃濯身形一晃,喃喃道,手又开始颤抖,扶着秦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埋进了膝盖中。

    南瑾显然要理智的多,脚步飞快的跟在苏城的身后朝血库赶去。他知道,小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血。

    刚才开门的刹那,宋以唯的那声叫喊还回荡在耳边,皇覃濯的心一抽抽的,大出血,大出血,即使他没有学过医,他也知道那对一个还怀着孕的女人意味着什么。

    十分钟后,

    小护士又匆匆的赶回来,苏城跟在她身后,却不见了南瑾的影子。苏武见自家大哥回来,赶忙问道:“怎么样?血库的血如何?”

    “不怎么够,南瑾已经去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苏城回道。

    护士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又传出一声叫喊,那样凄厉的声音,可想而知,宋以唯正在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不,不,我要进去。”皇覃濯蹭的一声从椅子上起身,整个人贴到了急救室的门口,满脸的伤痛,他一手拍门,一手喊道:“让我进去,小唯,小唯。”

    苏城看了苏武一眼,苏武了然,两人上前将皇覃濯给拽了回来,苏城一把将他摁在墙上,声音偏大的说道:“阿濯,你给我清醒点,你这副样子能解决什么问题?你知不知道在这点上你就输给了南瑾。”苏城脑中对于刚才的记忆极深,他看着南瑾怎样迅速的脱离悲伤的气氛,迅速的恢复理智。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的作用,皇覃濯握紧拳头,转身一拳捶在墙上,高大的身影转身靠着墙壁,苏城拍了拍他的肩,道:“她会没事的。”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医生从里面进进出出,血库的血也一袋一袋的消失,里面的情况好像愈发的严重起来,皇覃濯的心再也镇定不下来。所有的情绪全都涌进了脑子里,冲的他再也不能理智。

    “她怎么样了?”皇覃濯不顾苏城的阻挠,一手拽过一个护士,低吼道。

    护士一把推开他,嫌弃的说道:“别挡我的路,不知道里面的人危在旦夕吗?”说着又端着什么匆匆进去。外面的四个人就成了摆设,只看见医生们上演一场救护大战。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一分分的过去,里面的手术还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就在皇覃濯着急的站不住的时候,里面的门突然开了,不再是小护士了,一个年纪不轻的医生沉着的走出来,朝四人问道:“你们谁是家属。”

    “我是。”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压抑响起,医生将目光转过来,看着面前颓废的男人说道:“病人大出血,孩子有保不住的危险,你……”

    “保大人,保大人!”皇覃濯打断医生的话,目光肃然的回道:“一定要先保大人。”

    “那您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吧!”医生将纸笔递给皇覃濯,皇覃濯一把夺过,拿着笔颤颤抖抖的在最后那一栏 划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定要救活她。”皇覃濯将纸交给医生,那医生目光复杂的看了皇覃濯一眼,道:“我们会尽力的。”

    “你们必须救活她!”皇覃濯眼睛充血,目光阴鸷的盯着面前的人。

    那人只是应了声,又赶忙回去。

    皇覃濯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开始焦躁不安的走动着。

    苏城抬手看了看手表,朝秦歌说道:“南瑾大概回来了,我去看看,你们看好他。”

    事实上,南瑾的确已经调动血库回来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血竟然又不够了。

    那一幕是怎样发生的呢?皇覃濯已经记不清,他只记得,急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小护士面带急色的往外跑,一时之间,皇覃濯已经插不上手,那些人有序却又急促的出来进去,紧张的气氛顿时被挑了起来,皇覃濯刚要问什么,就见一个医生出来,说道:“血库的血已经不够用了,调来的血到位了吗?”

    “来了。”一个护士从那边跑来,点了点头。

    皇覃濯眸中的情绪被这一幕给刺激了,冷静的头脑开始恢复。

    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刚听了一句话,皇覃濯的脸就白了下来,他吼道:“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来。”

    连续几个小时的急救,调来的血根本就没有办法维持手术所用。皇覃濯走到一边,开始调动一切能够调动的力量来寻找血源。

    时间在这样突发的事件中又往前推移了几个小时,当血液风波平静下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已暗黑下来。

    皇覃濯抓着手机的手已经握得苍白,他不敢想象宋以唯到底流了多少血,附近几个医院的剩余的血已经全都运过来了,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一扇门,里面是在紧张的气氛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术。外面是焦躁等待的五个男人。

    又是两个小时,此时距宋以唯进去已经过了十个小时,门又被推开,医生朝几人道:“血不够了。你们谁是a型血?”

    脑中又闪过一阵霹雳,皇覃濯强装镇定的道:“还缺多少?”

    “400ml”医生道:“你们之中谁是,请尽快的去献,完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皇覃濯刚要说什么,忽然就听后面传来一声阴冷的声音道:“他们都不是,我是a型血。”

    “皇覃清!”皇覃濯的目光冰冷到不行,他控制住全身愤怒的因子,咬牙说了句。

    “用我的血。”皇覃濯看了皇覃濯一眼,这才朝医生说道。

    医生确定的又问了一回,见皇覃清点头,这才吩咐身边的护士赶紧安排。皇覃濯的脸上全是纠结的目光,也就在这时,皇覃清转头,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道:“我要她这辈子用远流着我的血。”

    “你……”皇覃濯恼怒,苏城和苏武赶忙拽住他。苏武道:“二哥,别管他,抽死他。”

    十个小时后,一个早产的男孩儿从手术室被转移,然后又迅速的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又过了四个小时,也就是距离宋以唯进来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宋以唯浑身挂满点滴的被人从手术是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

    皇覃濯在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宋以唯了,他甚至一眼都没有瞧那个一出生就被重症监护的娃娃,就拽住医生询问宋以唯的情况,医生哪还有空理他,又回去抢救大的。

    秦歌一直握着手机,见宝宝已经生下,松了一口气,朝皇覃濯说道:“孩子都已经保住了,宋以唯一定也会安全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让孩子先出来呢!”

    皇覃濯的心并没有孩子的出生而平静缓和,直到宋以唯被推出来,他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那早已苍白到不行的脸,他心疼的无以复加,好险,差一点,他就要后悔终生。

    “医生,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皇覃濯朝医生问道。

    医生疲惫的摘下口罩,朝皇覃濯道:“皇覃先生,请您做好思想准备,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大人和小孩儿都还处在危险之中,至于结果,我们也只能看后续的恢复。”

    “你是说,她还没有脱离危险?”皇覃濯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医生点头,说道:“皇覃太太的腹部明显受到重创,而孩子更是不足月,孩子能出生已经耗费了她太大的体力,情况并不容乐观。”

    “皇覃先生,对于孩子,哎……”医生欲言又止。

    皇覃濯最后还是在护士的带领下见到了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所有身为人父的喜悦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所惊扰,隔着厚厚的玻璃,皇覃濯看着保温箱中那浑身插着管子,满脸皱巴巴的小婴儿,心涩涩的疼。这个被他和宋以唯无比期待的孩子,为什么也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大手扣住玻璃,皇覃濯将脸贴在玻璃上,看着那个连眼睛还没有睁开的孩子,轻声道了句:“宝宝,我是爸爸。”

    宋以唯住的地方就在宝宝病房的旁边,手上脚上全都插着针管和点滴,脸色苍白的如同她常喜欢看的吸血鬼,还没有脱离危险,皇覃濯也只能跟看着宝宝一样在玻璃外看着她。已经一整天没有进一滴饭,他就静静的倚在玻璃窗外,守护着他生命里最珍贵的两个人。

    那三个人开始轮流的来陪护,南瑾,皇覃濯,皇覃清三人却碰面了。南瑾一直不走,皇覃清休息了一会儿也走到了玻璃窗的面前。

    就好像能闻到敌人的气息一样,皇覃清刚刚出现,皇覃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跟扫描雷达一样,定在他的身上。

    “皇覃清,你该死。”皇覃濯的面容上是毫不遮掩的恨意。

    皇覃清的表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轻松,倒是很沉重,甚至还有些悲痛。他没有理会皇覃濯,也在玻璃窗边停住,眼睛留恋不舍的看着里面的女人。

    “嘭”的一声,皇覃濯一拳捶在了皇覃清的脸上,他扣住她的脖子,口气狠狠道:“这一次,我亲自送你下地狱。”

    “哈哈哈。”皇覃清低低的笑了起来,所有的沉痛好像是刚刚的幻觉,那种阴冷的笑意又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回道:“皇覃濯,你是宋以唯这辈子最大的劫。”

    “你说什么?”皇覃濯的手收紧,咬牙一字一字清晰地问道。

    “如果她喜欢的男人不是你,她又怎么会经历这一切?如果她不是你的女人,又怎么会卷入我们之间的恩怨。你说,是不是?”皇覃清一脸笑意,眼里却是深达眼底的冰冷,皇覃清在心中苦笑,她宋以唯,是皇覃濯的劫,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劫?

    南瑾站在一边看着两兄弟相斗的模样,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小唯是你们兄弟恩怨的牺牲品。你们现在这副模样,又是做给谁看。”什么温文尔雅全都抛开,南瑾冷冷看着两人,眼中的温度丝毫不比其中任何一人差。

    ……

    三人一直守在外面,如果秦歌和苏城他们劝导着,皇覃濯连一口饭也不会吃,整整两天就拿自己当铁人一样对待,一刻不离的守着宋以唯和宝宝,而那两个男人几乎也是不动弹,整层楼只住着宋以唯母子。

    事情终究还是第三天出现了转机,重症监护室的心电监护仪上所显示的宋以唯的心脉开始趋向正常,虽然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但是这已经是个很让人兴奋地消息,因为这代表着,宋以唯捡回了一条命。

    医生无语的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最后还是无视过其中两个男人能杀死人的目光,朝皇覃濯道:“皇覃先生,您可以进去了。”

    皇覃清对于这个决定很是不满,朝医生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可以进我们就不可以进?”

    医生小心翼翼的解释道:“病人刚刚好转,权利只有家属有。”

    皇覃濯哪还管那两个男人叨叨什么,跟在医生的后面,朝他一心挂念的女人走去。

    宋以唯还是昏睡的模样,但是机器上传来的声音证明着她还在,并且正在好转。那双清亮的眼睛没有再睁开看他一眼,皇覃濯想起在他小时候住的那个屋子抱起她的时候,她唤着他的名字,眼睛无比柔弱的看向他,回忆起那一幕,他的心就被缠的死死的。

    “皇覃先生,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医生在后面说了一句,就在外面两个男人发狠的目光中将窗帘拉上,隔绝了他们看进来的目光,然后识相的退了出去。

    宋以唯脸上的氧气罩已经被拿去,她安静的躺在那里,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皇覃濯想要握住她的手,可靠近的时候才看见,她纤细的手上已经布满了针口,他还记得这双手还在不久前主动的揽过自己的脖子,他还记得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和那个让他乐了好几天的主动的吻。

    手指抚上她的脸庞,一寸寸的抚摸着,带着无比的留恋和缱绻。起身,伏低身子在她的额头上,眼睛上,鼻子上落下一吻。最后,他的唇落在她冰凉的唇上。“小唯,快些醒来,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宝宝,宝宝是个小子,看来我买的一堆衣服都不能用了。小唯,你不能贪睡,宝宝还等着你取名字呢!”皇覃濯的身子一直维持着吻她的姿势,他的脸靠在她的脸颊,唇一直贴着宋以唯的唇,自言自语的说着,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小唯,醒过来吧,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一滴苦涩的泪水顺着皇覃濯的唇流到了宋以唯的唇里。他不敢动她,只能不断地吻着她,一声声低低的唤着。

    时间总是毫不留情,十分钟的时间去的那样急,急迫到皇覃濯认为那短暂的如同一秒钟一样。

    “皇覃清,不要让我在这里看见你,小唯的账我们以后再算。”皇覃濯先是瞥了一眼有些着急的南瑾,然后才朝皇覃清说道。

    皇覃清依旧邪邪的笑着,阴冷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落在皇覃濯的身上,道:“这是我的权力,你无权干涉。”

    皇覃濯冷冷的瞧了一眼,朝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里面的医生听见动静抬头,就见高大的男人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和贵气。

    “皇覃先生,有一件事我想您有必要做个心理准备。”医生有些不敢开口,殊不知那表情看在皇覃濯的眼里已经足够引起一场暴风雨。皇覃濯半伏身子,拍着桌子道:“什么叫心理准备?他们不是脱离危险了吗?”

    “皇覃先生,您先不要激动。”医生很是胆怯,这男人的气场和脾气都太大。见皇覃濯重新坐回去,他才开口道:“确切的说,两个人都没有脱离危险,但是您太太的情况明显已经开始好转,这是好现象,不过。”医生又瞅了一眼皇覃濯的脸色,在后者完全黑下来的脸色中才接着说道:“不过,孩子的情况并不容乐观。有句话不知道您听没听过,七活八不活。这句话的意思您应该明白。”

    “你什么意思?”皇覃濯忍不住了,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挥掉,像恶魔一样撑在医生的面前说道。

    “这三天,孩子完全没有转好的迹象,甚至……,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我们会竭尽所能,只不过作为孩子的父亲,您有权利知道他的病情。”

    从里面出来以后,皇覃濯整个人更没有了表情,只有目光触到玻璃窗里面的人儿时,脸色才能本能的软下来,小小的宝宝还没有长开,那么小的一团独自被安放在一堆冰冷的器械之中,甚至还未来得及享受一下爸爸和妈妈的拥抱。

    “宝宝,坚强一点。”皇覃濯看着孩子在心中说道:“坚强一点,才是我皇覃濯的儿子。”坚强一点小唯才不会伤心,我才不会心痛,她的心已经承受不住什么打击了。

    每天一共二十分钟的时间,皇覃濯吃住完全靠着这娘俩。南瑾也渐渐地安定下来,但是每天都要看一眼宋以唯和宝宝,只有皇覃清,阴晴不定,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出现,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

    阴暗的房间中,皇覃清后仰在舒服的椅子上,双手合十,没有温度的眼睛盯着眼前被人按着跪倒在地上的女人说道:“总是有人犯错,我每天都要在想怎么惩罚犯错的人,真是累。宋以然,你违背了我们的交易,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宋以然被人摁住肩膀,身体伏在地上,披头散发,脸上还是红肿一片,听见皇覃清那么说,她嘴角一挑,愤恨的说道:“皇覃清,什么交易,你不过就是利用我来得到宋以唯那个贱人,只可惜我发现的太晚,我怎么会跟你这个魔鬼做交易。不过,看到宋以唯那个小贱人躺在医院里,我也满足了。”

    皇覃清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个粗壮的男人立即会意,伸手就扇了她好几个耳光。

    宋以然一直在疯笑,她本就是长相甜美,如今这副模样倒是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只不过,她比较不幸,坐在她面前的是皇覃清。

    “你出去吧!”皇覃濯从座位上起身,朝手下说了句。他一步步踩在别人的恐惧上走到宋以然的面前,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就像扔掉一件什么不值钱的事物一样,宋以然又被皇覃清顺手扔到了墙角。毫不温柔的拽住她的黑直长发,迫使她仰头看着他阴冷的面容。

    “宋以然,你好大的胆子,心思竟然动到了她的身上,我都舍不得动她的人,却让你给动了。呀,我还真的想想,怎么惩罚你这个叛徒呢!”皇覃清看着宋以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说道:“哎,看多了宋以唯,我都忘记了,原来你也有副不错的皮囊,那次让阿豪那个小子占了便宜,我一向对他们很是平等,你说要不要让那些人也尝尝你的滋味?”皇覃清这个人总是能笑着说出最狠毒的话来,他自然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将一个人的恐惧挑到最高点。

    “皇覃清,你想做什么?”宋以然头皮被扯得发麻,她娇柔的脸上此时全是红红的手掌印,可是盯着皇覃清的眼里却是满满的嘲笑和讽刺:“别以为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你费尽心思的整那些人,到头来,宋以唯依然会恨着你,得到宋以唯的人永远是皇覃濯,而不是皇覃清你。”

    没有想象中的因为被人揭穿而有的恼羞成怒,皇覃清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嘴角的笑和眼中的冷色更深了。一把松开宋以然,皇覃清擦了擦自己的手,道:“我可不是皇覃清,不会做打女人的事情,宋以然,落在我手上,我会让你清楚,什么是得罪我的下场。”

    “哎,这么好的一场戏,没有观众真是太可惜了!”皇覃清似可惜般的叹了句,听在宋以然的耳朵里却早已冷透了后背。

    “宋以然,她遭过的痛楚,我要你亲自遭受一遍,哦,你放心,戏没演完之前,我会保住你这条贱命!”皇覃清笑得阴险至极。

    宋以然起初并不明白皇覃清话中的意思,可是当几个长相粗壮,色眯眯的盯着她的男人走进来的时候,她所有发狠的勇气都没有存在的意义。皇覃清回到原位坐下,脸上一副讶异的样子朝其中一人说道:“胖子,老女人呢?闷了她那么长时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场好戏,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来啊!你们这些人愣着干嘛,难道要人来看空戏?”

    几个男人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听皇覃清这么说,毫不犹豫的动起了手,宋以然畏缩在墙角,越来越害怕,最后惊叫出声。

    皇覃清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指甲刀,小小的东西磨在指甲上,耳边传来宋以然恐惧的声音,皇覃清低头磨着指甲,嘴里却笑道:“幸好这一次去查了查,要不然我还真是会漏过你这条鱼,宋以然,想不到你小时候就那般心机深重,啧啧,你真是投错胎了。”

    宋以然哭叫的声音越来越大,那边的男人们已经控制了她,身上的衣服开始被撕裂,皇覃清一眼也没有瞧,只是低这头,轻声叹道:“胖子的速度怎么这么慢!”

    话正说着,就见胖子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披头散发一脸疯婆子的模样。皇覃清又笑:“胖子,观众都来了,怎么不让她看得仔细一点呢?”

    “是,老大。”憨憨的胖子动起手来倒是一点不含糊,他抓过女人的胳膊,将她头上的头发都给撩了回去,露出一张面色发黄的脸。

    “喂,我们老大让你看戏呢!”胖子拍了拍女人已经木讷的脸,大声道。

    “开演吧,观众都到了,哎,我也累了,该回去休息了。”皇覃清的脚步刚迈开,那边宋以然呼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皇覃清听到一声不可置信的叫喊:“然然……”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那座生门就被皇覃清关上了。

    动她者死!

    ……

    “小唯,婧婧和我妈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你一定要坚强,宝宝还等着抱一抱呢……”皇覃清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南瑾坐在宋以唯的跟前,轻声说着什么。

    “谁准你进来的?”自知这里需要安静,皇覃濯压低声音,朝南瑾说道。

    南瑾也不理会他,接着朝宋以唯说道:“小唯,等你醒来,我带你回加拿大,那里有你外公的花园,没有大风大浪,没有人心算计,只有我们好不好?”

    一句话又惹怒了皇覃濯,不过这次他没有发脾气,倒是站在南瑾身后,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几分钟,才说道:“别妄想了,我的女人不需要你给她幸福。”小唯的幸福,只能由他给。

    “除了带给她灾难,你还给过她什么?”南瑾轻声反驳道,不舍的目光一直停放在宋以唯的脸上。

    “时间到了,你出去吧!”皇覃濯也不再解释,目光柔柔的放到了宋以唯那已经有了血色的脸上。

    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正常的流转着,滴滴的声音已经有了让人心稳的音调。南瑾又看了一眼,这才起身,刚准备出去,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门就被推开,秦歌面色慌张的看着皇覃濯,张口说道:“阿濯,宝宝他……”

    “宝宝怎么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快去看看吧!”秦歌的话刚说完两个男人就蹿了出去,皇覃濯的手掌握成了拳头放在身侧,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刚刚宝宝不是还好好的吗?

    “宝宝在哪儿?”皇覃濯疯了一样的看着阻拦在自己身前的苏城,大声的喊道。

    “阿濯,你冷静些。”苏城安抚道。

    一手甩开苏城的胳膊,皇覃濯心疼的咆哮道:“你让我怎么冷静?城,宝宝呢?他在哪儿?”

    “承受不了负荷,心跳突然停止了。”苏城冷静的声音就像一道平地惊雷,炸得皇覃濯灰飞烟灭。腿支撑不住,他单膝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声音低哑的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在病房中。”苏武上前将他搀起,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南瑾站在几人的身后,身体就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眼睛不敢相信的瞪大,浑身不能动弹。

    就在这时,安放宋以唯的那间重症监护室中,心电监护仪突然响起了杂乱的声音,屏幕上本来安稳的线条渐渐趋向了一条直线。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眼角无意识的流出了一滴眼泪,滴入白色的枕头,顿时化为乌有。

    儿童的病房中,皇覃濯一步步艰难的走到保温箱跟前,颤抖着双手将那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自宝宝出生后,他一直因为身体的原因呆在这个盒子中,这其实还是皇覃濯第一次抱他,以前照顾宋以唯的时候,皇覃濯也跟着网上学过几节怎样抱孩子,怎样换尿不湿。他一手托住宝宝的屁股,脸紧紧的贴着他的小脸将他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连你也要离开我吗?”皇覃濯抱着他,眼泪滑下面颊落在了宝宝的脸上,“你离开了,要妈妈怎么活?要我怎么活?”

    小小的身子已经没有了温度,皇覃濯却紧紧的抱着不放,没有人知道,从小缺失父爱和母爱的他,有多么渴求一份亲情,所以他才会在得知宋以唯流产的时候,怒不可遏的将她给抓回来。这是世上唯一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人儿啊,如今,连你也要舍弃我而去吗!

    高大的身子抱着小小的宝宝,皇覃濯背对着秦歌他们,身子颤颤的,却没有声音。这无言的悲痛啊!

    “快点,快点。”外面又传来一阵急躁的动静,秦歌乍一回头,就见宋以唯被推着朝那端的急救室赶去。南瑾看见这一幕已经跟了出去,秦歌拍着皇覃濯的肩膀道:“阿濯,宋以唯又出事了!”

    颤颤的身子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僵硬了,但随即又抱着宝宝冲了出去。

    “病人心跳忽失,需要马上急救。”医生急急忙忙的答了一句,然后就迅速的闪进了急救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皇覃濯抱着宝宝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他将头与宝宝靠在一起,哽咽道:“你要连妈妈也带走吗?”

    心忽然平静了,周围的嘈杂都已经影响不到皇覃濯了。他抱着孩子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坐在急救室外,目光无神,秦歌在一旁急的团团转,苏城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子不去看他。南瑾也倚在一边的墙上。

    这一等,又是很长……

    ……

    皇覃清拿着手机,大声问道:“孩子没了?”

    那边似是肯定的答了一声,他听后,接着问道,带着不稳定的语气,说:“宋以唯呢?”

    “什么?没有心跳?”皇覃清重复了一句,大力将手机摔到了地上,拉开门朝楼上走去。

    隔着老远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有人嘶哑的声音,带着一身的阴冷,皇覃清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房间里的人因为这突然到来的动静瞬间静止,皇覃清扫了一眼屋内的景象,张美丽捂着头跪在一边,嗓子已经喊破了,而宋以然身无寸缕的窝在一个角落,皇覃清呵呵阴笑了两声,朝宋以然那双惊惧至极的眼睛道:“宋以然,她的孩子死了,这笔账你们母女俩一起担着吧!”

    宋以然本来惧怕的表情忽然大笑了起来,眸子中涣散的眼光聚在皇覃清的身上,宋以然疯子般的笑着,道:“哈哈哈,宋以唯的孩子死了?妈,你听见了吗?宋以唯那个小贱人的孩子死了。哈哈哈!”

    一旁的张美丽目光哀切的看着宋以然,嗓子已经哑到不成样子了,她尝试着往前爬,靠近宋以然,最终坚持的念叨着“然然,然然。”

    “妈,她的孩子死了?宋以唯是不是也要死了?”宋以然大笑,眼里全是快意。

    皇覃清局外人一样看着这母女俩,抻了抻自己的手指,朝几个手下说道:“完事后来找我,我们排一下明天的戏!”

    ……

    皇覃濯抱着宝宝在急救室外面又坐了好几个小时,这才等到了宋以唯再次被推出来,只是这次,留在医生脸上的表情只剩下无比的凝重。

    苏城走近皇覃濯,道:“宝宝的事交给我吧,宋以唯还需要你。”

    眼眸好长时间才动了动,皇覃濯抬眼,看着苏城道:“没有了宝宝,她要怎么活下去?”

    眼底那抹深深的沉痛让苏城也不知所措,他尝试着从皇覃濯怀里抱过宝宝,结果皇覃濯的胳膊牢牢地环住孩子,怎么也不放。

    “阿濯,你不要宋以唯了吗?你不是说她最怕黑了吗?你就留她自己睡在黑暗中吗?”苏城在皇覃濯身边坐下,劝说道。

    “是啊,小唯怕黑。”皇覃濯现在完全没有了平日大丈夫强势的模样,现在的他甚至有些可怜,苏城在心中想到。

    “可是,她更怕失去宝宝。”皇覃濯还记得,来医院之前,她是如何抓紧自己的手臂让她救救孩子。

    “你说,是不是母子连心?”皇覃濯抱着孩子,低头仔细的描摹着他的小脸,淡淡的道:“是不是因为母子连心,她才突然没了心跳?”

章节目录

权少霸爱下堂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禁忌书屋只为原作者一笔年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一笔年华并收藏权少霸爱下堂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