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你所言,王善人对这人世间有太多的依恋,并且是那么珍惜生命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是自杀的,不仅仅是你,我也是如此。”卿玉拍了拍王志的肩膀,给他安慰的力量。

    “你说的没错,至少王志不相信王善人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债务问题,虽然我对王善人府中的财产并不了解,但是也不认为简简单单的债务,会让王善人闹到心灰意冷,要自杀的地步,还是在自己女儿生辰的那天,一切的一切结合起来,怎么想,王善人都是不可能自杀的。”

    王志越想越不对劲,看向卿玉的眼神也越来越疑惑,卿玉点了点头:“没有错,正是因为有这些疑点,王伯才会拜托我们两个人来追查这桩命案的疑点,如果王善人真的有什么必须要以自杀来结束的理由的话,我们不相信会如此简单地只是因为欠债。”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你的证词,王志,我们这些天已经跑过了当日来府中参加小姐生辰的很多户人家,得到了他们当日所说的证词,但都没有什么用处,有一些人也已经离开了国都,暂时也追查不到下落,我们只能够从还留在国都内的人身上追查。”

    皇普君云此时也插上话来,卿玉瞟了皇普君云一眼,她知道他撒了谎,但是这个慌撒得十分正确,王志是嫌疑人的名单上,这只有王伯,卿玉和皇普君云知道,但是王志本身却不知道他已经被他们列入嫌疑人上了,此刻这样子说,是为了让王志放松警惕罢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只是我的证词,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帮上你们,因为我在小姐生辰那一天,虽然如约来到了秋波府,但是并没有见过老爷的身影,只是在等待小姐生辰的宴会开始的时候,才听到消息传来老爷自杀了。”

    王志听完皇普君云的话后也是有些犹豫,卿玉趁胜追击:“不管怎么样,还是请王志公子跟我们说说当日的情况吧,无论是多么细小,不起眼的东西,都麻烦跟我们说出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那一天,我按照请帖上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秋波府,然后在府中的侍女们带领下,跟着一群人来到了大堂内等候宴会的开始,不过等了很久,还没看见王善人出来,等下又看到了衙门的人来到了秋波府,一问之下才知道王善人上吊自杀了,我不相信,便直接奔到了老爷的房间门口,却还是没有想到看到了自己一生中无法想象的一幕。”

    王志说到尾声的时候,眼眶又红了,用手用力揉了揉眼睛,不让里面的泪花流出来。

    “那么请问一下,当时有没有人私自在等待的时候离席呢?或者说,当时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做出很奇怪的举动,就是看不懂他当时做这个动作的意义的那种。”

    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讯息,看来只能够从细节出发,看看有没有什么多余的,连凶手都没有察觉到的蛛丝马迹了,这也是卿玉发出此问的原因。

    “由于老爷实在太慢来了,期间有些人想要去下茅厕也无可奈何,但是这样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忍下来了,那些去茅厕的人也是有下人们陪着的,不过倒是有三个人去了好一段时间,我想应该是去大号了吧。”

    王志推测道,这其中的信息倒是引起了皇普君云和卿玉的注意力,卿玉连忙问道:“这三个人是谁?你能否说一下他们的名字,相貌,身份,以及去上厕所的时间,先后顺序呢?”

    卿玉一下子问出了这么多的问题,王志一下子被问懵了,见王志这个模样,卿玉咳嗽了几声,看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然后简单明了地说道:“这样吧,王志公子,请问你还记得那三个去上厕所去了很长时间的人,是什么人吗?”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王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酒还未醒,头还有些发晕,而且这是许多天前发生的事情了,记忆会出现遗忘很正常,卿玉也不紧张,静静地等待着王志的答复。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其中一个是个女子,好像是上官大人的夫人,那个女子年轻貌美的,与上官大人的年纪很不相合,我想应该是妾吧,按照年纪,她的年龄可以做上官大人的女儿了,但是我听别人说过那个女子是上官大人新纳的妾,很受宠,叫纳兰嫣然。”

    王志忽然一拍大脑,大声地说道,皇普君云听了后面露惊讶之色,再次询问:“你确定那个女人是妾?按照道理说,这种宴会,一般是不会带妾去的,即使十分受宠,也要在意他人的目光,特别是为官之人,很容易被人参一本的。”

    “这个我也是听说的,那个上官大人的夫人去年因为疾病去世了,因此上官府为了冲冲霉气,就让年近五十的上官大人纳了个新妾,就是那个纳兰嫣然,受宠得很。”

    王志的这些事情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过这件事情当时在国都内也是很多人传的消息,所以他也还记得一二。

    卿玉望向皇普君云,皇普君云用眼神示意自己不知道,虽然自己私底下也对朝政之事做了调查,但是哪里会特别关注一个无足轻重的官员?若不是这个王善人的命案牵扯到了这个上官大人,皇普君云还不知道朝中还有这么一个官,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那么那个纳兰嫣然看起来是什么模样,家境又如何?”

    虽说一个女子策划杀了王善人看起来不可能,但是不管多小的疑点自己都不能够放过,或许会找到通往真相的钥匙也说不定。

    “能够被上官大人看上,当然是年轻貌美,柔弱如水的美女了,她的家境其实也不好,父亲早亡,母亲整日努力干活养活她,听说是为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所以说媒的人去了她家之后,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所以被上官大人一眼就看上了,于是就当了上官大人的妾。当然,这些只是我道听途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你们就自己看着办了。”

    王志最后还是撇清了一句,不过按照王志的说法,这个纳兰嫣然应该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应该只是凑巧罢了。

    不过,卿玉还是将这个疑点记在了心上,如果四个嫌疑人的口中都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的话,那么这纳兰嫣然不管是多么小的蚊子,自己也只能去一探究竟,看看有没有肉可以吃。

    “继续说下去吧,还有两个人。”

    皇普君云推了推手,让王志继续,王志吞了一口唾液,想了一会儿后,最后吞吞吐吐道:“好像是两个书生,其实与我的交情也是一般,这么多天的事情了,我也有些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喝了那么多的酒,头还有点晕,抱歉。”

    “没关系,慢慢想。”卿玉知道现在催促王志没有任何意义,也只能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好好想了。

    “刚刚想到纳兰嫣然的时候,哦,对了,其中一个书生是上官大人聘请过来,就是教纳兰嫣然读书写字的老师,他叫,叫杨智聪,对,是这个名字。”

    听完王志的话后,卿玉和皇普君云心中都疙瘩了一下,杨智聪,这个名字,也是在名单之上,是四个嫌疑人中的一个!

    “为什么你知道那个杨智聪是纳兰嫣然的老师?这不会也是道听途说的吧。”

    王志听得出皇普君云口气中的怀疑,笑了笑:“并不是,其实在王善人那做客的时候,我也与他碰过几次面,那个杨智聪我与他的交情也算过得去,他之所以能够被上官大人聘请过去,成为纳兰嫣然的老师,起因是纳兰嫣然想学琴棋书画,自小家穷,一直没有能够满足这个愿意,而王善人见杨智聪为人耿直,对琴棋书画颇为精通,也是想要科举状元的人才,于是就推荐给了上官大人,他通过了上官大人的考验后,就开始当起纳兰嫣然的老师来。”

    “原来如此,他是什么时候去上厕所的?”

    卿玉暗暗将这个关系谱记在心上,纳兰嫣然与杨智聪,师生关系,而且这杨智聪还是嫌疑人的名单上的人,刚巧,那一天等待宴会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去上了厕所,这一点十分可疑。

    “大概是在纳兰嫣然去了不久后吧,他也起身去上了茅厕,不过他们两个身边都是有下人做伴的,回来的时候,那些下人也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如果有异常的话,那两个下人应该会说些什么才对,不过至少我不知道那两个下人有说什么异常。”

    王志有些犹豫,毕竟按照客观条件来说,他觉得这两个人也不可能是凶手才对。

    “那么那两个下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卿玉抱有略微的希望问道,毕竟纳兰嫣然和杨智聪的关系特殊,而杨智聪又是嫌疑人之一,如果能够从这两个下人的身上问出那个时候两个人身上的异常点的话,哪怕是十分微弱的,或许会成为破案的突破口。

    “在宴会内招待客人的都是府内有一定资格的下人了,我与王善人相识快一年了,也来往了许多次,刚巧那两个下人我也知道,如果你问王伯的话,或许他会知道那两个下人的下落,他们一个是叫翠花,一个是叫小六。”

    没有想到王志还记得那两个下人的身份,这倒是让卿玉欣喜万分,如果情报是真的话,那么就多了一条新的线索了,只是希望王志真的不是那个幕后凶手吧。

    “太感谢你了,王志,这条线索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

    卿玉诚心地说道,不管王志是不是真凶,但是他告诉给了自己这么多,里面或许有真有假,但对于目前一筹莫展的案件进展来说有了很多的帮助。

    “没事,我这也是为了能够早日查出王善人死亡的真相,不只是为了帮助你们,也是为了帮助我自己解开这个心结,如果带着这个心结去参加科举考试的话,我没有把握能够高举,只有解开这个心结,我想我才有办法全身心地投入到考试中去吧。”

    王志笑着推辞道,而皇普君云倒是继续问了下去:“那么第三个人呢?你想起来了吗?”

    “那个人我是想起来了,只是我与他之间的交情很一般,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霍晓天,其余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而他是在纳兰嫣然和杨智聪回来后才起身去上茅厕的时候,而且在他还没回来的时候,就传来了衙门的人进了秋波府的消息,还有王善人上吊自杀的噩耗。”

    王志说完之后,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依我看,如果王善人真的是被人谋杀的,这个人是最有嫌疑的,因为王善人被传来噩耗的期间,这个男人一直没有回来,而且我经常和王善人来往,也知道王善人其实与这个霍晓天交情并不深,只是因为自家女儿生辰大喜之日,王善人摆着宴会大邀广客,他才有机会参加的。”

    “原来如此,我会记住这一点的。”

    卿玉点了点头,霍晓天,又是嫌疑人名单上的一人,这下子除了最后的嫌疑人冯青峰,这两个人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了,因为在宴会的时候,他们都离开过大堂,而且还是比较久的时间,如果按照王善人的死亡时间来推断,他们完全有机会行凶。

    “那么杨智聪和王善人之间的交情如何?你清楚吗?”

    皇普君云在一旁问道,王志听了后点头道:“他们两个的交情还不错,我们三个人曾经有机会凑在一起把酒言欢,我也是那个时候才与杨智聪成为朋友的,之后偶尔有联系,也在一起喝过酒。”

    “对了,冯青峰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卿玉还是打算探一探王志的口风,只是王志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疑惑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印象,他是谁?”

    “哦,他是王伯认识的一个人,听说他失踪了,我就随便问问。”

    卿玉随口撒了个谎将王志给骗了过去,心中暗道,奇怪,既然是书生的话,一般都与王善人有过交情才对,而且这个人在小姐生辰那天还去参加过宴会,王志不认识的话,难道和霍晓天一样,只是与王善人的交情很一般,所以王志去秋波府做客的时候没有见到过他?

    问完这些事情之后,确认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卿玉和皇普君云也打算告辞了,临走的时候,王志慎重地看着卿玉,几乎用着恳求的语气说道:“玉姑娘,拜托了,如果您真的查到了王善人的死亡真相的话,一定要告诉王志,否则的话王志一辈子都放不下这个心结的。”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的,在此之前,你还是先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吧,如果天上的王善人见到你为了他这样,他也一定不会好受的,好好准备科举考试,我相信王善人在死之前,也一直相信着你这一年一定能够高举。”

    卿玉拍了拍王志的肩膀,换来后者坚定的回眸,然后卿玉才和皇普君云上了马车,见时间还允许,便往下一个目的地行驶了过去。

    “你觉得王志这个人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在马车上,卿玉还是决定遵循一下皇普君云的意见,出声问道。

    “半真半假。”

    皇普君云的答复倒是出乎了卿玉的意料,饶有兴致地问道:“君云,你是不是从王志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端倪?说来听听。”

    “本王觉得他说与冯青峰不熟识的时候,对我们撒了谎。”皇普君云抿了抿唇,继而说道。

    “那个时候本王察觉到了他的声线与先前的说话方式不同,应该是带着撒谎的负面情绪对我们说了这样的话,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他在听到冯青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闪过了一丝惊讶,那疑惑的表情确实装的天衣无缝,至于他为什么说他与冯青峰不熟,本王也不知道,也没有证据证明本王的话,本王只能够用直觉来形容,他与冯青峰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故意不想要与冯青峰扯上关系。”

    卿玉听了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君云,有你陪着一起来真是太好了,刚才我也差点被王志骗了去,现在仔细想想,确实王志在谈起冯青峰的时候与先前不太正常,等我们去了冯青峰的家里后,或许能够得到一些关于王志为什么要和我们撒谎的线索。”

    “今天恐怕没有太多时间了,在王志家里耽误了不少功夫,很快就要天黑了,到了晚上,恐怕上门拜访有点唐突,我们现在只能选一位,剩下的两个明天再去追查了,你想选谁?”

    皇普君云眼见窗外已经到了分岔路口,是时候做出决断了,他将这个选择权给了卿玉,这个时候,他是助手,而破案的真正关键人物,是卿玉。

    卿玉闭了闭眼,继而睁开,润了润嗓子说道:“我们去冯青峰的家里。”

    皇普君云笑了笑,然后低声隔着窗帘,对着外面的马夫说道:“去冯青峰家里,地图上有。”

    如果王志只有在冯青峰这个点上对我们撒了谎,那么很有可能先前王志所说的关于杨智聪和霍晓天的情报都是真的,只要确认了冯青峰与王志之间的关系,知道了王志为何要向我们撒谎的理由,或许就能够找到证据证明王志的清白,以及先前的情报王志并没有对我们说谎。

    马车换了个路口,目标正是冯青峰的家中。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卿玉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大吃了一惊。

    眼前的宅子正是一座豪宅,蓬荜生辉,宅子门口两座石狮子脖子上还挂着红色的彩带,想必是刚装修不久,门口的护卫们站直了身子,巡视着每一个停在门口的人物。

    毋庸置疑,此时他们的目光,自然锁定在了停在宅子门口,卿玉的马车上。

    怎么回事,王伯的名单上说,这冯青峰家境一般,怎么住得上这么好的大宅子?如此一想,卿玉便立马肯定道,这其中定然有鬼。

    “看来先来这冯青峰的家并没有损失,可能还能够钓到大鱼。”

    卿玉微微一笑,掀开帘子直接跳下了马车,皇普君云不语,也是跟在卿玉的身后,注视着她的背影,他在等着看卿玉要如何破解这桩命案,这是他最大的乐趣所在。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卿玉和皇普君云刚踏上阶梯,便见门口的护卫伸手阻拦,一脸趾高气扬地问道。

    “你去告诉你们宅子的主人,我们是秋波府的人,来这里是为了十几天前发生的一桩命案。”

    卿玉挑了挑眉,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此次是暗访,不打算用真实的身份,只见拦住他们的护卫狐疑地看了看卿玉和皇普君云几眼,然后和身旁的护卫交流着,接着一个护卫便进府去禀告了。

    等了一段时间后,那个护卫才出了来,对拦住卿玉和皇普君云的护卫附耳说了几句,接着拦住两人的护卫便大声叫道:“老爷说了,不认识什么秋波府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命案,你们是不是来找渣的?赶快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什么?!你们的老爷是不是叫做冯青峰?”

    卿玉哑口无言,难不成是马夫走错路了?还是地图标错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老爷名字叫做冯青峰?算了,不管了,老爷有令,要你们赶快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们动用武力将你们这些不速之客赶出去了,哪怕是你是个女子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个护卫趾高气扬地说道,甚至还推了一把卿玉,卿玉被推了个踉跄,皇普君云连忙伸手扶住,一双眸子扫了一眼那个推了卿玉的护卫,瞬间那个护卫感觉全身如同被千年寒冰给封住了一样,全身想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普君云,感觉一把染血的镰刀正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只需要一秒,自己的性命就会坠入地狱。

    “君云,不要动手,我们走吧。”

    卿玉伸手拉住了皇普君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在皇普君云的搀扶下,两个人走下阶梯,上了马车。

    眼见马车离去,周围的人见那个护卫被吓出了一声冷汗,不由嘲笑道:“怎么?推了个美女就让你心魂都丢了?别忘了你家里还有自己的黄脸婆呢。”

    “你们,难道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吗?”

    那个护卫吞了一口唾液,颤抖着嗓音说道,刚刚那种生命被死神拿捏在手里,如同橡皮筋般玩耍的感觉还盘旋在心中,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仅仅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几乎被夺去了全部。

    “感觉到什么啊,神经病。”另外一个人出声骂了句,接着不再理那个护卫,去站岗放哨去了。

    “玉儿,你打算怎么办?”

    马车并没有走多远,在那些护卫看不到的角落里停了下来,皇普君云的口气不太好,着实是刚才那个护卫真是想要找死,敢在自己面前动卿玉,看来是不要命了!

    “冯青峰故意说自己不认识秋波府的人,而且按照王伯的叙述,这冯青峰的家境一般,而这个府上的主人刚好也叫冯青峰,家境一般的他,怎么可能住得起这么一座豪宅?而且看这豪宅的模样,也是刚装修过不久,恐怕寒的情报没有出错,这个冯青峰,就是王伯所认识的那个冯青峰。”

    卿玉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刚刚被那个护卫推了的地方还有些疼,咬牙道:“这个冯青峰之所以有这个胆子敢说自己不认识秋波府的人,恐怕他也知道了秋波府没落的消息了,才敢如此猖狂,认为秋波府此时没人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心里有鬼,对十几天前王善人的那次命案,这才是我们想要的,这个冯青峰绝对是知道了什么,这点毋庸置疑。”

    “原来如此,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皇普君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卿玉揉着的胸口,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不仅仅这个冯青峰,还有那个敢推卿玉的护卫,本王都要一起给剁了。

    待夜色降临,冯青峰在自己的书房里,知道那些来自秋波府的人离去后,至今还不由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看时间,是该用晚膳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忽然,一阵风吹了进来,将开着的窗户给关了上去,冯青峰有些奇怪,刚想移步去将窗户打开,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直接冲了上来,抓着冯青峰的脖子,将他给掐了起来,不让他发出声音。

    “呜,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冯青峰被掐住脖子,感觉呼吸不过来,极为艰难地吐字道。

    “云,给他个教训就行了,将他的哑穴给点了。”

    忽然另外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女子出现了,而听这个声音,正是卿玉,而掐住冯青峰脖子的那个男人,毋庸置疑,也是皇普君云。

    皇普君云眯了眯眸子,然后伸手,狠狠点了冯青峰的麻穴和哑穴,瞬间冯青峰的身子骨都软了下来,被皇普君云毫不留情地丢在椅子上。

    卿玉缓步上前,抓着冯青峰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冯青峰,听说你十几天前突然发了横财,还住进了这么好的宅子,真是让我们羡慕啊,记住,如果等下你没有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或者试图大叫引起别人的注意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然后从这里离开,你府里那群白痴是抓不住我们的,我们既然有能力无声无息地潜入,自然也有办法离开,当然在杀了你之后,乖乖听我们的话,你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你的耳朵没有聋,如果接受我的条件的话,就眨一下眼睛。”

    冯青峰毫不犹豫地就眨了眨眼睛,卿玉给皇普君云使了个眼色,皇普君云这才上前将冯青峰的哑穴给解了开来,还不等冯青峰喘口气,卿玉就直接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冯青峰的脖子上,冷冷说道:“接下来是回答问题的时间,你家境一般,为何十几天之前却突发横财,还有那么大的资本住进这么座豪宅里面?快说,否则的话……”

    卿玉的匕首,从冯青峰的脖子上,直接抵在了他的下面,弄得冯青峰脸色都青了,连忙求饶道:“两位大侠,求求你们饶了我,我什么都说,不要动手好不好?这匕首太危险了,能不能先收起来,我害怕啊,我这个人一害怕的话,就难以思考,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看来你还不明白我的游戏规则。”

    卿玉冷笑,然后将手中的匕首狠狠一割冯青峰的大腿,瞬间冯青峰的脸都扭曲了起来,痛的刚想大叫,就被卿玉伸手狠狠捂住了嘴巴,只能无助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只是初犯的惩罚,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如果你再唧唧歪歪的,我就从你的子孙根开始废起,我说到做到,明白了吗?现在我再说一遍,你家境一般,为何十几天之前却突发横财,还有那么大的资本住进这么座豪宅里面?!”

    有了前科,冯青峰相信这个女人会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子孙根给完全废了的,此时也不顾脚上的疼痛,连忙说道:“这是我帮人办了一件事情,有人给我的钱,真的。”

    “什么事情?竟然让别人给了你这么多的钱,还让你有资本住进这么大的豪宅里?”

    卿玉眯了眯眸子,然后将手中的刀抵在了冯青峰的命根上,要挟地说道。

    “这个……”

    冯青峰原本还有些犹豫,因为那个人要自己死也不能说的,否则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无有,但是现在,自己的性命都快丢了,还管什么钱不钱的,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啊!特别是在卿玉的匕首抵在冯青峰的下面的时候,冯青峰吓得连魂都快丢了,将一切都招了。

    “是一个女人,她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她与我见面的时候,都是带着一层面纱,我看不清她的面容,见面交易的时候是在一间酒楼的厢房里,这是真的,我发誓,她要我办的一件事情,只是将一张长椅子,还有一卷白绫偷偷藏在王善人的房间,左数第二个大柜子里,真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善人真的不是我害死的,是她,求求您,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您是为了王善人的事情来报仇的,去找她,不要找我啊。”

    卿玉听到了冯青峰说的这番话,终于明白那张长椅子和白绫到底是谁带过去的了,于是又发狠说道:“原来如此,为了钱,你连这种事情都做了,还没有告诉给衙门的人,你这是包庇罪,就算杀害王善人的真凶不是你,但光凭这项罪名,就够你蹲几年的牢房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我,都怪我一时财迷心窍,才会答应了那个女子这样的条件,不过她真的给了我很多银子,我当初也以为只是搬下椅子,带下白绫进去,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可谁知道王善人竟然上吊自杀了,用的就是那卷白绫和椅子,我当时也是吓坏了,如果我告诉给衙门的人,那椅子和白绫是我带过去的,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杀人凶手的,所以我就不敢说出来,这是真的。”

    冯青峰此时脸色憋得通红,眼泪鼻涕不停冒了出来,让卿玉觉得恶心的要命,强忍住不适,然后继续问道:“那么以后你一直不见秋波府的人,也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因为王善人是用了你带过去的白绫和椅子上吊自杀的,你怕他们知道这一点后,报官去抓你,所以你让护卫严加巡视,任何人进来都要率先通报一声,是不是这样?”

    “没错,大侠,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条狗命吧,这些银子,这些豪宅,我全部都给您,求求您饶了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此时冯青峰的嘴脸要多丑陋就多丑陋,让卿玉真想一刀把他的命根子给废了,咬牙道:“给我闭嘴,少像条猪一样叫,否则我就真的废了你的命根,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和王志之间是什么关系?”

    王志?王志那个小子,以前和我是同窗,我们都是一样参加科举考试的书生,却一直不中,在同样的命运下,也是彼此灵心相惜起来,只是他和我不同,他与王善人的交情匪浅,如果让他知道那条白绫和长椅子是我偷偷藏在王善人的房间里的话,他绝对会去官府揭发我的。

    所以我就在他来找我的时候,让护卫转告他我不认识他,让他以后别来找我,否则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就想把他给吓走了,让他以后别再来纠缠我,因为我实在怕别人发现这件事情,王善人死了之后,我这些天是吃不好睡不暖,天天怕王善人的鬼魂来纠缠我,一直烧香拜佛,给王善人烧纸钱,希望他能够放过我,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如果当初我知道王善人会因为这条白绫和长椅子被判断为自杀,而且还害王善人的夫人也突发疾病,跟着王善人去了,留下他们年幼的女儿孤苦伶仃留在世界上,我死也不会这么做的啊,只是在说什么,一切都晚了,王善人和他的夫人已经死了。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用起了那个女人给你的这笔钱,还住进了这么一座豪宅,冯青峰,你真是畜生不如,你所做的这一切,我看不出来任何一点忏悔,若不是今天你的性命被我拿捏在手上,我看你早就享乐去了,哪里还会在意王善人的鬼魂会不会纠缠你,你这个畜生。”

    卿玉直接给了冯青峰这种人一个巴掌,这样的混蛋,不打他一次自己心里也不痛苦,冯青峰也是痛哭地说道:“对,我是混蛋,我不是人,你打我吧,打死我吧,反正这些天来我也一直被那件事情的阴影纠缠着,我也不想活了。”

    “现在就给我逞英雄了?刚才明明怕我杀了你怕得要命,还什么事情都敢做,哼。”

    卿玉又给了这家伙一巴掌,这样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想博取自己的同情,好让自己不杀了他的,若不是这个家伙还有个证人的作用,卿玉早就一刀废了他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见面的时候是在哪家酒楼,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你,与你勾结在一起的?还有宴会当天,你是用什么手段带着白绫和长椅子潜入了王善人的房间内,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卿玉抓着冯青峰的袖子,看着他被打肿的猪脸,直接拿着匕首抵在了他的下面,并且越来越前,吓得冯青峰几乎要叫出声来,但又看到皇普君云那双眸子隐含的杀意,又生生吞了进去,颤抖地说道。

    我们一直是在祥云酒楼的二楼,那个雅之间见面的,至于时间,都是她主动邀请我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上她,她找到我是在一个月前的时候,她说只要我帮她办一件事情她就会给我足够的银两,让我无忧无虑地度过下半生,还给了我一笔银子先花花,我一时间接收不住诱惑便答应了她。

    她说如果我敢反悔的话,就绝对会找人杀了我,我也十分害怕,她拿得出那么多银子,我知道她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当时她也没说是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在意,后来在宴会即将开始的前两天,她又找人来通知我,让我去祥云酒楼的雅之间和她见面,然后就在那个时候告诉我了要办的事情,还拿出了一袋银子诱惑我,说只要我办成了,这些银子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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