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也是傻了眼了,这下子绝对被红霞给误会了啊,看着红霞那种表情,卿玉就知道等下自己要花好一番功夫才能够跟红霞解释清楚了。

    “你还想握本王的那东西到什么时候,恩?要不然玉儿,本王现在就把你给办了如何?”

    皇普君云的声音带着磁性的喘息,着实是卿玉握着自己的那个地方,无疑是对皇普君云的忍耐力一种极大的挑战,此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故意开玩笑道。

    卿玉感觉到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大,而且有些发烫,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松开手,从床上翻身滚了下来,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是你,咦,不对。”

    卿玉上看下看,特么的这不是我的房间吗?皇普君云,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皇普君云看出了卿玉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还不等卿玉提问,率先解释道:“是你在马车上睡死了,所以本王把你抱到你的房间里来,谁知道你的两只手将本王抱得死死的,扳都扳不开,本王怕太用力了的话会将你吵醒,所以就委屈自己一下,当做你的软榻给你睡觉了。”

    “我靠,不会吧?!”

    卿玉简直羞得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难不成我睡觉时候还有什么丑态被皇普君云给看见了?真是,丢死人了。

    “虽说如此,不过你睡着的时候倒是挺安静,不怎么闹腾,比你清醒的时候好多了,省得本王要操多余的心来担心你。”

    皇普君云难得见卿玉这么害羞的模样,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卿玉的头发,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

    “赶紧洗漱吧,现在都快午时了,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听皇普君云这么一说,卿玉才想起来,今天是要帮王伯解决那起凶杀案的,名单上的人物自己还没有去拜访过呢,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让自己清醒一点。

    呼,与皇普君云发生的这码子事情暂且先放下,自己得先办正事,只要和红霞解释清楚了,让她不要说出去,那么除此之外,天知地知,除了自己和皇普君云还有红霞知道,就再无旁人了。

    待两人收拾完毕后,才慢吞吞地打开房门,发现红霞那丫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恐怕经历了刚才那个事情,她是在故意躲着卿玉和皇普君云呢。

    “看来今天一天找红霞都要被躲着了。”

    卿玉无奈道,还不知道怎么跟红霞解释才好,毕竟连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睡着之后对皇普君云的动手动脚,谁能说得出个所以然来呢?鬼知道皇普君云这个家伙有没有添油加醋,把我睡着的样子描述得跟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样,卿玉还是要解释,不能够让红霞大嘴巴地传出去,虽然卿玉对红霞的八卦程度还是挺放心的,但是自从进了国公府后,这丫头的嘴巴越来越不严实了,特别是对于寒,如果寒问起的话,难保这个丫头不会将今天早上看见的东西以自己的理解说出去,那就糟了。

    “玉儿这么说,难道是想把错怪在本王头上?不知道是谁睡着了的时候抓着本王的腰不放,让本王勉为其难当了软榻这么久,现在腰都酸了。”

    皇普君云乐呵呵地说道,跟个糟老头子一样锤了锤自己的后背,卿玉忍,心底暗暗对皇普君云竖起了中指,算你这个家伙狠,好女不跟男斗,要是被我抓住事实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看我不玩死你。

    卿玉和皇普君云用完了午膳后,忽然想起了还有几件事情要问皇普君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普君云的脸色,发现他的气色还不错,皇普君云捕捉到了卿玉偷偷看自己的眼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怎么?是不是经过了刚才的事情,玉儿觉得本王越来越有吸引力了,让你这么着迷?老是这么偷看本王?”

    人至贱则无敌啊,皇普君云,你脸皮这么厚,你爸妈知道吗?还这么面带笑容地说出来,虽说他也有自己骄傲的资本,卿玉继续忍,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柔和地说道:“其实我是想问你几件事情,君云,大一现在被你派到哪里去了?”

    “本王不是说过了么,作为惩罚,本王让他一个月内不能够再在你身边伺候,让大二来代替他,现在他应该是去郊外帮你去看田地了吧。”

    皇普君云看起来还是很高兴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卿玉提起大一而生气,卿玉在松口气之余,还趁热打铁地问道:“那么按照时间,都已经过了两天了,大一他们应该也回来了吧?现在是午时了,我们原本约好要跟我汇报郊外田地的进程了。”

    “本王回府的时候还没看到他们,毕竟那个时候天刚亮,现在本王也是和你一样刚起来,哪里知道他们回来了没?”

    皇普君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卿玉用手中的筷子戳了戳碗底的米饭,确实如皇普君云所说的那样,自己一直靠在他的身上睡觉,他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起刚刚闹出来的事情,卿玉的脸又红了,埋着头又趴了几口饭,不想让皇普君云看见,但是离得这么近,皇普君云又是习武之人,不是个瞎子,自然将卿玉脸上的潮红尽收眼底,心情比起刚才更加愉悦了。

    “王爷,王妃。”

    就在两人用完午膳的时候,下人们将碗筷收拾好了后,寒和大二也是并肩走了进来,见到卿玉和皇普君云,恭敬地问安。

    “寒,大二。”

    卿玉面露喜色,正想找他们两个来呢,结果刚巧就顺着自己的意思到了。

    “王妃,您要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好了,这是名单上那些人的地址,地图上打了红圈的地方就是了,您交给马夫他就会带您去了。”

    寒知道卿玉要的是什么,索性率先上前将地图给了卿玉,卿玉打开后一瞧,满意地点了点头:“寒做事就是让人放心,效率和成果就是好。”

    “这不是?也不看看人家是谁的属下。”

    皇普君云又在一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不过这一次真是夸得其所,卿玉也就没有说话讽刺他,倒是寒一脸不敢当的模样。

    “大二,昨天你和兰生一起离开了,怎么样?你们两个人的身体状况还好吗?”

    卿玉关切地问着,大二点了点头:“属下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至于兰生这个小子,大夫看了后,认为是冲撞的时候可能影响到了身体,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开了点药,然后属下就送他回到三爷那边的宅子去了。”

    “话说我也不知道三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笔钱解决了他的困难了没,改日等王伯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后,再登门拜访,顺便商量一下玉器店的事情吧,对了,你知道大一他们回来了吗?”

    卿玉抿了抿唇,现在王伯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意味着玉器店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只能先让三爷和兰生在那个地方多呆一段时间了。

    “他们天亮了之后不久便回来了,原本是想跟你报告田地的事情的,但是被人告知您和王爷正在一起休息,所以就先各自回房间,等中午要用午膳的时候再来跟您报告。”

    听完大二这么说,卿玉推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等等,我和王爷正在一起休息?一起?!

    “大二,你老实告诉我,今天我和皇普君云在一起……咳咳,就是休息的那事情,是不是全府上的人都知道了?”

    卿玉心中暗暗祈祷着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结果大二脸色一红,一脸难以切齿的模样,卿玉瞬间如同雷劈中了一样,猜的*不离十了,一旁的皇普君云正在暗自偷笑,寒对皇普君云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王爷您总算开窍了,将王妃给一口气办了。

    “好吧,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全部明白了。”

    卿玉欲哭无泪,这下倒好了,全部人都以为自己和皇普君云圆房了,结果都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唉,随便他们怎么想吧,自己都懒得解释了,越解释越让人多想,索性让他们自己去吧。

    “王妃……”

    大二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见卿玉这么伤神的模样,偷偷看了一眼皇普君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皇普君云摇了摇头,用唇形回应道:“这是王妃的后遗症,等一会儿就会好了。”

    “王妃。”

    就在此时,大三他们的声音也传了进来,紧接着走进来了三兄弟,个个被晒得皮肤黝黑的,想必这两天在郊外的田地里可是勤奋不少。

    “哦,原来是大三,大四,大五啊,咦,奇怪,少了一个人,大一呢?”

    卿玉见三兄弟来了,将后遗症给收了回去,数了数,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由惊讶地问道。

    “大哥因为王爷的禁令,所以在接下来的二十八天内,只要有王妃在的地方,大哥都不能出现。”

    大三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卿玉想起皇普君云刚才是跟自己这样解释过,弄得卿玉愤愤地看了一眼皇普君云,怎么感觉让坏人的这顶帽子都戴在了我的头上了?该死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惩罚方式,换来皇普君云无辜地耸了耸肩。

    “那好吧,田地的事情,你们处理的怎么样了?”

    卿玉认了,反正自己也不可能让皇普君云收回成命,除非自己真的做了什么让皇普君云欠了自己人情的事情,不过自己欠了皇普君云那么多,至今还没有还清,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够让皇普君云真正欠自己一次了。

    “属下们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向王妃回禀这件事情的。”

    三兄弟们齐声说道,然后大三作为三兄弟中的老大,就由他来向卿玉回禀这田地的情况。

    “经过我们的审查后,这的确是快好地,而且面积也足够大,附近有条溪流,可以供水车和供水地的发展,土壤肥沃,气候也是适宜,十分适合用来种植农作物,还有一片草地可以用来放牧,简单来说,这个农场是绝对适合买下来的,而且在周围土地主的压迫下,农场的主人已经将价钱压得很低了,我们完全可以出手一口气买下来。”

    大三敢这么肯定地说道,自然是在这两天内他们四兄弟的认真观察后,经过讨论得出来的结论,没有一个人对这个结论有任何意义,只是……

    “周围的土地主们其实也在虎视眈眈着这块地,我们在这两天已经和那个农场主做好了交情,并且担保愿意以一口价买下他们的农场,现在还需要王妃您亲自前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直接交易,只是王妃,不知道您准备好了没有?如果我们强先将那块地买了下来,周围那些土地主绝对会派人来找我们的麻烦的,他们要逼退一个人的手段有很多,而且事关利益,他们也一定会联合起来打压我们的农场的。”

    大三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所谓的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个道理,既然自己得不到的,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还是这么高的利润,卿玉一个刚开始学习种田,什么渠道和方式都不得的黄毛丫头,他们知道了后,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打压,将农场得到手的,然后继续他们的勾心斗角。

    “放心吧,既然我一开始就选择了这块郊外的土地,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要玩阴的还是阳的,完全没有问题,至于种田的方式我也已经有了计划了,还有块草地可以放牧,我们也可以用来驯养牛和羊,水源的问题也解决了,过几天我在处理好刺绣店的事情后,就和你们一起乘马车去郊外,将农场的事情给签下来。”

    卿玉打了个响指,农场和刺绣店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接下来就是玉器店了,只希望能够快点找到凶手,不仅仅是为了玉器店,更是为了帮助王伯和他家的小姐解开这个心结,将坏人绳之于法,不能再让他们逍遥法外了。

    大三他们还是有些顾虑,刚想说些什么,让卿玉考虑得更久更成熟一点,却不料皇普君云此刻开口道:“你们几个放心吧,虽然玉儿种田驯养的本领本王不知道有没有本事,但是玩阴谋手段这些事情,只要玉儿想玩,那几个土地主是斗不过她的,更何况还有本王撑腰,你们怕什么?”

    听皇普君云这么一说了,大三他们也将顾虑彻底吞入肚子里去,只要有皇普君云撑腰的话,很多事情都能够变得轻而易举,只是不知道这新来的王妃本领到底如何。

    “君云,谢了。”

    卿玉能够明显感觉到大三他们对自己的能力还是不信任的,毕竟自己还没有跟他们相处过,这也很正常,若是只是一股脑地相信自己,卿玉那才会更苦恼的,有压力才会有动力,等着瞧吧,自己一定会将种田的生意发扬光大,什么土地主,什么牛头鬼神,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挡我财路者,简直找死!

    等办完这种田的生意后,目标便是酒楼了,叶轻尘那一关自己没有把握过,但总得试一试,如果这一关闯不过的话,酒楼这块,除非叶轻尘舍得将酒楼卖了,否则的话就别想再搀和一脚了。

    午膳后的事情办完后,卿玉便打算找地图上离得最近那书生的家里去看看,皇普君云也打算陪着卿玉一起去。

    “真是稀奇,你都陪了我一天了,那你不用做自己的事情吗?”

    皇普君云说出自己也要陪着一起去的时候,卿玉还有点不敢相信,按照道理,宴会过后,皇普君云也应该有很多自己要办的事情才对,怎么还有空陪着自己一起去?他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在你学会武功之前,本王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免得像昨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本王可不是每时每刻都会变成救星飞到你的身边救你的命的,你这个麻烦精。”

    皇普君云的解释虽然听起来很欠打,但是卿玉还是很感谢他为了保护自己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甚至连自己的事情都不做了,说到底,还是皇普君云的武功更高,虽然大二的武功也很厉害,但是皇普君云在自己身边的话,自己也可以顺便跟皇普君云讨教学习武功了。

    而且皇普君云的脑子也很聪明,他在自己身边的话,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自己没有发现的细节,然后结合起来,简直是个神一样的助手,能打能抗能帮忙能养眼还能教武功。

    于是乎,就皇普君云和卿玉两个人搭上马车出发了,大二就苦逼地被留在了王府内,被皇普君云美其言:“功夫还没学到家,好好放个假再回去练练吧。”

    主子,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属下保护不力,但是您就不能够好好勉励一下属下吗?这么直白的说话,纯心打击我,揭我的伤疤呢?

    “对了,你的左手现在伤口怎么样了?”

    上了马车后,卿玉发现皇普君云左手上的绷带已经被他拆掉了,连忙问道。

    “已经好了。”

    皇普君云挥了挥自己的左手,将正反面都给卿玉好好看了看,确实是好了,完美无瑕,连疤痕都没有留下,让卿玉啧啧称奇。

    “那么大的口子,竟然连条疤痕都没有留下,大二的药水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这么厉害。”

    卿玉都不敢相信,抓着皇普君云的左手仔细瞧着,摸了摸,不仅没有口子,摸起来还如此细腻,仿佛昨天的伤完全不存在一样,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真的无法相信皇普君云的左手曾经被那么锋利的匕首刺穿了那么一道口子。

    “你到底希不希望本王的左手痊愈啊?”

    皇普君云不满地说道,不过左手在卿玉的手里这样温柔地抚摸着,倒是挺舒服的。

    “当然希望,感慨一下也不行啊,这么厉害的药水。”

    卿玉撇了撇嘴,再次摸了摸皇普君云的左手,确认是完全痊愈了之后,然后就松了开来,既然皇普君云的左手好了,那么自己也不用那么愧疚了,真是太好了。

    “那可是天仙玉露,边族部落的圣宝,每日早晨采集神树的露水而成,每十年才能够累计成一瓶,你说它疗伤的效果好不好?”皇普君云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悠悠解释道。

    “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会在大二身上?这应该是很稀有的吧,既然是边族部落的圣宝,为什么大二会有?”

    卿玉听得都觉得很厉害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边族部落到底是什么部落。

    “本王曾经帮过这个部落一个大忙,他们就送了两瓶这天仙玉露给了本王,当做是报酬,其中一瓶,本王给了大二,既然他是你的贴身护卫,如果你受了伤的话,就让这天仙玉露给你医治。”

    皇普君云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说出了原委,听得卿玉一愣:“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用在我的身上?”

    “正因为是重要的东西,本王才舍得用在你的身上。”

    皇普君云说这话的时候,一双丹凤眸一直看着卿玉,里面闪烁着的魅光,近乎要夺走卿玉的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皇普君云说出这番话后的时候,卿玉觉得心中很高兴,高兴皇普君云为了自己竟然舍得将天仙玉露给自己医治,但是又难过,难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让皇普君云要用这么宝贝的东西给自己医治,更多的是疑惑,为什么皇普君云舍得用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自己?

    皇普君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供你取乐的演员?还是一个如你所愿,做一个不受控制的棋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想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到底是什么了?只是自己不敢问出口。

    气氛就这样子沉默了下去,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卿玉在犹豫,犹豫自己应不应该问出口,一旦问出口,是不是两个人这样相安无事的关系会出现破裂,会产生新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卿玉说不准,而且会犹豫这种事情,本身就不是卿玉的性格,于是卿玉难得纠结了起来。

    皇普君云看得出来卿玉的纠结,只是现在情况还是没有好转,魔教的狐狸至今为止没有再出现,那饮血之毒,叶轻尘也还没有将其破解出解药来,在解决这些事情之前,皇普君云还是不敢让卿玉明白自己的心意,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这样子一想,皇普君云都不知道要不要感谢卿玉的感情迟钝了,真是无可奈何。

    随着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皇普君云望了一眼窗外,道了声:“看样子是到地方了。”

    卿玉暗暗松了一口气,所幸刚刚那窒息的沉默并没有保持太久真是太好了,否则的话自己不仅要被逼疯,而且皇普君云也很容易看出自己的不正常的。

    “那我们下去吧。”

    卿玉连忙站起身子,将帘子拉了开来,率先跳下马车,皇普君云抿了抿唇,也是跟在其后,弯身而下。

    映入眼帘,这座宅子看起来很破败,不怎么大,门口打扫得很清洁,怎么说,这应该不能算是一座宅子,而是一间屋子,看这外表的装饰程度,屋子的主人并不是很富有。

    “王志,现年二十八岁,数次科举不中,仕途不得志,但因诗词天赋被秋波府的老爷所赏识,与之交好,成为秋波府的食客,现在秋波府老爷一死,秋波府便落寞了,他本人的生活状况也不是很好。”

    看着王伯名单上给出的信息,卿玉叹了口气,说起来,这秋波府的老爷其实也是个很好的人,这名单上的四个人也受过秋波府老爷很多的恩惠,若凶手真的在他们之中的话,究竟是要多狼心狗肺才会想到如此恩将仇报?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先调查一下线索。”

    皇普君云并没有卿玉那么地多愁善感,直接上前,用手拍了拍破旧的木门,大声喊道:“有人在吗?”

    “有……”

    等了半响,才听到一个有气没力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木门被缓缓打了开来,门一开,里面的味道弄得卿玉和皇普君云都皱了下眉头,好大的酒气。

    一个烂醉如泥,胡须邋遢的男子颓废地靠在门旁,勉强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卿玉和皇普君云,似乎受不了这么强烈的阳光,又再次偏过头去,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请问你就是王志公子吗?”卿玉忍着酒味的恶心,柔声问道。

    “我就是,你们两个是谁?”王志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二十多岁,正值大好年华的青年,反倒是像是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那样,整日靠酒度日的醉汉,与王伯的叙述上并不相合。

    “我们是秋波府的人,其实关于秋波府老爷的命案,我们还有一些疑点,所以想要来问问你一些关于当日发生的事情。”

    听完卿玉的来防之意后,王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挥了挥手,打了个酒嗝:“还有什么好问的?我已经全部告诉衙门的人了,你们回去吧。”

    “请等一下,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们必须问的清楚。”

    看王志即将进屋将门给关上,卿玉连忙用手将门给顶住,不然王志将门关起来,大声地喊道。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王善人就是自杀的,可恶,他为什么要自杀,那么好的一个人,呜呜。”

    王志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卿玉和皇普君云面对面地看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待王志哭够了之后,才抬起头来,沙哑着嗓音说道:“虽然你们是秋波府的人,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能说的那天我都已经全部告诉给官府的人了,我无话可说,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先一个人先静一静。”

    “我希望你能够再把那日的情况说一遍,王志公子,这真的很重要,如果你刚才的眼泪是为了秋波府的老爷而流的话,希望你能够相信这一点。”

    卿玉蹲下身子,伸出手,不顾王志衣服上的脏乱,用力摇了摇他的身子,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就算是为了王善人流的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他的家人,我怎么知道他的自杀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自杀,他明明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明明是那么开心地跟我吟诗作对,那么专心致志,面带笑容地描述着他妻子和女儿美好未来的蓝图,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

    王志说着说着,眼泪又从那双无神的眼睛流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卿玉此刻终于明白,王善人对于王志而言,影响是多么地大,那眼泪并不是演戏,而是真心实意地为了王善人而流下的,这份真挚的感情是无法假装,就连卿玉都为之动容。

    “如果可以的话,说说你和王善人之间的关系吧,我愿意当一个聆听者,但是希望你在倾诉完内心的痛苦,感觉轻松不少的时候,能够告诉我当日小姐生辰的时候你所遇见的情况,一五一十,不落一个字地全部说出来,如果你想要知道王善人死亡的真相的话。”

    卿玉定定地说道,刚听完卿玉的话,王志那双无神的眸子渐渐恢复了色彩,抓着卿玉的手猛地说道:“什么?!姑娘,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王善人他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

    皇普君云也是有些惊讶,卿玉为什么要说最后那句话,这个王志虽然看起来是很为了王善人的死亡而感到悲痛不已,但是他还是在嫌疑人的名单上,说这样的话给嫌疑人听,皇普君云并不认为卿玉是一个一被感动,就将全部掏心掏肺的女人。

    “并不是这样,只是比起衙门的人,我们还是找到了案件的不少疑点,老爷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还无法决定,在管家王伯的拜托下,我们还是决定先解决这些疑点,再查清楚老爷真正的死因,对于我们来说,王志公子,你的证词很重要,明白吗?”

    如皇普君云所预料的那样,卿玉并没有将真相完全托盘而出,毕竟王志也是嫌疑人的名单上,王志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那好,我会将情况全部告诉你,不过姑娘,你一定要答应我,如果你真的找到了杀害老爷的凶手,或者老爷自杀的原因的话,请您一定要告诉王志,拜托了。”

    “好,我答应你。”

    见王志瞳孔中重新燃烧起了火焰,卿玉便应声承诺了下来,如果王志真的不是凶手,就凭他为王善人流下的这些眼泪还有做的事情,卿玉想,王伯是允许自己将一切告诉王志的,因为他和王伯一样,都是真心实意为了王善人付出之人。

    “我和王善人的相识时间不过一年,那是发生在去年秋天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第四次参加科举考试,仍然未中,心如死灰,觉得这世间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懂我的才华的,加上那时候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一个二十七岁的人,还未有妻子,就连家境也是如此破败,连饭都吃不上,饿了好几天的肚子了,没有一个说媒的人愿意上门,父母早亡,我也没有任何牵挂,与其这样窝囊地活一生,还不如早点死去,投个好胎,来世再来。”

    王志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就在我准备跳河的时候,说来也巧,王善人的马车就从那里经过,见我打算轻生,王善人连忙派了他的护卫前来将我救了下来,问我轻生的缘故,我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给了他,并希望他不要救我。

    如果同情我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死去,争取下一世能够投个好胎,却不料他竟然怒声骂我不准,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轻易放弃那是该有多可惜,那个时候我觉得他虽然是个好人,但是太多管闲事了,我想要自杀与他何干,不管不顾,就直接想要冲去跳河,结果却被他的护卫给打晕了。

    王志说到这的时候,笑出了声来,瞳孔之中尽是回忆当时的美好,在我醒来了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在秋波府里了,王善人知道我醒来了之后,不仅给我准备了一桌好菜,与我把酒言欢,并且在几番诗词对饮之后,我们发现彼此是如此的默契,有种相见恨晚,知己的那种感觉。

    姑娘,你无法想象,那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遇见这么一个知己,那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就连王志也说不清楚,但是王志只知道,王善人那个时候就犹如一道光,照亮了我原本黑暗的人生,让我重新燃起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希望。

    卿玉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是不明白王志那个时候的心情,但当自己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欣悦,恐怕和王志一样,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王志揉了揉自己的手,继续说道,王善人答应在下一次科举考试的时候,可以一直来秋波府做客,并且愿意亲自教导我,那个时候我感觉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在我轻生,以为自己就要死亡的刹那,竟然将王善人送到了我的身边,我第一次感觉到老天爷是公平的,夺走了我的一切,却又将光芒送到了我的身边。

    为了王善人,我收起了轻生的念头,开始努力念书,去秋波府找王善人把酒言欢,对月畅饮,共同吟诗作对,我发誓今年科举的时候一定要考上举人,让王善人知道他的选择没有错,只是没有想到,科举考试还没开始,在小姐生辰的那天,竟然传来了王善人上吊自杀的噩耗,我无法相信这个事实,直至看到衙门的人来秋波府,直至亲眼目睹王善人上吊自杀的尸体。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夫人因为目睹王善人自杀的现场,伤心欲绝,突发疾病而去世了,小姐年幼,虽然王善人遗书上将一切都交给了王伯处理,但是秋波府随着王善人的死亡,终究还是没落了,而我也是无法相信王善人自杀的事情,一直不肯接受现实,买醉到了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让你们见笑了。”

    王志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发出一声低吼:“我就是想不透,为什么王善人那样的人会自杀,他明明是那么珍惜生命,珍惜与自己妻女共度的每一天,拥有那么幸福美满的未来,他为什么要自杀。”

    卿玉听到这的时候,咬了咬牙,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将王善人其实是被人谋杀的真相告诉给了王志了,若不是仅存的理智让卿玉不要这么做,卿玉恐怕已经说出口了。

    但是,卿玉不能,因为王志还是一个嫌疑人,作为一个法医,她早就已经修炼成了“理智大于一切感情”的信条,并且贯彻到底,也因为这样,自己不知道解决了多少案子,将多少看起来绝对不可能是凶手的凶手送进监狱,将他们绳之于法。

    不管他们看起来多么不像是一个凶手,与死者之间的交情是多么深厚,只要他们还在嫌疑人的名单上,找不到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卿玉就绝对不可能将感情操控自己的理智,去将不利于破案的情报告诉他们,这是卿玉作为一个法医的信条,也是她作为法医的尊严。

    为了破案,一切不利的因素都必须剔除,自己必须做到冷血无情,理智地去追查每一个蛛丝马迹,不管到了最后,凶手的模样,是不是自己无法想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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