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不许叫出声

    皇甫月熙知道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们一直在等着她落单,等着收拾她,可惜她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司徒渊的身边,所以谁也不敢造次。

    玉轩园没有皇帝的命令无人敢踏进,自然无须担心柳依珊,但是她也没有忘记敬事房的记录,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何时会发现这个把柄?

    啊——不贞可是大罪名,在民间可是要浸猪笼的,在宫里更是死罪!

    皇甫月熙闲得发慌竟胡思乱想起来,一时之间她倒真的希望何淑妃能闹出点什么来,好找些乐子。

    司徒渊专心致志低头批着奏章,偶尔眼角扫过她百无聊赖的样子,嘴边勾起一抹意义未明的笑意。

    当天际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没。

    “快换衣服。”一袭白衣兜头罩在皇甫月熙的头上,见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司徒渊伸手一揽,她便落入他怀里。

    “朕带你玩点新鲜的,可好?”他露出了邪气的笑容,边说边动手去抢她的衣服,若她再不动手换衣服,他倒是不介意自己动手。

    她才不会那么笨,抢过衣服奔到黑漆描金云龙纹屏风后三两下就换好了衣服。

    换好衣服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站在到他身边。两人均是一身出尘飘逸的白色劲装,俊男美女,好一对绝色的碧人儿,配得刚刚好!

    “很好!”司徒渊点点头非常满意她那一身的白。

    皇甫月熙幼时是极喜爱白色的,她常说一身白的司徒渊周身泛着淡淡的一层光辉像是天上神仙童子。

    “闭上眼。”司徒渊修长的指留恋起她莹玉通透的耳垂,来回地摩挲一会,而后挑起她耳边的黑发轻闻。

    皇甫月熙只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恼怒地收回那缕发丝,怒瞪他一眼,很是在意他说的那个‘新鲜玩法’,究竟指的是什么?

    似读懂她的想法,司徒渊发自内心地笑出声,也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扇子轻敲一记她光洁的额头,警告地道:“不许叫出声!”

    皇甫月熙被他脸上那抹美得天地变色的笑容煞到,只觉心口一窒,还没明白他那话是什么意思。突然她的脚就离了地飞到半空中,啊-她立马尖叫出声,早把他的警告置之脑后,幸好司徒渊早料到,及时捂住她的嘴,才不至于惊动值夜的侍卫。

    记得小时候她第一次被他带到半空中时,她也是像现在这般尖叫出声,不过那时候她是兴奋地尖叫。从那时起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武功叫做轻功,并且从些对各种武功着了迷。

    刷一声,司徒渊抱着皇甫月熙跳上屋顶。

    皇甫月熙瞪大了肯望着悬空的脚下,耳边呼呼的风声,夜景快速在在眼前飞过,心脏竟然异常地兴奋起来。尤其记得第一次体验到在空中荡千般飞奔也是这样的兴致勃勃,比起当年,现在他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华,哪怕受了伤,抱着她也是脸不改色,气不喘。

    她在他的胸口抬起头来望着他,通透如玉的俊颜,勾魂的丹凤眼直视前方,眉间那一抹似魔魅般隐约跳跃的火焰,一时竟看得入了迷。

    他低下头看她,轻扬起一抹笑意,很满意她中充满梦幻般的色彩。

    四目相交,瞬间整个世界静止,只剩下彼此眼中的倒影。

    那连接着各宫的抄手走廊亮起一盏盏宫灯,灯光熠熠仿若天上的星子,整个皇宫笼罩在华美的烛光之下,像极了天上的宫阙。良辰美景不夜天,自还魂以后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心境,竟开始觉得人世间也许并不如她想的那么污浊不堪。

    司徒渊望向她的视线火辣辣的,皇甫月熙脸儿微红把头埋进他怀里躲开他过于火热的视线,有些异样的情绪划过胸口,倏地一闪而过,想抓住却又消失得太快。

    儿时的司徒渊和眼前的他渐渐在她眼中重叠,然而其中还是有些不同,不仅是容貌上的,然而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已为人妇她又怎会不知道他眼中跳动的火苗是为哪般,羞得不得了又无处可躲,只得找话打破尴尬的气分。

    闻言,他只是神秘地轻笑,不再逗她,目不斜视地在房顶、树枝间跳跃,直奔宫外而去。“一会你就知道了。”一向阴晴不定的人,今夜笑容不曾从脸上退却,看来今夜他心情不错。

    皇甫月熙见他不答便也不再多问,静静地享受两人难得的静密时光。

    三转两转的也不知他走的什么捷径,平时马车也需一个时辰的皇宫,今夜两刻钟的光景他已抱着她出了皇城内苑。一直知道他的轻功了得却不知已经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第七十章

    再一盏茶的功夫司徒渊轻轻地把皇甫月熙放下,他们来到京都里最大最繁华的花街。

    “这就是新鲜玩意?”一股恶寒涌上,皇甫月熙打了一个冷战,用你疯了的眼神看向司徒渊。她一个妇道人家,他却带着她逛*,别人肯让他们进去才怪,若这事传回宫里,她的名节可还在?

    他含笑挑眉,眼里火光跳动,邪恶地在她耳边吹气,轻道,“朕带你开开眼。”他压根不给她反对的机会,玩世不恭地拿出一条丝巾将她的花容月貌遮了个严严实实。

    花街里灯火通明,大胆的风尘女子倚楼探头,挥舞着手中的丝帕,对过往的男子抛媚勾眼,俯首弄姿,嘴里尽是些淫词艳句。风sao的*和龟奴在店铺门前故做风情地迎来送往。

    此情此景使皇甫月熙溥脸儿微红但又跃跃欲试,从前她虽在多国浪流却不曾踏足过烟柳之地,对这种只让男人出入的地方不禁兴起一丝好奇。可她终归是女儿家,虽然壮着胆子跟在司徒渊身后,但被*拦在门口的时候还是心虚地低下了头。

    “公子,这不符合规矩……”那*见他俩衣着华贵,为难地陪着笑脸,话才说一半猛地被金色的亮光晃了双眼于是陡地住了口。

    成色十足的金元宝准确地砸到*手上,司徒渊嘴角掀起一抹讽笑,“什么规矩?”

    “哟,哪来的那么许多规矩,今儿个您是大爷,您说了算。”贪婪的*揣着那沉甸甸的金元宝立马变了脸色,笑得像朵花似的把他们迎进了门,哪还见什么为难之色。

    司徒渊扇子一甩,儒雅而笑,翩翩风姿惹来不少烟花女子引劲而盼,“爷要最美的姑娘,最豪华的雅间。”

    “爷您可是来对了地方,京都之内咱醉嫣楼的姑娘认了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咱这的雅间装修可是也是数一数二的。”那*涎着笑脸,引着二人到西厢房二楼的雅间,途经一房,门楣上挂着‘如烟阁’。

    司徒渊顿住脚步,“就这间吧。”

    “这——”那*略犹疑,订下这雅间的人可是官家公子,她可得罪不起,“不瞒爷您说那如烟阁长期被人订了,不如我带您瞧瞧另一间更豪华舒适的。”

    一道金光,再一枚金色元宝抛离,司徒渊不给*反对的机会,自顾自的推门而入:“爷就喜欢这间,听说醉嫣楼有个新来的美人儿,爷要的是清倌,明白了么?”

    两锭金元宝少说也得二十两,*的口水都流到地上去了,哪能把财神往外赶。她心想那官家公子也有好几日不曾来了,怕是今日也不会来,于是决定冒险把雅间让给了司徒渊。*殷勤地布上酒席,把最美的姑娘都叫了过来,使尽浑身解数供着他。

    皇甫月熙正感叹着*的变脸之快,又见司徒渊言行之间似早有计划,不禁暗自揣测他此行的目的,正思疑间,司徒渊回头在她耳边低呤了一句,恨得皇甫月熙差点把桌上的美酒泼到他的脸上。

    腹蛇终归是腹蛇,无时不想着算计别人。

    浓妆艳抹的烟花女子鱼贯而入,*从当中揪出一位清丽的美人儿献宝似的,“爷,这位小娘子是新进的,还未开苞,就是性子有些倔。”

    那美人儿确实万中挑一,水汪汪的双眼清澈像落入儿狼群的小鹿,巴掌大的小脸唇红齿白,清丽的气质在一群庸脂俗粉当中尤其使人眼前一亮,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啐!”那美人儿啐了*一口,倔强地别过脸去,眼里有几许恨意。

    司徒渊只用眼角儿瞟了那美人儿一眼,却回头对着身边的皇甫月熙笑意盈盈道,“嗯,有意思,爷喜欢倔性子的。”

    因他一句话那清丽的人儿被强行安排坐在他的右边,其他那些燕燕莺莺见他出手阔绰,一拥而上献媚耍风情。趁着司徒渊被包围的空挡,皇甫月熙悄悄地把他的酒换了,然后静静地等着,然而司徒渊拿起那杯酒,刚就到嘴边又放回桌上,反复几次使得她的心忽高忽低,心里直骂他歼讦!

    两人正暗中较劲时,雅间的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

    一个衣美着华贵的蓝衫公子,领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

    “王公子,您高抬贵手,我给您再另外安排别处,您今天的酒水算在醉嫣楼帐上。”

    “滚!小爷我倒想见识一下是哪位吃了熊心豹胆敢和爷争!”

    *见势不妙领着人贴着笑脸猛陪不是,欲上前阻止那贵公子闹事,不想却被那公子推一下跌出门外,*这才暗自后悔不该为了眼前的金钱得罪这位官家公子。

    蓝衫公子公子捋一捋袖子,叉腰摆了个螃蟹的姿势道:“是谁竟敢占了爷的雅间,还敢和小爷我抢女人。活腻味了是吧?也不去打听打听小爷我是什么人!”

    那些风尘女子见那官家公子现身,惟恐被牵连进去都瑟缩着躲开了。

    美酒佳肴当前,鸟足紫檀圆桌前只剩下蒙了面纱的皇甫月熙和不动如山的司徒渊,两人无事人般悠闲似正等着戏上演。

    那官家公子双眼一扫,虽皇甫月熙虽遮住了脸,但那双如秋水深波的眸子却是令人惷心荡漾,又见她体态窈窕,气质出众,阅人无数的他不由心中按奈不住。

    “小娘子,不如改陪小爷,*快活一宿,保证你终生难忘。”

    “哦?承蒙公子您看得起,小女子敬您一杯如何。”皇甫月熙要笑不笑地端起给司徒渊加料的那杯酒,用扇子承住递过去。

    踏入醉嫣楼后,司徒渊的眼睛从没离开过皇甫月熙半分,见她主动献酒倒也不恼。

    那官家公子见美人如此主动乐得心花朵朵开,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一入喉,官家公子的脸立马涨红,逐渐变成猪肝色,下一瞬间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原来那酒早被皇甫月熙参了辣椒水和泻药,本来是想给司徒渊喝的,没想到那厮不上当,反倒成全了这官家恶少。这一杯下肚,担保他泻足三日,重点是那辣椒水,泻完之后这排泻之处保证火辣火辣地疼,无药可解。

    被呛这一回,泻药还没起效果,那官家少爷色心不死,恼羞成怒地直扑向皇甫月熙而去。

    啪!司徒渊挡在皇甫月熙的身前,嫌恶地拍开那只扑向他的脏手,“找死!”他暗自咬牙,没料到自己比想象中的生气。

    “哎哟——”那猥琐恶少的手被司徒渊拍得肿起半天高,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怀疑手骨已经断了。

    那恶少痛极了对着身旁的家丁一阵狂吼:“该死的,你们还站在这做什么给我上!”

    十几个家丁一涌而上,把司徒渊和皇甫月熙团团围住,眼看着十几支棍棒招呼而来。

    不知何时司徒渊摸出那一把扇子,只见他垂下眼帘,不动如山地挡在皇甫月熙的面前。

    那些棍棒还没粘到他的身已被他强大的内功震落在地。

    没了武器,家丁们只得赤手空拳扑上去。

    司徒渊闭着眼挥舞着扇子,状态飘逸悠闲,脚下未曾移动半步,只一会那些家丁已被他收拾干净。

    皇甫月熙在他身后探出头来,见倒了一地的人,再看司徒渊满意的表情,寻思这倒霉的恶少怕不是某大臣的儿子吧?

    那恶少见势不妙,却还虚张声势,“你——你——少得意。知道我是谁么?说出来吓死,敢惹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渊一步步向那恶少进逼,脸上是猫捉老鼠的表情,“是么?*良家妇女,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又该当何罪?”

    素日里这恶少横得惯了,就算被逼得步步后退,仍然端着天下我最大的架式。“*!哈,一个女人在花街柳巷出现,少爷我当街扒了她的衣服,也没人敢说一声不!”

    一听这话皇甫月熙气得火冒三丈,才想上前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不想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只听“啊——”一声惨叫,恶少的另一只手也被废了,动手的正是司徒渊。

    “好呀,我倒想看看你用哪一只手扒!”司徒渊阴狠拎起那恶少的手,眼里释出冰冷的杀意。

    那恶少被他好一阵折磨,再对上他噬人的眸子,一阵恶寒涌上心口,吓得晕厥过去。

    “天啊!”看那官家少爷在自己的地头被人打伤,*吓得瘫倒在地直呼救命。

    司徒渊威胁利诱地打发*出去,然后对着那清丽佳人道:“若我今日为你赎身,你可愿意上刑部去状告那欺辱你的恶人?”

    “恩公!我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为爹娘讨个公道。”那清丽佳人,深磕一个响头,泪如雨下。原来这小美人被那官家恶少看中,宁死不愿下嫁所以家人被恶少害死,她还被恶少卖至*。

    司徒渊轻唤一声,“隐月!”而后对着空气道:“这事交给你,不得泄露我的行踪。”

    “隐月一直暗中跟着我们?”皇甫月熙心下暗自吃惊,虽说隐月是赐给了她做侍卫,但是还是不能尽信呀。

    “接下来,咱们再去别处玩玩。”司徒渊接收到她的疑问却不回答,径自拎起那官家恶少的后领拖着,悠闲地走出醉嫣楼。

    他们走后,隐月悄无声息地现身,负责善后工作。

    “跟上来!”司徒渊见皇甫月熙满脸疑惑也不多作解释,只催促她跟上。

    “啊?哦!”她快步跟上,今夜她一直在状况之外,下一个倒霉的是刑部尚书了么?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刑部可是规规矩矩地上朝了呀。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他轻轻地落在一大户人家的屋顶,“在这等我。”

    她连抗议都来不及说出口,司徒渊一晃就消失了。

    在高处放眼望去,脚下这一座府邸,四合院,厢房上百,院中有假山凉庭,花木扶疏,华贵堂皇。有护院巡视,家丁丫环来回穿梭忙碌,主人正在大厅里盛宴宾客,此时歌舞正酣,热闹非凡。

    这是哪?司徒渊带他来这里有何目的?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司徒渊又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身旁,手里多了一把上好的弓箭。

    “这是哪里?”她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厮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径自拉满弓箭,眯着眼瞄准那些胡吃海喝,洋洋自得的达官贵人们,挑眉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礼部尚书陈大人府上!”

    “你该不会想杀他吧?”难道司徒渊不满陈大人今日罢朝,所以私下来杀人泄恨!

    “哼,你说呢!”他邪笑着反问。

    她说!她说,司徒渊这条腹蛇根本就是夹怨报复来的!

    司徒渊随手把火折子丢给皇甫月熙,而后拉满弓,眯着眼瞄准了那群酒意正酣的达官贵人们,冷酷地道:“点火!”

    皇甫月熙在心里默默地为那些高官们祈祷,但她不会笨得为他们求情。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他们以为龙座上坐着一只温顺的小猫却不知原来是一条阴险的毒蟒,居然明目张胆地公然挑衅帝王无异于与虎谋皮,偏偏他还是睚眦必报的人。

    火一点沾满油的箭离弦而去,火苗顺着风势疯狂地燃烧。箭离弦的一刹那,司徒渊脚下稍用力踢出一瓶火油,直追着那火箭而去。

    叮——箭丁在大厅的门楣。嘭——紧随而至的油瓶爆开,遇着火势,轰一声瞬间火光冲天。

    啊——无论贵贱在无情的大火面前只能抱头鼠蹿,嘴里呜呜哇哇地大叫救命。

    司徒渊把弓箭往那官家恶少怀里一揣,故意弄出响声来,等有人发现他们,他把人往院子里轻轻一推,而后抱起皇甫月熙跳离房顶。

    确定没有人跟来,他低头问她,“今晚的火花,好看么?”

    “那恶少是何许人也?”皇甫月熙很好奇那个恶少的身份,能让司徒渊亲自出马的,那恶少背后的势力必定不简单。

    司徒渊勾起一抹意义未明的笑,用纸扇轻敲她额头一记,“不该问的就别问,明ri你便会知晓。”

    “小气!”皇甫月熙扁起嘴来生闷气,心想被他利用了一宿,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会不会被他卖了还傻傻地帮他数银票。想起过去和他之间的纠葛,她心口猛地一跳,愁绪顿生。他可是她的仇人!仇人!

    “别生气了。看在你今夜如此卖力的份上,朕赏你一个愿望,要什么只管说。”显然司徒渊现在的心情很好。

    皇甫月熙气自己也气他,故意指着天上的月亮道:“我要那个。要天上的那个,水里的不要。”

    小时候曾被他拿水里的月亮唬弄过去,现在可不会了。

    “好,君子一言九鼎,今儿个就给你天上的月亮。”

    临时兴起,他拉着她上房揭瓦,在一户官宦人家的藏宝室里偷了一件宝物,此物名曰‘天月’。其实就是一个护心境,但据传说此物是率然成仙时留在人间的宝物,它吸收了千年日月的精华,至于如何使用无人知晓。

    皇甫月熙自然是不满意于此,于是他带着她在树间荡秋千、风中飞奔、云中穿梭,虽然最终也没能摸到天上的月亮,但月亮已然映在了她的心底。

    两人回到皇宫已是五更天,刚好赶上了李沐来为皇帝更衣。

    “朕今儿个略感不适,李沐你去宣旨今日早朝改在午时。”把人都遗出了养心殿,司徒渊揽着皇甫月熙倒头就睡,若醒不来就让那些臣子多等上一会又何防。

    玩了*皇甫月熙也累得睁不开眼但她可不糊涂,惑乱后宫的罪名扣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上,早朝……”

    “安心,睡吧。”司徒渊铁了心不理她,径自睡了。

    “好吧。”既然他都不操心,她也没有在怕的,大不了就是小命一条。

    他们俩倒是睡得安心,那些朝臣们可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明知道皇帝是有意报复他们昨日罢朝之仇,却又理亏在先发作不得,一个个如困兽般苦苦煎熬着。

    第七十四章棋子

    日近午时,司徒渊睡足了才慢里斯条地起身洗漱,他也不急,命人把午膳摆好,慢腾腾地用完了才去上朝。

    司徒渊往金漆龙纹宝座上落坐,凤眸轻轻一扬,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有本凑来。”

    “启禀皇上,昨儿个夜里礼部尚书府上被人故意纵火,户部尚书府中宝物失窃,下臣的小儿无故遭人诬陷毒打。皇城之内,如此目无王法,臣实感痛心呀!”兵部尚书王大人被推举出来,口沫横飞地慷慨陈词。

    原来昨夜被司徒渊捉住的恶少是兵部尚书王大人的庶子,丈着有个强大的爹,他平日横行乡里,不仅眠花宿柳还强抢民女,坏事做尽。

    刚好被司徒渊寻了个机会整治他和他老爹。

    “是吗?确实可恼!”眉间萦绕了恼怒之气,凤眸凌厉望向刑部尚书,“刑部尚书,这事你怎么看。”

    刑部尚书出列,心中暗暗叫苦却又不能点破,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启禀皇上,王大人之子犯案一事尚在查证当中,下官一定秉公办案。”

    “皇上,皇城内人心惶惶,*之间数案并发,此事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兵部尚书王大人仍然不依不饶,其他大臣亦纷纷附和,喧华之声如万马奔腾,唯独那刑部尚书安静地缩了回去。

    “是呀,这事得彻查。”司徒渊频频点头,凤眸之中凌厉更堪,他忽地一下站起身来,铿锵有力地道:“彻查之事,首先要从昨日罢朝之事查起!食君之禄,为君解忧!皇城之内竟出现如此大的动荡,难道不是尔等之过?刑部尚书,此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一旦查出主谋定斩不饶!礼部尚书,君臣之礼是否要严明?既食君之禄却阳奉阴违,从今而后若有倦怠朝政者,削官去爵!”

    面对皇帝的一通责问,那些官员自知理亏哑口无言,原打算以此为由逼皇帝立后宫,却不想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上,皇太后祈福之事已毕,不日将回宫。这立后之事……”那人话还没说已被司徒渊眼里的杀气,吓得止住了话。

    “立后之事,朕自有主张,若谁敢再提,休怪朕反脸无情!”敢拿太后来压他,不知死活!

    事情至此,皇甫月熙总算看出些门道了。她就是一个棋子,被皇帝和群臣用来斗法。

    臣子想立中宫,皇帝不乐意,于是皇甫月熙的策封一下来,那些有女儿在宫中的臣子就蠢蠢欲动。尤其何淑妃在后宫中位分高又得皇帝*爱,想来后位早已是囊中之物,不想皇甫月熙的突然出现,破坏了她的大计。

    何涑的兵权被夺女儿又失*,心中自有不甘,恐怕就是他从中做耿。

    这何涑从前在朝中的势力庞大,根深蒂固,虽被削官去爵,但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皇帝早就看何涑不顺眼,无奈平时有太后护着,动他不得。好不容易太后不在宫中,司徒渊趁机拔除眼中钉,又怎能让他再次翻身。

    眼看局势大定之时,隐月忽然出现,只见他在司徒渊耳边一阵低语。

    司徒渊脸色陡然大变,立即施展轻功飞出大殿,徒留一干大臣大眼瞪小眼。

    第七十五章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司徒渊一走,那些大臣们便虎视眈眈地盯上了皇甫月熙。

    眼见他们一步步逼进,皇甫月熙高昂着头,大气凛然地道:“要命就一条,你们可以动手试试,但是不顾后果换来的是什么,你们比我清楚。”

    噌!一声脆响,隐月冷着面拔剑护在她的身前。“想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御前第一侍卫,并非浪得虚名,在场的多是文官,亦惧怕于皇帝的威严而不敢出手,于是他们堂而惶之地离开大殿。

    出了大殿,隐月领着皇甫月熙朝玉轩园而去。

    “隐月,发生什么事?”皇甫月熙猜不着什么事能让司徒渊自乱阵脚。

    “小师妹,醒了。”

    隐月平静地抛出五个字,却使皇甫心口一窒,猛地停下脚步。

    “醒了?什么意思?不可能!”

    皇甫月熙的躯体醒了,她的灵魂还占据着秋月的身体,那皇甫月熙身体里的会是谁?秋月?还是别的什么人?

    “字面上的意思。”隐月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行。

    不行!她的仇还未报,绝对不能让人利用她的躯体,如此一想,皇甫月熙快速地跟上隐月的步伐。

    一进玉轩园,他们就见到柳依珊苍白着脸愣愣地站在竹楼下,显然被吓得不轻。

    “依珊?”皇甫月熙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

    待到柳依珊缓过神来,她指指身后的竹楼,“石——室。”

    皇甫月熙二话不说就奔向石室,隐月没有跟进去,默默地守在石室外。

    她一进石室就听到司徒渊软声细语地哄着刚醒的人:“月儿,月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啊,别,别过来!”那刚醒来的人儿显然非常混乱,又惧又怕地缩在冰雪白玉*上,拒绝他的靠近。

    “月儿,我不会伤害你的。”司徒渊眉头紧皱,深邃的眸子闪过疑惑。

    刚醒的人儿察言司徒渊的神色不对,倏地爬起来,又扑嗵一声跪下,咚咚地直向着司徒渊猛磕头。

    “月儿!”司徒渊头一次见到皇甫月熙如此慌乱、惊恐的眼神,他安抚地上前抱住她,脸上漾起一抹堪比春风的柔情。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只要记得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你好!”

    刚醒的人因他温暖的笑卸下心防,眼里仍然大惑不解。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皇甫月熙的心五味杂阵。她何时见过司徒渊如此小心翼翼、不!她见过的,小时候他对她总是如此这般呵护着她。

    看到司徒渊柔情蜜意地搂着自己的躯体,轻声细语地安慰,她的心时而有如千支针在扎,时而努火三丈,时而又恨意涌动。她闭上眼,不想去看那两人煸情的甜蜜,分不清心里究竟是爱是恨还是嫉妒。

    为什么,上天偏偏要做这样恶意的安排!

    皇甫月熙走到他们跟前,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地打断他们的甜蜜:“月熙,月熙,你可还记得我吗?”

    “秋月!你……你……不是……”刚醒来的人倏地青白了脸,显然也被站在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月熙,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咱们姐妹一场,你若安好,秋月便安好。”现在还不能让司徒渊知道真相,皇甫月熙快速截住她的话头,悄悄地暗示她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领会。

    没错了,皇甫月熙和秋月两个人的灵魂互换了。

    第七十六章两个月熙

    秋月一醒来就看到从前的冷情皇帝对她关怀陪至,再加上临死前对死亡的恐惧,使她对皇帝莫名地抗拒,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其他法子,只好装傻扮失忆,但是皇甫月熙的突然出现却使她露出了马脚。

    “月熙,你若安好,秋月便安好。”皇甫月熙悄悄用话暗示秋月,不管她们愿意不愿意,现在皇帝已经把秋月当成月熙,若现在揭开就是欺君之罪,稍有不甚,她们其中一个便会人头落地。司徒渊的性格阴睛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然大仇未报之前皇甫月熙还不想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秋月?我我我……”领会皇甫月熙的暗示,在皇帝面前秋月不敢过多流露,只好用水汪汪的大眼向她求助。

    司徒渊虽然高兴却还是保持警戒,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微微眯眼,“你们认识?”

    皇甫月熙明白,她的行踪司徒渊了若指掌,想要骗过他并非易事。

    “回皇上,月熙姐姐当年与秋月有一面之缘,姐姐还曾赠与臣妾一本剑谱,可惜秋月无心于此,倒是对姐姐十分挂念。不想一别八年,秋月还以为此生无缘再见,如今再见得姐姐,忆起往事,想必姐姐和我一样高兴坏了。”皇甫月熙猜想秋月早已把当年的事忘了,不仅暗中提示她,还让司徒渊听起来合情合理。

    确有此事,秋月想起来了。往事一幕一幕,思及皇帝的无情,以及生前受到妃嫔们的种种排挤折磨,秋月的双眸不禁染上怨恨。“是呀。那是秋月和月熙的一场造化。”

    若说秋月初醒来的彷徨无助和怯弱让司徒渊起了疑心,此时秋月的转变看在他眼里却成了皇甫月熙对他的种种不满和怨怼,疑云在他心中慢慢消失。

    皇甫月熙暗自观察着司徒渊的一举一动,悄悄在心里抹汗,她一边说一边上前扶秋月,“皇上,这里凉,到外面说话吧,臣妾没有内功护体可凉。”

    司徒渊也驱前去欲扶秋月一把,却被她本能地躲过,他不但不恼反而莞儿一笑。

    皇甫月熙也在笑,心想秋月怎么也料不到她的这些动作看在司徒渊眼里竟然是倔强的表现。

    秋月笑不出来,紧紧挨着皇甫月熙,低着头避开司徒渊。

    三人看似有极有默契走出石室,却又谁都不再说话,气分有点诡异。

    隐月见状上前冲着秋月轻唤一声:“小师妹。”

    秋月皱眉:“我不认识你。”

    他带了人皮面具,即使是皇甫月熙认不出他来倒也不奇怪,隐月默默退回去,然垂眸间还是流露出些许黯色。

    皇甫月熙也皱眉,和秋月如出一辙的表情,但她眉宇间更多的是无奈。唉,她在心里低叹,秋月这人心思还是太过单纯,放在这后宫里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更别说自己还另有所图,这秋月迟早会成为她最大的隐患。

    “咳,”见隐月吃瘪,司徒渊心头莫名有些高兴,他略得意地清一清喉咙,“隐月你去把李沐叫来,朕有事要他去办。”

    神秘昭书

    命李沐带着文房四宝过来,司徒渊大笔一挥当着众人的而拟了一份昭书,然而昭书的内容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他丢下笔用蜡封住昭书,眉角里尽是春暖花开的笑意,“月儿,这份昭书你先不要看,留着。”

    秋月看一眼身边的皇甫月熙,茫然地接过昭书,“为什么?”

    “日后你自会知哓它的妙处,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随意打开!”司徒渊看一眼皇甫月熙,嘴角轻扯一下,故弄玄虚。

    皇甫月熙当下陡觉一阵寒意爬上背脊,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让司徒渊离开,否则以他的精明,迟早会发现皇甫月熙的躯体里其实是秋月的灵魂。

    “皇上您还有朝政要忙,月熙姐姐才刚醒过来不能过分劳累,不如让臣妾好好照料她休息一下,再详细打算。”

    “不必了,朕亲自陪着她。”司徒渊笑如春风,霸住秋月的小蛮腰,哪里肯轻易放人。

    秋月不曾被皇帝如此亲近过,僵着身子,脸颊嫣红,悄悄地使眼色向皇甫月熙求救。

    此刻皇甫月熙真想一掌拍开司徒渊放在她身上的狼爪,但她真敢这么做的话,就等于告诉司徒渊现在皇甫月熙躯体里另有其人,然而看秋月的表情也撑不了多久,她必须尽快把司徒渊支开。

    “不过你倒提醒了朕,赶明儿朕命人把坤和宫收拾好,月儿再正式搬过去。从今儿起你就不用跟着朕了,月儿的起居饮食就先由你贴身照料着,必须保证她心情舒畅,事事都妥妥贴贴的。”司徒渊气都不换一下对着皇甫月熙下命令,转而又对秋月(皇甫月熙的躯体)轻声细语,“月儿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秋月说,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他边说边抚过她额间那枚细细的月牙儿久久不肯放手,生怕她下一瞬间又了无生气地躺回寒冰白玉*上。

    面对皇帝的款款情深,秋月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他锐利的眼睛,她几次想向皇甫月熙使眼色却又怕被皇帝看出端倪而强忍着。

    皇甫月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不能过分表露,“皇上……”

    “秋月,你今儿个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是那么重要的事么?嗯!”司徒渊打断她的话,皮笑肉不笑,分明就是要她闭嘴滚离他的视线。

    “也不是顶重要的事,只是……”只是能走她早就走了,还用得着他赶人么,皇甫月熙在心里把司徒渊一阵好骂,脸上却还笑意盈盈。

    “皇上,”柳依珊虽然匆忙进来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道,“皇上,玉轩园外文武百官跪了一地,直说要晋见皇上,让奴婢来通传一声。”

    呼,皇甫月熙在心里赞一声好,藏手绢下面的手悄悄对着柳依珊竖起大拇指。

    柳依珊了然,几不可见地轻点下头,“不知皇上您是见还是不见?”

    司徒渊抬头望天,仍然没有放开秋月的打算,自古以来君要见臣,下臣不能拒绝,然而反而过来,则要看皇帝当时的心情了。

    第77章。

    但是为什么文武百官会跟到玉轩园来,他们不是早该散了么?

    原来他们从石室里出来,司徒渊命隐月去叫李沐的同时,皇甫月熙与柳依珊错肩而过,悄然吩咐她。

    “昨晚皇上悄悄出宫,把这消息传给王大人。”

    “皇上,奴婢去御膳房准备些容易入口的过来。”

    柳依珊行礼退了出去,一出了玉轩园她就直奔议政阁,那是上朝前大臣们休整的地方。她估计皇帝肯定是匆忙赶过来的,那些大臣也必定不敢自做主张散去,于是她装作与另一个宫女闲聊,让大臣们知道皇帝昨夜出宫一事。几个尚书大人把事情从头理了一遍,自然就明了了,于是肯定要过来找皇帝讨个说法。

    司徒渊全神贯注在刚醒来的人儿身上,哪里会注意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这才又让皇甫月熙钻了个空子。

    “皇上您放心去处理朝政吧,臣妾保证一定尽心尽力照料月熙姐姐。”皇甫月熙见司徒渊无动于衷,忙上前劝话。

    “皇上,政事为重。”秋月扒开司徒渊霸在她腰间的手,恨不得马上逃离他。

    “月儿——”司徒渊抬起头秋月的小脸,在她的眼里看到惊惶,陡然他眼里的流光逝去,低沉地道:“好,我去去就来,等我。”

    呼,二人悄悄在心底松一口气,“臣妾躬送皇上。”

    皇甫月熙抬头,只觉他远去的背影有些僵硬,是错觉吗?为什么她竟会觉得他有些许落没。

    “月,”秋月张口,瞅一眼柳依珊欲言又止。

    皇甫月熙回过神,“依珊,你去烧一壶水来,冲上好的茶,我和月熙聊一聊体已话。”

    皇甫月熙拉着秋月到房里落下门栓。

    皇甫月熙亲手给秋月倒了一杯茶,“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是你必须要尽快适应,为你也为我们两个的性命。”

    “这可是欺君之罪。”秋月接过青花瓷茶盏就到嘴边又放下,“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皇甫月熙捧起青花瓷茶盏,垂眸轻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她轻抿一口香茗,放在茶盏坚定地凝视着秋月,“若死了,难道你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有!好多好多……”想到临死那一刻的誓言,秋月泪意盈盈,语已哽咽,“我想要换一种活法,抛弃我所相信的爱情,即使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

    “既然再活过来了就要把最想做的事做完,来日就算再死了也能了无遗憾地离开。”秋月的哽咽让皇甫月熙心中一紧,猛然惊醒,爱上司徒渊实在太容易,只要他有心张开情网,无论是秋月还是她都逃不了。但是那又如何,该做的,她还是得做。

    “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这一句像是说给秋月听,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皇上突如其来的温柔,是因为你吧?你才是这具身躯的主人,为什么你要瞒着他,他应该——”秋月垂头掩面,难掩嘤嘤泣音,“他应该是爱你的。”

    “爱?哈——”皇甫月熙抬起秋月梨花带雨的小脸,心口如此地痛,“你还相信爱吗?在这司徒渊心里永远不会存在这种东西!”

    第78章

    “我知道不应该奢望,我知道应该死心,但是我怕我不够坚强抑制不了感情。”秋月伏在皇甫月熙的肩头放声哭泣。

    “那就不必抑制,想爱就勇敢地去爱,但是你必须要爱自己多过爱他,当他不再爱你的时候,你仍然可以坚强地活下去。你若是想获得他的另眼相看,必须从现在起硬朗起来,他喜欢倔强的女人。”说这些话时她自己是什么表情,皇甫月熙看不到,但是心口好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好沉好沉。

    “那么你呢?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在秋月看来,皇甫月熙必定也对皇帝有情的,是怎样的伤让她说出等同放弃的话。“你重活一回难道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想要去完成?”

    “我?他的爱情我要不起,我们不会有结果的。这样也好,也许老天爷知道我们之间注定不可能,索性成全了你,也不可知。”皇甫月熙的话,秋月再拿来问她自己,皇甫月熙已然无法正面回答秋月。

    “这些都不重要,既然我们要互换身份活下去,还是说说彼此的过去吧。”

    皇甫月把自己的身世给秋月说了一遍,亡母之恨弑爱之仇也避重就轻地一句带过,还巧妙地把复仇的事隐瞒了下来。

    “原来你们两人有如此恩怨,难怪你要伤心至此。”秋月摇头叹气,不知为何自己莫名地对皇甫月熙有好感,现在想来大概是同病相怜,有一面之缘又在她最迷茫的时候帮了她一把的缘故吧。

    “往事不堪回首,你须紧记,切不可向他提起我母后和亡夫之事,以免给你带来杀生之祸。”皇甫月熙仍然不放心,再次叮嘱,“即使是装你也要装得坚强,以免被他看出破绽。”

    “我明白了,不为你,为我自己,我也要坚强起来,我再也不想像以前一样活了。从前欺负过我的人就算了,若以后还敢踩到我头上来,我绝不再忍气吞声委屈自己。”

    “这就对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要时斩草除根。”这句话是司徒渊当年教给她的,皇甫月熙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又极快地掩饰过去,快到秋月来不及发现。

    “能在此时再见到你真好,若是我独自一人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秋月深觉安慰,不自觉地露出灿如春花的笑意。

    “月儿!”秋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司徒渊却已处理完政事,回到了玉轩园,甚至没有等到通传,未见其人声已先到。

    “你们似乎聊得很开心!”看到秋月脸上的笑容,司徒渊略觉不悦,记忆中他的月儿十年来都不曾如此开怀笑过。

    “聊到儿时的趣事罢了。”皇甫月熙起身,向秋月眨眼示意,而后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两人。

    “主子,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将要失*了呢?”柳依珊捧着一壶茶站在院子唯一的凉亭里,远远地守着。

    听到这话,皇甫月熙身子一僵,强自驱散压住心头的阴霾,“从来未曾受*又何来的失*?”

    第79章

    “是吗?”柳依珊把青花茶盏交到皇甫月熙手里,径自坐在石凳子上,“我一直以为即使他只赏了一个宫女,但宫女是你自己挑的,赐的玉轩园虽然破旧,但却得到最好的保护。真是从来未受*吗?”

    “你呀,就是这点讨厌,心思清水似的还不许人家装糊涂。”皇甫月熙悠然坐下,听柳依珊这一句话,忽又觉得心上轻松了许多,但又忍不住亏她一句,“有的时候该糊涂就应该适时糊涂,否则累。”

    “我宁愿累着也不愿强撑着伤心伤肺。”柳依珊自顾自端起另一杯碧螺春浅尝。

    “你比我豁达。”皇甫月熙有时还真庆幸在身边的是柳依珊不是别人。

    两人相视而笑。

    然而司徒渊当日再三加派人手,终于在夜幕来临之时,迫不急待地把秋月迎进了坤和宫,据说那里是他准备给皇后入住的寝宫。

    夜已三更,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坤和宫,除了皇甫月熙还有一个隐月,同样无法入眠。

    漆黑如墨的夜空,星子暗淡无光,月白如玉似镰刀,漆黑掉的那一半像是被这镰刀硬生生从心上剜了下来。

    隐月一动不动站在屋顶,面向坤和宫的方向,脸上没有表情,似冰潭的眸子没有一丝涟漪。

    她吸一口气飞上屋顶洒落在他的身边,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睡不着吗?”

    “嗯。”他点头。

    “喜欢她?”一口气堵在胸口,此刻皇甫月熙那么深刻地体会到隐月的心情。

    “嗯!”他仍旧只是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她,就算没有结果,至少得给自己一个交待。”过去她一直知道这个大师兄的心事,但是一直假装不知道,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再假装下去。

    他很认真地看她一眼,然后再望向那座宫殿的方向,“她看向我的眼里没有流光,但是看到司徒渊的时候有,即使那一抹流光很快变成黯然。”

    “不会不甘心吗?”有些心疼他,她从没有在大师兄的眼中看到过脆弱,但显然今天的隐月是不一样的。

    “从小师傅就告诫我,她不属于我;从我识得司徒渊那天起,他就向所有人宣誓对她绝不放手,不允许别人抢;小师妹说,这辈子我和她只能是师兄妹。”隐月一一转述别人曾对他说过的话。

    “那你自己呢?难道没有自己的决定吗?”如果爱一个人被全世界否定要如何走下去,皇甫月熙为他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她一眼,“回眸一笑,对我,已足够。”

    隐月自己被吓了一跳,或许那些事埋在心里太久了,她又太亲和,所以当她问的时候才能如此坦率地脱口而出。

    皇甫月熙没料到隐月说出如此甜腻的话,被他的深情吓了一跳。“哈哈哈,看得开。”代他苦笑,抛给他一只杯子,变戏法似的又变出一壶酒来。“我佩服你,请你喝酒。”

    隐月接过她倒的酒一饮而进,他不是心胸开阔,只是付出得不到回应,被逼看开罢了。

    两人正喝得畅快,忽地一道黑影强势介入,直冲着隐月攻击而去。

    一道黑影气势汹涌地冲着隐月直攻过去,两人过了两招,隐月就收了手,对方一掌把他打落屋顶。

    “隐月!”

    皇甫月熙心急欲伸手去拉隐月,却被司徒渊一把带入怀里,死死地勒住纤腰。

    “谁允许你们两公然*!”司徒渊睛里冒出火来,看不到平时的冷静。

    “皇上,臣妾只不过赏他一杯水酒,以感谢平日的维护之恩而以,您何须扣臣妾如此一顶大帽子。”皇甫月熙也很是恼怒,却又不好大肆顶撞,以免给隐月招来杀身之祸。

    司徒渊勒紧她的柳腰,捏起她的下巴,恨声道:“朕亲眼所见,你们还想狡辩抵赖!”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皇甫月熙的火气也腾地一下上升,“敢问皇上,臣妾是与他独处一室,还是衣不得体?或者有肌肤之亲?”她望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坤和宫,倔强地昂起头,“我们相隔半丈举杯而饮,何错之有?”

    她的倔强刺痛他的心,焦燥让他失去理智,“总之,我不允许你们靠这么近,我的话就是圣旨,所有人都要听从。”

    他任性的话让皇甫月熙一阵错愕,她从未见过司徒渊如此蛮不讲理的一面,过于震惊她脱口而出问了句:“你这样不怕月熙伤心吗?”

    皇甫月熙的这句话像把锐利的刀一样刺他的心脏,司徒渊猛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她。

    强忍住尖叫出声的冲动,她索性闭上眼,任由自己随风飘去,也许这样摔下去,从些一睡不醒也是一件好事。

    “不!”等司徒渊反应过来时,急冲下去抱住皇甫月熙,一个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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