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唯一没有对她放出仇恨之箭的就那么两个人,一个是秋梅,但是她不想害她,跟了自己是随时要丢性命的。

    司徒渊放开皇甫月熙对被她点到的那个宫女招一下手,那个宫女识趣地上前行了大礼。司徒渊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宫女。看了一会,他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何时入的宫?”

    “回皇上的话,奴婢柳氏依珊,进宫已有半年。”

    柳依珊面对皇帝不卑不亢,进退有礼,如碧水的眸子里平静无波,面上更无多余表情,既不为此得意也不担忧日后跟着皇甫月熙会倒霉而懊恼。

    司徒渊见她进退拿捏有度,配那秋月的倔强倒也相益得彰,他点一点头邪邪一笑:“朕,准了!”

    他的笑那么诡异,皇甫月熙不禁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莫非他看出了什么门道?

    这也难说,昨夜柳依珊为了救她,出面为她说项,虽然当时柳依珊特别用他人的血糊了脸,但司徒渊可是个人精,瞧出其中的端倪皇甫月熙倒也不奇怪,若他假装一无所知才更可怕。

    “谢谢皇上恩典。”两个人恭敬的行了大礼,皇甫月熙更是趁机远远地逃离他的身边,以免再次被其挟持。经他这么一闹,对她怨恨的人已经够多了,若有心人士拿这事到皇太后耳边吹一吹风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行完礼,皇甫月熙抬眼,闪着倔强的眸子正正好对上司徒渊的眼睛。那样的神采再次与他记忆中的影子重叠,他的心一紧,不禁有些后悔让她成为众使之的。

    “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朕不希望日后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否则……”司徒渊眼儿一眯杀气顿时迸射而出,只见他锵一声抽出随身侍卫的剑,双指并拢夹住剑身稍一用力,砰一声剑身一分为二,应声落地,宫娥妃嫔们全都吓软了身子,扑通一声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拌。

    皇甫月熙看得一头雾这个男人转性子了?

    柳依珊挑起一边柳眉意在询问皇甫月熙。

    不对!那条腹蟒有毒,不噬人怎可活?只一瞬间皇甫月熙的心思已是百转千回。

    第三十三章隐情

    万籁俱寂,漆黑的夜空悬挂一轮圆月如玉盘,三两个星子点缀在旁,月光清且冷让人有了一丝寒意,巡逻经过的侍卫们不禁拢一拢身上的衣袍。

    正在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趁着侍卫的一时不查,唰一下跃上屋顶,他猫着腰沿着屋顶的琉璃一路前行,步子轻且浅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不曾惊动一个侍卫。

    他熟门熟路地摸到一处偏僻的行宫,说是行宫其实这里只是堆放书籍的竹楼外加三进平房,平日里是没有人住的。也不对,如今这里已经赐给了尹氏秋月宝林。

    没错这里便是玉轩园。

    此人来到竹楼身影一闪进入一间书室,只见他略过一排排的书架,来到墙角一盏不曾点燃的油灯前,轻轻一转油灯,靠墙并排而列的两个书架居然缓缓向两边移开,一个地下石室显现出来。

    烟雾缭绕,阴风阵阵,刺骨的恶寒扑面而来,一张由冰雪白玉筑成的大*置于石室的中央。

    这冰雪白玉*是从汇聚了千年精华的冰山上采集而来,用整块巨型冰块雕磨而成,烟雾正是由寒冰*所散发出的水气形成,传言若人死之后置于其上可千年不化其尸。

    寒冰白雪*上躺着一位白衣的绝美女子,她肤白若雪,巴掌大的小脸蛋儿,柳眉下双眼紧闭,尖细的下巴,樱桃的小嘴抿着不识言语,赫然就是不久前死于乱剑之下的皇甫月熙。

    白色的身影信步而入顺着石阶一步步向下而去,他在冰雪白玉*边坐下,转过身来赫然就是穿着一身白衣的司徒渊。

    “呵——”想起她的娇蛮倔强,司徒渊不禁轻笑出声,眼里充满了柔情。他用修长的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细发,光洁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一弯月牙儿在眉心尤其显眼。

    司徒渊深情款款地抚上她的娇颜:“丫头,你睡了很久了,怎么还不愿醒来?你还在怨我吗?”

    他闭上那双幽深的的眸子,她是该怨他的,到最后他也没救下她最亲的人。

    谁能想到皇帝的三千后宫能让他多瞧上几眼的女人,无论是相貌或是脾性都有几分像她。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大夫人里,孙贵妃的小嘴像她,苏德妃的鼻子像她,陈贤妃的脸盘像她,何淑妃的眉眼与她最为相似,所以也最为得*。那三千佳丽里有些人甚至只像了一条眉毛、一双纤手、哪怕只是一颗痣的位置像她都被他收进了后宫里。

    然他是极少碰那些人的,就算碰了也是马上就赐了落胎的药,以至于皇帝膝下至今无一子嗣。当然这些事全都瞒着皇太后的,若是让皇太后知道了,这后宫就不像如今这般安宁了。

    千秋帝王呼风唤雨,若说他还有什么不满,便是她从来不来不正眼瞧他一眼。曾经他为了她宁可舍弃天下,她却毫不领情将之弃若敝屣,那么他便让她躺在这里,一辈子都休想要离开他半步。

    第三十四章得力助手

    “秋月,快去拿碗来,蛇羹就快要起祸了。”一轮明月之下,一个宫女大大咧咧地使唤着身为宝林的皇甫月熙。

    “来了,来了。可香呀!”是什么样的奴婢居然敢使唤起主子来?皇甫月熙倒也不恼,人前她们是主仆,私下里她既不是主她也不是仆,两人平起平坐。这是柳依珊答应她帮忙的条件。

    “嘴馋了吧?没想到这皇帝也是个识趣的,赏哪不好,居然赏了个玉轩园,从此以后这就是咱的地盘了,我们想横着走都行。”

    柳依珊那种正中下怀的得意劲把皇甫月熙逗笑了。她用食指点点柳依珊慧洁的额头道:“你呀!隔墙有耳,给我当心着点。”两人只是说笑,玉轩园平日里是极少人烟的,连鸟儿都不愿多做停留,何况是人。

    偏偏今天司徒渊不但给皇甫月熙封了个宝林,还生怕人不知道似的,大张旗鼓地给她选宫女,就连秋梅那妮子走的时候都用幽怨的眼瞅她。

    后宫三千佳丽和宫娥们都把皇甫月熙恨上了,活似要吞了她似的,她头一天搬到玉轩园,那一干女人紧跟着就把她的门槛给踏破了。

    虽然人没有全到,以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大夫人为首的妃嫔们少说也有百来人,皇甫月熙那小小玉轩园,三间破房子是断然容不下她们的。

    于是就有了非常壮观的一幕,百来个妃嫔齐整整地排在皇甫月熙的房子外面等她回来。皆因皇甫月熙日里要随侍在君侧无法抽身,这小小的玉轩园里只剩了个柳依珊在收拾屋子。小庙里容不下大佛,她招呼哪个都会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索性把人全都打发在院子里等。

    何淑妃岂是好相与的,自然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她。哪料柳依珊连茶水都懒得奉上,直接把满屋的灰尘抖落得漫天都是,嘴里还念念有词。

    “哎哟,奴婢真是苦命呀,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全是奴婢一人张罗,连灶台里都没有柴火,更说别烧茶水招待各位娘娘了。娘娘们等着,等奴婢把屋子的灰尘扫扫,好腾出地方让您们歇息歇息。”

    柳依珊越说那灰尘扬着越带劲,平日里娇贵惯了的主子们哪里经得起这些个折腾,全都咳喘着逃到院子里。

    “噗——”皇甫月熙在里屋偷笑,看来她给自己找了个十分得力的帮手。实际上,她也是刚从皇帝那边回来,看到一大群人堵在她屋子里就知道事情不妙。不想跟那些人正面冲突,于是她从窗子跃入内屋躲过了那些人,没想到却看了这么一场好戏。

    那些人都是些金贵的人儿,等了大半夜连个人影都没等到,久了自然就倦了,于是悻悻然地走了。待到人都散了,已是午夜过后。

    “今个儿,如果不是你,我这虚名的宝林,肯定少不得一顿折腾。”皇甫月熙略感激地接过柳依珊递给她的蛇羹。

    “什么话,我既说了帮你,便帮到底。倒是那皇帝,今日怎么的维护起你来了?”柳依珊可好奇司徒渊既然要让妃嫔们恨上皇甫月熙,却又为何在最紧要的关头出手维护。

    第三十五章死罪

    “别说是你啦,我也很好奇。昨儿个夜里,你们走后他忽然想取我性命,却又因为一个‘月’字的笔迹而放了我,第二天更是封了宝林。实在是喜怒无常,我也摸不透他的性子。”皇甫月熙拧眉,完全理不出头绪来。

    “他该不会是煞到你了吧?”柳依珊一脸的贼笑,暖昧十足地撞了几下皇甫月熙的手。

    “若是,倒也好了。只怕是祸非福。”皇甫月熙垂下眼睑将眼内的精光尽藏。司徒渊若对她上心,她的报仇之路就可以顺利些,然而他明显是在逗弄她的成分居多。

    正说话间一袭白衣的男人飘落在她们身后,似笑非笑地道:“嗯?何时朕的赏赐竟成了祸事?”

    两人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这个时辰里被当场抓住,不作多想规规矩矩地行了宫礼,对视一眼不知他听去多少。

    “皇上,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他教导我们凡事一体两面,奴婢只是以此警醒已身,莫倚*而骄,不忘皇上恩典。实无他意,还望皇上莫怪。”就算真有其他的意思,在这个时候也是断不能承认的。

    “老子的道德经都搬出来了。你这张嘴倒是越发能说会道了。”司徒渊轻挑地抬起皇甫月熙的下颌,也好在她醒来以前他就陪这个叼钻的丫头玩玩又何妨。

    她声声自称奴婢,司徒渊倒也不恼,忽闻得一阵香味,似乎是昨日她所献的汤羹味儿。“这锅里煮的是何物?”

    “回皇上,此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龙凤呈祥。”柳依珊机伶地起身端了一碗呈给皇帝。

    皇甫月熙低着头不曾抬眼看他,心想这柳依珊倒是机伶大胆,就不知司徒渊若知道那碗中之物是什么,会否杀她俩灭口。

    司徒渊不疑有他,浅尝了一口,发现比之前皇甫月熙呈给他的更为鲜美,遂好奇地问:“食材是何物?”

    皇甫月熙垂着眼直打量着自己的指甲,漠然送出两个字:“率然。”

    率然者,常山之蛇也,率然国奉若神明的图腾,被她俩做成了祸中之物。皇甫月熙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迟早是要让他知道的,择日不如撞日。

    司徒渊一听此言,脸色俊黑,倏地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儿。

    砰!碗被置于桌面,他一抬手,那碗整整齐齐裂成两半:“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他的声音仿佛地狱来的阎罗,不带一丝生气,令小鬼惊悚,生人破胆。

    皇甫月熙无所畏惧地抬起眼直视他,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灵慧和倔强,“皇上,民以食为天,奴婢非天仙岂有不饿之理。佛祖当年有割肉救命之善举,率然既被尊为图腾之神必有善心,奴婢相信若率然真有灵性,自当怜其百姓。若有灵蛇庇佑仍让其子民惨遭饿死,灵蛇岂不遭万民唾骂。”

    皇甫月熙句句说着灵蛇,实则指桑骂槐,暗指司徒渊身为帝王昏庸无道,欲饿死其子民,应受万民指责。

    第三十六章不许动,否则脑袋搬家

    司徒渊对上皇甫月熙倔强的眸子,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双眼就像午夜梦回时,一直纠缠着他的那双眼眸。倔强、灵动却又带着怨气。

    为什么?为什么竟如此神似?为什么过去他竟然毫无所觉?

    “那么,你这是在怨朕了?你在指责朕禁你的食?你在暗骂朕是个昏君!”司徒渊每说一句就向皇甫月熙逼进一步,像一条蟒蛇一寸一寸游近他看中的猎物,直到把对方逼入死角,猛地一张口将其吞下,连皮屑都不留。

    “奴婢不敢。不知皇上可记得,当初与奴婢立下赌约之时,曾应允奴婢无论日后所犯何罪皆饶恕奴婢。”皇甫月熙也是没有在怕的,她料到会有今日,所以早已为自己留了后着。

    “好!”司徒渊三击掌,阴恻恻地冷笑出声:“看来,你早就埋好了陷井,就等朕跳。嗯?”

    “皇上明查,事出有因,奴婢也是情非得以。”耍嘴皮子谁不会,有本事就杀了她,只要他不怕被万民唾弃,否则总有一天她一口咬死他。

    “哼!”他嘴解斜勾起一抹笑,“你放心,朕今晚心情不错,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儿个夜里你就给朕跪在院子里。”

    他猛地回头横一眼柳依珊,“你这个做侍女的就好好在一旁盯着你家主子,若是她少跪一时半刻,或是你敢耍歼合眼,朕便拿你的命来抵。”

    说完司徒渊冰凉地四下瞧了一眼,看到一个盘子,做恶之念涌上心头。他亲自盛了满满一盆水置于皇甫月熙的头顶,命她举着,“这水明个儿朕来之前若是洒出一滴,你们俩项上的头颅就给朕掂量着点。”

    “哈哈哈——”司徒渊一阵狂笑,“别想着耍心眼,朕有的是办法。”

    他走之前,分别在皇甫月熙的手上腰上牵出极细的一根红色丝线拴在不远的椅子上。椅子上坐着柳依珊,他在她头顶放了一个碗,同样以丝线拴着她的手脚。无论是谁动一下,丝线必然断裂,结果不是碗打就是水洒,好狠的招!

    柳依珊同情地望着皇甫月熙,她比她惨,虽然同样不能动,但是一个碗总比一盘水轻太多了,何况还不知道要举到什么时候呢。

    这皇帝真是极极极品了!

    她们惹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啊!

    “依珊,你若后悔牵扯进来的话,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以后这样的日子必定不会少,说不得性命都难以保全。”自已受苦就算了,柳依珊义气帮她,结果第一天就连累到她了。

    “我是无所谓啦。我今天不知明天事,说不定哪天一早你睁开睛,连个影儿都寻不到我。”

    她柳依珊虽然平时是懒了些,贪嘴了点,可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帮的。想她初到这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还十分不幸地被指派给何淑妃。因一时不甚勾破她裙子上的一条纱线,被她打得只剩半口气,如果不是秋月帮她说情,说不定她早就被何淑妃打残了。可是秋月却因帮她说了几句好话得罪了何淑妃,结果被贬为宫女。

    第三十七章来者何人

    夜,万籁俱寂,平日里浮燥的主儿早就睡去,奴才们也偷偷地打盹,就连白日里吵得人心烦的蛐蛐儿也没了声气,柳条儿恹恹地耷拉着,仿佛也进入了梦乡。

    这时却有独独有两个人无心入睡。不,更确切地说是不得入睡。

    四肢僵直,手好酸,颤颤地发抖,顶上的水盘仿佛有千斤重,银牙咬碎,额上的汗漱漱而下。再坚持一会再一会,绝不能输给那条该死的腹蛇。

    随着时间的流逝,困倦之意袭来,渐渐地皇甫月感觉眼皮上吊着两块巨石一直往下沉去。

    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由屋顶传来,轻响几不可闻,皇甫月熙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消。柳依珊也听到了,但她头上顶了个碗,只好向皇甫月熙打眼色。

    “嘘!”皇甫月熙抬起头来,房梁上赫然站了个玄色劲装的侍卫,那人见她抬头竟也不躲,索性飘身而下,身轻如柳絮。

    他面如冰霜,溥唇紧抿,英气的剑眉斜飞,眼神却异常沉着内敛,他正是司徒渊的贴身侍卫隐月。

    “怎么?你家主子还怕我们偷懒耍歼,所以专门派你来监视我们?”皇甫月熙语出讽刺,不给他好脸色。

    隐月默不作声,观察皇甫月熙半晌,才从腰间拿出一枚通体透亮的凝脂白玉,“可认得此物?”

    此玉乃上成之作,玉佩被雕成一只腾飞的凤凰样式周身以祥云环绕,栩栩如生。

    皇甫月熙一见这玉佩,心中暗自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是她的玉佩。这玉本应成对而饰,原来的出处她早已记不清,另外半块在哪里,也已模糊,只隐约记得幼时不曾离身,似乎曾经有一段时日非常宝贝它,但在逃出宫之后她便赠于夏侯伊月。

    为何此物到了隐月的手中,莫非夏侯同样已遭遇不测?

    然而她现在的身分是秋月,断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承认这玉与她有关的,但是夏侯伊月必定和这事有关。

    “不曾见过。”皇甫月熙垂眉凝思,不知他欲意为何,是敌是友亦不清楚,绝不能在大仇未报之前就先泄漏了身份,遂先下手为强:“身为皇帝贴身侍卫,大半夜私入内眷院落,你可知罪吗?”

    “多有冒犯。既然未曾见过,隐月告辞。”他不卑不抗地行了个官礼,又像来时一般倏地消失无踪。

    皇甫月熙拧眉,这隐月所为何来?上次她几乎死于司徒渊的剑下,他居然以上犯下,舍命相救,莫非他真与秋月什么关系?他是司徒渊的贴身侍卫,难道司徒渊已经对她起疑,暗中调查她?

    “难道被皇上盯上我们了?”柳依珊想想又不对,他的行迹非常可疑,为什么有大门不堂堂正正地走,非要做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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