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侧首,“五年前的事?”

    “三妹你可真是聪慧,不需直说就能猜到,害的我连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云辰一笑,摇了摇头,接道,“五年前,你遇盗匪,失踪前的事,你可能想起几分?”

    云澜根本没经历过,自然是摇头。

    “我想起,你遇见盗匪的前七天,曾经入过一次皇宫。”云辰道,“那一次,我记得,皇宫中有刺客袭入,你为救一王妃,亲身挡剑,受了重伤……”

    云澜一扬眉,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后来呢?”

    “那天,正好皇宫中有客人,那位客人正巧遇见了受伤昏迷的三妹你,遂而施练气救你,做了包扎,并命人将昏迷的你送回别苑,奇迹的是,第二天,三妹你身上的伤,就好了近大半!”云辰扶肘,思量道,“这几日我去打听,鲜少对这人有记忆,只听闻说这位贵客方才十七之龄,气质却非常独特,脱尘引人,只是出现时。一直带着斗篷,无人望见他模样,而且,所有人都很肯定的说,这位贵客的练气医术,极其了得,当时,救治你用的练气,确是六阶蓝光!”

    六阶蓝光?

    不得不说,现在提到这一阶,和这一光色,她所想能到的……只有那么一人!

    而且,方才十七,就练气医术了得,并且擅长以练气救人,*就可使人恢复剑伤,那个年纪所做,必定算是神医了!

    这个世界,整个五绝,神医有限,大多有名,恐怕那个时候,余子沐,还根本毫无名号,师出无名。

    那么那个人,也许就是……

    胸口紧缩了一下,因为她想起了某种可能,想起了那人与幽冥山的重要联系!

    “这也许,是一道线索。”云辰道,“能寻到小宝亲生父亲的重要线索!”

    云小宝抬了抬头,目色有些慌张。

    云澜却很淡定,又问,“还有些其他线索么?关于,五年前我入宫时的线索?”

    “这个……”云辰正犹豫,云澜便接,“如果我没猜错,我挡的,那夜刺客,所袭击的地方,应该是冷宫,而我所挡的那一剑,为的人,应该是西连瑾的母妃,冷宫,贤妃娘娘!”

    云辰讶目,不想她真竟能分析这么多,于是只好点点头道,“没错,都没错,那天,你入宫的原因,正是因为,是冷宫贤妃娘娘和丽妃娘娘两名贵妃的寿辰,所以,将军府才可以有众多女眷入宫,前去贺寿的,那天,你入宫时,瑾王爷,也在皇宫,但是,他是在你受伤那夜之前归王府的。”

    “明白了。”

    点头,云澜不再多说,眸间重了重色,便跳下去,上了后方跟随的另一马车吩咐,“调头,转道。”

    “三小姐,去哪儿?”奴仆问。

    “相国寺。”云澜言。

    云辰听到,掀开这方马车布帘,不解问,“三妹,你这会儿去相国寺做什么?”

    “五年前,我想必还没有资格可以独入皇宫,总是要跟着人,才能入宫的吧。”云澜一叹道,“我去相国寺寻娘,问一下当年的情况,顺便再探探她。决赛前,便和她答应好的。”

    “那我一会儿处理完火器的事就来。”云小宝还是很懂事听话的,听此,也探出头摆手道,“娘亲,你们记得晚膳等我哦。”

    云澜摆了个ok的手势,就放下布帘,吩咐启程了。

    云小宝缩回头,云辰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以示鼓励,笑道,“如果,真的寻到你的爹爹了,小宝,你可是很开心?”

    “……嗯……”云小宝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说,“如果他是我想要的爹爹,我才开心哦。”

    “如果,他不是你想要的呢?”

    “那么,我宁愿选择能让我娘亲幸福的,和我想要的。”云小宝耸肩,说,“血缘这东西,虽然磨不掉,但某种时候来说,还是幸福比较重要。”

    这孩子,看的长,望的远,想的细,心又广,难得这么小却已如此知明大义,云辰感慨,在这个时候,望着他的侧面,只觉某个人……实在是越看越像了。

    “放心吧,小宝!”云辰点头,朝他安慰,“你和你娘亲,总会得到你们想要的,和该得的的。”

    在这次沉睡苏醒前,三妹和这孩子,都吃过不少的苦,不该属于他们这个年纪和人生的苦。努力的人总会有回报,上天总会是适当公平的。

    “当然了。”

    小宝一笑,靠在椅背上,比他还要开朗,“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多的失望,不是么,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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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国寺内,已到了午膳时间,和尚们敲钟散经,个个走去后方食堂,步履匆匆。

    云澜在这众人的脚步声,看到了只把头发扎一个简单的妇人髻、身穿素色衣裳同样而行的惠夫人,唤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惠夫人看到她来,似乎很惊讶,愣了一下,忙是招呼,吩咐小婢再去那一套食盒,便带着云澜,在食处打了不少素食,一同回了客房食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惠夫人摆着碗筷,边叹边低言,“还以为你不愿见娘了,所幸那大难已过,没事就好,娘念了几日的佛经祈福,总算是有作用了……”

    云澜没说话,帮了帮手,坐在了她对面。

    “小……”惠夫人亲切的想询,却还是一顿,改了称呼,“孩……子呢?不愿来见我么?”

    “晚上来。”云澜简答,“兵器制造厂有些事要处理,晚膳时候,他会赶过来。”抬头看了她一眼,低言补充,“看他外婆。”

    惠夫人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她颔首应了几声,便亲手递给云澜筷子,与她一起同膳,不时的夹很多菜到她碗筷中,似乎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用完膳,惠夫人要念经,云澜没想打扰,便走出客房门,坐在院里百无聊赖。

    这时,她看到,那一直随着惠夫人不说话的小奴婢,正在清洗食盒,她想了想,走上前问,“这些天,夫人身体怎么样,有没有生病?”

    “生病?”小丫头一顿,有些恐慌,又有些不解,“夫人,怎么会生病?”

    “没有生病?”云澜疑惑,皱眉问,“那为何,我刚才碰到娘的手,冰凉之极,而且,脸色泛黑,明显是不正常的病态!”

    “可是……夫人一直有体寒毛病的……只是近些时日,身体虚弱,越来越重了,三小姐你……是不是……是不是忘了……”小婢浅声回着,声音很弱弱,像是很怕她。

    云澜自感既没质问也没有凶神恶煞,不知这小婢怎么那么怕自己,不由眉头轻皱,扫了一眼,一落,眸光就定在了那小婢的手臂上——

    她啪的一声抓住,低头来看!

    衣袖一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乌黑色的淤痕,有打,有刺的,有肿的,有结疤的……极其可怖!

    “这是怎么回事?”云澜问,

    “三……三小姐……”小奴婢抖的剧烈,“您,您快放开我……这,这都是奴婢不小心摔的,奴婢……”

    “摔的?那你再摔一个,给我看看,是怎么摔成这样的!”虽然不熟,但被虐待这种事,她自然是看不下去,托着那小婢,便走进了房。

    不道还没询,惠夫人便一脸紧张,抓住云澜的手道,“澜儿,别怪你四弟,你……你千万别去你爹那儿去告状,飞翼现在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终日住在赌坊和花坊归了……若是老爷发现他有这等恶习,再是罚他……我恐怕……恐怕……”

    惠夫人哭诉,声音哀凄!

    小奴婢趴在地上,剧抖不停,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抬头看云澜!

    “罢了……”云澜沉沉一叹,望着惠夫人道,“这小丫头,我要带她走,要是留在将军府,再被云飞翼这样打下去……”

    “不——!我不走——!”可谁道,云澜的话没说完,小奴婢便跪着跑上前,一下抱住惠夫人哭道,“我没事的三小姐,我若走了,就没人照顾夫人了!我没事!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倒还主仆情深了。

    最后,看在小奴婢是心疼惠夫人体弱的份儿上,云澜也没强迫,只是道,“待会儿,我派人送人到医馆,诊过伤后,再把你送过来。”

    小奴婢勾着头,抹着泪,勉强答应了。

    一番闹剧,云澜叹息,向惠夫人询五年前入宫的事——

    可惜,惠夫人记忆微薄,也因为一入宫他们便两相分开,云澜自己跑向了冷宫不曾相遇,便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一天,不知怎么闯入了刺客,逃进了冷宫,所以,澜儿你才会相挡中剑!不过,也多亏了当时有口井,你跌了下去,剑伤没有过深,才没有致命,还能相救。”惠夫人回忆着,道,“现在想来,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到现在,我还觉心惊……你怎么,就跑到冷宫里去了?”

    云澜没有答,只是淡淡一笑道,“都过去了。”

    “澜儿,我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问。”

    “娘说。”

    “小宝的事,你准备怎么办?”惠夫人面容担忧,“你毕竟是女儿家,未出阁便带着一个孩子,以后,成家,难免遭人诟病,所以,他爹爹的事……”

    “已经有眉目了。”云澜答,“我会尽快查,把这件事,谁出失落。”

    惠夫人点了点头,也不好多说,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担忧而亲昵——

    云澜对这样的亲昵很陌生,但看她慈祥的眼神,也不好躲闪,于是便只好沉默,慢慢的坐在她对面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

    “澜儿,其实娘亲一直觉得,若是我们母子三个,能像从前你幼时一样,便是最好的。”惠夫人微慨,道,“那时,你,和飞翼,总是都会陪你娘身边,哪儿也不去的……”

    “查过这段时间。”云澜抬起眼皮,温声道,“我还会看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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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云小宝来了,惠夫人很开心,小奴婢也被治了伤,由医馆回来,照料了一晚上。这些时日,云飞翼一直流连在外,不肯回将军府,也不肯在相国寺与惠夫人陪伴,看她终日凄凄,表情哀怨,云澜便同意将云小宝留在相国寺,待上几天陪伴。

    临行前,小宝送云澜下山,朝着云澜一脸乖巧道,“娘亲放心,小宝会做自己该做的事,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云澜道,“决赛已完,兵器厂的事,我会插手,你也不用太累,多在这里陪陪惠夫人。”

    “没问题!”小宝答的爽快,表情古灵精怪,“那娘亲你也要记得,回别苑好好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哦!”说着,扭了扭身躯,一脸害羞,“哎呦,不知道会不会很快多一个小地弟或小妹妹啦,我比较喜欢小妹妹,感觉萌萌哒好可爱……嗷——!娘亲你干嘛又打我!”

    “小小年纪,胡说八道又瞎操心,当心以后长不高!”云澜白他一眼,道,“回屋,洗洗睡去吧!”

    娘亲又拿他现在最伤的痛身高来做文章,云小宝泪牛,一脸不平道,“我爹地至少一米九,才不会矮,娘亲你才是胡说八道又不爱承认!哼——!“

    说罢,转身就跑走了,留给了她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云澜见此失笑,摇头,低道,“都不知道爹是谁呢,还至少一米九,你以为在这古代,一米九的身高那么常遇……”

    话语一停,戛然而止,云小姐一愣,这才想到———那个,某人,这两天一直抱着自己睡的某位,不就是,在这古代鹤立鸡群,清尘脱俗,无论是身段还是身高,都是令人仰首以望的程度吗?

    不会小宝,已经对某人,默认为爹了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接受么?

    不管是好是坏,云澜不禁诧异———云小宝,你这卖荣求爹的速度,会不会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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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别苑,天色已晚,因为早早通知了菱儿不用等晚膳,所以她早早的睡了,客厅里,还掌着一盏灯,候人。

    云澜踏进客厅,就看到余子沐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面容焦切。

    “余先生?(云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先生没跟您在一起吗?)”

    两人异口同声,又皆是一愣。

    云澜道,“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别苑去了,也没有知会任何人言去了哪儿,没和余先生你在一起吗?”

    “上次诊治完云小姐你,我被先生派发了集药之事后,便也离去了,再也没见过先生。”余子沐接话,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因决赛的事,西璃皇明早急召,想见先生,这样寻不着人,我可如何交代?”

    “决赛的事?”云澜侧目,“决赛的结果,不是已经在慢慢张榜而出了,难道还有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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