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他问。

    云澜猛点头,“想!”

    “确定?”

    “确定!”

    “好……”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莞尔成弧,“姑娘似乎,还没主动过。”

    “啊?”

    云澜看着他绯光四溢的薄唇,顿觉脸色发热,行动拘泥,连看着他们两人相拥而坐的姿势,都觉怪异了……

    “我……我……夜深了……我……还是睡吧……”她转着脸,下意识逃避。

    扶舒便笑,“总是如此害羞,是怕我会咬你,还是怕我吃了你?”

    “谁怕了?”

    “不怕,为何怯?”

    “我……才不怯!”

    “哦?”

    接着,一声响亮亮的wen,就印在了他的薄唇上。

    打得,骂得,就是激不得,云澜大小姐这一脾性,倒是被打先生摸的一清二楚。

    她瞪眸,弯腰,闭眼,对着他那漂亮的薄唇,狠狠的亲了下去——

    这一亲,勇猛,凶悍,门牙都险些在大先生的薄唇上磕出牙印来!

    口勿……不,咬完,云小姐像打了一场大架,抬头,满头是汗,挑衅道,“怎样?”

    “不怎样。”他扶着自己的唇,诚实答,“娃娃都生过,怎么口勿技,还像个雏,如此生涩?”

    一听言,云澜更怒了,看着他道,“是,我是生过娃娃,可我失忆了好吗?对从前的事没记忆,也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爹好吗?我不像先生您,投怀送抱遇过无数,技术娴熟早已妥当……”

    “这么说,记忆上,与我,是初口勿?”他忽问。

    云澜支吾了一声,很不想承认,但还是,很不情愿的说,“是……”

    先生笑了,抱着她的腰,搂紧了片刻,说,“这样便好。如此,我亦平衡了。”

    “什么意思?”云澜抬头,不解。

    “我是遇过不少投怀送抱,但张臂开怀,任君来抱,可是,第一次”,他仍然在笑,抬手,抚住她的唇,面上的笑容,异常动人,“这里,亦是第一次。而且,唯君独抱。”

    云澜直接睁目,傻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大先生从前对自己,竟然也是……初口勿?

    可是,初口勿就这么有技术,就这么令人沉醉,先天天赋技能就这么高,这科学吗?

    她怔然了许久,才看着他的颜,问,“你……相信我的话?而且……不介意……我有过一个孩子?”

    “但凡你愿说,我便愿信。”他平平静静,“但凡你愿随,我便愿接。”

    云澜看着他,感动覆染,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好像谁也不能阻止,此刻她心中的那份感激。感激今生,能让她穿越而来,识得这个男人,识得这个,愿张臂开怀,任君来保,唯君独抱的男人!

    “你,不如,今晚……”她迟疑,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压过羞涩,说出了口,“……睡g上……”

    “不好。”先生笑,拒绝,“我怕你忍不住,招惹我。”

    然后,又补一句,“这是为你的伤势好。”

    不过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晚而已!

    这人想到哪儿去了?

    搞得她好像很饥.渴似的……

    云小姐气不打一处来,跳下他的怀抱,瞪他一眼道,“晚安,睡觉,别再跟本姑娘多说一言!”

    扶舒先生望着她的背影,微微摇头而笑。

    连被丢在桌上的蛋蛋,都无比哀伤的泛起蓝光,心道———

    真是喜怒无常的麻麻啊!趴趴真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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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早,云澜便醒,这一觉睡的既沉又稳,连梦都没做,*到天明,她醒来,转首,看到一旁长凳上侧躺的扶舒早已不见人影,棉被也已收整,她收拾一番,完毕出屋,出门,就看到院中几双眼睛,直唰唰盯着自己,纷纷都激动探寻以及各种暧.昧不明的笑!

    “大清早的,都聚在我门前干嘛?”干着连云辰云歌都赶过来,她不禁无耐,问,“大哥五妹,昨晚不是一个有公务,一个要念佛,怎么今天也这么闲?”

    “我想起昨晚落了东西,随尘公子昨晚住了相国寺客房,正好也要回来,就把我顺便送过来了。”云歌笑盈盈的。

    “我是有公务,但是昨晚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不忙,这不一大早,筹好了送给太子府和三王府的厚礼,给三妹你送来嘛!”云辰一脸坦荡的说。

    连借口都说的这么天衣无缝,毫无疑问,这是从昨晚他们打算好的预谋。

    “三姐!(三妹!)(娘亲!)(小姐!),怎么样了啊?”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什么怎么样?”云澜一挑眉,对着他们风情一笑,说,“想知道我和他怎么样了,不如……直接去问先生啊!”

    打一百个赌,这几个人不敢亲口问扶舒。

    不想,她话刚落,云小宝就轻咳一声,接,“娘亲,其实我们问的是……你的伤,怎么样了?难道,你和先生,昨晚,有怎样吧?”

    说着,几个人,就同时变换了一种讶异无比又十分震惊的表情,好像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事似的。

    云澜脸一黑,对云小宝瞪,示意他连自己娘也坑,最后哼一声,转头,直接去客厅,准备用膳去了。

    沉默等于否定,她什么都不说,这几个人总能消停了吧。

    谁知,刚转身,她就听得云辰小声道,“我打听过查了,那玉佩的主人,就是先生!而且,先生也亲口承认了!”

    “今早,先生很早就起,我回时,正听见他给余子沐吩咐,说云小姐昨夜劳身伤神,要加药!”随尘接。

    “什么是劳身伤神啊?”云歌不解。

    菱儿也很单纯,说,“我只知道,先生说今早,吩咐我多准备一些给小姐补身的膳呢!”

    “这么一说……”云小宝抬头,几人对视,同时,“十有*了……生米成熟饭!”

    直听得前方的云小姐险些吐血,差点回抄刀,想去寻那杀千刀的扶舒,一打解千恨啊!

    因为不想遭受奇怪的眼光,云澜没和这些人同席,打听到扶舒出别苑去处理自己的其他事了,她便带着将军府几个侍从,将厚礼搬上马车,分别一同送到了三王府和太子府。

    三王爷西连玉还没起————

    听闻决赛入选成员,已公布了一部分,西连玉在此之内,所以,这两天,他都被西璃皇叫入宫,亲自寻了数名恩师连日连夜的教导,就怕他不学无术,前去帝院,丢了西璃国的脸。

    所以,西连玉被迫受训,早出晚归,睡的晚,也起不早,王爷府的奴仆见云澜来,准备去唤,被云澜制止了,从怀里拿出一些向余子沐询的治疗独角兽断翅非常有帮助的良药,吩咐送上之后,就低调的走了。

    太子府里,一如往常,戒备严谨,奴仆勤快。

    云澜放下礼物,是想见西连夜的,毕竟,他为自己取得那东西,有多难,她心中清楚。

    可是,刚等候片刻,却见那请过自己多次的管家,前来,对她拒绝摇头叹道,“云小姐,太子殿下这几日都很繁忙,今天,您回吧,太子殿下说了,待这三天后处理完公事,就去探您。”

    “三天?”云澜一顿,扬眉,最后,什么也没说,向管家颔首之后,便勒令马车转道,没有回将军府别苑,而是,直接去了西璃皇城。

    皇宫内,她本不能随意出入。

    可是不知为何,那些侍卫们,一见她腰身中挂着扶舒的玉牌,却十分尊敬,竟没有任何刁难,放行了。

    璃圣宫,圣殿。

    西璃皇寝宫门前的一片荷花池旁,云澜终于在那里,看到了胡渣密布,形神憔悴的男人———西连夜。

    他的身旁,守着一群皇宫侍卫,他们纷纷都手持武器,站在一旁,眼神凛冽,仿佛跪在中间的西连夜是皇宫重犯,也仿佛他这太子殿下,犯了滔天大罪!

    想必,擅取西璃之皇肉身鲜血,惊动圣躯,这……也不算什么小罪了!

    云澜走上去,朝侍卫颔首,行礼一拜,便问,“太子殿下,民女,来看您了。”

    本是一直沉目闭眼的西连夜,似乎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惊讶,再抬头,看向她恢复了清明与红润面色的脸庞,唇边一颤,竟似松了紧张了几天的弦,终于,变为了舒缓,慢慢的,刚毅的唇边,划出了一份感慨的笑。

    “女人,你没事就好。”

    轮受宫罚,棍责,跪了五天五夜,都难熄圣皇之怒,情况,不容乐观,若是再跪下去,恐怕,连他那太子之位的头衔,都难保,听闻,父皇近日,开始极度重视三弟,甚至在西璃寻了几大名师,来助他修习,掌功立德,他以为,这么跪着,只会越差,不想,此刻……

    她出现了。

    一脸红润,一面清楚,一眼感激,一身清明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她,没事。

    那么,一切,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不管是不是为她,能换的如此结果,他便——

    甘愿!

    “谢谢你。”隔着侍卫,站在他的面前,云澜望着他,目光微有闪烁,“西连夜,我从不知道,你竟为我做了这么多。”

    她以为,付出,感激,欣喜,这些感激,一向重兵冷情只懂以权强迫的西连夜,不懂得。

    现在,他让她看到,也让她感知,西连夜,比任何人都懂,并且,比任何人做的都要了得!

    而且,他在冒着自己的太子之位在赌,万一赌输,那么,他所失去的,可能不只是权势,还有,他在这深宫,在这西璃子民中,所一贯持有的尊敬,与信任。

    云澜一叹,低语,“我不知,该如何谢你……因为这一礼,太沉,太重,如若有失,恐怕,我终生难还,只是现在但凡我能做的,我都会尽量,西连夜,此刻,你想让我做什么,来还这个恩?”

    她低语而言,静言诚诚。

    她静静的等,西连夜始终不说话。

    直接,她几乎放弃,以为西连夜开始在心中怨怼这个恩情时,抬头,看到西连夜在向自己笑,那一笑,沉稳,而自信,没有任何强夺与惧怕,依然是炙冷而具有大将之风,自信而毅定,“女人,你还欠我个七天之约。”

    云澜一怔。

    他道,“三天后,等我,出宫,去寻你。”

    云澜又是一怔,“三天?”如此一想,三天后,他就在这宫里,足足跪了七天了。她看他,“你,如此有自信?”

    “是的,你让我懂得,有些时候,要懂得让,与争取,而不是强行。但有些时候,你必须强行,而自信。”西连夜笑,“桃花美节,七天之约,你欠我。”

    “可是……”云澜想说什么,被西连夜阻挡,“如果,七天的机会,我还不能赢得你半点好感,那么我情愿退出!”

    云澜轻顿。

    “就这么定了。”西连夜微言,命语,“三天后,等我。”

    接着,就闭上了眼,不再发言。

    望的云澜顿了许久,才只好咬了咬唇,转头,离宫而去了。

    以七,换七。

    他这个七,是在受罚。她这个七,却是要同意享受他的殷勤与约会。

    其实,是个好主意。

    但是——

    心中一叹,云澜心想,三天后后,不知道,那时候,她还是不是可以随意与别人约会的身份啊……

    而且。

    虽然那人很温润,很大方,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模样,但心思实在太沉如海摸不清,她实在不知道,大先生的肚量,会不会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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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皇宫,云澜就看到那两个一直等在宫门口的将军府奴仆跑过来说,老将军刚才派人来传信,说要三小姐速速归府。

    云澜去了,云辰、云老将军,以及兵器厂的各位主管掌事以及云小宝,都在,除了云小宝,个个脸色沉重,面目犹豫。

    “爹,二哥,小宝,各位掌事。”颔首,云澜打招呼,顺着云老将军的手势坐下,询问,“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娘,第一批军火武器,火铳,做出来了!”云小宝道,“现在,火药也初步研究试验完毕,拿来当武器,没有问题了。而且,也有人开始预订了。”

    “也就是说,正式上市售.卖了!”云澜点了点头,却不解,看着众人道,“此为好事,为何大家个个都愁眉不展?”

    “三妹,是这样的。”比她早一会儿赶过来的云辰,接话解释,“兵器厂,虽不属于朝廷直接管辖,但毕竟是属于兵鉴厂旗下,理应为西璃供应最先进和最有力的武器,把售卖放在第二位才是。但这一切,前来预订新武器的人,全是南疆的人!而且,还是未识得,未见过的南疆人!”

    “南疆?”云澜侧首,“南疆距此数里,怎会得知有这样的新武器,而且,我们厂里的火器,至今为止,还没有正式面向世人过。”

    “所以,我们才怀疑,有蹊跷,在此商讨不定。”云辰叹,“况且,这些时日,朝廷里,有些不稳。”

    “何解?”云澜转目,望向云老将军,只见愁眉不展的云老将军,面色更沉一分,接道,“这些时日,楚相在朝廷的动作很大,联合党羽,制造污证,上书弹劾,已经铲去了不少与他不同党派的官员,皇上尽管心知肚明,却因楚相党羽众多,以寡敌众,难抵众言,也难为相挡……”

    “爹爹是怕,那南疆人来预定武器,是计?”云澜皱眉,“更怕,那些南疆人,居心叵测,根本不是想买武器,而是,楚相派来设的计?”

    “没错,这些年,我掌握兵鉴府权,他楚相本就不满,只苦于一直找不到把柄,现在,在朝廷如此大肆动作,恐怕已是党羽丰满,肆无忌惮!若是……这些南疆人,当真只是普通买武器做防身,倒是无妨!但若是楚相派来,居心叵测,掀起争斗,难保,他借此为由,兴风作浪,上书呈册!”

    “到时候,夺去了兵鉴府之任事小,他楚相借此唯有,时刻都能给爹定一个通歼叛国之罪啊!”云辰忿忿,不甘,“若是计,这计,则相当狠毒,恐怕也只有楚相,才能做的出!”

    “我想,他这段时间的大动作,也许和决赛上,娘亲亲手废了楚嫣然有关”,云小宝道,“狗急跳墙,人急则怒,很难不让人想象,他现在的所为,不是针对将军府来的!”

    “……好!我下决定!”

    云澜抿了抿唇,定眸,言,“卖!”

    众人一惊——

    云辰道,“三妹,当真决定,就不怕中计?”

    云老将军也深沉了脸色,“老三,我一把年纪,倒是不怕死,可莫要做错了决定,连累了一家满门抄斩啊!”

    “我是个商人,做武器的目的和原则,就是为了赚钱,而军火向来都在斗争中盈利。”云澜眸一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是不是计,他要来,我便应,看看谁,棋高一招,道高一丈!”

    “好!”拍桌,云老将军起,盯着这屋中唯一的一个女儿之身道,“此事,办成了,将军府重责,承由你当!”

    众人一听,也惊——

    这哪里只是老将军对这个三女儿的信任!

    这简直,是要交位退贤,把整个将军府,都交给云三小姐打理的前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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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将军府,云辰决定与云小宝前去兵器厂看一看,将分别前,马车上,云辰道,“三妹,昨夜,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云澜侧首,“五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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