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这是赫连珏楼到吴山县这么久的第一个艳阳天。

    因为赫连珏楼的方法很管用,吴山县的疫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这几日军营中的士兵都好的差不多了。

    此消息传入京城,铭帝大喜,命令夜神澈带着一众士兵速速回京领赏,夜神澈也是领赏心切,将回京的日子就定在了明天。

    与此同时,琴渡体中的毒素被青狸跟尹越用内力压制住,也能保到他回京不会再毒发,偏偏赫连珏楼那夜在军营中受了寒,这几日都是脑袋昏昏沉沉,便也是整天整天的窝在琴渡的帐篷之中,惹得青狸不断打趣赫连珏楼,说要是她要在这样跟琴渡两人共处一室下去,指不定哪天就生下小琴渡了。

    赫连珏楼又羞又恼,却看见琴渡笑得更加灿烂,连手下的琴音都忍不住愉悦起来了。

    “呵,那你整日与尹越呆在一起,莫非是已经生下了小尹越了?”赫连珏楼可不是能出哑巴亏的,就算鼻子各种不通气,她也要将那青狸给气的龇牙咧嘴,愤愤甩手离开稔。

    琴音戛然而止,琴渡将那枣红色的大衣盖在赫连珏楼身上,一把将赫连珏楼从床上抱起了来。

    “琴小渡你干嘛?”

    经过几日与琴渡相处,赫连珏楼已经将琴小渡这个称呼挂在嘴边了,而琴渡似乎是很喜欢这个称呼,每每赫连珏楼叫起,他也是以明媚的笑容加以回应。

    “青狸说得不错,你再这样呆在帐篷中怕是要发霉了,今日阳光大好,我带你去一处绝佳之地。”说罢琴渡不由赫连珏楼分说,抱着她便走出了帐篷,一路走到军机大营门口,惹得一众士兵纷纷侧目。

    琴渡王爷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外出,这女子恰恰是那日得了二皇子侍妾之位的女神医!这个劲爆消息果断的在本来就缺乏八卦消息的军机大营中快速传播着,不待琴渡抱着赫连珏楼走出军机大营大门,夜神澈跟赫连九天便匆匆赶来,在琴渡马前拦住了琴渡。

    虽然赫连珏楼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大方女子,而且一身也被琴渡用那红色大衣包裹得结结实实,但是不知为何,被这众人意味不一的目光打量着,她实在是羞赧难当,便将脑袋顺势埋进了琴渡宽大的胸膛,在内心也是问候了他祖宗八百代。

    “锦澜王爷不知要将连小姐带去何处?”夜神澈看着琴渡怀中的赫连珏楼,那绝美的面颊带着病态的柔弱,少了平日示人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温顺乖巧,加上那青丝缭绕,真真是让他的心都不由得颤栗了几分。

    这样美的女子,窝在琴渡怀中,夜神澈紧拽马鞍的手青筋暴起。刚要说什么却被赫连九天一个眼神制止。

    “皇上已经知道这次救灾连倾姑娘功不可没,直言要封赏连倾姑娘,还请王爷将连倾姑娘交予二皇子好生照顾,不然驳了圣上的懿旨,只怕....”赫连九天也跳下了马,似乎是今日不截下琴渡手中的赫连珏楼誓不罢休。

    “我带她去该去的地方,你们谁要拦我试试?”说罢琴渡白色水袖一摆,军机大营顿时风沙四起,那拴在门口的汗血宝马一下子奔向琴渡,带着惊天的嘶鸣。

    “给我拦住!”

    “你们谁敢!”琴渡一把抓住马鞍,单手抱着赫连珏楼纵身跃上了那骏马,将赫连珏楼放在他怀中,琴渡双腿一夹,这红毛似烈焰一般的汗血宝马便嘶叫着奔弛了出去。

    “琴渡,你放肆!”

    “二皇子还请息怒,王爷不过是一时贪玩,反正现在瘟疫已除,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一想....”赫连九天看着琴渡与赫连珏楼驾马而去,目光在那抹飞舞的红袍上面停留许久。

    记忆中也有那样一个女子,爱着一身红衣,那眉眼,那明媚的笑,恍若还在昨天。

    “二皇子,将军,不好了!”就在赫连九天陷入回忆的时候,一名士兵突然奔上前来跪在了两人面前。

    夜神澈目光一冷,右手将腰间的刀鞘紧紧握住。

    -----------------劳资是楼楼要跟琴小渡两人世界的分界线拉拉------------

    琴渡一路驾马奔驰,却是用一双手将赫连珏楼身上的衣物紧紧抱住,不让一丝风透过那厚厚的披风。

    “你要带我去何处?”赫连珏楼想要扭头看琴渡,却刚一扭头便撞上了一抹冰凉的柔软,湿湿凉凉的温度顺着她的嘴唇传入她的大脑之中。

    还有一抹带着异香的呼吸肆机窜入她的呼吸之中,深深的似乎要将她的空气掠夺。

    就这么,就这么,她就这么跟琴渡亲上了!!

    赫连珏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却看见琴渡那双带着星宿光芒的眼中带着欣喜,激动,还有......温暖。

    马儿还在树林中奔驰,赫连珏楼却是忘了看四周流走的风景,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这个妖魅至极的男人,这个沐浴在阳光之下明灭光芒难辨的男人,这个,该死的强·吻她的男人!

    琴渡抓住赫连珏楼红袍的手不由得上移,搂上了她的腰,那嘴唇在她错愕的片刻已经在她口腔中倾城攻地,火热的吮·吸着。

    丝丝银线在殷红的双唇中酝酿出。

    火热而狂辣至极。

    强势的一方,将红果果的掠夺展现的毫无遗漏。

    唇,越来越热。

    气息,越来越迷·乱。

    树林里,阳光星星点点的落在两人身上,有风撩起那已经落在马背上的红袍,有鸟语唧唧喳咋的环绕两人,琴渡几乎将错愕的赫连珏楼揉进了身体里。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似乎是脑海中播种已久的种子发芽了,又似乎是那记忆的洪荒中早已经历过的一种事情,赫连珏楼定定的看着琴渡,见着他动情的模样,心头有一块肉不听使唤的疼了一下,舍不得打断,又不知怎般回应。

    前世特工学过无数本领,却从未有人教过她男女之情。

    良久,唇分,赫连珏楼憋得一脸通红终于得以喘一口气。

    “你是我的。”琴渡抱着赫连珏楼,眼中的星星点点是赫连珏楼这几辈子从未见过的光芒,似乎是几辈子,几辈子,才寻得的珍贵,

    想到这里,她想到自己只是个替身,不由得心中一虚,想要挣脱琴渡的怀抱,却被他的手禁锢住了挪动的腰身。

    这时候马儿已经上山,停在了山顶之上。

    琴渡将自己的披风拉上前将赫连珏楼裹在自己的怀抱中,然后指了指前方,在赫连珏楼耳边吹气道:“你看,大漠。”

    赫连珏楼顺着琴渡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却被眼前的美景深深擒住了视线。

    这是怎样一番美景,赫连珏楼形容不出来。

    他们立的山头的那一边,是无边无尽的沙漠,大漠与天际接壤,但在这高处却能依稀看见那大漠深处的几朵绿洲,一望无际的蓝天,一望无涯的大漠黄沙,这样的视觉冲击,堪称是大自然的绝妙之作。

    赫连珏楼看得呆住了,久久不能言语。

    日落平沙,风烟四起几度风雨寒,月冷绰影狭,说的也不过是这番美景。

    她以前只知道吴山县东邻东胜,西与西绝之间便是隔着一片沙漠,没想到,吴山县还有这样的景致。

    “怎样?是否是好风景?!”琴渡说罢将赫连珏楼一抱,两人纵身下了马。

    赫连珏楼被琴渡这样一抱,脸上迅速抹起一丝羞赧,便从马上想拿下那披风,却被琴渡一把阻止了:“就这样,山上湿寒,那披风也不能抵御,我将我的体温分给你,等会儿我去给你做烤鱼。”

    赫连珏楼扭头看了琴渡那一脸自信的样子,心下不觉诧异,便问道:“这地方还有鱼?不会吃了又感染什么鼠疫吧?”

    这山一看便是位于吴山县边缘,但是吴山县的鼠疫这般厉害,这山上的动物植物却丝毫没有衰退的模样,赫连珏楼不禁四下环顾了一番,心中更是疑惑了。

    琴渡似乎是看明白了赫连珏楼心中所思,不由得轻笑后说道:“这山上的一景一物非是凡物,皆是圣山之水留下来灌溉生长的,而且山上野兽众多,一般的居民是不敢涉足的,这山上的河流之水也是不流往吴山县的,所以,不必担心。”

    “那你怎么又会知道这里?”

    “我嘛,自然是知道你喜欢美景又喜欢美食,多留了几个心眼咯。”琴渡说完将身上的两件衣服脱下来让赫连珏楼穿上了,又将那红色的披风披在了赫连珏楼身上,“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捉鱼,着圣山之水养出来的鱼可是有一番好滋味....”

    “你早就知道我就要来?”赫连珏楼看着琴渡那单薄偶的衣裳,说话间将红色的披风扔到了他身上,却又片刻转了话题,“我也要去捉鱼,你休想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说罢便走到了琴渡面前,向着那不远处的河流快速走去。

    琴渡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舍得将你丢下。”

    怎么舍得,却又是不能由己。

    赫连珏楼走到河边,看着那清亮的河水,感叹这不愧是圣上雪水,水质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在不深不浅的河底都能看见那肥硕的鱼儿游来游去。

    “琴渡,你快来呀,你看这鱼儿,好大一条。”

    赫连珏楼丢下肩上的披风,似乎也不觉得寒冷,刚要下水去捉鱼,却被琴渡“噗嗤”一笑阻了动作。

    “你呀你,你这样下去,鱼儿不就跑了,再说,你受了凉还未痊愈,明日又要赶路回京,身子能受的住吗?我给你做个三叉戟,你便在水边叉鱼,如何?”

    琴渡将赫连珏楼扔掉的披风重新披上了她的肩头后指着河水中的鱼儿说道:“这些鱼都是吃这是山上的玉镜花长大的,精灵得很,你且看我怎样做的。”

    “玉镜花?”赫连珏楼想起了那一世的记忆里出现过这种花,是一种圣物,可遇不可得,既然这山头有玉镜花,那也就说明着地方真是个好地方。&/

    待她想明白回过神来,琴渡已经倦了裤腿下水了,那清澈的河水拍打着他那精壮修长的小腿,他的黑玉一般的秀发点点粘在面上,勾勒出那本就邪魅至极的面容更加的夺目.....

    这个人,绝对是她这辈子的劫,赫连珏楼突然有种陷入这种劫难的无助感。

    若是灾难,她能躲,若是敌人,她能杀,但是这般的情劫,她该如何全身而退。

    “楼儿,你在看什么这般出神,快来看看我捉的鱼,这一条够大,给你如何?”琴渡突然的喊声将赫连珏楼从沉思中间扯了出来,只见他手中拽着一条目测有五斤的大黑鱼,不断地在扭动,赫连珏楼见势立刻跑过去将那鱼接过来放在早先备好的树叶之上。

    “没有柴火,我去捡些回来。”

    “就在这附近,不要走远了。”琴渡叮嘱着赫连珏楼,却是看着那背影,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

    此生能与相爱之人一起看日出日落,携手一辈子他不敢想象,但是这般简单的幸福时刻已经让他很是满足了。

    赫连珏楼在河流附近捡着干枯的树枝,不一会儿便捡了很大一堆,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抹隐在树下的殷红将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就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在一层层落叶之下,盛开着一大片御米花。

    此花看起来似虞美人,却有剧毒,能使长期服用此花茎叶果实熬制的药水的人失去心智,最后变成骷髅人,七窍流血而死,在现代称这花为罂粟,是鸦片大麻等毒品的原材料。

    虞美人用药且是救人,而御米花入药,便是毒中之毒。

    “琴渡,琴渡.....”

    赫连珏楼突然想到那御医开出的药单之中便是有虞美人一味药作为药引,若是有人下了黑心,将那虞美人之花换成御米花....

    “楼儿,怎么了?”琴渡没来得及穿鞋,光着脚便赶到了赫连珏楼身边。

    赫连珏楼指了指盛开在树下的一大丛御米花,道:“吴山县地属北方,这种植物不会凭空生长。”

    琴渡看了看那花,目光隐了隐,将赫连珏楼搂入怀中,轻声说道:“是夜煞,想必夜煞还是如开国初期那般将吴山县做为了实力的据点,这御米花便是夜煞供奉的圣花。你可记得,你家府上,也曾出现过御米花。”

    赫连珏楼早就想起了三夫人院子中的那盆被众人认成虞美人的御米花,所有的疑惑豁然开朗。

    琴渡将赫连珏楼打横抱起,并未再多看那花一眼,只是对着赫连珏楼说道:“等会烤鱼,我将那个中原因嘻嘻说给你听。”

    “好。”赫连珏楼点了点头,但目光还是久久的望着那抹殷红,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琴渡让赫连珏楼帮忙着生火,而他则在一边熟练的将那几条鱼开膛破肚,看那熟练程度,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你很会烤鱼?”赫连珏楼生好了火,却是在手忙脚乱的添着柴火。

    “几辈子的技术,忘不了。”琴渡说罢苦笑,却是不知道再该怎样说下去。

    赫连珏楼隐了隐目光,收住目光中的不适,故意笑着说:“那那几世吃你这烤鱼的人也是将这技术学的差不多了?”

    “呵呵,你不是还是只会生火不会烤鱼么?”琴渡坏笑了说着话,而手中已经将那鱼处理干净,从怀中拿出了一些锦囊,在将锦囊中的粉末按照分量抹在了鱼身上面,“你有想过恢复记忆么?”

    “啊?”赫连珏楼不知为何琴渡会突然问这样一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起.

    她总不能说就算恢复了记忆她也不是他喜欢了几辈子的人吧。

    “不恢复也好,这样挺好的。”琴渡这句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听得赫连珏楼一愣一愣的。

    “你来坐我旁边,我给你讲讲吴山县的故事。”琴渡将披风垫在他身旁的地上,笑着对赫连珏楼拍了拍那披风、。

    赫连珏楼看着那阳光下的小脸,一时间错愕,也没反驳的就走了过去。

    有时候,琴渡总是能有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听着琴渡将这吴山县的历史,赫连珏楼将这玄北的局势已经分析的清楚不过了。

    原来吴山县之名是从前国康国的来的。

    康国开国之君康王建立康国之后没有忘记与自己同生共死一起打天下的那八位兄弟,为了报答那八位兄弟,他将康国国土划分成了九块,也就是九大世家一人一块,封那八大世家为藩王,各自管理各自的封地,这一规矩一直沿袭到康国最后一位皇帝,康定王,被夜氏用巫术控制谋害的王上,那时候康国在这种统治制度之下一直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安稳富裕。

    而那时候的吴山县,正是九大世家中台家所得额封地,而台家,正是玄北皇族夜氏的远房支系。

    夜氏当年谋逆,便是从吴山县开始的。

    “这样说来,这次鼠疫.....”赫连珏楼还未说完,琴渡便快速的将她的嘴巴捂住,做了一个安静的姿势。

    只听见四周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能辨别是脚步声还是什么其他动物的声音。

    “好了,这鱼要趁热吃。”琴渡并未被那些声音打扰到兴致,只是手一挥,便在两人四周形成了一个结界。

    赫连珏楼接过他递上来的热腾腾,香喷喷的烤鱼不知为何的心中一酸。

    上一世她也会做饭,也曾经做过烤鱼,只是教她做烤鱼的那个男孩儿.....

    若是上一世还有些许温暖,便都是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小男孩给予的吧,只是,只是.....

    “你等等。”琴渡突然将赫连珏楼手中的鱼接了过去,然后低头细致的将那鱼身上的刺一点点的挑了出来。

    他的手如玉一般的白,他的目光,似水一般的柔,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她此几生遇见的最正确的东西,却又是最错误的,因为,她,是那个错误的人。

    “好了,没有刺了,你慢些吃,还是有些烫。”

    “你不吃吗?”赫连珏楼用树叶接过那鱼,抬头看琴渡,却看见他目光冷凌,面色冷酷的盯着不远处。

    “琴渡,你怎么了?!”赫连珏楼丢掉鱼,以为是琴渡的毒素又在发作了,正一把抓过琴渡的手,刚要探上他的脉搏的时候却被周围突然爆发出的嘶吼打住了动作。

    四周不知何时起,已经涌上了一批眼露红色·魔光的饿狼。

    “你快走,快上马,这些狼已经失了心智。”琴渡不由分说的要将赫连珏楼甩上马,却被赫连珏楼一掌将那马震开了。

    “我不会让自己死,更不会让你替我去死。”赫连珏楼起身看着那些饿狼,嘴角微微勾起。

    她就说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嗷!!!!!!”那些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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