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老夫人的血溅到那血色玉如意之上的时候便见那玉如意之上迸发出一道亮白色的光芒,直至的逼向了赫连珏楼。

    赫连珏楼心下一惊,虽然没弄清楚状况,但是却知道了这道白光来势汹汹,怕是不像老夫人所说的只是要将自己的记忆结界打开那么简单,

    于是,赫连珏楼袖手一挥,将那桌上的玉杯擒了过来,一掌推向了那道白光。

    杯子与白光迅速撞击。杯子未碎,反而是那道充斥着力量的白光被击着转向了门口的地方。

    “轰!”的一声爆炸声,门口处的云母屏风一下子炸开了郎。

    控制着白光的老夫人被赫连珏楼的内力所伤,一下子跌到差点从椅子摔了下来。

    西炎烁看到计谋失败,立刻上前一把抓住老夫人手中的玉如意,站在离赫连珏楼三尺之处指着赫连珏楼,目光里丝毫没有计谋失败的惊慌,取而代之的却是从未有过的镇定冷清锎。

    “呵,听闻西绝太子才识过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吧!”赫连珏楼手中捏着那杯白光击中却丝毫无损的玉杯,眼底微微淌过一丝愠色。

    这辈子她憎恶欺骗,更何况这西炎烁是用了她祖母来欺骗她。

    这种错误,她定不会原谅。

    “哈哈哈,本太子果真是没有看错人!”

    西炎烁说完便将那玉如意的尖锐处在手掌中一划,便见他手上面裂开了一道口子,那血液就像长了脚的全数流淌到了那玉如意的中心玉珠上去了。

    那本是因为失去了灵力变得粗糙浑浊的玉如意在吸食人血之后变得通透晶莹,幽幽红光之中更加有了一种诱惑人心的力量。

    西炎烁看着在自己手中恢复生机的玉如意,幽深的眸底不由得暗了一暗,看来他是小看了这个赫连珏楼,这血如意是西绝的镇国之宝,他逃生到玄北的时候从西绝皇室掉包拿出来的,而这血玉吸食人血之后就会有着巨大的神力,这种神力称之为摄魂,摄取想要之人的魂魄以及内力,供自己练功之用。

    而摄魂之术不是所有人的人血都可以,必须要用与那所摄之人生辰八字都相克之人的血才行,所以西炎烁用了这样一招本来是想获取了赫连珏楼的信任之后才慢慢的将赫连珏楼体中封印的赫连真经与圣雪宫的独门秘诀“风隐神功”吸出来。

    虽然书上记载闪灵之蛊并无解救之术,但是却还是有少数人知道,赫连府上的赫连真经加上圣雪宫中的“风隐神功”合并在体内修炼调和,便能将那闪灵之魄一点一点的摧毁。

    西炎烁这段时间在赫连府上通过对赫连老夫人藏在密室中的文献的研究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事情,只是看着赫连酒楼原本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能确定,可是在她重新醒来之后看到她那近乎是滔天的神力,还有那引得万兽齐鸣的魄气,他便能将那文献中记载的只言片语都一点一点的结合了起来,知道了一些事情。

    “太子有没有看错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太子只怕是惹错了人!”

    说罢赫连珏楼袖手一挥,一条银鞭从房中破门而入,带着耀眼的银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赫连珏楼一张倾世惊艳的脸上慢慢敛去了一贯的温婉面貌,随之带在面上的是一点一点渗透出来的杀气。

    欺骗,西炎烁是犯了赫连珏楼的大忌。

    “西绝太子,你手中的血玉已经因为摄魂毁了一次灵力,你以为你的血能让它有那个神力打败我?”赫连珏楼长鞭一挥,便将那桌上摆好的花束卷起,直直的射向西炎烁。

    一瞬间,小小的屋子中杀气滕然升起。

    “我本无心伤害你。”

    西炎烁敏捷的纵身闪躲,那挥舞的衣袍的一角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赫连珏楼射去的花枝所刺破。

    顷刻间,屋中安静得只剩下锦袍撕裂的脆响声。

    “哈哈哈,但我可是有心要杀了你!”

    赫连珏楼一手执着鞭子,一手将那玉杯指向了西炎烁,那玉杯像是得了神力一般势如破竹的向着西炎烁飞了过去。

    “我赫连珏楼在世,最恨欺骗辜负,西炎烁,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赫连珏楼说着停下了手中的鞭子,立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面上已经有了些许冷汗的西炎烁,虽然还是带着老夫人的妆容,但却还是不能掩盖住那双丹凤眼中透露出来的精光,若是刚才他不放血滋润血玉,赫连珏楼也不会这样冒冒失失的出手。

    这血玉是何等圣物,光是血怎么会使它恢复如初的光泽,它需要的是人的精气,被血玉吸了精气的西炎烁功力也只有原本的三成,自然不是赫连珏楼的对手。

    赫连珏楼立在一片纷飞的红衣碎片之中,一身素白像是遗世独立的圣人,一张面上隐隐的愠色将那双丹凤眼勾勒得更加灵气逼人,一张樱唇紧闭,眉宇间的杀气并未因为动作的停下而减了半分。

    “第一,你交出老夫人,马上离开我赫连府:第二,你拒绝第一条,然后我用你剩下的三成功力忌我的神鞭!”

    说罢,赫连珏楼手一挥,神鞭勾起的空气的震动让那个刚刚还在装扮着老夫人的春嬷嬷碎成了粉末。

    被血玉的精气反噬,五脏六腑都会在片刻之中碎成粉末,这个原本有着深厚功力的人死相如此不堪,从而也可以看出西炎烁手中那玉如意要是真正恢复了神力,将是赫连珏楼的一大威胁。

    要说春嬷嬷,在赫连初雪死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春嬷嬷的确是老夫人,而这次叫嚷着要帮她恢复记忆的这个,可就是一个真真的冒牌货了。

    老夫人已经是年至耄耋,虽然是习了大半辈子的武,但是岁月不饶人,她走路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稳当,但是这个春嬷嬷,从进屋的第一刻起就是步步稳扎稳打,一看就是壮年的习武之人。

    赫连珏楼不揭穿,就是想要看看西炎烁要搞什么把戏,可她没想到他却是借着要帮她恢复记忆从而吸食自己体中的灵力!

    幸而她生性警惕,在这两人进来之后便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才能早早的识破这看似稳赢的骗局。

    西炎烁将那玉如意执在手中,一个健步稳在了离赫连珏楼不远的地方,他直视着面前这个女子,虽然体中闪灵因为他的功力大减在他血液中叫嚣得厉害,但是他却丝毫不敢有一分的懈怠。

    眼前的赫连珏楼黑发如泼墨,在风中不断被撩起落下,一张精致无暇的脸蛋上带着的是与年龄极度不相符合的沉稳与冷酷。

    西炎烁的手在袖中不断握紧,他已经在血如意上面留了一手,吸出赫连酒楼体中真气之后并不会伤害她丝毫,但是却没想到计划早已被她识破,他不由得想嘲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像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

    就在两人对峙不分上下的时候,赫连珏楼察觉到西炎烁并没有交出老夫人的意思,于是手掌不由得聚集起了内力,手上捏着的神鞭因为她的心智变化发出了冷冷的光芒,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绷。

    就在赫连珏楼要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一把温润细腻的声音在屋中屏风后响起,狭着丝丝倦意,三分妩媚,七分像水一般荡漾,而伴着这声音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真真是个冲动的小丫头~哈哈哈!”

    话音带着些许的拖沓落下,赫连珏楼立刻察觉到了来人的身份。

    青狸,她心中想起了那妩媚倦怠的样子,眉眼不由得又提高了几度。

    “我以为你是站在琴渡那边的。”

    赫连珏楼冷笑,没有回头看他,声音清澈不带一点温度。

    “我本来就是琴郎那边的,只是今日恰巧路过赫连府,看你冲动不已,不由得想提醒你一句,若是你杀了这个假的老夫人,你怕是就再也找不到真的老夫人了。”

    青狸话音落下,带着三两点嬉笑的意味,一下子一室的光芒都被这声音挑弄得多了几分静谧。

    赫连珏楼不屑的勾了勾唇,这个情况她也想到过,但是西炎烁是什么人,他是西绝被陷害的太子,胸怀西绝的江山社稷,怎么会甘于死在赫连珏楼的手下,就在赫连珏楼看到西炎烁眼中的犹豫退让的时候,偏偏半路杀出一个青狸坏了她的好事!

    “你这个臭男人,你若再多说一句话我定将你的舌头把你的脑袋塞进你的胃里!”

    赫连珏楼总觉得琴渡才智过人,可身边的人为什么一个蠢过一个!

    “我可不是臭男人,我香的很呢!”青狸不屑的驳了一句,却又一本正经的说着,“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刚刚这个太子所说的你的记忆的事情?我可是听说西绝擅长幻术,说不一定你真的是回忆以及功力被封印,若是----”

    青狸还未说完,便看到一枚花瓶的陶瓷碎片直直的向着自己的脸上飞来,若不是他识趣的闭嘴了,这被赋予了血玉神力的碎片绝对能将他的脸划得稀烂,明白到这一情况的他不禁勾唇笑了笑,真是个心狠手辣又有趣的丫头!

    本来他今日是去锦澜王府帮染了风寒的琴渡把脉问诊的,却被琴渡推到赫连府上来拦下要杀西炎烁的赫连珏楼,从而从她口中探得她对于那些可能真的是被封存的回忆的态度,没想到“偷鸡不成倒毁容”,想到这里青狸就不觉得笑了,却在心里染上了一层难以言明的酸痛。

    “我乃西绝太子,世上除了我的师父,怕是幻术无人能及我,我看出的事情,还能有假!”

    西炎烁倒是不再对赫连珏楼采取防范的态度,很是自然的坐在了太岁椅上,擒住赫连珏楼的眼光变得深刻了几许。

    面前这个女子乃是玄北的天煞孤星,与玄北皇族一贯的紫煞相悖,却是在未来的时光里能将紫煞之气全数灭掉,而且她身上有着两种至高至圣的绝学,若是记忆的封印一旦解除,不是天下大兴便是天下之劫难,整个玄幻大陆都在劫难逃,所以这解除封印之事,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若是天下大兴,则可用,若是天下之劫难,西绝也难逃灭绝,那她,则必除!

    “呵,就算我有倾世武功又怎样,我的记忆我做主,我想怎样就怎样,还能轮得到你前来干涉!”

    赫连珏楼说着话,却将那神鞭收了起来,随手将一枚碎片飞进了那屏风之后,却久久不见回响,她明白是青狸看着她已经无心再杀西炎烁,已经离去,便不说什么,坐在了座椅上,随手摆弄着那套黑的愈发浓烈的玉杯。

    “老夫人不会有事,我知道你记忆被封印之事,一方面是自己观察揣测的,另一方面则是老夫人偶尔提到过。”

    西炎烁看到赫连珏楼沉默了下来,杀气也渐渐褪去了,便将原委细细道来。

    “不管如何,我让你留在赫连府,便会管你性命无忧,而你,若是在想着利用我,那今日这春嬷嬷便是你的下场。”赫连珏楼眯了眯眼睛,一张绝世美貌的容颜在氤氲灯光之下更加勾人心魄,“你虽是西绝太子,但是体中有了闪灵,就算你恢复了功力怕是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所以还请你好自为之,另外,我记忆被封之事,除了你我还有老夫人,多一个人知道,你自己看着办!”

    西炎烁虽是不喜欢被威胁,但是被赫连珏楼这样一说却无言以对,想了想说,“现在那月贯楼的青娘也知道了,锦澜王爷定会知道,那......”

    “他不会威胁我。”

    说出这句话,赫连珏楼自己也愣了一愣,西炎烁却笑了,带着磁性的笑声淡淡。

    “看来他在你心中分量已经超过任何人了,但愿你在他心中也是如此,哈哈哈哈,夜已深,我就先告辞了!”

    西炎烁体中的闪灵已经愈发的折腾,他微微紧拽着自己的衣袖,生怕将这痛苦的模样展现在了赫连珏楼面前。

    “今晚是十五月圆,若今晚有月光你怕是好过一点,偏生是阴雨天气,你的那三成功力怕是到了明早就只能剩下一层了。”

    赫连珏楼漫不经心的摸着那黑亮的玉杯,偶尔抬眸看着立在门口的西炎烁,淡淡的笑了,“恰巧我的玄铁神鞭今晚也是需要吸***气的,我想我是不是要考虑救你一命。”

    赫连珏楼突然起身,将那神鞭捏在手中,看着西炎烁笑而不语。

    西炎烁目光流转,看着赫连珏楼的目光突然由深思变得不可置信。

    用玄铁神鞭吸***气的方法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这玄铁神鞭虽是上古的宝物,若是将那闪灵之气吸食之后也会变得失去灵性,不仅谈不上有任何威力,鞭子中封印的闪灵之气若是反噬到了持鞭人身上,后果比直接中了闪灵之蛊还要严重。

    西炎烁的大脑此刻在飞速的运转着,若是赫连珏楼要拿玄铁神鞭帮他吸食闪灵,那就说明她已经放弃了这上古的宝物,以后都不会在使用,想到这里,西炎烁不解的望着赫连珏楼那淡淡的笑容。

    “一件宝物被太多人惦记,也就不是什么宝物了,不如到时候慷慨的送给他人,也不失为一个顺水人情。”

    赫连珏楼说罢将那因为在月圆之夜需要精气的而散发出了渗人光芒的神鞭用内力悬在了西炎烁的面前,迷人的眸中有着点点的清亮,“这神鞭虽是不能将你体中的闪灵之蛊如数吸出,但是却能将大部分都吸除,剩下的在你体内,加上老夫人帮你抵制,想必除掉也不是难事。”

    说罢,赫连珏楼不由分说的将一个玻璃碎片射向西炎烁的手腕之上,看着那手腕动脉像脱缰了的野马一般蹦出来的鲜血,她用真气催动着那玄铁神鞭向着那伤口靠近。

    “将真气集于丹田,不想被神鞭吸干了血就离它远点。”

    赫连珏楼说完手上蹦出一丝真气,将那玄铁神鞭束缚在了里西炎烁三尺远的地方。

    西炎烁按照赫连珏楼说的调整了自己与神鞭的距离,便也觉得不再如之前那般痛苦了,只是他更加好奇眼前这个女子为何会知道玄铁神鞭可以吸食闪灵,这个女孩,丝毫没有十三岁的女孩那种稚气,有的却是说不明白的谋略与心计。

    “你为何要救我?”还是以这样大的代价。

    “因为你留着尚且有用,你只需要记着,我从来不对不为我所用的人好。”看着神鞭因为吸食了人血和闪灵,鞭体已经在闪着明暗不一的光了,赫连珏楼手上真气一收,反手将那神鞭用黑色锦袍包住,压在了檀木桌子下面。

    西炎烁淡淡的笑了,要是别人在他面前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死了多少次都不知道了,可偏偏是她,是这个前一秒还要杀他后一秒却救了他的女子,只见他慢慢的包扎了手上的伤口,慢慢道:“那锦澜王爷呢?你对他好是否也是他能为你所用?”

    “你话太多,就算你是西绝的太子,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你来过问。”

    赫连珏楼不耐的挥了挥手,并不打算再理会西炎烁。

    西炎烁看着赫连珏楼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那双眼底却是惊起了千万层涟漪。

    --------------------------劳资是西炎烁春心萌动的分界线--------------------------------

    锦澜王府,青狸跟尹越还有关伯几人被关在了琴渡的卧室门口都急的眉头紧皱。

    尹越不满的看了青狸一眼,冷哼了一声道:“谁叫你要将赫连小姐救治西炎烁的事情讲给主子听的,明知道主子跟西炎烁不对盘,还讲得那般仔细,现在可好,主子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又不吃药了,你去哄呀!”

    说罢尹越狠狠的剜了一眼青狸,负气的坐到了回廊的青石凳子上。

    青狸绞着胸前的长发,却是一副满是不屑的表情,学着尹越刚刚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慢悠悠的说着;“谁叫他让我去听人墙角的,还有你,尹越,你如今是越来越长脾气了是吧,好歹我也是比你先入九门------”

    “咳咳,你们两都给我闭嘴!”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关伯清咳几声打断了青狸接下来的话,对着两人暗暗使了眼色,然后便是哈哈大笑着说道,“你两都是被赫连小姐给作弄了,想必现在赫连小姐就在某处看着我家王爷与她的事情伤心怄气而开心呢!!”

    说罢他便挥了挥衣袖,笑着摇了摇头,走开了。

    青狸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上一刻赫连珏楼还要杀了西炎烁,下一刻还能好声好气的给他治病,原来她就是打定了青狸跟尹越在听墙角,故意做给两人看的,好让他们回来气气琴渡。

    也只有青狸这样脑回路不健全的人才会回来将那场景一丝不漏的讲给琴渡听了......

    “这个狡诈的小丫头!”青狸明白了过来,却是爽朗的笑了几声,“我算是明白了,我的琴郎算是栽在了这小丫头的手中了,哈哈,天意天意呀!!”

    “你笑毛线呀!!现在赶紧想办法让主子吃药!!”尹越心里一急,将那日从赫连珏楼口中学来的话语一口对着青狸说了出来,还好青狸只是愣了愣,并未再追问下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我们是不需要再劝琴郎吃药了。”

    “赫连小姐会来府里吗?”

    “她不来不代表有的人不会去呀!”说罢青狸一挥手推开了那紧闭的房门,两人都快速进入了房间,只是一人惊愕,一人淡笑。

    房间里哪里还有琴渡的身影!

    尹越是三年前才到琴渡身边的,而他是琴渡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对于琴渡心里的赫连珏楼这件事,他也只是知道一点点,但是那一点点却在告诉他,琴渡此生非赫连珏楼不娶。

    只是想到这些,青狸的目光幽幽的望向远处,心里也跟着沉了沉。

    ------------劳资是琴小渡要撒娇卖萌求包·养的分界线-----------------------

    赫连珏楼在西炎烁离开之后便命含儿将房间收拾了,之后她沐浴完毕后坐到了那架古琴面前。

    对于弹琴,赫连珏楼并不会。

    不知为何,琴术也是生为特工的她必须学的一门功课,但她却怎样也学不会,甚至是一碰到古筝就头痛,于是在前一世,她学琴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这个身体里存留的记忆却让如今的她抚得一手好琴。

    西炎烁又说她体中有记忆的封印,难道这具身体还有未记起的东西?赫连心经她知道为何物,那风隐神功又是什么?想到这些,她的头又不由得一阵抽痛。

    抚上古琴的柔夷不受控制的在琴弦之上律动,一声声琴音破天而出,将这个狭小的空间充斥得满满的。

    琴声似心声,赫连珏楼开始听不清自己的心声了,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且试天下,天下集于一怀,琴音本应有俯瞰天下的豪迈气势,而你手中的琴声带着迷茫,不知所措,浮躁,楼儿,你可是有何心事?”

    突然响起在一旁的声音让赫连珏楼的双手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琴音突滞,赫连珏楼被反弹回来的琴声攻了心智,一口鲜血喷在了黝黑的古琴之上。

    “楼儿,你怎么这般不小心,你且可以慢慢学,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你抚琴,我吹箫,我们一起笑看花开花落,可好?”

    “楼儿,你我便是多少年绣不出来的锦绣缘分。”

    “楼儿,你对我的好,我要怎样偿还?”

    “楼儿,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

    楼儿是谁?你又是谁?!!

    赫连珏楼感觉到了天旋地转,一只手不由得紧紧拽住那古琴的琴弦,那琴弦嘞得手心生疼,千年寒冰丝做成的琴弦果真是冷,寒冷顺着手心钻进她的心中,狠狠的折磨着她的心智。

    朦胧之中一个温热的怀抱,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紧紧包围,熟悉的气味游走在鼻腔之中,她是孤单得久了吗?为何会觉得这般依恋这味道?

    是呀,孤单久了,似乎都有三生三世那般长久了......

    琴渡看着怀中已如一张破碎的白纸一般的赫连珏楼,捂住她流血的双手不由得轻微颤抖着。

    楼儿,我是多么矛盾的再爱你,明知道这份爱会给你带来刺骨的伤害,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接近你,明知道那份记忆就算想起给你带来的也只有毁灭性的打击,为何我还是希望你想起,哪怕记起一点点我们之间的温暖,我也不会犹如现在这般心若冰雪一般寒冷......

    琴渡对着赫连珏楼轻声唤着楼儿,记忆似乎又飘到了那冰雪之地去了。

    “你这样只会害了她。”

    西炎烁一个闪身进了房间,看着被琴渡拥在怀中的赫连珏楼,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本来他是担心赫连珏楼因为替自己吸出闪灵而内力大减被奸人所害,于是又赶来守在赫连珏楼的房子外,结果一进来便看见赫连珏楼已经昏迷,而琴渡也是一副悲戚的样子,心底下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刻意强求的有些事,只能伤人伤己。

    “我怎样与你无关。”琴渡的衣,染上了赫连珏楼的血,鲜红的一抹就像绽放在胸口的野蔷薇,妖娆致命,从心底里散开出来的不能根除的***,他的眸,好看的染上了一抹痛色,是的,他是这样痛,痛得不能呼吸不能自己,她便是他的药,只要一靠近,便能药到病除。

    “与她有关便是与我相关。”

    “呵,西绝太子,别忘了你跟本王的约定,你体中的闪灵已经除去大半,是时候兑现你对我的承诺了。”

    琴渡将赫连珏楼轻轻放在床上,用衣袖轻轻的替她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割开自己的手腕,取出了一条绽放着金光的蛊虫,正要植入赫连珏楼体内的时候却被西炎烁拦住了动作。

    “这是你的保命蛊,你要做什么?!”

    西炎烁看着那条已经是金色的蛊虫,便知道这是琴渡的保命蛊,因为养在身体里养的很好,所以全身散发着通透的金色光芒。

    “楼儿体中的封印迟早是要解开,若是没有保命蛊替她保着,你以为你那套解除封印的办法不会要了她半条命?”琴渡冷然看着西炎烁,却是将那条蛊虫快速的移入了赫连珏楼体中。

    因为没有保命蛊的保护,琴渡运功完毕之后立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那本是鲜红的血液之中却带着丝丝蓝光......

    西炎烁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滩鲜血,刚要说什么却被琴渡止住了。

    “楼儿这里便由你照顾了,记住,今日看到的你最好忘记!”

    说罢琴渡已经消失在了屋中,连那摊血迹也在片刻之内消失了。

    西炎烁摇了摇头,却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可能,琴渡不是这片大陆之人,这不可能......

    ----------------------劳资是琴小渡受伤了不在萌萌哒的分界线------------------------

    赫连珏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半晚。

    她一睁眼便看见一名男子坐在自己身边,男子的容貌陌生,但那双眼睛却是说明了他的身份。

    西炎烁,恢复真身的西炎烁。

    只见西炎烁着一身墨蓝色锦袍安静的坐在床榻旁边,手上拿着的真是琴渡送给赫连珏楼的那些小人书,看那模样似乎是看的津津有味,光洁白皙的脸庞上带着不可自抑的笑容。

    他像是感觉到赫连珏楼已经醒了,便将手上的书放下,快速的起身走到了她面前,只见他俊逸非凡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冽,却在这是泛着异常的柔和,乌黑深邃的黑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果真是西绝举世无双的美男子。

    只是赫连珏楼的心思并未在打量西炎烁的真正相貌之上,她看着那摆在床头的那几叠厚厚的小人书,又看着西炎烁,淡淡的问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难道那日是他,那温暖熟悉的感觉是来自他?那琴渡呢?!每次她只有有一丁点的不好琴渡立刻会现身,这次难道琴渡没来吗?

    “我那日不放心你,本想来你房间外守着你,但是听见你房间里琴音有些怪异,便冲进来看到你已经昏迷在了古琴之上。”

    西炎烁目光隐了隐,却自动将琴渡那一节屏蔽了,不是他不想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是看到赫连珏楼眼中强压下去的失望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莫名的痛了一下。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吩咐含儿给你弄点吃的?”西炎烁走上前,却还没接触到赫连珏楼就被她的掌风劈开了。

    “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赫连珏楼的话中没有半丝的感情,她向来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人,只是现在,她却只想一个人好好想想。

    西炎烁眼底流淌过一丝异样的情感,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对着隐在墙角的赫连珏楼悠悠说道:“那夜是琴渡发现你,你似乎伤的很重,琴渡将他体中的保命蛊移入了你体中,他,好像也受过什么致命的伤……”

    西炎烁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他本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接近赫连珏楼的……

    “谢谢你。”

    赫连珏楼的声音不知为何软了下来,不似上一句那样冰冷,“你还是扮成老夫人就在赫连府上,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可能还没走出玄北就已经被你哥哥的手下给撕了。”

    “你……不怪我了?”

    “我救了你,你救了我,我们扯平了。”赫连珏楼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幽幽的说道,“只要你以后别给我添堵就行了。”

    西炎烁没想到赫连珏楼会真的答应他留下来,心中有了欢喜,却染上了些许的忧愁。

    待到西炎烁离开了院子,赫连珏楼才快速的穿衣起床。

    看来真的是凑巧,有些事情还真得提前办了。

    “含儿!?”

    赫连珏楼对着窗外轻声唤了一句。便看见含儿急匆匆的红着眼眶进来了。

    含儿一见赫连珏楼好端端的立在那里立刻破涕为笑,扯着赫连珏楼的手上下大量个不停,不过片刻有似乎是想起了现在的小姐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只能跟她相依为命的懦弱小姐了,面上便有了些许的尴尬。

    “小丫头,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还没翘屁你哭什么?!”

    赫连珏楼倒也没有斥责,反倒随和一笑,本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伴着这一抹笑容变得更加耀目。

    含儿很久没见过赫连珏楼这样调皮的模样,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就好了,老夫人最近这几天可是天天守着不让所有人见你,奴婢也是好几天没见你了。”

    “锦澜王爷这几日没来院子?!”赫连珏楼一边用虞美人的花汁擦拭着玄铁神鞭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知道为何,刚刚听到西炎烁说那夜那人是琴渡,她的心就莫名的暖了一扎,但是想到琴渡将自己的保命蛊转给自己,她的心又不觉得疼了一下。

    保命蛊,顾名思义便是保住中蛊之人性命的蛊虫,在玄北这种蛊虫极其少见,虽说这蛊虫能保人性命,但是到底还是至圣之物,需要至纯的真气才能在体中将那蛊虫养活,若是养不成功,那这个人也就成了毒人,也就是保命蛊的宿主,一个空壳……

    “小姐你昏迷这几日可发生了大事,吴山县爆发了瘟疫,皇上派了二皇子还有锦澜王爷前去赈灾呢!”含儿打好了水,给赫连珏楼梳理着长发,就在这时候,好端端的象牙梳子一下子断成了两半。

    霎时间屋中一片死寂。

    “小姐,奴婢该死,这梳子,这……”

    “他们何时走的?”

    “……昨天,昨天一大早,吴山县离京城较远,灾区偏近东胜,老爷昨天也护送王爷他们去了灾区……”

    含儿说得有些支支吾吾,赫连珏楼挥了挥手,示意含儿停下来。

    吴山县本是玄北与东胜的一大界限,若是吴山县的三十万玄北精兵有了任何闪失,那本就已经风雨飘摇的玄北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里,赫连珏楼不禁握了握蜷缩在袖中的手,眼底的目光沉了沉。

    “含儿,你去告诉老夫人,我有事出去一趟,院中的事物还请她一一打点一下。”

    赫连珏楼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那已经涂满了虞美人花的汁液玄铁神鞭上面,如果西炎烁可靠,那他便能听出话中的话,让一直在设法得到神鞭的夜焕然跟赫连玲珑顺利“偷到”神鞭……

    “小姐,您又要去哪里?含儿也要跟您一起!”

    含儿听到赫连珏楼要离开,眼中立刻有了不舍。

    赫连珏楼想了想,点了点头,看着门外那个侯着的老嬷嬷,目光又转了转,轻声说道:“把白嬷嬷也叫上,你快去通知老夫人,记着,这次要当着一众人的面说。”

    赫连珏楼说完,那本是在门外侯着的白嬷嬷被含儿叫了进来帮着赫连珏楼收拾行李。

    “还麻烦嬷嬷帮我把那古琴包好,我出去一趟,回来我们立刻启程去吴山县。”

    赫连珏楼吩咐了一句之后便闪身出了赫连府,奔着月贯楼去了。

    ps:大家想琴小渡了吗?想了吗?想了吗?反应不够激烈呀,看来我还要将琴小渡埋一段时间呀!!

    有木有觉得女主粉可爱粉强大呀~~~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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