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辛苦着张脸,撅嘴回道:“我记得那些杀手很是厉害,秦威护着我一路躲闪,后来,我隐约见到一黑衣人向着我们靠近,再后来,就不记得了!俨”

    慕佩琳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随辛醒了!不但醒了,眼下还舒适的坐在床沿,而师兄,他盘着腿,十指修长的放在随辛肩上,为她按摩!

    “师兄,药来了。”

    随辛闻言睁开眼睛,冲着她一笑。倒是对慕佩琳未对她行礼的事情毫不在意!

    秦楚收起手,接过她递来的药碗,再看看随辛一脸厌恶的样子,又递了回去:“随辛身子已无大碍,就不用喝药了。”

    随辛闻言,果然眼睛亮了亮。大眼睛一闪一闪,笑得开心。

    慕佩琳看着他,在心底轻哧。若是他知道如今的晏清早已没有他任何的痕迹,一国之君转眼变成平民百姓的差距,希望他能像现在这样,还笑得出来!

    见师兄又要去为她按摩,慕佩琳眼底情绪一闪,娇柔的开口:“随公子,你刚醒,肚子饿了吗?佩琳给你准备点吃食。”

    随辛笑的小脸生辉:“哈哈,随公子,佩琳怎么叫我随公子?不过也是,随公子,比起冷冰冰的陛下顺耳多了!以后就叫我随公子,别陛下陛下的称呼了!”

    “呀,随公子还不知道吗,如今晏清的陛下已是随轩了呢!”慕佩琳说完就看见师兄的脸色顿沉,再看随辛,一脸的笑意僵在脸上,果然,他还不知道,如今知晓了,怕是要闹开的吧!

    “对不起师兄,佩琳不知随公子还未知此事,佩琳无意道破,还请师兄责罚!稔”

    随辛小手微颤,抓住秦楚的胳膊,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秦楚回握住她,冷声开口:“你下去吧。”

    慕佩琳咬牙起身,不发一言的离去。

    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人,随辛望着他,一点也没有往日里的嬉闹活泼:“秦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楚将被子给她裹好,才缓缓道来:“你记得没错,那日婚礼上,你遇刺了。刺杀你的是秦松。”

    “秦松!他是你的属下!”秦楚的几位副将都随了他姓,秦扬,秦威,秦怀,还有个秦松,她都知道,不过,秦松善于暗杀,她倒没怎么见过他的面貌!但是名字,倒是如雷贯耳的!

    “是,那场暗杀,是我让他去执行的。目的是为了,阻止你成亲。”

    是了,如若没有那场刺杀,估计现在她是女子的身份早就大白于天下了吧!

    “可为何佩琳说现在的晏清陛下是随轩?”

    秦楚看向她耳后的淤痕,秦松下手颇重,她的小身板哪里承受得了:“秦松打晕了你,将你带回我府中,放出消息,说你遇刺了。随辛,记得我同你说的平阳侯育有一子遗落民间吗?他就是随轩!”

    “你的意思是……”

    “不错,我制造了你已归西的假象,让随轩登基为帝,你已昏睡整整六日,三日后,便是新帝的登基大典!现在你,已不是晏清的皇帝陛下了!”

    随辛张大着嘴巴,久久无语。这是在太过震惊,她实在消化不了啊!

    见她未曾有反应,秦楚心底有些忐忑,面上到无多大表情,只是凑近了些,与她贴着鼻尖,轻声低问:“随辛,你怪我这样做吗?”

    随辛转了转眼珠子,想着他说的事实,良久,咽了咽口水,颤声道:“那我现在岂不是成了黑户?”不是晏清的皇帝,随辛的名字不能用,她堂堂一国之君,最后却落个黑户?真的一点都不能接受好吗!

    秦楚笑了,眼里满是欢悦,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清澈低沉,诱人至极:“不,你的身份是,秦夫人!”

    秦府里,处处都是假山流水,曲廊深处清香袭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养伤,随辛表示身体是健康了,心灵很寂寞啊!

    靠坐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小桥流水,随辛在脑中梳理着近日发生的事情。

    晏清的陛下换了人,她一直坚守的随氏江山现在落在叔叔平阳侯的儿子肩上。那个随轩,是不是他们随氏子嗣,随辛无从得知,只是心底却是相信秦楚不会骗她的!

    这样一来,这晏清还是随氏的江山,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她不用去娶一个女人,不用担惊受怕的怕被人发现身份,她喜欢秦楚,不久后,她还会嫁给秦楚,名正言顺的当他的秦夫人!哎呀,这样理来,除了百年后,有些无脸去见父皇,总体来说,前景还是相当不错的嘛!

    随辛哼着小曲,在阳光下,笑得灿烂。

    假山后,秦威站在秦楚身边,摸着下巴看着一脸阳光的随辛,纠结道:“主子,我怎么觉着随辛其实有些没心没肺啊。”

    被扫了一眼的秦威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不怪他啊,这随辛没了皇位,从一国之君变成现在不能露面的黑户,还能笑得出来,不就是没心没肺嘛!那主子瞪他是因为他说对了?

    秦楚盯着那人的侧颜,垂着握紧的手缓缓松开,一直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对于秦威的言论,也都未计较,低声吩咐秦威:“过几日,将小德子与小喜子接出来。”

    “主子的意思是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继续伺候随辛?”虽然那两人一直是随辛的跟班,可有些事情,不是越少人知晓越把稳的嘛。

    “嗯。”秦楚回身,越过他便要离去,却又顿住脚步,想起什么又道出一句:“还有,以后不要随辛随辛的叫,要称她为秦夫人!”说完,便消失在了假山后面。留下一脸风中凌乱的秦威,目瞪口呆的久久回不了神!

    主子要成亲,和主子要娶一个男人为妻,这样劲爆的消息,秦威张大着嘴巴,对着面前的秦扬,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不是他不八卦,只是不敢八主子的卦!可是不说,心底却又挠心挠肺的,于是,他颤抖着说了这样一句:“秦扬,主子让我们以后唤随辛为秦夫人!”

    “……”秦扬默默擦了下喷出茶水染湿的衣摆,又默默捏了下秦威的脸颊,看他痛的扭曲的脸,醒神了:“不是吧!!你确定你不是在说梦话!”

    秦威揉揉被捏痛的面部,难得没有计较:“是主子亲口同我说的!我都怀疑,咱主子是不是中邪了?”

    秦威却想着,他们主子同随辛的相处,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君臣之间的关系,主子对随辛护着点,是因为随辛的位子!如今看来,哪里是那么回事!他们主子不想给面子的,一国之君又算什么!之所以对随辛百般维护,其实是主子对他存了别的心思!这不,人家刚一下位,主子就想着要把他娶回家了!

    哎,他们还一直以为主子那样的和谈情说爱沾不上边呢,哪知道,主子一沾边,就直接来了个让人难以接受的!这样看来,那个慕佩琳挺好的嘛,最起码,她不是个男人啊!

    “唔!中邪到没有,只是颇一往情深了些!”

    “说人话!”

    “人话就是主子爱慕随辛,想与他一起到老!至于他的性别嘛,哎呀,主子都不介意,你操什么心啊!”虽然比不上主子的前卫,但他是他们的老大,他所作的一切,他们只会衷心的跟随,别说是娶一个男人,就是他们主子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们也只会家家户户的挨个给民众洗脑!

    “这倒是!”秦威弹了弹衣上的茶渍,一脸威严的站起身,握着剑,不苟言笑的出去做事!

    随辛醒来的前几日,宫中还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龙晏殿,本是晏清历代皇帝的寝宫,如今里里外外皆是素缟一片,正殿中,通亮的烛火印着正中大大的奠字,金丝楠木的棺椁摆放在正中,被上面铺着金黄的挽帐盖的严实!

    小德子与小喜子跪在灵位前,悲痛欲绝的对着火盆烧纸。

    小喜子抽搭着,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灵位上随辛的名号:“陛下,您怎么就弃我们而去了!奴才们伤心啊!”

    小德子闻言,泪如泉涌,埋着头啜泣:“本以为能一生伴在陛下左右,却不想,陛下就这么去了!让人如何相信!”

    夜里,微开的大门吹进来丝丝冷风,烛火摇曳间,跪着的两人都未注意大殿旁多出来的一道身影!

    明日便是随辛的出棺之日,小德子与小喜子实在受不了那样平日鲜活的陛下就这么去了,这几日都守在灵堂,日夜都在为她烧纸!随辛常常感叹心腹难求,却又深知,这两人,实实在在是为她好,这一生都不能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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