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待枕边的呼吸逐渐平稳,柳娴睁开眼睛,轻轻把腰上的胳膊移开坐了起来,看了眼熟睡的男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她轻吁了口气,心里依然一片混乱,她知道陆韶翟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找心理医生。他找孙汶做什么?还骗她说孙汶是他的朋友,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想到孙汶离去前对她说的话,柳娴打了一个寒颤。孙汶为什么要说她是他的病患?他是陆韶翟雇来的精神科医生,所以陆韶翟认为她精神有问题?

    这个答案叫她无比心凉,同时感到孤单无助,从没感觉这么累过,最爱的人竟然把她当成精神病人,他也真够狠。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摆脱这些烦恼?可是死亡,说起来容易,根本没几个人可以做到,包括她在内。寻死的念头她不是没有过,甚至有过不下百次,始终只是念头而已。

    如今她深爱的男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柳娴抬起手伸向陆韶翟,满是眷恋地摸着他的脸,从他的眉眼到鼻到嘴唇,无一不是她贪恋的温度。她弯身把脸枕在他胸口,默默流下眼泪。她不敢,也舍不得,她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

    一只手臂悄悄地环住她,接着把她紧紧拥进胸膛,喉头滚动几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他又再一次感到挫败,就像很多年前一样,每每她受了伤他却只能干着急。原来十年过去他还是这幅德性,没能力保护她,也没能力让她幸福。

    这认知叫陆韶翟阴郁到不行,猛地翻身压住柳娴,寻着她的嘴唇急切地吻了下去,碰到她的脸上一阵冰凉,于是他压低声音凶她:“不许哭,谁让你哭了!再哭老子就強暴你,听到了没!”

    柳娴点点头,抱住他的腰身,被他压得有点难受。陆韶翟捏着她的下巴再度吻了上去,粗鲁地啃着她的唇,刚冒出头的胡茬扎着娇嫩的皮肤,弄得她难受。

    陆韶翟没完没了地亲吻着她,两人呼吸越来越重,柳娴先受不了,一把推开他的脑袋。他冷哼,一口含住她的手指重重地吮、吸,那力道直叫她发麻,连忙收回手指,恳求道:“别,别。”

    陆韶翟放过她的手指头,吻上她的鬓角,从发迹一路碎吻至耳垂,“柳娴,你是我的,知道吗?说,说你是我的。”

    一阵酥麻叫她说不出话,只能扭动着磨蹭着缓解,突然耳垂被他重重咬住,“说不说,不说就把你的耳朵咬下来,看你听不听话。”柳娴疼得叫出声,又听这混账话,于是想也没想一巴掌打过去,接着在这曖昧漆黑的深夜里,传出一道突兀的巴掌声,既响亮又清脆。

    陆韶翟错愕,怎么都没想到柳娴会扇他,虽然是无关痛痒的力道,但还是让他的男性自尊很是受伤,偏偏他还舍不得把她怎么样,真是够孬。打都被打了,今晚他一定要听到这句话,他就不信了,他还拿她没辙了!

    柳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面对他吃人的目光,她心虚地撇开,小声推卸责任,“谁让你咬我了。”突然他伸手来捉她的,她连忙把手藏到枕头下,生怕他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事来。

    陆韶翟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胆子大得都敢扇他,这会儿又变成无辜的小绵羊了。还天真的把手藏在枕头底下就以为万事大吉了?随着柳娴的惊呼声,陆韶翟把她连人带被一块捞起,“想好死法了没?”

    见他说的凶神恶煞,一时之间柳娴也分不清楚他是真气还是假气,他勒她勒很紧,又裹着一层被褥,她很快就透不过气,不由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他瞅着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凉飕飕道:“放开你也行,先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说着胳膊又收紧了一圈,咬了咬住她的脸,弄得她直哼哼。

    柳娴艰难地吐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我不要。”

    他笑了几声,重重吮着她细嫩的脖子,厚实的手掌探进被褥之中,双重煎熬让柳娴拧紧了眉头,却仍固执地不肯答应他。

    这下可把陆韶翟惹恼了,一开始只想逗弄逗弄她,以为她会松口,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扞格不通。于是他下手越来越没轻没重,一心想让她说出这句话,不料最后又演变成两人的僵持。

    **

    说来柳娴被陆韶翟掳走也有大半个月,这段时间她联系不上赵善,她失踪这么久,不知道赵善会不会报警。说不定还会以为她跟别人跑了,讽刺的是事实上确实如此。

    所以,当陆韶翟拿了一部手机给柳娴,她没有往赵善家里打电话。因为她不牵挂,原来仅存的羞愧也在与陆韶翟一次次的纠缠中消失殆尽。就这样吧,反正她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

    近来陆韶翟似乎很忙碌,每天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到了晚上十一、十二点才回来,有一次还是凌晨三点钟。她每天都睡得早,他便以为她真的睡下了。

    其实每一次陆韶翟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她都知道,还闻得到他身上残留的酒精味。每次她想躲开满身烟酒味的他,偏偏被他死死抱着。

    这一天晚上。柳娴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车鸣声,动静不大但还是惊醒了柳娴。她拿起手机一看,快四点了,把手机放下,摸着额头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么晚才回来。

    柳娴觉得腹部隐隐坠痛,状态不太好,大约是她的月经快要来了。这时候柳娴仍以为和陆韶翟发生过关系,月经来了虽难受,但她却松了口气。

    陆韶翟进来,柳娴本想继续装睡,结果腹部绞痛,疼得她整个人缩成一团。而陆韶翟脱了衣服正准备进浴室冲洗,模糊间听到一声痛苦的低吟。连忙开灯,看见床上的被褥竟在颤抖,他疾步走过去查看柳娴的状况,结果着实让他一惊。

    “怎么回事?”陆韶翟摸了摸柳娴的额头、脸颊和手,冰凉的程度叫他心慌意乱,“怎么回事?身体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连着几个问题,柳娴冷斜了他一眼,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陆韶翟见柳娴捂着肚子,伸手先去碰一碰,结果被她一把挥开了,她冷漠地说道:“不用你管,不要碰我。”冷冰冰的语气让他不悦,不过现在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

    他随手扯来自己的大衣,掀开被子把大衣披到她身上,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勾着她的腿弯,一使劲就抱起她,拔腿就往外头走去。速度快得柳娴压根来不及拒绝,他身上除了有浓烈的烟酒味,还夹着一股股刺鼻的香水味。

    “放我下来,你个疯子。”她恶狠狠地骂,只可惜声音太虚弱显得没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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