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心中忍不住唏嘘,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那袁桀珩的母亲是自杀的,说不定这其中也还有隐情。

    “你们家还真是……”南浅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孰是孰非的事情在他们家真的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都是被逼使然。

    袁桀夜冷笑了一下,继续道:“那种毒下的极其猛烈,父亲死时的状况很惨烈,七窍流血,心脏病和毒性齐发,受尽折磨,到最后甚至出现了幻觉,连人都认不了,爷爷那时请来了国内外很多专家,可那些专家都束手无策,为了防止父亲自残,爷爷让人把他绑了起来,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两天,父亲的情绪渐渐好转,身上的痛苦也减轻了不少,吃饭的时候爷爷让人解开了链子,谁知他突然一头撞在墙上,这才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专家说这种毒无解,它是一些重金属的毒混合着奇花异草炼制而成,史无前例,死亡是解脱的唯一方法。”

    南浅心中就像被一只大手扼住,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恨,非得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死前还要受尽非人的折磨。

    袁六伯,那个人竟然这样恨,对自己的兄弟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不是同父同母的胞弟,但至少是一个父亲,怎能残忍到这种地步。

    年幼的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人间的丑恶。而他和白雪孤儿寡母,他能坐上这个位子,其间的艰辛更是不言而喻。

    怪不得白雪冒着和儿子不和的风险,也要让他为大局着想,原来得知不易。

    袁桀夜语气淡淡,但她能体会他的痛,一直以来都没听他提起这事,原来是太过沉重,不敢轻易提起。

    南浅跪直坐在床上,双手搂着袁桀夜的脖子,用脸轻轻的蹭着他的脸,十指插在他的短发中,轻轻的揉着他的头发,“桀夜,都过去了,那些做坏事的人一定会自食恶果的。”

    袁桀夜没有出声,只是将脸埋在她的怀中,圈在她腰上的力度有些失控。

    南浅觉得有些痛,不过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在他的耳边软软的说着安慰的话。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袁桀夜,他在她的身边一直都是高大坚强的,哪会流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老公,一切都会过去的,总有一天你能心想事成,我们也能逃离这样的生活,不会让我们的子女上演这样的戏码。”

    袁桀夜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她坚信他不但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父亲,他的子女必然是她所出,她一定会从小教会他们相亲相爱。

    而袁家某些变态和畸形,也一定要彻底的废除。

    她唯一想不通的是,这么一个内部自相残杀,一点都不团结的家族究竟靠什么繁荣了这么多年?这还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嗯。”男人在她的怀中轻轻的应着。

    “没事,你先去洗个澡,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

    南浅想起身去放洗澡水,可男人的手依旧像焊条一样禁锢在她的腰上,她推了几下推不动,也只能随她去。

    她的男人愿意在她的面前露出这脆弱的一面,南浅觉得很欣慰,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人觉得踏实。

    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坐在床上,直到南浅觉得双腿发麻忍不住轻轻呲了一声,袁桀夜才立马松开了她。

    “是不是弄疼你了?”

    南浅摇头,紧接着莞尔一笑,指着自己的腿,嘟着嘴道:“抱着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么久能吃得消吗?腿都麻了。”

    袁桀夜认真的看着南浅,伸手抚摸她脸上娇嫩的肌肤,过了几秒钟才出声,“乖宝,你的身份必然是瞒不住了,我没猜错的话就在这几天会爆出,估摸着也会有人上门来找你,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倒时候你可能得承受一些压力。”

    袁桀夜的眼里有看她看不清的黑,南浅微微蹙了一下眉。所谓压力,她也能猜到些,到时候肯定有一大批人要让她离开袁桀夜,对她说什么要是继续留在袁桀夜的身边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这男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对她没有安全感,总担心她会离开,怎么都到了这时候还不放心,她握住他的手,坚定的道:“桀夜,放心好了,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不管谁都无法将我们分开,不管前面会面对什么样的风雨,我都会和你一起前行,你不离我便不弃。”

    流言蜚语她一点都不惧怕,她现在孑然一身,唯一害怕的便是不能再看到他。

    你不离,我便不弃。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说过这样的话,袁桀夜阴了半天的脸上终于展露了一丝笑意,他拍了拍的她的脸,点了点头。

    直到很久以后,南浅才明白,很多事都不由人掌控,下一秒钟总有无法意料的事情发生,再坚定的爱都无法抵挡。

    深知有一场硬仗要打,南浅也不敢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接下来的时间袁桀夜一直早出晚归,她在家里依旧研究菜谱,一有时间就给白雪送过去。

    白雪的态度也渐渐缓和起来,虽然和她说的话少,但至少不再对她冷嘲热讽,她送过去的汤也会当着她的面喝下。

    这天,南浅去老宅的时候,恰好碰到吴钟和吴意过来给白雪检查身体。

    “吴叔,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吴钟温和的笑道:“少夫人不必担心,夫人的病情在一天天好转,已经好很多了,你煲的汤挺有效果的,只要坚持下去,相信夫人的病会慢慢好转的。”

    “那还要谢谢吴叔你,这些方子都是你给我的。”南浅笑道。

    白雪深深的看了南浅一眼,南浅回以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吴钟是在替她说话,他方才的一番话完全是说给白雪听的,白雪的病岂是她煲几次汤就能好的。

    这是个通透的老人,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想必是为了她身份揭穿之时白雪能够想到这些点点滴滴。

    南浅送吴钟和吴意离开,走出东苑的时候,南浅向吴钟表达了谢意。

    吴钟笑了笑,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浅浅,我在袁家也呆了好几十年,前半生一直在外漂泊,没有任何的归属感,袁老先生不仅对我有知遇之恩,还给我一个家。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把袁家当做我自己的家,这个家虽然并不是那么温暖,但是它始终是我的家,我对它也有着别样的感情,我亲眼见识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这个家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不要看到它再乱,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尽这么一点绵薄之力。”

    关于吴钟的身世,南浅听袁桀夜提过,是袁桀夜的爷爷把他带到这个家的,也正是念着旧情,他这一生才心甘情愿的为袁家效劳,即使国外开出丰厚的条件他依旧坚守在袁家,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医生。

    看来大家都嗅到了最近袁家不同寻常的气息,知道必定掀起新一轮的风暴。

    “吴叔你说的哪里话,这些事情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控制的,你为袁家付出了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吴钟摇头,正准备说话就忍不住咳出声,一咳就停不下来,没过多会整张脸都红了,吴意立马扶住他,拍了几下他的后背,“干爹,最近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有些事情你就不要担忧了,你也管不过来,顺其自然吧,相信桀夜能处理好的。”

    “你们这一辈的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有些事情的发生。”

    南浅担忧的看着吴钟,“吴叔,阿意说的对,你不要想太多了,自己的身体要紧,你可是袁家必不可少的主心骨,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吴钟的医术在南席的事情她亲眼见识过,真的很少有人能及。

    “老了,身体都不中用了,前几天吹了点分竟然咳了这么久都不见好。”吴钟叹气。

    “那就更应该好好保重。”

    “干爹,浅浅说的话你就听着点,以后给夫人检查身体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不会比你差太多,放心好了,绝对不会砸了你的招牌。”

    “我这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吴钟打趣。

    “干爹,你不是一直说要考验我吗?这可是最好的机会。”吴意说着一个劲的给南浅使眼色,南浅和吴意接触多了,也知道他很关心他的干爹,接到他的暗示,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吴钟最后受不住他们的劝说,笑着便应了下来,“好好好,以后都听你们的。”

    南浅送了他们一段路就又重新回到东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就准备离开,没想到白雪竟然把她叫去了房间,很明显是为了避开纳兰。

    纳兰皱着眉,有些不乐意,南浅看白雪没什么恶意,只好吩咐纳兰在客厅里等候。

    “母亲,你是不是又什么话要对我说?”南浅出声询问。

    “你和桀夜什么时候再计划要一个孩子?”白雪直截了当的开口。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再次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南浅再无忸怩和害羞,如实道:“我们的意思是怀上就要。”

    白雪自然明白南浅话中的意思,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紫檀木递给南浅,“距离上次的事情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可以大补了,女人最忌讳的流产亏了身子,这里面有两只百年老参,是我当年出嫁的时候陪嫁的,你让张嫂帮你炖了,好好吃完,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

    南浅只觉得手中的盒子有些沉重起来,心头却是十分的愉快,唇角扬起一抹笑,“谢谢母亲。”

    “不用谢我,也不用感动,我只是为了我的孙子,不是因为你。”白雪微微偏头,面无表情的道。

    南浅依旧还是笑,她第一次发现其实这位婆婆也是个别扭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只为了自己的孙子,南浅都愿意把这看做是为了她。

    回去的路上,南浅献宝似的把盒子递到了纳兰的手中,“纳姐,这是母亲给的。”

    “人参,是长白山的人参吗?”纳兰问。

    “不知道,母亲说是百年老参了,是当年她嫁人的时候陪嫁的嫁妆。”

    “白家的,那应该是好东西,白家当年也是显赫之家,只是后来落败了,从那出来的东西应该都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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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要回老家,闺蜜说我忽略她好长时间了,于是被拽去逛商场扫货了,字数有些少,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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