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与杨二之间有一块不知是从哪里掀起来的,半个手掌大,拿起来很趁手的碎地砖。杨二上前直接捡起来,动作迅速得如同演练过,然后反身就朝朱总头上拍去。

    上回的事虽然朱总被沈棘欺负得够惨,但杨二并不知道,况且那是沈棘为雷衡报的仇,他心里的气可一点没消。如果是遇不上他也就忘了,可朱总这会儿主动凑上来,还说了一堆让他难堪的话。

    所以,杨二这一下拍下去一点没留情。不过朱总也没傻到等着挨打,他注意到杨二的动作不对就想跑,可惜半圆的身子没跑过杨二的长腿。杨二拖着他的衣领把人拉回来,但砖头还是拍歪了,最终从朱总的脑侧斜擦过落在肩膀上。

    “说你大爷!你妈的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变态!自己龌龊就当所有人和都是你!”杨二叫嚣起来,见一下打没打准,再次扬起手。

    然而朱总蹲点捉人怎么可是独自前来,杨二第二下还没来得及落下,旁边两个大汉就上来拖住杨二。

    杨二本来就一只手还挂在脖子上,眼见两个大汉的阵仗他自觉地把手里的半截砖头扔了。

    这里并非小街小巷,医院大门虽然说不上人来人往,可总是有人看的。门口的保安亭注意到有人打架第一时间就赶来,上前第一眼看到的是杨二的病号服。任何人都有护短心理,不过或多或少,作用医院的保安肯定不愿看到医院的病人被欺负。动手时虽以劝架为主,可多少都有点针对。

    杨二就趁着保安劝架分开大汉和他的时机,摆脱钳制又往朱总那边过去。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揍朱总一顿才静得下来,不光旧仇还有新恨。

    虽然他向来表现得很无所谓,面对流言蜚语总是视而不见。可说到底他和雷衡的差异明显地摆在那儿,就是他自己也觉得雷衡好得有些烫手。所以他也一直在努力改变别人对他的评价,就是被人指指点点他也希望说的是两个男人的事,而不是被单纯地当作他只是在靠勾引雷衡得到好处。

    这些话听得多了,积在心里需要发泄出来,朱总正好撞在枪口上。

    朱总这辈子肯定都没打过架,连杨二只有一只手都招架不住,但旁边他带的人被保安拦着,一时半会儿帮不上忙。而杨二全然不顾受伤的手,此刻直接用打在手臂上的石膏敲他的头,接着勾住他的脖子抬脚一膝盖顶在他肚子上。

    杨二一拳打在朱总的肉肚子上,心想这肯定不够疼,他索性勾住朱总的脚踝将人掀翻在地,然后朝准腰侧肉薄的地方踢。嘴里也不忘表达他的愤怒,“老子跟雷衡就是真爱,你妈的嫉妒啊!老子光明正大,有钱了不起?我也会赚钱!谁他妈敢再说得老子像被雷衡包养似的老子就阉了他!别一副看不起人的眼神,等老子哪天跟雷衡一样有钱了,你他妈就跪下给我自扇耳光,承认你狗眼看人低!”

    旁边的保安见杨二揍得差不多了,也不想把事闹大,连忙上前拖住杨二。可朱总过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揍过,他气极地爬起来瞪着杨二,这羞辱绝不比雷衡打压来来得低。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装得大义凛然。从表面看来他只有脸上有点擦伤,可实际浑身都疼得要命。他想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到雷衡和杨二这对奸夫淫夫,先被雷衡逼得走投无路现在又大庭广众之下被雷衡这小贱货揍。所以他决定破罐子破摔,搞不死雷衡就弄死杨二,反正雷衡那副紧张杨二的模样,搞不好杨二出事比他自己死还难受。

    “我看雷衡那儿是不行,没把你操听话。”朱总干笑一声,没有了平时的和善,反而显得有些狰狞。

    杨二本来已经骂够了,可一听对方又说起雷衡这毛病,若是昨天他还不在意,可现在就像被戳中痛处一样。旁边的保安还拦着他,他突然转头对保安说:“你们听到了?他在骂我。”

    保安莫名地点了点头,还没搞明白杨二要做什么,就见杨二一下挣脱他的手,跳起来一脚踢向朱总。这一脚的劲儿不小,朱总往后连退好几步,最后撞在旁边的墙角,脑袋磕出了血。

    “姓朱的给你俩多少钱?我出双倍,给我揍他!别揍死了,药费算我的!”杨二原地站定,对旁边还保安拉扯的两个大汉说。他一脸气势凌人的表情,实际是刚才动手的时候又触到旧伤,此刻疼得厉害。

    买凶伤人这种事大庭广众之下做起来实在不合适,虽然医院门前算不上繁华路段,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的。经这一闹周围也有不少人在围观,杨二不介意,可医院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而那两个大汉也不傻,他们确实是收了朱总的钱,但这钱绝不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收的。

    杨二的话没得到响应,倒是警车的报警声响起来,在场的不知是谁一个激动就拔了求助热线。

    这是杨二第二次因为打架进派出所,算是有了经验,他也不敢跟警察横,一五一十地交待朱总是怎么侮辱他的人格尊严的。而朱总这一边也没想到会扯进警察局,他做的事也绝对不想把警察牵扯进来,所以也没打算把事闹大,认错态度良好,还在警察的调解下向杨二道歉,表示愿意和解。

    杨二打也打过了,道歉也收到了,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笔医疗费也就没打算再继续下去。可就是在他打算出派出所门的时候,又被警察拦住,而朱总直接被扣押。

    在解决某些问题的手段上雷衡差沈棘十万八千里。雷衡绕了一大圈才找到杨二因为打架被扣在派出所里,而打架的对象竟然是朱总。他气得连连生气都表现都省了,坐在一动不动地捏紧拳。他不是气杨二打架,当然对杨二受伤中还去打架他还是生气的。但更多的是他气他没解决好朱总的事,经这一提点他就完全想通了谁想至他于死地,好在这回没出什么大事,不然连累了杨二他连死也不会瞑目。

    他一面让周正去派出所接杨二,一面整理他手里有的材料。作为商人手里都有两本不能随便曝光的账目,跟朱总斗的一年多时间他收集了不少,但他不能保证朱总手中没有对他不利的证据,所以一直没有做到真正的兵戎相见。

    此刻,他是决定一刀辟到底,商场从来都不分对错,只看利弊,输了只是手腕不如人。

    可是,周正到派出所的时候杨二已经不在了,而朱总因为涉嫌谋杀未遂被准予上级处理。周正打电话向雷衡报告情况,雷衡只是淡然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就把电话挂了。在周正报告之前雷衡刚接过杨二的电话,经过他比周正知道得更清楚。

    杨二在再次被警察请回去时,警察询问的是车祸的事,问完之后他还一片雾水,警察已经毫不客气地把他送出来。在门口他又遇到了上回和沈棘一起的眼镜男人,看样子是在等他。

    “愣啥?上车。”眼镜丢了烟头缩回车里,看起来像个斯文的流氓。

    杨二想了想沈棘应该不屑对他怎么样,跟着眼镜上车,路上眼镜告诉他其实想对他和雷衡痛下杀手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朱总。这个问题让他绕了半天都没绕出来,朱总什么时候想对他和雷衡痛下杀手了?又怎么成了另有其人?

    没等杨二想明白,他又再次见到沈棘。这次不是在市郊偏僻的别墅区,而是一家开在地下的私人会所。此刻大白天,公所里的人了了无几,看起来更像是做坏事的地方。杨二被带到一间像办公室一样的地方,里面灯光大亮,沈棘翘起双腿淡淡地瞥了一眼杨二。

    “我听说车都砸扁了大半,你就只挂了条胳膊?就你这运气,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沈棘看不出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语气,杨二旁边的眼镜不禁砸了砸舌。

    在杨二看来沈棘不是黑社会也肯定和黑社会差不多,自然不想加入,况且他加入的筹码是运气,他从来没觉得他的运气好过。

    “沈老大,我们有事说事,我还急着赶飞机。”

    房间里除了沈棘还有一人,那人在屋里也戴着墨镜,和沈棘的不慌不忙比起来他显得过于急躁。杨二看了一眼墨镜男首先想到的是龙天一,然后是眼前的墨镜男是不是和龙天一一样是斗鸡眼,他就是没想到这人是害他差点丢了命的人。

    其实,这么说也不尽然,毕竟墨镜男跟杨二也是无冤无仇,而他这么做的也是受人之托。整件事从头说的话,要从苏洋被沈棘逼迫签了一纸合同开始。

    说到苏洋杨二并没有印象,说朱总的干儿子他一下就想起来了,但对于苏洋是怎么被沈棘卖了的他并不清楚,所以说苏洋想至他于死地他还是怎么也想不通。

    由于庄骐云再三叮嘱,沈棘也没打算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杨二,一句话概括下来就是苏洋在拍片的过程中认识了某个混社会的小头目,然后勾搭上了墨镜男,而朱总雇去教训雷衡的人正好是墨镜男的手下,于是就成了后来的局面。

    墨镜男的地位不高不低,在外面也给沈棘三分面子,此刻他坐在这里并不知沈棘在搞什么鬼。沈棘只说是请他帮个小忙,而他在这儿等了快半小时候却不见沈棘告知要他帮什么小忙。

    沈棘把腿放下来,盯着杨二说:“杨帅,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想蒸还是想煮听你一句话。”

    杨二喉头一滚,他不想蒸也不想煮,可他听沈棘这么说完全不像在开玩笑,他呼了口气问:“这货?”杨二的目光不自觉瞟到墨镜男的裤裆处,他在想他是要一刀切下来还是一脚踢爆。

    “沈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墨镜男一听就觉得不对味,他瞥了眼杨二瞪向沈棘。

    “你的新床伴干了件蠢事,你要是知道就想想你想坐几年,你要是不知道就想想要怎么处理这事,这点忙够小吧?”沈刺掀起嘴角笑了笑。

    “沈棘你在威胁我?我们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墨镜男一下蹭起来,恶狠狠地瞪沈棘。

    “冷静点,威胁你表示起码你还有价值,我不威胁你了,那你连在这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沈棘轻描淡写,墨镜男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

    “哼,你以为你上头拿着执照就真的什么事都扛的下来?沈棘,你不要太狂了,免得得罪的人太多死得太难看。”

    “我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可还一切照旧!有空担心我,不如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杨二愣在一旁,对沈棘的墨镜男的对话他听得不是很懂,只觉得两人的气势都有点吓人,像是不等下一句说完就要拿刀对砍似的。他很想说你们吵完我再来,可又怕他插一句这矛头就转到他身上,于是安静地闭嘴。

    “杨帅,你想好了没?”沈棘恐吓完墨镜又转身杨二。

    “我只会做川菜,能不能爆炒?”杨二愣愣地回了一句,心下暗求沈棘可别真让他炒点啥,他只想给雷衡的老二报仇而已。

    沈棘看着杨二怔了一瞬,他没想到杨二回得这么有气势,又于是冒出了拉杨二加入的念头,他觉得他们正好缺个厨子。

    最后,杨二当然没有加入沈棘的神经病团伙,也没爆炒什么不人道的东西。墨镜男最终认下了替沈棘处理在背后做小动作的苏洋,至于怎么处理,杨二的原话是‘让他这辈子天天想□又永远硬不起来’。

    杨二并有亲自去见识墨镜男究竟是怎么做到让人天天想□又永远硬不起来的,在雷衡找到地方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满头是冷汗。

    雷衡接到杨二的电话就找过来,他冷冷地瞥过屋里的人,什么也没说扶起杨二就退出去。他身上也有伤,走起路来还没杨二方便,最后反倒成了杨二扶着他。跟在两人后面的人几次想上前都没敢,一来雷衡脸色不好,二来两人像是分不开一样的姿势也不好插手。

    好不容易回到车里,雷衡靠着椅背看着杨二问:“手怎么样了?”

    “可能又断了。”

    “你想当独臂大侠?”

    “我怕我太完美你心里有压力。”

    “说一下你什么地方完美?”

    “老二很完美。”

    “杨帅,你在故意气我?”

    “我在说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

    “你嫌弃我哪儿?我改?”

    “这么厚颜无耻。”

    “我觉得我脸皮挺薄的,你摸摸?”

    “坐好,腰要断!”

    “哪儿?疼吗?那我摸你好了!”

    “杨蠢货,正经点。”

    “雷不孕,我爱你!”

    “我知道。”

    两人一路在车里说废话说到医院,结果都不算严重的伤被两人这一折腾,现在都被医生勒令躺在床上。

    杨二转头盯着旁边床的雷衡,他躺了三天实在是躺不住了,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扑到雷衡床上说:“雷衡,我们来做康复训练吧!”

    “滚下去。”雷衡瞪着坐在他腿上的杨二,他知道杨二所说的康复训练是什么,这几天杨二每天都要来几次。刚开始他一直没反应,杨二还显得很败兴,可渐渐的杨二竟然把这当成一种乐趣,就像挑战一道做不出来的题却又固执得不肯放弃的小学生一样。有时杨二自己忍不住,雷衡会用手或嘴替他解决,等解决完了他又继续解决他。

    “雷总,你不把你的子子孙孙放出来,它们得多难受,那地方那么小。”

    雷衡本来靠着垫子在看书,杨二说着就勾住他的脖子凑过嘴来乱啃。他虽然下面没有不能站起来,但身体还是有感觉的。杨二虽然没有抱怨,可他还是觉得委屈了杨二,所以才对杨二这么放纵。

    “杨帅,要是我永远好不了,你是不是会欲求不满?”

    “那我向你求,你满足我就行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说不定其实你挺想被我上的,上着上着就好了。”

    “不行就是不行。”

    “其实挺简单的,来,我教你。”

    杨二说着钻进被子里。

    “杨蠢货,你住手。”

    “乖,把腿张开。”

    “给你半秒时间住手。”

    雷衡只有那一个地方没有感觉,其它部位的感觉还是很灵敏的,他气愤地把杨二的脑袋拎出来。杨二满眼惊喜地望着他开口说:“好像有反应了?”

    雷衡定定地看着杨二,表示怀疑。

    “真的,亲爱的,我们试试嘛,说不定真的有效。”

    “你真的想?”

    “想。”

    “你爱我吗?”

    “爱。”

    “你想上我吗?”

    “想。”

    “门都没有。”

    杨二被雷衡一脚踢开,两秒后他又再接再厉地爬过去。

    “雷衡,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做了结扎。”

    雷衡感觉头顶有风吹过。

    “这样我们就同病相连了。”

    “老子没有不孕!”

    “那你怀给我看啊!”

    “我真后悔没有送你去变性。”

    “我变成女人你要怎么满足我?乖,我们接着训练?”

    于是新一轮的康复训练又开始了,这成为雷衡不举之后两人的生活日常。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姑娘,应该没有汉子吧!第一次写感情主线的小说,说实在的连我自己这关都过不了,所以对能看到这里的姑娘表示我最真诚的敬意,是你们让我有坚持写下一本的勇气。在这里,祝我越写越好~~~哈哈哈嘻~~~如果有姑娘觉得我还有点萌的话戳戳这里→

    求收藏专栏~◎_◎~内有庄沈故事,大约国庆回来之后发文~谢谢大家。

    ps:旧文一篇《面瘫深情禁欲鬼攻x执念不悔人类受》现代不恐怖的灵异文,有兴趣的妹子戳作者名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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