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岳青歌在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心不在焉,接过瑾君侍敬的茶水以后,便安静地呆在角落里装透明人,埋头听着厅上众人或含酸或嫉妒的言语。

    就在岳青歌饿得撑不住的时候,后宫见面大会终于结束了,他长舒了一口气,随着众人往外走去,无意中回头看到新上任的瑾君侍对着晋宁帝笑得无比的温柔,心中的熟悉感更甚,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一脸陈思的表情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成了含酸的表现,毕竟在瑾君侍入宫之前,西宫中除了文贵君,就只有他的恩宠最多,现在一下子来了一个强敌,刚一入宫便和他平起平坐,就连封号都比他的来得好,若是常人都恨不得能给瑾君侍下耗子药!

    岳青歌心里存了事儿,也没有听到周围那些君侍对瑾君侍的猜测,带着小竹子往碧桐殿走去。

    瑾君侍的事情闹得挺大,还有不少的御史上书晋宁帝谏言,虽说最后都被晋宁帝压下不发,可是京中有些消息门道的人都知道,魏昭自然也有耳闻,起初并没有在意,只是今日见到和君侍面色落寞心神不宁(大雾)的走在御花园里,想到那晚上月光下灵动的岳青歌,心中忽地有些不忍,不过他作为一个外臣没有任何的立场去安慰,只好带着一队侍卫与岳青歌擦肩而过。

    岳青歌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到碧桐殿便把这件事情翻开了过去,思维拐到了中午吃什么这个高深的话题。

    瑾君侍刚一入宫便有力压群芳宠冠后宫的架势,晋宁帝一月倒有半月歇在他的宫里,惹得东西二宫中怨声载道。晋宁帝原就不是一个重视美色的人,一个月进后宫的日子最多也只有不到二十天,再加上初一十五之类的正日子,众人分得的宠爱屈指可数,就连当年宠冠后宫的陈昭仪最得宠的时候,一个月最多也只有十来天的宠爱,众人还有点盼头。

    后宫的宠爱如同众人过五关斩六将好容易打败了竞争对手,有了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机会,每个人都盯着桌子上最好吃的那道红烧肉,每到开饭的时候都摩拳擦掌,挽起袖子,抄着筷子,盯着桌面,生怕自己抢不到。

    原本大家都是实力相当,即使文贵君之流每顿都能吃到红烧肉,那是人家有后台,要么就是人家身体强壮,而且大家偶尔也能分到一点残羹剩饭,没有红烧肉,咸菜也好啊!

    是以众人虽然吃不饱饭,可是也饿不死,打不过人家,又没有后台,就这样撑着呗! 可是这瑾君侍既不强壮又没有后台,可是厨师每顿饭都要将红烧肉连带着咸菜全部打包给了这个既不强壮又没有后台的人,众人好容易上桌了以后,发现自己只剩下了白饭,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了。

    可是,这桌饭菜的决定权都在晋宁帝这个厨师的手中,众人即使不满,也不敢在不清楚敌人底细的时候贸然下手,若是被发现了,自己就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即使不敢明着下绊子,这暗地里的手段可是一个不少,瑾君侍入宫的一个月内,先后有三个低位份的君侍和妃嫔下马,不光被褫夺了封号,就连性命都没有保住,后宫的众人这才安定了下来。

    这些都不关岳青歌的事情,他乐得晋宁帝不来,每日里在碧桐殿里和小竹子修炼养膘,在苦夏的时间里生生的胖了五斤!

    岳青歌摸着肚子上的肥肉欲哭无泪,我的八块腹肌是什么时候能长出来啊?!

    小竹子淡定的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一丝的眼神都不给岳青歌,真是非常的冷酷。

    岳青歌哀叹了一会儿便自己回到了床上进入百花园开始修炼。

    因为他修为的增长,百花园里的那颗合欢树长得又高大了一点,上面都长出了小小的花苞,岳青歌看着树上的花苞,心里无比的开心,再过一段时间花开了,自己就可以筑基离开皇宫了,真好!

    ……

    后宫中的阴谋诡计防不胜防,即使开了外挂,可是毕竟没有在晋朝宫斗学校进修过,哪里是人家那些正经科班出身的对手。所以,岳青歌在小心翼翼的走过许多的小水坑之后,一时得意,最终“吧唧——”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水坑中,而且差点被坑里的水淹死。

    “和君侍,你可认得身旁的内侍?他可是你碧桐殿的宫人?”余君后坐在主位上,一脸的公平公正,眼神不经意间瞥过坐在一旁的晋宁帝。

    晋宁帝淡漠的看着岳青歌和跪在地上的捧墨,面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岳青歌刚一进来便看到跪在中间的捧墨,回道:“正是碧桐殿的二等宫人捧墨。”

    “既如此,和君侍你可知罪?”余君后保持公平公正的态度。

    岳青歌现在还处在迷糊的状态,他正在碧桐殿里睡午觉,忽然有内侍过来传唤,他迷迷糊糊的跟着到了长乐宫,还没来得及请安便被问罪。

    “下臣不知何罪之有,还请君后明示。”岳青歌心里惴惴,这捧墨到底犯了什么错?该不会是犯到瑾君侍的手上了吧?不过他虽说不知犯了什么错误,可是这个时候坚决不能认罪,没看到边上一众君侍虽说面上不显,可是眼里的幸灾乐祸掩都掩不住。

    果然,余君后的话验证了岳青歌的猜想,“前几日瑾君侍突发重病,太医院的太医诊断之后说这是中毒所致,本宫这几日追查下去,发现这个捧墨和昭阳宫一个叫杨贵的宫人有牵扯,偷偷的将昭阳殿的香料里添加了一味丁香花粉,而瑾君侍有心疾,致使瑾君侍中毒诱发了心疾。这捧墨既是你碧桐殿的宫人,还请和君侍能给一个合理的说法。”

    岳青歌心里只想骂娘,随着这段时间修为不断地增长,离出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加上瑾君侍的进宫,将众人的目光全部引去了昭阳宫,他便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这最后时刻掉了链子。

    瑾君侍犯心疾的时候,出于礼节,岳青歌也去探望过,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情能和自己有牵扯,还是这种致命的牵扯!

    “回君后,这捧墨虽是碧桐殿的宫人,可是也不能说明那丁香花粉便是下臣指使捧墨添加到昭阳殿的香料内的。”岳青歌觉得自己真是冤枉透了,这捧墨到底是谁的人?!

    “哦?那和君侍可有证据证明这捧墨不是你指使的?”余君后面上公平公正,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这和君侍还真是一点都没长进啊!

    “这……”岳青歌本身就不是一个宅斗宫斗的料子,要是这诡计是直接下在他身上的,那还好说,可是这陷害什么的他真是一窍都不通啊!

    小竹子在心中暗暗着急,公子到底得有多呆啊?!可是作为一个奴才,主子不发话,他哪里来得机会开口啊?

    岳青歌脑袋一转,是谁说过,问案的诀窍来自于细节的?他清了清嗓子,对座上的晋宁帝和余君后说道:“皇上,君后,可容下臣问捧墨几句话?”

    晋宁帝从开始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丝毫看不出他宠爱的人正躺在那里生命垂危,听到岳青歌的问话,他扫了一眼岳青歌,道:“准。”

    既然晋宁帝都点头了,余君后自然无法反对,岳青歌转身对着捧墨问道:“捧墨,这丁香花粉可是我指使你的?”

    原本跪在地上的捧墨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一眼岳青歌,伏□子道:“君侍,对不起。”说完,便起身要往身边的柱子上撞去。

    岳青歌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拉住了他。

    厅上的众人吓了一跳,岳青歌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的遗憾。

    呼——幸好还差一点,若是让捧墨就这样死了,自己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来人,将这奴才的手脚捆住。”晋宁帝大怒。

    晋宁帝的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两个侍卫,将捧墨的手脚完全捆住,以防止他再次自杀。

    许是一次自杀没死成,没有了自杀的勇气,捧墨完全不记得咬舌自尽这一高端大气的自杀方法,跪在那里听岳青歌的审讯。

    “捧墨,你说往昭阳宫内的香料中加的丁香花粉是我的主意,既如此,那你就说说整件事情的经过,从我如何指使你开始到你下毒结束被抓为止,包括我如何得知瑾君侍患有心疾,你都要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不得有丝毫的隐瞒。”岳青歌到现在连整件事情都不了解呢。

    捧墨应了声是,说道:“自瑾君侍入宫以后,碧桐殿的恩宠一落千丈,和君侍气不过,屡次陷害未果,前段时间听说瑾君侍患有心疾,便命令奴才找了丁香花粉,去找昭阳殿的杨贵搭线,加入瑾君侍的香料中。那丁香花的花粉还是和君侍指使奴才去御花园里采摘回来的。去奴才所说的句句属实,不敢虚言。”

    “很好,只是捧墨,既然这丁香是我吩咐你采摘的,那我便问你,这丁香花还是分好几种的,什么紫丁香,白丁香,晚丁香,小叶丁香的,你便说说我当时让你采摘的是哪种丁香。”

    岳青歌见捧墨的脸色有点迟疑,又加了一句:“你先想好再说,这不同的丁香花粉也不一样,有些能诱发心疾,有的却完全无碍,你一定要想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很抱歉,断更了一个星期。

    最近表姐正在闹离婚,因为在外地上学的缘故,我还一直停留在表姐夫照顾小外甥时很细心的样子,当时特别的羡慕,所以一直以为他们的生活很幸福,谁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作者菌表示跟自己离婚一样,完全接受无能,心里乱七八糟的,越想越多,还把自己带入了进去(真是囧),一会儿想着表姐不容易,可是又很心疼小外甥,差点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因为害怕自己将情绪带进来,一直没有更新,非常的抱歉,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关于瑾君侍是替身还是白月光原主,作者菌一时拿不定主意,感觉两个都很好的样子,亲们觉得哪个更好一点?

    感谢花羊是官配和步步生花寸寸妖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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