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情缘的官司赢了,童阿狸的官司输了。有时我们总是无法理解,正义的伸张为何如此的艰难,更有的人耗尽了精力,十年二十年,甚至死去也等不到正义。或许,这世上没有正义,真正的正义是一个人内心的平衡,唯有平衡,才能正义的,向阳的,快乐的活着。

    乔以梁和童阿狸的平衡,就是摆脱这一切的束缚,离开这座发生过太多故事的城市。其实,若不是童阿狸官司缠身被限制处境,他们早就走了。

    有人想离开,有人却回来了。真是莫名其妙的友情,方舞竟是阴错阳差地踩着点正巧回来了。方家人见着这一走就是不见踪影,仿佛消失的孩子简直乱了套,一家人哭的哭骂的骂,直到宝宝的哭声一响,方舞小心翼翼地把儿子从身后的娃娃车里抱起来,方家人更是惊掉了下巴。

    根本就不用问孩子是谁的,但凡是认识江海波的,一见到方舞怀里的小毛毛,那眉眼间的那股子漂亮劲,无需细看就什么都能知道了。方母的眼泪那个流啊,先是骂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怎么就一个劲地往死胡同里钻?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给人家生孩子,还是一个人跑到异国?这该吃了多少苦?骂着骂着方母到底是个母亲,又是心疼地哭了起来,一声声叨唠方舞真是受了大罪了!

    方家的女人们哭成了一团,男人们都红了眼眶愤愤然。方舞这个当事人反倒看开了,不过淡笑,“我可是个真公主啊,这不是回来继续当公主了么?”是啊,她从来都是方家的公主。她这辈子,也就只在情爱这件事上受了大罪,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吃够了苦,心也算宽了。

    回到家,方舞自然而然也就得知了童阿狸的这些个窝囊事,方舞皱了皱眉眉头,一脚把萧逸晨那个二货踢出了门,又问了哥哥法院开庭是在哪一天。开庭那日她也没有提前给童阿狸打电话,算准了时间,给宝宝喂了奶,方舞才优哉游哉地推着宝宝车去了法院。

    方家人见她拎了瓶82年的拉菲去法院很是无语,方母就说了:“这事情你要站在童阿狸那边我也不反对,童家现在因内讧搞得一团乱麻,就是童家不乱我们也不怕站在他对立面。但是人家落难了,你带瓶酒去不合适吧?”

    方舞挑挑眉,“有什么不适合,这才需要庆祝好么?童阿狸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样鱼死网破反而是种解脱,再说了,她不是还有乔以梁么?表面上的“倾家荡产”怕什么?乔以梁就是个无价宝。在世上,最让人畏惧的恰恰是通向自己的道路。倒是童家那一大帮子人为了护一个童晴缘做尽了缺德事,童晴缘现在看着是假神经,但只要给她点刺激,或者哪天她良心发现有了愧疚感,怕就要成真神经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舞的表情异常的严肃,但见宝宝在摇篮里冲自己笑,她的目光也不禁变得柔和,没忍住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见她这样逗孩子方母不赞同的摇头,伸手就打了过去,心疼道:“有你这样的亲妈么?小孩子骨头都是软的,别乱碰。”

    方舞却不在意,笑睨一眼母亲,意味深长道:“方家的孩子可不是泥娃娃,我会护着他长大,给他最好的,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该摔还是得摔,该哭还是得哭,我不希望养出一个外强中干,四处闯祸的泥娃娃。”

    漫长的申述,反复地举证,终于一切都落了幕,形式上都有了它的结果,每个人的内心也都有了一个结果。

    孰是孰非,时间久了,事情淡了,反而会越发明透。你会发现原来不可原谅的人原来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原谅,原来善良的人也不是那么的善良,很多事情的界限都会变得模糊,但最现实的事情却只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重来。开始了,划下了句号了,就再没有回头路了。回头了,也是另一条路,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或是一条相似的路。而在那条路上,可能还有更多的好人坏人,更多的好事坏事在等着你。只是希望,坏人会有报应,好人会遇见好事。

    法院门前,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方舞推着娃娃车站在门廊边,手里还拎着那瓶拉菲。不时有人看向她,认识她的人更是惊愕非常,她都只是淡淡地笑,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也不多谈什么话。她这样的态度,外人倒不敢多问什么了,只能在客客气气打招呼后,一步三回头的满脑子疑惑离开。

    童阿狸在走廊里一见到方舞就近乎尖叫,大老远就松开乔以梁的手冲了过去,多开心地盯着方舞看了又看,又蹲□探头看娃娃车里的小宝宝,笑得眯了眼:“是儿子还是女儿啊?真漂亮,我们订娃娃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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