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字线：“大黄蜂！掩护我的侧翼！”
探长：“进攻，漂移！快跟我一起进攻！”
高声呐喊配以激烈交火的背景音，从烟幕的车载播放器里脱出，严重滋扰着维罗妮卡隐隐作痛的耳膜。
汽车人的通讯频段信号畅通无阻，被遗弃在密林中的两人借此时刻留心着战况。
“真扫兴。”
这是烟幕第三次说出这句话了，他的心痒难耐一目了然。维罗妮卡蜷着双腿抱膝坐在驾驶席上，身下引擎运转的震颤轰鸣一声比一声沉闷响亮。
“他们居然不带上我……我理解擎天柱做的决定，也会服从指令，但是……”
晌午时分日头渐盛，晒在人身上又烫又辣，烟幕于是闭合了保时捷车顶大开的敞篷，还替维罗妮卡放下了遮光板。
做完了这一切，他继续忿忿不平地嘀咕：“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出色的战士，可我不仅没能得到机会参与赛博坦当年轰轰烈烈的大战，现在就连跟虎子打场群架都没我的份儿……”
“擎天柱当然有他的理由……我是说，他想保护我们。所以我们不该……”
话说到一半顷刻失声，维罗妮卡放弃了替不在场的汽车人首领辩解的企图，尝试着装作自己毫不在意。尽管她心里十分明白，这肯定是在自欺欺人。
烟幕显然也听出了她话里的犹疑和失落，他振了振制作精细的粗黑色方向盘，声音透过散热网飘了出来：“嘿，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也这么想？”
维罗妮卡眼前一亮，赶紧坐直了歪靠着车门的身体，两手牢牢扶住方向盘，既兴奋又紧张，“那还等什么？我们该走了。”
血液流动倏尔加快异常活络，心头那一缕微小的负罪感也被压盖过去。
“贾维斯，把我的战甲运过来。”她指尖拨动了手环侧面的一个按钮，卫星定位与通讯系统相继运行。
“坐稳了，小姑娘。”
待她把安全带扣好，烟幕摩拳擦掌，前轮离地积蓄着动力，模仿起擎天柱辨识度极高的语调，“汽车人，出发！”
说着，车内的维罗妮卡霍地感到重心失衡，时速刹那间飙升至最大值，流动的沉风捉住她的发丝往后拉扯，尾烟扫荡浮尘，天空不知不觉中转化为压抑的深蓝。
五分钟后，宇宙飞船磅礴雄伟的外形跃入眼底。船体呈现不对称的偏宽梭形，似乎包裹了一层暗沉吸光的材质，太阳高悬在上空璀璨逼人，却没能在飞船外壳激起哪怕一小隅灼目光点，反而显得影影绰绰，虚虚实实间教人看不真切，起到了效果极佳的隐蔽作用。
镂空浮透的舷窗内，依稀能够听见搏杀声不绝于耳。
背阴面走出两个全副武装的霸天虎巡逻兵，都是一模一样的量产机型。
维罗妮卡和烟幕藏到了这片地域随处可见的低矮灌木丛里，屏息静气纹丝不动，等到霸天虎们又转身退回来时的方向以后，才得以长出了一口气。
贾维斯自上千公里外的纽约市内把战甲直接送到了维罗妮卡面前。
这套战甲由托尼秘密制作（至少他是这么说的），比托尼本人使用的马克系列整整小了一个尺码，搭配着甜蜜娇嫩的粉白颜色，胸口偏左侧的位置还嵌合着一个金属质地的蝴蝶结，在桑梓蕉叶的映衬下更加鲜活而纤美。
维罗妮卡抽着嘴角凑近它，借着日光好不容易看清了面罩上方刻印着的一行小字：“泰迪一代”。
……泰迪=小熊=小熊维尼？
这是什么鬼名字！
“你爸爸的品味真奇葩。”烟幕怀着和她同样的看法，猫着腰躲在繁密的树枝后头，忍不住对这挑战人类审美极限的奇异物件评头论足。
维罗妮卡一时之间竟无力反驳，死死盯住那套粉嫩战甲眼珠都几乎凝固无法转移，迟滞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地叹气，打开自动装配模式让战甲拆解成不同部件、贴至身体外侧重新拼接，隔着倒扣上的面罩说道：
“……我承认它确实不堪入目，但是只有我能嫌弃我爸爸。”
“……嗯，说得对。”烟幕强压着轻噗了一声，不再予以置评。
他联络上飞船内部的擎天柱，急于探明消息：“情况怎么样，长官？”似是怕对方起疑，他赶忙又加上后半句，“我和维尼还在那片小树林里数星星。”
将这番话听在耳中，踩在草皮上的维罗妮卡差点翻起白眼，用力地拿肘关节敲了一下烟幕的脚面，“现在是白天，哪儿来的星星？”
烟幕果断改口：“啊，我是说……数太阳。”
所幸擎天柱没有多余的空当用来注意他逻辑混乱的语句，等了许久才语速极快地回应道，“并不乐观，我们寡不敌众。”
他顿了半秒，加重了语气，“继续在树林里待命。绝对不能把她置于危险之中。”
打定了主意要进去助他们一臂之力，烟幕决定暂时将领袖的叮咛置若罔闻——不过他已经把和擎天柱的对话录制成了音频，以便于日后每夜聆听警示自己。
“看来我们是时候冲进去给霸天虎一个惊喜了。”
烟幕一手收拢成拳，在另一手平摊开来的手心里猛然一捶，刷地变回车形就载着维罗妮卡一门心思往飞船冲，“我就知道我是被选中做大事的！擎天柱，我来啦——”
“你的智商都被霸天虎吃了吗？这里面有五十来只虎子，加上你一个也只会是送死。”
制止了他进一步作出鲁莽行为，维罗妮卡细致入微地思忖了很久，大脑高速转动信息逆流输送，将每一处环境要素都滴水不漏考虑周到。
剔除无关紧要的影响，将现有资源整序排列，制胜的关键赫然浮现。
——“这样的飞船上肯定配置有内部防御武器或者别的什么，你得带我找到中央控制室。”
烟幕蹑手蹑脚、尽力不带起一线多余声响地从甲板翻了进去，悄然和浮空战衣里的维罗妮卡成功汇合。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着，腕间攻击武器不加掩饰地全开，孔外勘测仪无时无刻扫描着周围的所有生命体。
“等等，维尼。”他探手一把抓住了半空中的维罗妮卡，握着她身上那套冷冰冰的钢铁战甲，脚下一旋到拐角暗处隐没身形，“那边有个移动热源——你呆在这儿别动。”
他将双手的枪炮调整成即时连发模式，一步跨到光亮底下，对迎面走来的那架机体举起发射口，“尝尝我的厉害吧，炉渣们！”
被极具杀伤力的武器威胁着火种，黄黑条纹的汽车人辨清了来人后立即连连摆手，发出几声清脆的电子音*：
“嘀嘀——嘟嘟嘟！”
维罗妮卡见状松弛了戒备，自角落中探出头来，发觉大黄蜂的语言表达越来越往常人难以理解的道路上狂奔而去，“……说人话。”
“他说他是个好人，叫你们别开枪。”
纤细高挑的女性机体配色鲜艳，手里拎着一只残破不堪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霸天虎，蓝色能量液从大大小小的伤痕裂口倾流而出，逶迤一地荧光拖痕。
闯入者好像注意到了脚边不堪一击的渺小人类，把手里的霸天虎随随便便丢到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维罗妮卡，光学镜内致密的网纹线路闪过灼亮的电光，“钢铁侠的女儿？乐意为你效劳。”
“霸天虎！”
烟幕警觉地调转炮膛对准了她。
瞥见了他的动作，大黄蜂赶紧前进几步，将他的武器用胳膊压到最低，广播里一阵嘈杂电音，断断续续播出状似从公益广告摘取的台词，“不要伤害狗狗，它是人类的好朋友……”
并没从对方脸上看出恶意，维罗妮卡紧绷的神经稍微纾缓下来，却仍未掉以轻心：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
“神盾局a级权限特工，爱丽丝贝尔·路维尔*——”
女性霸天虎轻哼着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拿坚硬修长的指骨擦蹭着膝间铁屑，半俯下.身体对她说，“这是我以前的名字。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细节，就去找你爸爸吧。现在我是个潜伏在霸天虎里的情报人员，这只是顺便帮你们一个忙。”
烟幕忍不住问道：“你不怕会有虎子告发你？”
“哈……”
仿佛听到了一个荒谬透顶的笑话，爱丽丝贝尔干脆利落地转手，拧掉了地上那台奄奄一息的原型机低垂的脑袋，火花崩窜间神态自若地给予了一个强有力的答案，“能说话的还没看见我，看见我的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大黄蜂捧场似地鼓起掌，胸口车灯忽闪着迸发出崇拜的光亮：“哔哩哔哩！”
“……”维罗妮卡和烟幕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统一默不作声等待着爱丽丝贝尔的翻译。
“谢谢夸奖，小蜜蜂。”爱丽斯贝尔将一手搁在大黄蜂的肩甲上，五根指节轮番敲点着发出噼里啪啦的金属细响，勾着嘴角笑道。她比大黄蜂还要高出半个头有余，散发出的气息刻薄而锋利，像一把削开夜幕的雪亮长刀。
“他还问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她转向烟幕。
维罗妮卡想了想，对她实话实话：“我们来找中央控制室。”
“你想利用飞船内置的攻击设备打虎子？”
即刻就参透了她的意图，爱丽丝贝尔如同捏起一只虫子那般将她提了起来，转身就打算离开，“我带你过去。”
烟幕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
“喂——你不能就这么拿走她！”
对方不置可否地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
“你可以试试阻拦我。”
……
“战斗一开始威震天就不在这儿了。”
将维罗妮卡领到控制室牢固封闭的大门前，爱丽丝贝尔兴致勃勃地抚摸着一侧门柱上百转千回的致密异形字体，似乎这比起钢铁侠的女儿更能挑起她的兴趣，又或者她其实根本没对维罗妮卡抱有任何希望，“你可以放手去干，但是注意，这扇门可不普通。毒刺和我研究了一个晚上也毫无头绪。”
“哦天哪，我到底要跟别人说多少遍……”
近在眼前的密码锁由神秘文明创建的未知文字构筑而成，维罗妮卡适当地降低高度，不放过每一个细节认真观察推敲，头也不抬地随口反驳，“我从我爸爸那儿继承的可不只有钱和身高——等等，你说什么？！”
迟钝地捕捉到了一个名字，让她愕然拔高了声调。
“哦，可怜的汽车人们还不知道吗？”
爱丽丝贝尔把视线移到她因极度震惊而稍显扭曲的面孔上，“威震天卷土重来了。”
“……我得把这件事告诉擎天柱。”
维罗妮卡喃喃自语。
探长：“进攻，漂移！快跟我一起进攻！”
高声呐喊配以激烈交火的背景音，从烟幕的车载播放器里脱出，严重滋扰着维罗妮卡隐隐作痛的耳膜。
汽车人的通讯频段信号畅通无阻，被遗弃在密林中的两人借此时刻留心着战况。
“真扫兴。”
这是烟幕第三次说出这句话了，他的心痒难耐一目了然。维罗妮卡蜷着双腿抱膝坐在驾驶席上，身下引擎运转的震颤轰鸣一声比一声沉闷响亮。
“他们居然不带上我……我理解擎天柱做的决定，也会服从指令，但是……”
晌午时分日头渐盛，晒在人身上又烫又辣，烟幕于是闭合了保时捷车顶大开的敞篷，还替维罗妮卡放下了遮光板。
做完了这一切，他继续忿忿不平地嘀咕：“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出色的战士，可我不仅没能得到机会参与赛博坦当年轰轰烈烈的大战，现在就连跟虎子打场群架都没我的份儿……”
“擎天柱当然有他的理由……我是说，他想保护我们。所以我们不该……”
话说到一半顷刻失声，维罗妮卡放弃了替不在场的汽车人首领辩解的企图，尝试着装作自己毫不在意。尽管她心里十分明白，这肯定是在自欺欺人。
烟幕显然也听出了她话里的犹疑和失落，他振了振制作精细的粗黑色方向盘，声音透过散热网飘了出来：“嘿，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也这么想？”
维罗妮卡眼前一亮，赶紧坐直了歪靠着车门的身体，两手牢牢扶住方向盘，既兴奋又紧张，“那还等什么？我们该走了。”
血液流动倏尔加快异常活络，心头那一缕微小的负罪感也被压盖过去。
“贾维斯，把我的战甲运过来。”她指尖拨动了手环侧面的一个按钮，卫星定位与通讯系统相继运行。
“坐稳了，小姑娘。”
待她把安全带扣好，烟幕摩拳擦掌，前轮离地积蓄着动力，模仿起擎天柱辨识度极高的语调，“汽车人，出发！”
说着，车内的维罗妮卡霍地感到重心失衡，时速刹那间飙升至最大值，流动的沉风捉住她的发丝往后拉扯，尾烟扫荡浮尘，天空不知不觉中转化为压抑的深蓝。
五分钟后，宇宙飞船磅礴雄伟的外形跃入眼底。船体呈现不对称的偏宽梭形，似乎包裹了一层暗沉吸光的材质，太阳高悬在上空璀璨逼人，却没能在飞船外壳激起哪怕一小隅灼目光点，反而显得影影绰绰，虚虚实实间教人看不真切，起到了效果极佳的隐蔽作用。
镂空浮透的舷窗内，依稀能够听见搏杀声不绝于耳。
背阴面走出两个全副武装的霸天虎巡逻兵，都是一模一样的量产机型。
维罗妮卡和烟幕藏到了这片地域随处可见的低矮灌木丛里，屏息静气纹丝不动，等到霸天虎们又转身退回来时的方向以后，才得以长出了一口气。
贾维斯自上千公里外的纽约市内把战甲直接送到了维罗妮卡面前。
这套战甲由托尼秘密制作（至少他是这么说的），比托尼本人使用的马克系列整整小了一个尺码，搭配着甜蜜娇嫩的粉白颜色，胸口偏左侧的位置还嵌合着一个金属质地的蝴蝶结，在桑梓蕉叶的映衬下更加鲜活而纤美。
维罗妮卡抽着嘴角凑近它，借着日光好不容易看清了面罩上方刻印着的一行小字：“泰迪一代”。
……泰迪=小熊=小熊维尼？
这是什么鬼名字！
“你爸爸的品味真奇葩。”烟幕怀着和她同样的看法，猫着腰躲在繁密的树枝后头，忍不住对这挑战人类审美极限的奇异物件评头论足。
维罗妮卡一时之间竟无力反驳，死死盯住那套粉嫩战甲眼珠都几乎凝固无法转移，迟滞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地叹气，打开自动装配模式让战甲拆解成不同部件、贴至身体外侧重新拼接，隔着倒扣上的面罩说道：
“……我承认它确实不堪入目，但是只有我能嫌弃我爸爸。”
“……嗯，说得对。”烟幕强压着轻噗了一声，不再予以置评。
他联络上飞船内部的擎天柱，急于探明消息：“情况怎么样，长官？”似是怕对方起疑，他赶忙又加上后半句，“我和维尼还在那片小树林里数星星。”
将这番话听在耳中，踩在草皮上的维罗妮卡差点翻起白眼，用力地拿肘关节敲了一下烟幕的脚面，“现在是白天，哪儿来的星星？”
烟幕果断改口：“啊，我是说……数太阳。”
所幸擎天柱没有多余的空当用来注意他逻辑混乱的语句，等了许久才语速极快地回应道，“并不乐观，我们寡不敌众。”
他顿了半秒，加重了语气，“继续在树林里待命。绝对不能把她置于危险之中。”
打定了主意要进去助他们一臂之力，烟幕决定暂时将领袖的叮咛置若罔闻——不过他已经把和擎天柱的对话录制成了音频，以便于日后每夜聆听警示自己。
“看来我们是时候冲进去给霸天虎一个惊喜了。”
烟幕一手收拢成拳，在另一手平摊开来的手心里猛然一捶，刷地变回车形就载着维罗妮卡一门心思往飞船冲，“我就知道我是被选中做大事的！擎天柱，我来啦——”
“你的智商都被霸天虎吃了吗？这里面有五十来只虎子，加上你一个也只会是送死。”
制止了他进一步作出鲁莽行为，维罗妮卡细致入微地思忖了很久，大脑高速转动信息逆流输送，将每一处环境要素都滴水不漏考虑周到。
剔除无关紧要的影响，将现有资源整序排列，制胜的关键赫然浮现。
——“这样的飞船上肯定配置有内部防御武器或者别的什么，你得带我找到中央控制室。”
烟幕蹑手蹑脚、尽力不带起一线多余声响地从甲板翻了进去，悄然和浮空战衣里的维罗妮卡成功汇合。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着，腕间攻击武器不加掩饰地全开，孔外勘测仪无时无刻扫描着周围的所有生命体。
“等等，维尼。”他探手一把抓住了半空中的维罗妮卡，握着她身上那套冷冰冰的钢铁战甲，脚下一旋到拐角暗处隐没身形，“那边有个移动热源——你呆在这儿别动。”
他将双手的枪炮调整成即时连发模式，一步跨到光亮底下，对迎面走来的那架机体举起发射口，“尝尝我的厉害吧，炉渣们！”
被极具杀伤力的武器威胁着火种，黄黑条纹的汽车人辨清了来人后立即连连摆手，发出几声清脆的电子音*：
“嘀嘀——嘟嘟嘟！”
维罗妮卡见状松弛了戒备，自角落中探出头来，发觉大黄蜂的语言表达越来越往常人难以理解的道路上狂奔而去，“……说人话。”
“他说他是个好人，叫你们别开枪。”
纤细高挑的女性机体配色鲜艳，手里拎着一只残破不堪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霸天虎，蓝色能量液从大大小小的伤痕裂口倾流而出，逶迤一地荧光拖痕。
闯入者好像注意到了脚边不堪一击的渺小人类，把手里的霸天虎随随便便丢到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维罗妮卡，光学镜内致密的网纹线路闪过灼亮的电光，“钢铁侠的女儿？乐意为你效劳。”
“霸天虎！”
烟幕警觉地调转炮膛对准了她。
瞥见了他的动作，大黄蜂赶紧前进几步，将他的武器用胳膊压到最低，广播里一阵嘈杂电音，断断续续播出状似从公益广告摘取的台词，“不要伤害狗狗，它是人类的好朋友……”
并没从对方脸上看出恶意，维罗妮卡紧绷的神经稍微纾缓下来，却仍未掉以轻心：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
“神盾局a级权限特工，爱丽丝贝尔·路维尔*——”
女性霸天虎轻哼着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拿坚硬修长的指骨擦蹭着膝间铁屑，半俯下.身体对她说，“这是我以前的名字。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细节，就去找你爸爸吧。现在我是个潜伏在霸天虎里的情报人员，这只是顺便帮你们一个忙。”
烟幕忍不住问道：“你不怕会有虎子告发你？”
“哈……”
仿佛听到了一个荒谬透顶的笑话，爱丽丝贝尔干脆利落地转手，拧掉了地上那台奄奄一息的原型机低垂的脑袋，火花崩窜间神态自若地给予了一个强有力的答案，“能说话的还没看见我，看见我的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大黄蜂捧场似地鼓起掌，胸口车灯忽闪着迸发出崇拜的光亮：“哔哩哔哩！”
“……”维罗妮卡和烟幕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统一默不作声等待着爱丽丝贝尔的翻译。
“谢谢夸奖，小蜜蜂。”爱丽斯贝尔将一手搁在大黄蜂的肩甲上，五根指节轮番敲点着发出噼里啪啦的金属细响，勾着嘴角笑道。她比大黄蜂还要高出半个头有余，散发出的气息刻薄而锋利，像一把削开夜幕的雪亮长刀。
“他还问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她转向烟幕。
维罗妮卡想了想，对她实话实话：“我们来找中央控制室。”
“你想利用飞船内置的攻击设备打虎子？”
即刻就参透了她的意图，爱丽丝贝尔如同捏起一只虫子那般将她提了起来，转身就打算离开，“我带你过去。”
烟幕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
“喂——你不能就这么拿走她！”
对方不置可否地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
“你可以试试阻拦我。”
……
“战斗一开始威震天就不在这儿了。”
将维罗妮卡领到控制室牢固封闭的大门前，爱丽丝贝尔兴致勃勃地抚摸着一侧门柱上百转千回的致密异形字体，似乎这比起钢铁侠的女儿更能挑起她的兴趣，又或者她其实根本没对维罗妮卡抱有任何希望，“你可以放手去干，但是注意，这扇门可不普通。毒刺和我研究了一个晚上也毫无头绪。”
“哦天哪，我到底要跟别人说多少遍……”
近在眼前的密码锁由神秘文明创建的未知文字构筑而成，维罗妮卡适当地降低高度，不放过每一个细节认真观察推敲，头也不抬地随口反驳，“我从我爸爸那儿继承的可不只有钱和身高——等等，你说什么？！”
迟钝地捕捉到了一个名字，让她愕然拔高了声调。
“哦，可怜的汽车人们还不知道吗？”
爱丽丝贝尔把视线移到她因极度震惊而稍显扭曲的面孔上，“威震天卷土重来了。”
“……我得把这件事告诉擎天柱。”
维罗妮卡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