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维罗妮卡·斯塔克的非暴力不合作无疑让艾汀杰感到心力交瘁。
她一手召开的那则“新闻发布会”直白地将他所指使的捕杀汽车人活动摆上了桌面。在全球有线电视网直播过后，来自诸多方面——包括美国政府与民众——的诘问和指责令他疲于应付、焦头烂额，墓风小队在一夕之间被勒令解散，他五年来苦尽心思构筑的“国防事业”在舆论的庞大压力下土崩瓦解。
幸而样本还在ksi的机密库房里完好无损地保存着，还没人得以发现他们与这个科技公司之间密切的联系，除了此时坐在他面前的这位始作俑者。
思绪至此，艾汀杰额角的青筋暴突，冷着脸忽地抓起桌边的手枪，喀嚓打开保险直指她的额头：“你让我们奋斗终生的事业毁于一旦！”
只略掀了一下眼皮，维罗妮卡懒散地靠着椅背纹丝不动：“关我屁事。”
艾汀杰嘴唇一阵哆嗦，眼色狠戾地黯了黯，“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大力气才得到那些变形元素的吗？”
维罗妮卡：“关我屁事。”
被她置若罔闻的不逊态度彻底刺激得恼羞成怒，艾汀杰哆嗦着手指就要扣动扳机：“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把人类的安危交给外星人践踏！”
维罗妮卡终于有所反应，胳膊搭住桌面一手托着下巴，上半身前弓正对枪口不发一言。半晌，她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褪去，唇角稍作翕动，吐出似曾相识的几个单词：
“我还是不明白，这些都关我屁事？”
“……”
艾汀杰不出意外敌恼羞成怒，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持枪，“你马上就会明白了，去找那些汽车人的亡灵们好好儿聊聊吧！”
不偏不倚地面对那漆黑悚人的枪眼，维尼挑高眉角满脸漠然，似乎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
“你确定你要杀了我？我爸爸可是钢铁侠，你以为我只从他那儿遗传到了钱和身高？提醒你，我认识不少厉害的超级英雄。”
她故意扳起手指，装腔作势地数了数，“比如美国队长，还有雷神托尔……我体内的电子芯片记录了你说的所有话，要是你想尝尝雷神十万伏特的电击，可以试试冲我开枪。”
“你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可能回头吗？”
艾汀杰却不为所动，依然固执地将手枪端平，“你必须得为你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既然这样……”
维罗妮卡歪过头目光绕开他，伸出手冲他身后比了个v字，“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坏蛋。”
……
“放下你的武器，人类。你不该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
她的话音未落，擎天柱出现在宽敞洁净的窗外。他一只腕上的炮筒正嗡嗡地加载装填，径直朝向艾汀杰花白的后脑。
感觉到等离子炮弹紧贴着头皮运转的聒噪响动，冷汗濡湿了艾汀杰的发隙。他一咬牙浑身僵硬地按兵不动，突然之间倾身向旁跌去，在落地前翻转手腕就要开枪！
维罗妮卡眼疾手快，抢在他动手之前从椅子上飞起一脚直接踢翻了桌子，随即一溜小跑经过被重压着试图翻身的艾汀杰，纵身靠躯体扑碎玻璃从窗口一跃而下！
自高楼顶层不受控制地急速往下坠，短短的一天之内她第二次体验到了死亡逼近的奇妙感觉。
——这比跳楼机、高空跳伞和蹦极都要刺激得多！
喉咙灌进冷风干哑燥热，她兴奋的尖叫被一并噎住。维罗妮卡一点儿都不害怕，因为她相信有人会稳稳当当地接住她。
“这很危险。”
习惯性地抬手将她撂到肩头，擎天柱拿她的任性冒险毫无办法，沉声告诫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力，他只得转而提起最重要的话题，“大黄蜂告诉我，他已经从那些残忍的所谓‘科学家’手里夺回了救护车的遗骸。”
大脑早被搅成了一团浆糊，维罗妮卡昏头转向地抱着擎天柱的脸，靠深呼吸排空肺叶间的浊气。
“你来的真快。我以为我得等很久……还在想尽办法和他拖延时间。”她的喃喃絮语低到几乎微不可闻，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已经识别记录了你的体载芯片发出的信号波频。”
一步跨过ksi技术部围追堵截的横栏，擎天柱一边用手掌护住肩面上的维罗妮卡，以免她重心不稳栽倒下去，一边认真地说道，“现在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好不容易驱散了脑内的眩晕，她在他深陷的颈窝里站直身体，趁他不备悄悄凑过头去轻吻了一下他冷硬的面甲边缘。然后双手抱膝蹲坐下来，亲昵地靠着他的脸颊，感受他每走一步带来的起伏震荡。
“如果你现在变成卡车，我会掉下去的。”——她成功地用一句话制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准备变形收缩肩胛护罩重新归位，他放弃了转换成卡车的想法。
但很显然，他需要一根新的磁性保险丝了。
ksi工业园区外围人迹寥落，原本驻守在这儿的保安和研究人员早就悉数撤离。救护车残损的躯壳静默着躺在树荫下，眼洞被枯萎的灰黑完完全全侵蚀占据，不见丝毫鲜活的生命力。
“喔哦！欢呼吧，为了伟大的胜利！”
见到两人，大黄蜂蹦蹦跳跳迎了上来，后背斜上方直棱着的两块车门翅膀似的扇动着，活灵活现地打了一套李小龙式的组合拳。
震耳欲聋的掌声从他自配的扬声器里钻了出来。
“你好，bee。”
维罗妮卡冲他打了声招呼。
“谢谢你，好姑娘，愿上帝保佑你。”
夹杂着电波杂音的声线含混嘶哑、已近垂暮之年，大黄蜂对维罗妮卡以最大音量播放了这句话，再转向擎天柱时又变成年轻女孩的口吻，“听我说，爸爸！你真该把她娶回家……”
“……”
擎天柱决定对此充耳不闻。
他把维罗妮卡放到坚实的地面上，走到救护车旁边俯下身来，注视着他胸前空空如也的火种舱陷入沉思。
“只有火种被剥离，他维持生命运转的主要器官还完好无缺。”
长时间的观察过后，他松了一口气，“我想我们能够复活他。”
维罗妮卡仰视着救护车的面孔，那张脸神采尽失，死气沉沉地脱力耷拉向一侧。
“我们该怎么做，直接把火种放进去行不行？”她急切地问道。
闭目发出低沉的喟叹，擎天柱摇了摇头。
“不，我们缺乏一种特殊的关键物质。它只存在于古老的赛博坦。”他略一沉吟，举头望向白亮的苍穹，“为了挽救我们的老朋友，我必须回到我死去的故乡。”
听到他的话，维罗妮卡赶快跃跃欲试地说，“我也想去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擎天柱垂首看她，光学镜幽蓝的光芒中写满无奈，“那比你从楼顶跳下来还要危险，维尼。”
维罗妮卡立即表示：“我有战甲。”
“那是人造外骨骼，不是宇宙飞船。人类的躯体太过脆弱，不能承担星际航行恶劣的环境。”
有理有据地给她做出了无法反驳的分析，擎天柱说完便发觉她扁了扁嘴，神态遗憾地背过身去。
他想了想，温和地提议，“……不要失望，维尼。我会带回一颗星星给你。”
她一手召开的那则“新闻发布会”直白地将他所指使的捕杀汽车人活动摆上了桌面。在全球有线电视网直播过后，来自诸多方面——包括美国政府与民众——的诘问和指责令他疲于应付、焦头烂额，墓风小队在一夕之间被勒令解散，他五年来苦尽心思构筑的“国防事业”在舆论的庞大压力下土崩瓦解。
幸而样本还在ksi的机密库房里完好无损地保存着，还没人得以发现他们与这个科技公司之间密切的联系，除了此时坐在他面前的这位始作俑者。
思绪至此，艾汀杰额角的青筋暴突，冷着脸忽地抓起桌边的手枪，喀嚓打开保险直指她的额头：“你让我们奋斗终生的事业毁于一旦！”
只略掀了一下眼皮，维罗妮卡懒散地靠着椅背纹丝不动：“关我屁事。”
艾汀杰嘴唇一阵哆嗦，眼色狠戾地黯了黯，“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大力气才得到那些变形元素的吗？”
维罗妮卡：“关我屁事。”
被她置若罔闻的不逊态度彻底刺激得恼羞成怒，艾汀杰哆嗦着手指就要扣动扳机：“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把人类的安危交给外星人践踏！”
维罗妮卡终于有所反应，胳膊搭住桌面一手托着下巴，上半身前弓正对枪口不发一言。半晌，她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褪去，唇角稍作翕动，吐出似曾相识的几个单词：
“我还是不明白，这些都关我屁事？”
“……”
艾汀杰不出意外敌恼羞成怒，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持枪，“你马上就会明白了，去找那些汽车人的亡灵们好好儿聊聊吧！”
不偏不倚地面对那漆黑悚人的枪眼，维尼挑高眉角满脸漠然，似乎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
“你确定你要杀了我？我爸爸可是钢铁侠，你以为我只从他那儿遗传到了钱和身高？提醒你，我认识不少厉害的超级英雄。”
她故意扳起手指，装腔作势地数了数，“比如美国队长，还有雷神托尔……我体内的电子芯片记录了你说的所有话，要是你想尝尝雷神十万伏特的电击，可以试试冲我开枪。”
“你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可能回头吗？”
艾汀杰却不为所动，依然固执地将手枪端平，“你必须得为你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既然这样……”
维罗妮卡歪过头目光绕开他，伸出手冲他身后比了个v字，“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坏蛋。”
……
“放下你的武器，人类。你不该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
她的话音未落，擎天柱出现在宽敞洁净的窗外。他一只腕上的炮筒正嗡嗡地加载装填，径直朝向艾汀杰花白的后脑。
感觉到等离子炮弹紧贴着头皮运转的聒噪响动，冷汗濡湿了艾汀杰的发隙。他一咬牙浑身僵硬地按兵不动，突然之间倾身向旁跌去，在落地前翻转手腕就要开枪！
维罗妮卡眼疾手快，抢在他动手之前从椅子上飞起一脚直接踢翻了桌子，随即一溜小跑经过被重压着试图翻身的艾汀杰，纵身靠躯体扑碎玻璃从窗口一跃而下！
自高楼顶层不受控制地急速往下坠，短短的一天之内她第二次体验到了死亡逼近的奇妙感觉。
——这比跳楼机、高空跳伞和蹦极都要刺激得多！
喉咙灌进冷风干哑燥热，她兴奋的尖叫被一并噎住。维罗妮卡一点儿都不害怕，因为她相信有人会稳稳当当地接住她。
“这很危险。”
习惯性地抬手将她撂到肩头，擎天柱拿她的任性冒险毫无办法，沉声告诫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力，他只得转而提起最重要的话题，“大黄蜂告诉我，他已经从那些残忍的所谓‘科学家’手里夺回了救护车的遗骸。”
大脑早被搅成了一团浆糊，维罗妮卡昏头转向地抱着擎天柱的脸，靠深呼吸排空肺叶间的浊气。
“你来的真快。我以为我得等很久……还在想尽办法和他拖延时间。”她的喃喃絮语低到几乎微不可闻，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已经识别记录了你的体载芯片发出的信号波频。”
一步跨过ksi技术部围追堵截的横栏，擎天柱一边用手掌护住肩面上的维罗妮卡，以免她重心不稳栽倒下去，一边认真地说道，“现在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好不容易驱散了脑内的眩晕，她在他深陷的颈窝里站直身体，趁他不备悄悄凑过头去轻吻了一下他冷硬的面甲边缘。然后双手抱膝蹲坐下来，亲昵地靠着他的脸颊，感受他每走一步带来的起伏震荡。
“如果你现在变成卡车，我会掉下去的。”——她成功地用一句话制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准备变形收缩肩胛护罩重新归位，他放弃了转换成卡车的想法。
但很显然，他需要一根新的磁性保险丝了。
ksi工业园区外围人迹寥落，原本驻守在这儿的保安和研究人员早就悉数撤离。救护车残损的躯壳静默着躺在树荫下，眼洞被枯萎的灰黑完完全全侵蚀占据，不见丝毫鲜活的生命力。
“喔哦！欢呼吧，为了伟大的胜利！”
见到两人，大黄蜂蹦蹦跳跳迎了上来，后背斜上方直棱着的两块车门翅膀似的扇动着，活灵活现地打了一套李小龙式的组合拳。
震耳欲聋的掌声从他自配的扬声器里钻了出来。
“你好，bee。”
维罗妮卡冲他打了声招呼。
“谢谢你，好姑娘，愿上帝保佑你。”
夹杂着电波杂音的声线含混嘶哑、已近垂暮之年，大黄蜂对维罗妮卡以最大音量播放了这句话，再转向擎天柱时又变成年轻女孩的口吻，“听我说，爸爸！你真该把她娶回家……”
“……”
擎天柱决定对此充耳不闻。
他把维罗妮卡放到坚实的地面上，走到救护车旁边俯下身来，注视着他胸前空空如也的火种舱陷入沉思。
“只有火种被剥离，他维持生命运转的主要器官还完好无缺。”
长时间的观察过后，他松了一口气，“我想我们能够复活他。”
维罗妮卡仰视着救护车的面孔，那张脸神采尽失，死气沉沉地脱力耷拉向一侧。
“我们该怎么做，直接把火种放进去行不行？”她急切地问道。
闭目发出低沉的喟叹，擎天柱摇了摇头。
“不，我们缺乏一种特殊的关键物质。它只存在于古老的赛博坦。”他略一沉吟，举头望向白亮的苍穹，“为了挽救我们的老朋友，我必须回到我死去的故乡。”
听到他的话，维罗妮卡赶快跃跃欲试地说，“我也想去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擎天柱垂首看她，光学镜幽蓝的光芒中写满无奈，“那比你从楼顶跳下来还要危险，维尼。”
维罗妮卡立即表示：“我有战甲。”
“那是人造外骨骼，不是宇宙飞船。人类的躯体太过脆弱，不能承担星际航行恶劣的环境。”
有理有据地给她做出了无法反驳的分析，擎天柱说完便发觉她扁了扁嘴，神态遗憾地背过身去。
他想了想，温和地提议，“……不要失望，维尼。我会带回一颗星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