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客栈地处永福大街最繁华的地段,客栈门前人来人往。

    璃琴依旧住在三楼,还是那间房。只不过这次多住了几人,客栈毕竟是做开门迎客的生意,一楼二楼注满了客,雪墨清和紫玉玉欣他们也就住在了三楼。

    大街上的喧闹透过窗户传进客房,璃琴坐在窗户前的软榻上,榻上置一矮几,点了一根蜡烛,昏昏黄黄的烛光驱散屋里黑暗。夜风徐徐吹进屋里,烛光摇曳,轻纱飘荡。室内暗影重重。璃琴微垂螓首,一张脸映在光影里,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

    雪墨清进了房间,看着光影里的女子。朦朦胧胧的光线里,女子盘膝坐在榻上,微微垂着头,娴静悠然。她右手里捧着一卷书,左手搁在矮几上,中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看着这安然祥和的一幕,只觉的温馨,一切的烦恼忧虑都烟消云散。

    “琴儿,这么黑,看书费眼睛”,雪墨清笑说,私下里,他一直叫她‘琴儿’。几步走到榻边,一把夺去璃琴手里的书卷。随手翻了几页,没兴趣的扔到桌上,笑嘻嘻的坐到另一边。拿起剪刀剪了下烛花,屋里的光线瞬时亮了许多。

    璃琴却也不恼,揉了揉眉心,笑觑着雪墨清,“你怎么没出去?外边挺热闹的”。雪墨清盯着烛盏,闻言淡淡笑了下,撇撇嘴道,“有什么好看?这些日子城里城外我都转遍了,看来看去都一样”。

    “得了吧!”璃琴拾起桌上的书卷,在雪墨清头上敲了一下,“现在逍遥,等回去了,有你的罪受”。想着那个冷面的雪家伯父,对人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尤其是对子女。雪墨清这次私自离家,回到家里少不得挨骂,也许还会挨打,禁足是免不了的。雪家的家法她还没有见过呢,据说挺严重的。

    雪墨清抓住书卷的另一头,不满的道,“真扫兴!好不容易能和你说说话,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一想到三哥对璃琴的那副紧张样子,雪墨清就好笑,还有点同情璃琴。不过,他看着对面女子冷清清的眼眸,暗叹:三哥似乎更可怜!

    “哦……原来是怕你三哥啊”,璃琴拖长了尾音,鄙视着他。竟然是趁雪墨翎不在,才敢进她的房间。可依雪墨翎的性子,要真看到有男子在她房里,一定会生气的。虽说这个人是他最亲近的弟弟,她还没有忘,雪墨翎连二哥进她房间都不准的。

    雪墨清脸一下红了,强自争辩道,“谁……谁怕他了?”说道最后,气势明显不足。耸拉着脑袋,“琴儿,就别取笑我了!三哥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谁敢争锋?”这世上,也就只有她一人敢对三哥横眉怒目了。

    三哥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伤害她的。

    璃琴哼了一声,“琴儿也是你叫的?长幼不分,活该受罪”。她多想听她喊一声表姐,虽然他偶尔会喊声‘琴表姐’,可听着还是觉得不顺耳。

    “哼!”雪墨清也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长什么长?还不是个小丫头”。他扬了扬下巴,脸上桀骜不羁的神色,与雪墨翎如出一辙。

    璃琴摇头而笑,不愧是亲兄弟,骨子里的那种傲气是与生俱来的。她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跟他贫嘴。夜色沉沉,一轮满月悬挂半空,银色清辉铺泻而下,柔若水,冷似冰,莹洁胜雪。

    “看什么呢?”雪墨清见她只望着窗外出神,也好奇的朝外看去,入眼处皆是漆黑夜色,别无他物。

    “月亮”,璃琴指着那轮圆月,眯了眯眼,“听说过嫦娥奔月的故事么?”

    “没有!”雪墨清老实的回答。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人间一片祥和。有一天,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璃琴自顾自的讲起了故事。

    雪墨清随着她的故事,目光渐渐移到了月亮之上。

    “……嫦娥私自吞了仙药,飞升上天,住进了那凄寒冷清月宫。那里只有黑夜,见不到太阳。身边只有玉兔相伴,还有那常年砍桂树的吴刚。自此,嫦娥独坐月宫,一天又一天”。她转头看着雪墨清,却见他正望着月亮出神。

    她抿唇笑了笑,“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江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低低呢喃出这首诗,她看了眼听得入神的雪墨清,轻轻一笑,伸了个懒腰,“夜深了,你不困吗?”

    雪墨清倒了杯茶,递给璃琴,“说了这么久,润润嗓子吧”。

    经他这一说,璃琴还真的感到口干舌燥,一下子喝光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喝下,咳了两声,挥手赶人,“你快回房睡吧”。

    雪墨清跳下软榻,嘿嘿笑了两声,“别忘了锁好门窗啊,小心有人夜闯闺房”。

    璃琴又羞又恼,手里的茶杯就朝雪墨清扔去。这小子,敢拿她开玩笑!

    雪墨清一闪身,灵巧的躲开茶杯,一滴茶水都没有沾到衣袍上。“我是为你着想,这几天青越城有几个少女无故失踪,据说是被采花贼掳走了”。说完后,他笑嘻嘻的跑出了门。

    失踪?采花贼?

    好陌生的字眼!璃琴皱眉,也不知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为何酒楼茶馆就没有人谈论呢?莫不是这小子骗她的。

    夜里,正睡得香甜,忽然身边的床板陷了下去。

    璃琴惊醒,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待看清床上的人,不禁气闷,鼻端飘来一股子酒气。她翻身坐起,捂着鼻子往床角挪去,瞪着躺得四平把稳的男子,“翎哥哥,翎哥哥……”。

    喊了几声没人应,她暗衬:不会真喝醉了吧?璃琴皱了皱眉,手摸到他的衣襟,竟然是湿的。她凑上去闻了下,好浓的酒味。难不成掉进酒缸里了?

    璃琴连叹息的力气都没了,阴沉沉的喊了声,“鹰羽”。他怎么任由着雪墨翎醉汹汹的闯到她房里。

    “小姐”,纱帘一动,鹰羽无声无息的站在床前,瞟了眼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主子,眼角抽搐。

    “把你主子扶回房间,弄桶水让他洗洗”,璃琴嫌恶的抬手在鼻子前扇扇,驱走那熏人的气味。

    “属下不敢”,鹰羽恭敬又果断的回绝了璃琴的吩咐。

    璃琴霎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白了眼雪墨翎,好!他不走,她走总成了吧!

    三楼这么多客房,她就随便找一间睡一晚。

    璃琴抓起床头的衣裳披在身上,从床尾溜到地面,看着还没有离开的鹰羽,“去打桶水来,你想让你们主子就这么睡着?还有,给他煮杯醒酒茶”。

    她看着鹰羽出门,一回头却见雪墨翎扯着她的衣摆,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什么,她把耳朵贴上去,好半天才听清。

    他嘴里含糊的念着,“……阿璃,别走……”。

    璃琴捏着眉心,这些人就吃定了她心肠软是吗?醉了还不忘折腾她。可是看着这样的雪墨翎,她还真的是狠不下心。近前去看,才发现雪墨翎面色潮红,眉头紧皱,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触手的温度竟有些烫手,“这么烫?翎哥哥,你生病了?”

    雪墨翎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额头贴上一片清凉,他忙伸手抓住那抹清凉移到脸上,“阿璃……”。虽然神智有些不清,可她身上的馨香早已印入骨血,此生难忘。他不敢睁眼去看,就怕一见到她的面容,再也克制不住。

    “阿璃,你先出去……”,理智告诉他要她快些离开,可手却紧抓着她的手,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雪墨翎手下用劲,扯着璃琴倒进怀里,“阿璃……”。

    璃琴看着意乱情迷的雪墨翎,心头猛地一跳,觉得不对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从他铁臂下挣脱出来,退开几步。拉好凌乱的衣衫,面色难看的瞅着雪墨翎,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她不敢靠近床榻,远远的看着,心里越发焦急。

    “翎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少主中了迷香”,鹰羽声音依旧冰冷。他把两大桶水倒入浴桶里,转身就要走。

    璃琴想也没想就抓住他的衣袖,“鹰羽,你走了他怎么办?”她指着床上的人,再看着鹰羽,这下子她真不敢靠近雪墨翎。心里有些明白,雪墨翎一定是被鹰羽自作主张送到她房间的。

    鹰羽使巧劲抽出袖子,身子一晃就消失在房里。璃琴气得直跺脚,望着床榻的方向,怎么办?就这样放着他不管?那样是不是太无情?

    雪墨翎这时睁开眼睛,挣扎着要下床,却是一骨碌滚到了地上。因为迷香的缘故,他根本就手脚无力。若不是他功力深厚,哪能坚持到回来?

    这一摔,倒让雪墨翎清醒不少。

    眸底暗光一闪,杀意涔涔。此仇不报,他就不是雪墨翎!

    见他跌跌撞撞的狼狈样子,璃琴终究看不过去,快步走过去扶起雪墨翎。以他的身手,能暗算他的人有几个?看来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所害,该是和他熟识之人,或是大意所致。

    “翎哥哥……”,他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璃琴有些吃力,侧头瞪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雪墨翎浑身无骨似的软在她身上。好不容易把雪墨翎弄到浴桶,璃琴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看着泡在冷水里的人,“翎哥哥,这样就可以了?”她真的是很好奇,爹爹不让她学医,她自是不了解这些药物的。

    冰冷的水浸泡这滚烫的身体,体内燥热的气息得到纾解。雪墨翎也笑看着她,揶揄道,“你以为呢?还是……阿璃有其他办法?”目光别有深意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忽然抬手,手指轻佻的抚上她的脸,极具挑逗的摩挲着那嫣红的唇瓣。

    璃琴语塞,脸上一热,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拉下那只作怪的手,气哼哼地说,“你就在里面呆着吧,我走了”。

    刚站起身,雪墨翎就开口,声音仍是暗哑,带着浓浓的魅惑,“阿璃,我穿着衣服很难受”。

    难不成还要她帮他脱衣服?

    雪墨翎靠着桶沿,长眸微眯,带着丝挑衅的意味,“阿璃不敢么?”他说着就站了起来,湿衣服紧贴颀长伟岸的身躯,尽显男子的狂野强势。

    他都不怕,她有什么不敢的?璃琴闭了闭眼,被他言语一激,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他的衣服,只留一条亵裤。那所谓的亵裤,也不过是前后两块布片缝合起来的,跟短裙差不多。不过很快璃琴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璃琴瞪着水里光着膀子的男子,再看看自己湿透的衣衫,冰冷的水浸湿了衣服,就像是一层冰霜贴着肌肤。

    这么冷的水,想来鹰羽怕是在里面加了冰的。璃琴朝下瞥了眼,心想要不要叫玉欣给他做一条有裆的裤子。

    雪墨翎拉起璃琴的手,亲吻她的指尖,低叹道:“阿璃,你就是心太软了”。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阿嚏,阿嚏……”。璃琴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没心思和他计较了。起身到柜子里取出干爽的衣衫换上,看了眼屏风,决定不理他了。

    璃琴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猛地清醒过来。一抬头,就见雪墨翎从屏风后出来,只穿着一条亵裤,迈着悠闲地步子朝床榻走来。

    “你你你……”。璃琴瞪大眼,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到底知不知道何为羞耻啊。

    迎着璃琴的视线,雪墨翎眼底光芒一闪,打趣道,“阿璃,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你没听过吗?一个女孩家盯着男人身体看,好像不合礼数”。

    竟然成了她的错。

    璃琴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猛地扯过被子蒙住脸,来个眼不见为净。想了想又拉下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柳眉倒竖,却不敢再看雪墨翎,瞪着床帐,“你要是敢上我的床,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要是这样赤身**的躺在她身边,她这一夜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以前虽然也一个床一个被窝睡过,可他至少穿着里衣的。

    她现在很想义正言辞的骂一句,成何体统!

    显然她的威胁一点用都没有,雪墨翎径自钻进被子里,霸道的搂着她腰身,亲了下她的鬓角,笑说,“我理你就行了”。反正她从来就不愿搭理他。

    璃琴伸手去推他,掌下滑腻冰凉的触感令她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了一般,掌心一片滚热潮湿。怎么忘了,他没有穿衣服呢。璃琴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只得放软了语气,柔声说道:“翎哥哥,你回房睡吧”。

    雪墨翎故作为难的看着她,“你让我光着身体出去啊?”话毕,作势就要掀被子。

    一想到他光裸着身子在她眼前晃悠,急切间抱住了雪墨翎的胳膊,下一刻又赶紧松开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他分明是赖定她了,璃琴咬着唇角,想了片刻,随即释然了。他们这样睡在一个床上,已不是一两次了,穿不穿衣裳又有什么差别?

    只是,璃琴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半睡半醒间突然就觉得很热,她下意识摸了下雪墨翎额头,又贴上他的脸,掌下肌肤滚烫,像是要沸腾似的。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她能感觉到他身上也是热得烫人。那感觉像是睡在火炉旁边似的。

    璃琴惊得翻身坐起来,推了推雪墨翎,神情关切,语气也满是焦急,“翎哥哥,你是不是发烧了?”想来也有这个可能,他刚才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就算是武功高强,可也是**凡胎,难保不会生病。

    雪墨翎睁眼看她,无奈的笑,大手抚上璃琴的脸颊,本想安慰几句叫她安心,可身体实在烧得难受,下身也被**折磨得生疼。女子清雅体香萦绕鼻端,又是心头所爱,如此亲近接触,无疑是火上浇油,更叫他**高涨,几乎把持不住。

    雪墨翎手指贪恋那光滑粉嫩的玉肌,一寸一寸流连其上,明知这样不理智,只会叫他欲火烧身,却舍不得离开,强压下心里的旖旎幻想,保持着一份清醒,叹道:“看来冷水没有用,阿璃,或许要你帮我了”。

    他根本别无选择,冷水不顶用,又打心里不愿意碰其他女人,总不能真的死于欲火焚身吧,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然而这个丫头显然不会把身子交给他,至少没成亲之前是不可能让他如愿的。

    璃琴愣了愣,待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心里一颤,吓得立刻往床尾爬去,抱着被子戒备的盯着雪墨翎,咬唇坚决说道:“不行!我叫鹰羽再弄些冷水来”。开什么玩笑,且不说她年龄还小,再者,是去是留她还没有确定,她不想最后留给他更深的痛。

    “我都泡了两个时辰了”。雪墨翎用内力压制体内翻腾的**,勉强维持清醒,脸上是隐忍的痛苦之色,却认真的承诺道:“阿璃,没成亲前,我不会要了你的身子”。

    两个时辰这么久了么?璃琴狐疑的看着他,咬了咬唇,终是放松下来,“那我要如何帮你?”

    她眨着眼,一脸懵懂。据她所知,男女交欢貌似是媚药最佳的解药,至于其他办法,除了泡冷水澡冲凉,还有什么呢?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平时就该跟二哥多多请教才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

    雪墨翎暗自调息,看着璃琴有些忐忑不安的神色,他心里滋味难明,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乖乖躺下,不必做什么”。

    “啊?”璃琴蹙眉,有些惊讶的盯着雪墨翎,明显怀疑这话的可信程度。这样就能帮他了?她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容易哄骗,他要是一个把持不住真要了她,她也只有认命的份了。璃琴心里天人交战,如果直接拒绝,肯定是对他不信任,这样会伤了他的心。可若答应了,他要是顺水推舟要了她,那时候该怎么办?

    其实说实话,她并不排斥成为他的人,甚至偶尔会想,若是真的发生了,那么,她就能定下心来了。她总是这样瞻前顾后的,该决断时犹豫不决,该仔细考虑时却又有些武断,常常伤害了人而不自知,事后察觉时又不自省认错。曾经是,现在还是。

    她就是如此执拗,伤人伤己。

    想归想,璃琴还是慢吞吞的挪了过去,到底是相信他了的话。看了看雪墨翎,拘束的躺在他身边,中间隔了半尺距离,仍是有些紧张,掌心渗出了一层细汗,身子也僵硬着。

    雪墨翎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中了媚药,加上他原本对她就没有多少自制力,万一失控,后果可就难以想象了。虽然顾虑重重,雪墨翎到底是抵制不了诱惑,一翻身就虚压在璃琴身上。

    璃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僵着身体不敢再动,心里暗骂老天这次要玩死她了。正为自己的霉运悲叹,雪墨翎的唇就覆上了她的,碾转吸吮片刻,撬开贝齿便纠缠着香舌共舞。璃琴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雪墨翎的手摸进了寝衣内,一个激灵顿时清醒,慌忙推搡身上的人,看着雪墨翎充满**的眼眸,璃琴心里一颤,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别这样!”

    雪墨翎皱起眉,声音暗哑,却仍然轻言慢语,“阿璃,信我,好不好?”

    璃琴瞪眼,都已经这样了,她还有别的选择么。无比郁闷的点了下头,无论发生什么她也只能认了,谁叫他是她的未婚夫呢。说实话,他要真的找别的女人,她心里肯定会有根刺的。光想想心头就难受得紧。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嘴里说的大方,全憋在心里计较着呢。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这点信用还是要遵守的。她当下闭了眼做挺尸状,暗暗劝慰自己,就当是做春梦吧。

    璃琴瘪瘪嘴巴,眼皮颤了颤,一点一点睁开的扫了眼雪墨翎,眼睫垂下不敢再看,双颊飞霞,那娇羞可怜的模样格外动人。璃琴紧咬唇角,倒不怕他会食言。毕竟不止男人才有**,女人同样也有,她现在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毕竟是头一次跟一个男子这么亲密接触,心里有些害怕,还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说来璃琴都觉得脸红,前世虽然也谈过情说过爱,但也仅限于接吻的层次。她是比较保守的女子,对于自己的初夜,她是想交给自己的丈夫。不像其他女子,第一次都希望给自己最爱的人。

    也许正是这样,她的恋情每次都无疾而终,短暂而忧伤。慢慢的,她也就对爱情心灰意冷了。她期望的是细水流长一生相守,而不是贪一时的欢愉。

    她对男人的相貌地位钱财都不挑剔,唯一的要求就是对伴侣忠诚。

    璃琴抬眸看着雪墨翎,不禁唏嘘。这个男子是上天的宠儿,俊美无铸的容貌,聪颖睿智的头脑,名门望族的出身,富可敌国的财产,还有不容小觑的势力,几乎接近于完美。

    难道老天给她一个完美的未婚夫,就把她所有的好运都用光了。

    璃琴走了神,雪墨翎不悦,咬了下她的唇瓣,“阿璃在想什么?”

    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尴尬的事情,羞臊得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浑身发热,只得闭上眼睛装死。肌肤相贴,璃琴觉得别扭极了,不自在的扭了扭腰肢。

    雪墨翎以为璃琴抵触,亲了亲她的脸,一脸**之色,却是很正经的说道:“阿璃别闹了,我怕把持不住”。

    璃琴气得险些成吐血,瞪他一眼,面红耳赤的争辩,“谁闹了?我是活人,动一下怎么了?”有时候,生气是掩饰尴尬最好的面具。

    雪墨翎自知不能惹毛了这个丫头,不然他这媚药可没人能解了。如今温香软玉在怀,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抚摸亲吻,这样的机会恐怕以后不会再有了。

    “好!我错了”。

    ……

    璃琴瞥了眼他光裸的身体,视线只敢落在他腰腹以上的部位,满脸无奈之色,“你就不能穿上衣服么,难不成你有在人前光着身子的癖好?”

    听了璃琴话,他扭头瞟了一眼,淡淡说道:“我只喜欢在你面前这样”。

    比厚颜无耻,她永远是手下败将。璃琴悻悻的皱皱鼻子,不再多言。雪墨翎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侧躺在璃琴身边,掀开被子就要往里面钻。

    璃琴紧抓着被角不放,踹了雪墨翎一脚,拥着被子坐起来,从床头拽了一件单衣穿在身上,瞪着大咧咧躺在床上的人,蹙眉道:“把衣服穿上”。

    一不小心就扫到某人下身,璃琴脸一红,别开了眼,郁闷的钻进棉被底下。这种情况她若是还能睡着的话不是神人就是傻瓜,默默数绵羊,感觉到某人膨胀的**,璃琴嘴角微微抽搐。

    造孽哦!她在心底无比悲愤的咆哮一句,实在是没法无动于衷了,只得起身,准备尿遁。

    雪墨翎的拉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里?”

    “如厕”。璃琴硬着头皮吐出两个字,心里却直叹息。看他的样子,恐怕是脱不了身了。

    雪墨翎没有松手,心知她想溜,却没有道破,懒懒说道:“屏风后有恭桶”。

    “我不喜欢在有人的房间解手”。

    “哦!以前怎么没这习惯”。

    “最近才养成的”。

    “可你昨天不也是在这里解手的”。

    璃琴无语,翻翻眼睛,很没骨气的爬回床上,蒙头就睡,刚才出了一身汗,哪有多余的水排泄。经此一事,单独呆在一起心里有些别扭罢了,她只不过想要透透气而已。这被窝暖烘烘的着实令人不舍,怪不得那些富家子弟都喜欢收几个暖床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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