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平静后,卿殷寻了个机会,出了府衙。之后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廖公公那双*的双足时时出现在卿殷眼前,让她不得其解外,其余的便是先后出现的那几个人。

    回到舒乐客栈后,卿殷草草地给风茗写了信,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便是:府衙守卫森严,未入内,未见到廖公公。

    眼看子时将近,卿殷写完便只身一人去了风府,以短箭将信绑好,射进了风茗的屋内。之后卿殷便躲在暗处,等着那个人出现。

    片刻之后,果然有人过来取下短箭,可是那个人却是灵儿,灵儿打开后扫了一眼,便折好给风茗送去。卿殷见此,没再多做停留,提起内力飞身离开。

    回到客栈后,卿殷吃了点东西,好好洗了个澡,很快入睡。睡梦中反反复复都是廖公公的那双脚,半夜卿殷终于从噩梦中惊醒,全身汗湿的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个闪了一下的东西,当时并未看清,但是直觉上那个东西可能很重要。

    卿殷抑制住内心的慌乱,披好衣服起身下床,看样子还要再去探察一次,不过在这之前先将风府的奸细抓出来,卿殷有些担心风茗母子的安危。

    刚睡下不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卿殷仔细一听,听出是灵儿的声音,急忙穿好衣服,开了门。

    门一开,灵儿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打量了一圈卿殷的房间,之后才急切地道:“卿殷姑娘,我家姑娘请你过去,有事相商。”

    卿殷瞧了灵儿一眼,点点头,片刻都没有耽搁,跟着她就出了门。

    卿殷赶到的时候,风茗正焦急地等待着,见到卿殷,欣喜地站起身来相迎,卿殷从她的眼神中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客套,直接进了屋将门关严。

    灵儿识趣地退下了,风茗拉着卿殷坐下,在她耳畔低声道:“风家暗卫查到消息,最近崮城多了两个高手,而且似乎也与那廖公公有关,只是不知所谓何事。”

    “恩,我也发现了,不知风家暗卫还查到其他的了吗?”卿殷严肃地点点头,又想起了那几个神秘人。

    “你也知道?”风茗有些讶异卿殷的反应,昨日收到卿殷传来的消息,有些失望,不过今日一瞧,风家暗卫似乎还没有卿殷得到消息快。

    卿殷沉默半晌,开启灵识,确定四周无人,这才轻声开口道:“昨日我已进了府衙,而且发觉到几个奇怪的地方,你且听好。第一,廖公公喜欢光着双足,不知你是否了解什么原因;第二我遇到了三个神秘人,至今还未看出他们的身份,我觉得他们也会与此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风茗听完,秀眉深蹙,问道:“昨晚卿殷姑娘未曾传递实情,是否有不得已之处?”

    卿殷心下暗叹,好聪明的女子,也便顺着她的话问道:“风茗,你且实话跟我说,你对风府的暗卫了解吗?”

    “你是怀疑风府的暗卫吗?”风茗抿紧唇思索片刻,才开口回答,“我敢保证,风府的暗卫全部都是死士,都是受过风家恩惠,经过多次考验的,所以他们之中不可能存在背叛者。”

    卿殷见她说得如此肯定,也打消了怀疑风府暗卫的想法,那么从那人昨晚的言语之中猜测,最有可能的便是风茗或者风家老爷夫人身边的人。

    二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各自的想法,一拍即合。

    出了风府,卿殷只觉得凉风扑面,好不惬意,至少此时她知道了廖公公安插眼线在风府是为了什么。原来当初燕家被人陷害,全家处斩,是因为一张图,这张图指示的是藏宝之处,据说宝藏数目惊人,多可敌国。

    但是此消息甚少有人知晓,燕家被陷害后,此张图纸也便随之消失了。皇上也一直派人四处寻找,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风家,可是就连风茗也不清楚那张图纸是否在风家,不过当年风家和燕家交好却是人尽皆知的。

    既然知道安插在风府的人是为何而来,便能很快将这个人抓出来。卿殷走的速度很快,不是因为身后自从她出了风府便跟踪的几人,她只是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好等着晚上请君入瓮。

    就在那几人逐渐靠近卿殷时,却猝不及防被不知从何处冲出的几人给解决掉了,卿殷挑挑眉,步子更加轻快。

    风府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世家,这些暗卫训练有素,丝毫不比皇室的暗卫差,卿殷曾见过落隐的贴身侍卫,风府暗卫与那些人相比,不相上下,所以更是让她觉得风府不简单。

    入夜,天公不作美,今晚的月亮特别明亮,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卿殷的心情,同样,也不会影响那个眼线的行动,因为他只有短短的两日时间。

    风府一切如常,卿殷却早已进了风茗屋内的暗室中,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好,等着鱼儿上钩。

    风茗用过晚膳,早早地便去了父母亲那里,说是去陪言儿玩耍,身边没有带任何侍候的丫鬟和家丁。

    风茗走后,院内一片安静,卿殷倚在那里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着。

    来了,一个人影脚步轻的很,显然是武艺高强。不过,却是逃不过卿殷的灵识范围,卿殷张开双眼,嘴角微扬,是了,这个身影就是那日的那个声音粗哑的男子。

    那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暗室的入口,轻轻一按,暗室的门如实开启。卿殷察觉到这一切,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对这里好熟悉,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地就找到了位置。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卿殷悄悄地戴好手套,掩藏了气息。那人下完台阶后,便开始四处打量,之后从门的位置开始翻找。

    最后才是放置牌位的地方,卿殷就躲在不远处,瞧得清清楚楚。那人一个一个牌位拿起,见没有东西又放下,原本整齐的牌位,被他这么一弄,凌乱起来。

    卿殷忍不住想出去阻止他这种不敬的行为,奈何还不是时候,终于那人在拿起燕甜儿的牌位后,看到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子精致美观,那人心头一喜,立即将手中的牌位放了下去,将盒子拾起。

    盒子上有一把小巧的铜锁,那人用露出的两只眼睛,仔细地将整个盒子瞧了个遍,确认没有机关后,才用内力将锁打开。锁“嘎吱”一声开了,与此同时,暗室的门也关上了。

    那人吃惊地望向甬道口,只见一身鹅黄色衣衫的风茗缓步而下,眼神冷冽地盯着自己,那人向后退去,恰好撞到了摆放灵位的桌子上,顿时吃痛身子不自觉地低了一下。

    这时,一把剑架在脖子上,冰凉刺骨。他一惊,侧头一看,竟是卿殷,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呆愣在那里。

    “廖公公的得力属下,不,应该说是灵儿,没想到我们竟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识。”卿殷缓缓转过身,长剑一挑,冷冷地说道。

    随着卿殷的剑落,灵儿的面巾也随之落下,可是露出的却不是灵儿的脸,而是一个普通的男子。

    男子一笑,戏谑地问道:“你怎么会猜到是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是我的?”

    卿殷耸耸肩,没有回应,倒是走近的风茗冷声道:“因为除了我或者我父母亲身边的人嫌疑最大,别人是无法得到图纸信息的,因此很好锁定。”

    “呵,所以你们就设了个局,等着我自投罗网喽?”男子挑眉,叹息一声,“没想到竟然落在你的手里,真是小看了你。”

    卿殷没有应声,风茗仔细地盯着男子看了几眼,问道:“灵儿,还有必要以这个面目示人么?”

    闻言,男子果然从脸上揭下一层皮,原来是易容术,恢复了本来面目的灵儿,声音也恢复如初,苦笑一声,抬眼看向卿殷:“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那晚其实我就在房梁上,所以你与廖公公的对话我听得清楚,而且我见你比一般男子身形瘦小,虽然行为举止和声音都没有问题。起初我也怀疑是男子,直到那晚你来取我给风茗的信,你先打开看了一眼,我便有些疑惑,不过最终确认是你,是在你到客栈找我之时,你进屋不是直接唤我,却是先将我的房间打量一番。”卿殷也不隐瞒,将自己的推测全盘托出。

    灵儿自嘲一笑,无话可说。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那晚竟然有人在房梁上,却没有发觉。以廖公公的功力,也没有发现,只能说明一点,眼前的这个女子功力在廖公公之上,那么自己更是无法匹敌。

    心思飞快地运转,灵儿将拿着木盒的手藏到身后。“不必藏了,盒子里什么都没有,我并不知道图纸在哪儿。”风茗发觉,出言道。

    灵儿无法相信,惊呼出声,“你说什么?图纸不在你这儿?”

    “是,事到如今我没必要骗你,你我相处多日,我也没有想到你竟会背叛于我。”风茗语气淡然,并未有什么波澜起伏,好像这一切都是预料中一般。

    灵儿闻言,脸色一变,用力撞向风茗,卿殷急忙拉住风茗,躲了开来,灵儿趁机向甬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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