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几乎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文g知道宁云晋虽然被自己打动了,愿意跟着自己,却并不想失去自己的性,更不想将之公开于众。
    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去理解他的做法,毕竟宁云晋跟着自己失去的肯定比得到的多,如果要他一步步地退让到委曲求全得不像他自己,以宁云晋的骄傲肯定无法忍受。可是情感上文g却接受不了,宁云晋这样的举动明显的就是对自己不信任,不但不信任自己对他的感情,更不相信两人可以相扶相携走下去。
    这些天的争执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文g却又忍不住苦笑起来,因为一些阴差阳错,自己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过混账了一点,难怪宁云晋会对自己失去信心。
    心情烦闷地文g没有惊动一个人,又悄悄的离开了宁云晋的住所。他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寝宫,而是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宫里的布防图都要经过他过目的,加上他的武功比这些侍卫们厉害得多,路上居然都没有遇到守卫。
    传说宫里的每座宫殿都有一间阴森恐怖的暗房,是专门用来处置人的,虽然实际情况没有那么夸张,但是文g在冷宫一座废弃不用的宫殿里设置了关押人的地方到是真的。
    这处宫殿偶尔会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或者嘤嘤的哭泣声,所以一直被传有鬼物作祟,可是即使报到文g或者慧妃那里,也只是随便查了一下,最终以没有异常结束了调查,久而久之,宫人们就自觉地远离这里,深怕被鬼魅缠身。
    文g刚踏进院子就有一个人从院落的大树上跳了下来,等对方行完礼之后,他抬了抬下巴,“人怎么样了?带朕去看看。”
    “回禀皇上,太医说还要治疗十来天才知道效果。”那人小声道,也许是收了太医给的好处,他补充道,“不过现在比刚来时好多了,已经会说简单的字。”
    文g蹙着眉头道,“怎么这么慢!”
    那人一边带着文g朝着偏殿后面的一排房子走,一边解释道,“皇上,这可是疯病,本来就难治。”
    文g并没有追究,跟着他通过一处暗门进入了一个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个不大的房间,里面燃着蜡烛。在摇曳的烛光中可以清楚得看到墙壁周围挂着不少刑具,有些上面还有未洗净的黑斑,而一个女子则坐在一张简易的床榻上,双手虚抱着,哼着不知名的儿歌,看着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发芽,打拔儿。”那女子做妇人打扮,一脸怜意的看着空而无物的手弯处,仿佛那里抱着一个孩子似的,一遍一遍的重复唱着那小儿戏具的童谣。
    文g望着他,眉头拧得紧紧的,“还是不认得人?易成这事做得可真不够地道。”
    那人埋着头不敢插话,要他说宁大人算是少有的厚道人,换做旁人若真涉及到私藏皇子那等事关重大的事情,早就手起刀落将知情人灭口了,哪还会让人活着。
    若是宁云晋在这里,他就能够认得出来,那女子正是他曾经的奶娘,也就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
    事情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若是文g还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那他也枉费当了这么久的皇帝。流言的事他已经确定来源是从鸿皙那里出来的,却也正是这个流言能够迅速的传播开来,才让他知道原来当年不止自己有过怀疑,就连旁人也曾经有过猜测。
    也正是这让他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当年的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即使是最坏的那个结果,文g也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
    宁府的事对文g来说并不算是隐蔽,作为曾经替自己暗地掌管情报的左右手之一,宁敬贤必然知道自己有耳目在,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会做得光明正大。文g让人将关于宁府情报的归档一一取出来,逐份进行仔细研究,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在第一任奶娘被辞退之后,宁敬贤居然提拔了那奶娘的丈夫负责宁家对外的采购。
    能够被挑选成奶娘的人在宁家都算是有几分体面的,虽然主人家并没有说被退回来的原因,可是之前都好好没事发生,突然却被撵了出来,她婆家便十分怨这奶娘,甚至时不时的挑刺,让这女子的处境过得十分艰难。
    而另一边她的丈夫却得了提拔,这男人办事倒是麻利,却是个管不住裤腰带的。自从当了这需要应酬而且油水颇丰的采购,日日在外头风流快活,甚至还抬了两房小妾回来,百般疼爱,这女子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终于有一天发作起来,将那两个小妾一人喂了一碗绝育药。
    这种事在大户人家很常见,毕竟那两个小妾都不是干净女子,不会让她们留后。可坏就坏在其中一个居然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这便惹得婆家都对她十分不满,不但卸了她的管事权,婆婆还不让她见自己的儿子,在那之后,这女子便开始疯疯癫癫的,说话颠三倒四。
    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没人管她,婆家就更没有人理会了。最后还是冯松柏出面,说她好歹是奶过二少爷的,不能失了体面,找了一对老夫妻照顾她。
    这事宁家办得地道,知道的都要赞一声。可是宁敬贤明明知道那男人的德行,却偏要提拔他,怎么可能预见不到之后的悲剧!?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女子的悲剧总是和他有些关系。
    之后宁敬贤将人藏得很隐蔽,文g的人好不容易才在一处人蛇混杂的地方找到他们。
    经过检查那女子身上有禁言咒,这是一种限制人的保密咒语,只要有特殊法器完成契约就可以,宁敬贤为自己掌管了那么久的密探,要偷偷昧下一件这种法器实在是很容易。但是这禁言咒有一点不好,当人的神智不清时有可能不知不觉地泄露秘密,不会受契约挟制。
    文g估计当时这女子估计是真有些疯癫了,宁敬贤在没办法之下才又给她下了疯药。
    要说这女子也实在可怜,这样活着还不如被灭口,一了百了。可是那时候既然已经有关于宁云晋身世的流言,那么宁府突然死个奶娘实在是太突兀了,会让人更加怀疑,宁敬贤会让她或者应该也是出于这点考虑。
    文g望着这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女子,心里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说是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甚至因为这事对清扬也有了迁怒。
    找到这个奶娘是在第一次争执的前一天,一看到她身上的情况,文g当时的心就沉到了谷底。若是没有猫腻,又何须这些手段呢?
    每当想到宁云晋可能――或者说肯定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嫡长子,文g就忍不住朝着最坏的方向去想,当宁云晋设计鸿皙,甚至还利用鸿明的时候,即使知道清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将宁敬贤当做亲身父亲,可文g还是会忍不住想清扬是不是别有用心才那样做,这种的负面情绪让自己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像清扬那么敏感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言语中带有的恶意,想到他那天宁可伤害自己身体也要摆脱自己,想到刚刚他那无声的眼泪,文g心里像是有一股酸涩阻在了喉头,难受至极。
    自己怎么可以那样猜测他!若说在这件事里面谁才是最无辜的,那便只有这个孩子。当初是自己使劲了百般手段得到的他,可是却没想到自己不但是抛弃他的人,更将他拖进了的深渊。更让文g担心的是他知道这件事以后的反应,宁云晋对宁敬贤的孺慕之情有多么深厚那是众所周知的,若是他知道了真相又情以何堪。
    理智告诉文g,如果真的为了宁云晋好,就应该趁着这次将两人的关系了结,从此之后他们一人是君,一人是臣,将曾经有过的那些欢愉都封存在记忆深处。可是光是这一段时间的生疏自己就已经快受不了,只要一想到日后两人要变成冷漠的君臣关系,再也没有办法拥抱他、亲吻他、进入他的身体让他为了自己而疯狂,甚至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亲生子……
    “轰”地一声巨响,文g这含怒出手居然直接将暗室的厚重木门击碎了。
    疯疯癫癫的女子顿时吓得哭了起来,而文g那面沉如水的表情将那守卫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他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让太医动作麻利点,有结果了立刻来回报朕。”
    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文g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不可能放手!清扬是自己的,也只能属于自己,继续追查下去,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真相而已。
    然而当第二天文g接到宁云晋送上来的折子时,差点气得拍案而起,他望着宁云晋想也不想就道,“朕不准。好好的你干嘛要辞官?”
    宁云晋却只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十分平淡地道,“臣自认才疏智浅,年龄尚幼,无力承担此重任。”
    “你……”文g一把将那折子摔到桌上,“反正朕不准,你当不好当得好官是朕说了算的!朕不可能让你这么小小年纪就去宗庙当奉供。”
    宁云晋仰起头,挑起了嘴角,“微臣已经跟宗庙报备过,只怕由不得皇上了呢!”
    就像宁云晋说的那样,李德明为难地望着文g道,“皇上,大宗伯求见。”
    第146章
    欧侯和宁这位大宗伯的身份特殊,文g真是不见也得见。他十分头大的望了一眼宁云晋,对李德明颔首,“请他进来吧!”
    看着顽固地跪在殿中间的宁云晋,文g就更加无奈了。他挥退宫人,然后将人一把扯了起来,“你别闹了行吗?这样的争执朕真的觉得好累。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辞官去宗庙。你现在才多大一点,哪里能受得了日后过那样苦闷的生活。”
    “您怎么知道我会受不了。”宁云晋微微挑眉道,“反正不过是修身养性罢了。”
    “你那是静得下来的性子么?怎么就是说不听呢!”文g懊恼地低骂了一句,可看着那一脸光棍,浑然已经豁出去了宁云晋,却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跺了下脚。
    宁云晋自然知道在这一点上文g确实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如果说这偌大的国家里面还有哪个地方是不用靠文g赏碗饭吃,就既有身份又有地位,那就只剩下宗庙了。
    宗庙是整个大夏最独特的地方,作为祖先崇拜的产物,这里不仅仅是供奉历朝历代国王牌位、举行祭祀的地方,还是提供族中所有血脉者学习、传承之所,即使是掏钱的皇帝,对于宗庙的大部分事务也只能协商而已。
    能够在宗庙当祭司的人,最起码要是能够祭鬼神的血脉者,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配合朝廷出席战事、或者偶尔外出做事,大部分的工作则是整理文书、教导新人之类的清闲活。而像宁云晋这样的祭天者待遇就更好,几乎不需要他做什么,不但每月会有固定的高额银钱,并且在宗庙内会得到一处院子作为落脚之处。
    但是既然享受了这样的待遇,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宗庙任职的人不能随意离开京城,并且要服从宗庙的调派,这一点对于祭天者更是管理得严格。这样的要求几乎就意味着进入宗庙就完全失去了自由似的,即使是祭天者一旦他们自愿进入了宗庙任职,在没有成为大宗师之前,也必须一直生活在宗庙的保护之下。
    一般而言宗庙并不会强迫族中的血脉者去做这清贵的祭司,特别是奉天族夺取天下之后更是只保持最低配置而已,毕竟血脉者远比普通人更加聪明,让他们在朝廷上不但能发挥其才智,也更符合他们自己的意愿――毕竟不是看破红尘,谁愿意舍去荣华富贵呢!?
    现在自愿进入宗庙做事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如果只是检查出来有能力的话,没进宗庙之前是不会有人强迫你做事的――当然也不会特地保护你、享受应有的尊敬。可如果进了宗庙如果要出任务,就要使用能力,一旦不小心使用了超过自身能力的术法,说不定就要折寿。
    能力越大风险就越大,在祭天者没有成为大宗师之前,自然就不需要保持其状态永远处于最佳,一旦出了什么需要祭天者做的事,就必须担当起自己的职责。
    以当年的祈雨为例,如果在文g求雨之后,还需要再求一场,这时候就只能由宗庙出人来承担。当年的祭天者是欧侯修己,作为大宗师即使他有能力,如果他不主动要求,也没人会要求他去的,这时便会在宗庙中选出另外一名祭地者。
    先不说宁云晋的满腹文章与治世之才,文g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小年纪就失去自由,只能困守在一方小天地里,而且要一直亏损气血去履行职责。
    文g抓着宁云晋,无奈地道,“你别因为和我闹矛盾,就下这么冲动的决定。朕这辈子从来没对什么人妥协过,也唯有拿你没办法。如果朕有什么地方不对,没有做好,你就直说,我改还不行吗?”
    “当不起皇上这么屈尊纡贵,微臣这么居心叵测的人实在不该继续待在朝廷污了您的眼睛,还是去宗庙的清净。”宁云晋嘴角微翘,语带讽刺地道,“微臣还想问问皇上,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以后我改还不行吗?”
    若是过了这么多天还猜不出来文g反常的原因,宁云晋也就白活了三辈子。他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终于从那日屏风后的谈话中察觉到了猫腻。那时候文g以为自己在伤害身体,情急之下在提到父亲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
    这一下子宁云晋也就明白文g为什么会反应过度,不过却也让他更气愤,这货分明是知道自己身份后在猜忌自己嘛!自己这辈子可是一直老实至极,要不是文g死皮赖脸地贴过来,惹得自己被那帮皇子们无端嫉恨,也不会被他们关注,并且暗地里对自己下绊子。
    现在倒好,这个罪魁祸首还反而责怪起自己来了!?
    结婚都能离婚,更别说两人只是暗地的关系!自己又不是没人要,只能在这枝繁叶茂地老树上身上吊死,当时脑抽答应他挑战这hard模式一定是中了高级术。
    宁云晋越想越生气,继续道,“要只是为了这皮相,那倒是简单,正好微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近去好好补补,再学点横练功夫。”
    谁都知道补多了就胖,而横练功夫更是会练得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即使自认自己最喜欢的是宁云晋的智慧和性格,可一想到他会变成那种壮实的汉子,文g的脸立刻就黑了。
    “噗。”欧侯和宁被李德明刚带进来就听到一句这么劲爆的话,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见两人都望着自己,他连忙无辜地摆手,“你们继续。”
    两人哪会让别人看热闹,立刻便恢复成君臣的刻板模样,丝毫看不出来方才的剑拔弩张。
    等欧侯和宁见完礼后,文g便道,“大宗伯,今日来所为何事?”
    欧侯和宁笑眯眯地瞥了一眼,“已经好久没这么年轻的人自愿进宗庙了,老夫过来就是想问问皇上可愿意放人。”
    “不过是小孩子的任性罢了,大宗伯可别当真。”文g直接拒绝道,“清扬这样的能臣朕不可能现在就放他去宗庙的。”
    和宁摸了摸胡子,笑道,“看来皇上果真是舍不得。”接着他对宁云晋挤弄着眉头,“宗庙可是靠朝廷的银子养着的,皇上不放人老夫也没办法。”
    “大宗伯。”宁云晋见两人一副相当有默契的样子就来气,插嘴道,“我记得入宗庙首先要服从个人的意愿吧!?还没听说过朝廷不放人,就不能去的道理。”
    都说小子难缠,和宁还等着他年纪大一点再进宗庙做事呢,才不想得罪宁云晋。他瞥了一眼文g,挑了挑眉头,脸上就差没直接写上“你自己搞定”五个大字。
    “要不然大宗伯今日还是先回吧!这件事朕是肯定不会答应的。”文g强硬地道,宁云晋刚准备出声抗议,文g却将视线扫过他,又望向李德明,吩咐道,“去将宁敬贤宣来。”
    到了和宁这样的地位,早就知道很多事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笑了笑,便告辞了。
    宁云晋有些恼火,这家伙嘴里说着不利用自己的弱点,但是看他用起来可是顺手得很。他忍不住讥讽地道,“不知道是谁当初说不会利用我的弱点。”
    文g已经彻底拿他没办法了,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朕这不是威胁你。你要辞官这么大的事,难道不跟你父亲商量一下吗?我不相信你父亲会让你现在就进宗庙。”
    肯定不会准。宁云晋不爽地皱了下眉头,原本他还想先斩后奏,回头再跟家里解释。他嘴硬地道,“若是父亲知道我是为了避开某人,一定会答应的。”
    如今殿中四下无人,文g将这摆明了要跟自己置气到底的家伙钳制住,让他望着自己的眼睛,认真地问,“没错,我是做了些事伤到了你。可是你何尝也不是在一遍一遍的将我的真心和尊严掷与地下!”
    他指了指宁云晋的胸口,质问道,“是的,朕是对你有过怀疑,对你的行事有质疑,可最终的出发点还是担心朕百年之后你的处境。朕不是完人,更不是圣人,这你应该早就知道。朕是怀疑你过你,可难道只是想想也不行么?你自己扪心自问,朕是不是即使在气头上也从未对你、对你在乎的宁家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难道这还不够证明朕的真心。”
    见宁云晋只是咬着唇不说话,文g的心渐渐沉到谷底,即使他烦躁得想要杀人,可理智却一再告诉他,不能忘记眼前的人吃软不吃硬,若是自己再失控,事情只会越发不可收拾。
    他脸上毫不作伪地露出难过的表情,“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你不能这么孩子气就拿自己的身体前程赌气。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难道你要这么轻易就舍弃!?清扬,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轻易就逃避的人,两个人相处总会有些磕磕绊绊,难道不是应该说开了、揉碎了一一解决掉才对!”
    “可那是要有一个前提――至少两个人要一条心。”情圣模式全开的文g实在是令人难以招架,宁云晋万万没想到他为了挽回自己会这么示弱。
    但是这次的事实在是让宁云晋太过恼火了,更让他明白如果不能把文g那身为帝王的优越感彻底压下去,以后肯定还会一次一次的出这样的争执。
    而且在两人之间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宁云晋估计文g现在还只是对自己的身份怀疑而已,并没有取得绝对的证据,但是这世上没有包得住的火,这一世他也不确定文g未来会不会出事,可如果真赶上了,难不成自己为了掩饰身份真的看着他死!?
    到了那时候万一两人不是一条心,闹得又要面临猜忌,为了人伦对自己疏远……宁云晋想着就十分头大,他可没兴趣一直这么跟文g折腾,那还不如趁着自己的身世没彻底曝光,趁势脱身不这种浑水。
    于是盯着文g哀戚的眼神,他硬着心肠继续道,“还记得当初我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虽然我说了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可是我那时候忘了你是皇帝!天子无私事,只要我还在朝廷一天,所做的事情就会跟这天下、跟你的儿女扯上关系。”
    他顿了顿道,“这次的事即使我初衷是为了私心,可你自己凭良心说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难道被人抽了耳光,还要将另半边脸送过去才应该。如果连这样的程度你都没办法接受,那又何必要将我留在朝中,只能碌碌无为缩手缩脚什么都不能做?”
    对于宁云晋的质问,文g确实哑口无言。难道要解释,因为怀疑你知道自己是我的嫡长子,为了这张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想要先铲除眼前的障碍;又或者要解释,自己可能染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心情不好,导致情绪有些失控……这样的话如果说出来,只怕眼前这个倔小子立刻会与自己恩断义绝。
    见他只是沉默着不说话,表情也丝毫看不出来文g心里再想些什么,宁云晋皱了下眉头,颇为傲娇地道,“再说孩子气怎么拉,皇上可别忘了,我还没弱冠。”
    就在文g正准备组织语言的时候,出去找人的李德明带着宁敬贤来了。
    文g忘了两人站在一起,自己甚至还抓着宁云晋的手臂,因此等他一声“进来”说出口以后,走进来的宁敬贤便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这样的姿势和距离,实在不是一句君臣二人感情好能掩饰得过去,对着父亲狐疑震惊的眼光,宁云晋懊恼地瞪了文g一眼。
    文g对他无辜地回了一眼,表示这次自己真的是没有预谋的。
    虽然知道皇上一直没对儿子死心,但是真的看到这一幕,宁敬贤心里简直是惊涛骇浪,他连行礼都忘了,睁大眼睛道,“皇上,你们……”
    宁云晋挣脱文g的手,一溜烟的跑到宁敬贤的身边,恶人先告状道,“父亲,皇上居然要我入宫做那……现在还不准我去宗庙,您要为我做主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下最近的评论,文爹已经彻底被骂成渣了,我还是按照自己的步调写吧,解释越多越是估计大家越反感他了。关于天下这个题目,不是已经在开始点题了么……(⊙⊙)…看来又是木有姑娘发现。
    不过说小二圣父我真心觉得好冤啊,这辈子文爹真心就做过弃子这么一个渣事,平时对小二够好了吧,而且也一直在试图维持这段感情。小二算是看着他成长的,对这样一个特殊存在,会不知不觉把他和上世的文g分开,难道就很圣父么?
    大家冷静冷静,消消火,俺去刷刷1212缓口气去!
    第147章
    当进宫变成动词发生在某个男子身上的时候,不是去当公公就是去当男宠了!可这种强取豪夺真发生在皇帝与大臣之间,那可就是天大的丑闻。
    即使知道文g对儿子有不轨之心,宁敬贤其实也不觉得文g会在谣言没有完全压下去的时候,将这事做得那么正大光明。
    所以宁云晋这话一出,将殿中的人雷的不清,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偏偏他还说得一本正经,又抱着宁敬贤的胳膊,一副小孩子受了欺负找大人告状的样子,让人十分无奈。
    都说是横的怕不要命的,可当爹的其实也怕小孩子耍赖。若这两个爹都是那种不讲理的老粗,直接抄起板子啪啪打下去,小孩子也就老实了。但是这宝贝疙瘩似的宁云晋哪里能是被这么教训的,所以殿内两个当爹的都只有无语的望着他。
    宁云晋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战略算是成功了,要想跟眼前的这些老狐狸们讲理,自己即使说到舌干口燥,还不一定能搞的定他们。还不如直接拉低他们的智商,用耍赖来达成目的。
    不过显然宁云晋低估了文g的决心,即使心里对宁云晋那么依赖宁敬贤有些羡慕嫉妒恨,可依旧还是耐着性子,并没有脾气失控。
    文g将宁云晋的折子拿给宁敬贤,“易成,你自己看看。”
    宁敬贤夹在这两人之间实在是尴尬无奈,他接过那折子飞快的扫了一眼,这时才震惊地望着宁云晋道,“小二,怎么回事?好好的干嘛要辞官!”
    宁云晋嘟着嘴朝文g努了努,其意思不言而喻。
    宁敬贤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如果宁云晋真是为了躲避文g的纠缠,辞官也不是不行,但让他这么小年纪就进入宗庙,宁敬贤同样不支持。
    儿子是个多喜欢折腾的人他可是一清二楚,若真让他在十多岁就憋在一个地方,那还不给关出什么毛病来!?
    他脸上的不赞同十分明显,这让文g松了口气,望着宁云晋道,“清扬,入不入宗庙是关乎你前程的大事,不可这么草率。这样吧,朕给你三天假,你回家好好征求一下易成的意见。但是朕知道你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即使你真要辞官,也别忘记现在正管着的仓储试行,难道你想要虎头蛇尾么?”
    见宁云晋低下头不说话,文g又将视线转向宁敬贤,“易成,人你就先带回去吧!朕相信你不会看着他任性的!”
    离开皇宫,两父子一路无言直接回到了宁府。他俩径直进入宁敬贤的书房,让下人上了茶之后,面面相觑。
    宁敬贤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盯着那一脸老实状的狡猾儿子,“说吧,你与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吵架了呗!”宁云晋装可爱的吐舌,却换来宁敬贤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好好说话。”
    宁云晋嘿嘿笑了笑,解释道,“前不久二皇子那引起人忌惮的名单,是儿子让云鹏交给他的。皇上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事,觉得我不该插手其中,便怪罪与我。”
    宁敬贤哪里会信他怎么粗浅的说法,“可为父怎么觉得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皇家的事本就不是我们臣子该掺和的,为父早就告诉过你,宁家只站在皇上那边。如今既然是你理亏,怎么反倒是皇上对你低声下气的?”
    “他哪里低声下气了!?”宁云晋不满地皱鼻道。
    宁敬贤望着他,不说话。
    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宁云晋摸了摸鼻子,只得解释道,“其实皇上那时候好像还在怀疑我是大皇子,所以觉得我心怀不轨。可这两天他又不知道怎么想通了,觉得亏欠了儿子,一直想要补偿,所以宽和了许多。”
    他说完以后,放下手,发现宁敬贤的视线却落在自己的右手上,而且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宁敬贤的反应让宁云晋有些拿不准,到底父亲相不相信自己的这番说词。
    就在宁云晋有些忐忑的时候,宁敬贤开口道,“你如果想要躲皇上,辞官出游或者装病都可以,即使你没有俸禄,家里也不是养不起你。但是为父同样不支持你进入宗庙,你现在的年纪太小了,又不像是你爷爷只是普通祭司,想要离开也不是不行。对祭天者来说那里可是好进不好出的,如今你赌气进去,到时候后悔都没办法!”
    宁云晋就知道父亲不可能答应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自己会受不了寂寞,其实自己现在的心境挺沧桑的,能够像欧侯老师那样弄个小宅子住着感觉也挺好啊!毕竟闹腾有闹腾的过法,安静有安静的活法。
    宁敬贤见他还在嘴硬,只得道,“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你在家里好好想想,为父不相信你真是那么冲动的人。皇上不是给你了三天假么,你便先试试在家里待着,看不出门是个什么滋味。”
    宁云晋发现父亲神色虽然看着正常,但是实际上却有些心不在焉,看来今天的事情确实很难在父亲这里圆得过去,他怏怏地“嗯”了一声,识趣的退了出去。
    宁敬贤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孩子肯定不知道自己心虚或者尴尬的时候都会摸摸鼻头,可他既然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宁敬贤也只好由着他,将内心很多疑问压在心底不再去问。
    估摸着宁云晋已经出了自己院子,宁敬贤想了想,将福满唤了进来。
    “明天你找个机会,去旧宅那里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福满也是参与了当年事情的,他惊讶地道,“老爷,难不成皇上他……还在怀疑二公子的身份?”
    宁敬贤无奈地道,“皇上最是多疑,哪是那么容易瞒得过去的。你先去看看吧!”
    福满跺了跺脚,顾不得规矩骂道,“那个放出谣言的人实在是可恶,只盼他招报应就好!”他这诅咒也只是人在气急时的反应,却不知道眼下真有一帮人正预谋着让已经当差的两个皇子倒霉。
    突然之间清闲下来,头两天宁云晋还真是觉得浑身不自在,都说男人是必须要有事业的生物,此话不假。可是这年头要想做点事就得在皇帝手下,如今自己与他闹得这么僵,还不如去宗庙好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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