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离殇此时已是郁色全消,眸中闪着妖魅嗜血的光芒,薄唇舒爽惬意的一弯,眉宇微扬,优雅的起身信步向几人走来,待到跟前时抬脚一跨,越过三人,只留下一句:“你们三人,养好伤后各复原职”,衣袍未沾一点腥红,衣袂随步而飞,自有一股高傲轻狂之态。

    蒹葭院内,日还未落,带着寒气儿的夜风已迫不及待的任意刮起,睡得正酣的云素染黛眉一皱,往厚厚的锦被里缩了缩,却还是无法驱散密集而来的寒意,极不情愿的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傍晚,再转眼看看了屋内,就见那些侍从依旧如根柱子一般,捧着鲜花立在屋内,怅然的短叹一声,“不是说只站一个时辰的吗?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众人中有胆子稍大些,小心的回道:“回姑娘,奴才见您正睡着,所以不敢自作主张的各自散去”。

    打着清浅瞌睡的常青,闻声立马转醒,扭头看向云素染,就见她正一脸嗔意的看着自己,羞愧的挠了挠脑袋,“奴才,打了个盹儿,不想他们还真就这般死心眼儿的站到现在”。

    云素染生气的冷哼一声,欲要起身。

    常青见了赶忙将臂上挂着的貂绒披风为她披上,这天儿已是傍晚,不比白天风和日丽。

    云素染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内疚的朝众人说道:“你们将花放下,快些回去休息吧,我这一觉睡过了头,让你们在这儿白白站了半日,实在抱歉了”。

    众人一听,面上都是惶惶不安之色,这主子给他们奴才认错,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由其是在这阎王府里,更是见稀罕事儿。

    于是他们赶忙都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常青张着嘴,惊讶的盯着云素染,而后像似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掩面而笑。

    云素染本就被又跪在地上的众人搅的心里发闷,又见常青在一旁没头没脑的笑个不停,气闷的水眸一瞪,“笑什么!”,又抬手指向跪在地上的一干人,“还有你们,又给我跪在那里做什么?”。

    常青见她恼了,止了笑,冲侍从们挥了挥手,厉声道:“姑娘开恩,你们就痛快的赶紧退下就是了,还没眼力见儿的腻在这儿干嘛,仔细王爷知道了,你们惹姑娘生了闷气,小心你们那不值钱的小命!”。

    众人听了,忙放下花,谢了恩离去。

    云素染不解?为什么她好言好语的与他们说,反而弄的他们诚惶诚恐,但常青如此疾言厉色的对他们,反倒能说动他们。

    “怎么你说话这般管用,而我一开口,他们不是跪下,就是一脸惧色”,说实话这让她很是苦恼,明明想温和的与这府里同命相怜的众人套亲厚些,不想人人见了她不是畏首畏尾就是一脸惧色,这让她百思不其解。

    “姑娘他们不是惧您,而是王爷”,常青扶着她下了塌坐在椅上,浅笑着答道。

    “我是我,他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疏远关系,别把我看成那狐假虎威的势利小人”,云素染听了,撅着嘴一脸的不待见。

    常青见她又来混劲儿,赶忙将刚热好的血莲茶递过去,“姑娘您就是嘴硬,在这王府里,可不比您以前生活的地方,这里只有尊卑,您那套平易近人的法子,在这里没人受用”。

    云素染听了,更是疑惑难解,“难道我对他们凶悍点,他们才高兴?真是荒谬”。

    见她皱着眉头饮着杯中的血色,“在王爷眼皮子底下生存就得这样,如果与人交好,那人犯了错,以王爷的性子肯定会受到牵连,所以这府里人人都是各活各的”。

    云素染一愣,哑然的看向常青,这王府里的人,还真是怪异的让人摸不透,郁郁的摇了摇头,这以后的日子可真让她担忧啊!没在探究下去,只是默默的饮着杯中血色香茶。

    常青见她没在问下去,也就没再做声,安静的立在一旁。

    饮完了杯中的茶,净了嘴,刚想起身,就被常青伸手拦住,“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趁这天还没黑透,我想修修王爷的扳指”,云素染奇怪的看着常青。

    “您吩咐奴才去拿便是,如何劳烦您自己起身呢”,常青说着将她安抚在椅上,自己转身去内室取来。

    又是奴才!这两个字听得她心里像长了刺般扎得难受,虽然她知道这王府里尊卑等级严重,可是说白了她也只是个婢女而已,纵使是那狐狸的贴身婢女,但那也不用整天在她面前奴才长奴才短的唤着啊,长吁短叹了一番,心里苦闷无比。

    常青从内室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四方的珐琅小盒,外体镶嵌着各色宝石,笑嘻嘻的走向云素染。

    见云素染倚着桌,粉臂支着下颚,正望着渐渐暗淡的天色发呆,常青将珐琅盒轻放在桌上,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看见随风而动的花草,和渐渐暗沉下的天色,不解的收回视线,便看见云素染嬉笑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奴才…只是好奇屋外什么东西能让您看的这般出神”。

    云素染勾着唇并未做回答,伸指将珐琅盒打开,满身裂痕的血玉扳指静静的躺在里面,让人不忍直视。

    常青早就动身将屋内的单枝灯点亮,并点了一盏烛台放到桌上,云素染借着烛火查看着扳指上还有没有未填充的裂痕,经过一番细查,满意的露出甜甜一笑,“接下来便是调色将这些慎人的裂痕掩盖住就大功告成了”。

    常青虽不太懂,但还是真心的夸奖道:“姑娘您这双手生的真是巧,这扳指都已经碎的没个模样了,您竟然还能让它起死回生,变回原样”,眼里满是新奇的盯着云素染手里的扳指。

    “这手艺还是跟我们街上,修补玉器首饰的顾老头,那里学回来的,你不知道!那个老头有多顽固,要不是到最后他闪了腰,还不一定能教我呢,还有我家街尾高二娘卖的云吞,那味道香滑绵软,诶 ̄还有…。”。

    一个时辰后,常青半蹲在桌前双手托腮,强睁着眼皮子,迷糊的已经听不清,云素染没停的朱唇里还在讲些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表示同意认可。

    云素染正讲的起劲,眸里闪着灼灼的光亮,瞥眼一看,见常青支着下颚昏昏欲睡的样子,水眸一立,伸手猛拍桌上,惊得常青一跟头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屋顶也传来了一声闷响,云素染一惊,忙抬头向上望去,心中发怵,“常大哥,你可听到刚刚屋顶的声响”。

    常青揉着摔疼的手肘,他到是没听的太真切,但还是安抚道:“没事儿,许是哪儿跑来的野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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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在这里给支持我的亲亲们鞠躬道歉了,断更了几天,实属个人原因,还望谅解!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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