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要她当贴身婢女吗?如今都过去了好几日了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光每日派人送这些花来,算什么意思。

    明明是如此的讨厌他,为何心里,脑子里却还无时无刻的念着他。

    常青见她烦躁的模样,哑然一笑,这云姑娘恐怕是睹物思人了。

    云素染自顾自的苦恼着,却不知有一人也在无时无刻的想着她,想的心肝都疼了。

    一炷香后。

    常青见她还是一副焦躁的模样,再看看桌上已温了三遍的血莲茶,苦口婆心的劝着道:“姑娘,你且先将这茶喝了,这是王爷特意为您准备的,对您怕寒的身子,极有好处”。

    见她还是不理,眉头一皱,哀声求道:“您就行行好,别再为难奴才了可好,您若不喝,奴才的这条小命也就到头了”,这云素染是最吃软的这一套,你只要一拿自己堪忧的小命去劝,立马奏效。

    “拿来吧”,靠在暖塌上的云素染伸手去接茶盏,刚沐过浴的俏脸染了一丝粉红,青丝带着水汽铺洒而下,带着如白莲般的素净,聘婷秀雅。

    一翦水眸带着娇嗔的恼意,一脸不情愿的将那颜色深红带有血腥味道的茶水一饮而尽。

    常青赶忙递上帕子,看她将嘴边残留如血的茶渍拭干净后,见她还是一脸闷闷不乐,心中有事的样子,正想着该如何劝解,就见屋外立着手捧着鲜花的侍从,开口请示,“姑娘,奴才们给您送花来了”。

    云素染一见那姹紫嫣红的颜色就觉得刺眼,转了个身,不想再看。

    “什么姑娘奴才的,我不要这些花,统统拿走,拿走!”。

    屋外的侍从们一听,为难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敢,不知该如何是好。

    常青见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娘…”。

    “你别劝我!”云素染蹙着秀眉,显然是又恼了。

    常青也只得噤了声,守在一旁。

    不消片刻,就见云素染微微撇过头来,瞪了常青一眼,“叫你别劝,你还当真了”。

    常青佯装镇定,拿眼瞟了下门外捧着鲜花的一干人,“那这花?姑娘可还要收下?”。

    云素染气恼的爬起身来,站在榻上,抬手指向门外的侍从,“你们一个个的就欺负我心软,舍不得你们因我丧命,姑娘我今天就做回恶人,罚你门全都捧着花站在屋内,一个时辰后才许放下”。

    常青听了忙伸手捂着嘴偷乐。

    这也叫惩罚?跟王爷的惩罚来比,简直可以叫恩惠了。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不用干活,这帮粗使的侍从不得给她磕头谢恩才怪。

    果然,屋外捧着鲜花的众人,纷纷跪下,齐声谢道:“奴才们谢姑娘恩惠”。

    云素染本来正在得意,不想人家却一个个的跪地感谢她?她恩惠他们什么了?恩惠他们罚站,天啊 ̄这些人莫不是让洛离殇那厮给折磨傻了吧?

    见云素染一脸惊愕的模样,常青在一旁偷乐的更欢。

    众人谢了恩,便鱼贯而入,挨个依次排开的站在屋内,云素染也只能憋着一肚子的闷气从新窝回榻上。

    屋内的花草在炭炉的烘烤下,各自散发着独有的幽香,最终凝聚为一股异香,沁人心脾。

    云素染嗅着这股香气,心中的郁气渐渐平复,眸子发沉的甜甜睡去。

    敖倪院内。

    洛离殇一袭墨色云锦长袍,斜倚在紫檀香椅上,幽深的眸子盯着右手的擘指思绪晻霭不明。

    收回思绪,抬眸看过来,竟有一股森森凌寒之气。

    跪在地上的三名暗卫,经不住的身上一颤,“属下等仔细搜寻过陵墓,确为找到回魂蔻一物,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不在陵墓中?那会在哪儿?

    眸中微光闪烁,细细的思量了一番,唇角一绽,心道:“真是阴险狡猾的小人,竟趁他不备,将此物偷了去,收入囊中”。

    睨向还跪在地上的三名暗卫,那恶劣的趣味油然而生,唇角的笑意变得愈发妖异,“可还记得本王说过,此事若不成,你们该如何了断?”。

    三人听了毫无犹豫,斩钉截铁的答道:“属下等提头来见”。

    正心情大好时,突然想起,那日与云素染的约定,眸色一暗,低叱一声“这个碍事的小女人”,可转念一想,他干嘛这么在乎和她的约定,他洛离殇岂会受一个约定制衡。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她就不该反悔,洛离殇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左右为难的滋味。

    烦躁的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几人盯着洛离殇来回踱步的朝靴,有些头晕的晃了晃脑袋,心中疑惑顿生,王爷这是怎么了?迟迟不要他们性命,反而在这儿面带郁色的来回踱步。

    正当三人各自揣测时,洛离殇终于停下了脚步,面色稍有缓解,“本王今日可以不要你们的性命,但你们每人都要留下身上一样连有血肉的东西”。

    三人一听,一时间惊疑不解,王爷竟然大发慈悲的免了他们的死罪,这真是天大的恩惠啊,三人之中甚至有伸手狠狠掐住大腿,来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不是在做梦。

    “属下谢王爷不杀之恩”,三人感恩戴德的行了大礼,心中对洛离殇又多来了份崇敬,少了份惧怕。

    洛离殇抿着薄唇,眉宇微皱,眸色不悦的看向谢恩的几人,唤道:“笑武”。

    门外任然是一身黑色劲装,脸色带着病白的笑武闪身而入,恭敬的拱手,道:“王爷有何吩咐”。

    敛目隐去眸子里的郁色,懒懒的手臂一挥,一把闪着凌冽冰寒的匕首抛向笑武。

    笑武面无惊色的伸手一接,匕首稳稳的接入掌中,转手递给左手边的暗卫,那人毫无迟疑的接过匕首,利落的一削,左手的无名指飞落在地,血如泉涌的从伤口喷涌而出,纵然时时都游离在生死边缘,但那十指连心的疼痛,还是让他面色如纸,紧咬着牙关才未哼出声来。

    颤抖的将染了暗红血液的匕首转交给身边的另一名暗卫,他接过刚想挥刀削指,就听那冷漠阴森的声音幽幽响起,“如果重样,就都拖出卸了四肢做成人彘”。

    剩下的两一听了,均是慌恐万分。

    手持匕首的那人,思虑了一番,伸手扯住右耳用力一割,右耳染着腥红的颜色掉落在地,栗栗的捂着淌血的伤口,将匕首传给第三人。

    第三人握着已被血液浸满看不出原貌的匕首,目色暗淡的把心一横,抄起匕首就向右眼刺去,一声短暂的惨叫,那人已伏倒在地上,一滩血色中隐隐能见一白色圆珠。

    洛离殇此时已是郁色全消,眸中闪着妖魅嗜血的光芒,薄唇舒爽惬意的一弯,眉宇一扬,优雅的起身信步向几人走来,待到跟前时抬脚一跨,越过三人,只留下一句:“你们三人,养好伤后各复原职”,衣袍未沾一点腥红,衣袂随步而飞,自有一股高傲轻狂之态。

    ------题外话------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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