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嫦茵穿的十分的…呃…谨慎,用夏四的话说就是要穿得“怎么良家妇女怎么穿!”一身藕荷色裙裾,外穿鹅黄色夹袄,一副小家碧玉的打扮。梳的也是未出阁的女孩常有的双环髻,头上也只簪了几朵银丝双花,脂粉上的薄薄一层。夏西席教诲“你不要跟他对视,没事就低着头,或者看向别处。但是语气一定要透着一股子故作坚强其实心里难受的劲儿。时不时的咬一下嘴唇,最好转头的时候眼中含泪。”就这副神态装束,夏四让嫦茵足足练习了一个下午,正所谓“要入戏!”连陪在一旁的缪允天都在感慨,嫦茵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如果自己是个男人也受不住如此这般的对待,总觉得亏欠佳人良多。

    如此这般的精心策划也只是个开始。当张礼看到跟前盈盈一拜的嫦茵时,顿时觉得眼前的女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让他顿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寻仙楼此等烟花之地,而是进了高门大户小姐家的闺房。顿时虚礼一扶,此时的嫦茵看到张礼以礼相待和以前的目中无人完全不同,眼底抑制不住的惊喜,刚要把手搭上张礼的手,突然脚被人踢了一下,原来是扮作婢女的缪允天看到情况不对,马上提醒自家花魁要矜持。

    嫦茵的芊芊玉手僵了一下,收了回去,起身站到一旁给张礼让路,并没有抬头。张礼自上而下并没有看到嫦茵的脸色,只是那要紧的下唇,卷翘的羽睫上似乎凝结了泪珠,顿时心中一紧,径自进了屋子。嫦茵感觉良人已经进屋了,赶紧跟了上去,暗中偷偷看了一眼缪允天,允天见嫦茵看向自己,赶紧给嫦茵打眼色“干得漂亮!”又做了一个手向下一压的手势,这是让她“绷住,调整情绪”的意思。

    嫦茵得到缪允天的赞许,顿时觉得今天势在必得。

    进到屋里,张礼已经坐在桌子旁边,嫦茵上前为张礼斟满酒,就坐回了张礼对面的位子,并没有往常一样坐在张礼的身边。两个人儿相对无言良久,嫦茵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向张礼。看到身旁的缪允天,在桌子下冲自己打的手势,知道是时候了。便盈盈起身,款款的走到窗子边,仰头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过了一会儿幽幽的吐出,“张将军,到如今,您竟连我倒得一杯酒都不肯喝了么?果然郎心似铁。”慢慢地转过头,满眼泪光在月光下显得伤心欲绝,惹人怜爱。张礼一惊,看向嫦茵,沾染了一身月光的嫦茵有着特别浓郁孤寂的气息,那一抹泪光很是时候的滑落脸颊,泪痕画出伤心地弧度。张礼鬼使神差的便把眼前的酒一饮而尽。缪允天心里赞叹“这才是走心的演技派啊!”眼看张礼把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允天知道得手了,便点燃了古筝旁边的熏香,便退了出去。

    嫦茵在窗子边朝张礼盈盈拜下,并没有起身,低着头对张礼说“将军,你我无缘,奴只得一曲予将军。”说着直起身,走向自己的古筝,玉指抚筝轻弄。宫--商--角--徵--羽调和成相思调、断情曲、离别殇。精通音律的张礼此时也被曲调吸引,看着古筝前一边弹奏一边落泪的嫦茵,他也觉得是绝美的。只是连他自己都还没发觉今天的自己心智异常的薄弱。手指反转间,曲子里的哀伤和离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轻柔的安抚,淡淡的慰藉。听着听着,张礼顿感不妙,丹田内一阵空虚,提劲想起身却发现手脚无力。硬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却一下摔倒在地。嫦茵抬起头看向张礼,张礼虽然手脚无力但是眼睛睁得大大,瞪着嫦茵,他知道自己被下药了。

    此时的嫦茵并没有起身去扶张礼,只是继续弹奏着安魂曲,乐曲如一双双的手轻轻的抚慰着张礼因为被算计烦躁的心,此时的张礼眼中的暴虐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因为情动满眼的*。

    嫦茵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门口,让夏四和缪允天进到屋内。夏四十分满意的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张礼,连忙招呼缪允天和嫦茵三人一起合力把张礼抬到了嫦茵的软榻上。并交给嫦茵一颗药,嘱咐道“刚才酒里的是抽筋软香散,只能让他内力全无,浑身瘫软;熏香里是烈女荡;这颗叫上天入地,是在你玩够了,也适应了的时候喂给他,能让他不再手脚瘫软,他就能主动了,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算了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记住你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一次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夏玥看到嫦茵眼里的绝望以及坚定,顿时放心下来,拉着缪允天走了。

    月桂阁里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此时非常满意自己教学成果的夏四小姐同缪允天一起蹲坐在墙根,夏四暗暗的在自己的心中的功德碑上刻下又一笔撮合大好姻缘的功绩。而缪允天却未雨绸缪的担心明天天亮之后,嫦茵的境地会怎样的情何以堪。毕竟,又是欺骗又是下药的,军功无数的将军会任由一个女子如此算计自己么?嫦茵会何以自处呢?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所有担心都是无用的,自己毕竟是个外人。不由得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夏四却不以为意,“他张礼又不吃亏,初夜给了他,也不图什么,他不会将茵茵怎样的,再说了有羽在,他什么都不会干的。”说完,拉起缪允天走了,她现在已经不用再收集资料了,也没必要在这吹冷风。

    室内交缠撕磨的俩人并没有心思去注意门外的对外,一夜间被索要了无数次的嫦茵毫无知觉的昏倒在张礼的臂弯之内。看着怀里的女人,张礼嘴角不住的上扬,喃喃自语道“本不想这么快的……”伸手拉过被子,覆上了嫦茵光洁的身躯。起身穿上了衣服,出了月桂阁。

    月桂阁外,杨羽侯在那里,看着被自家花魁吃干抹净的张礼向自己走来。“呦!开荤了?!”杨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张礼并没有看他,只是说了一句“我回去一趟,给我留着!”便消失在黑夜中。

    看到张礼都没拿正眼看自己,杨羽十分的不悦,心道“看来还不够狠,等着!”风华绝代的脸上一抹狡诈的笑容浮现,如果当时张礼看到了这个笑容就不会走的那么干脆。

    第二天的下午,嫦茵才悠悠转醒。初经人事便如此折腾的一宿让她的身子像断线的木偶一般,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却不及心上的窟窿般让她觉得自己要被吞噬了。身旁的空位冰冷的温度提醒她,那个男人早就走了,豆大的泪珠滑落,湿透了枕巾,也浇灭了嫦茵对张礼一颗火热的心。

    “后悔么?懊恼么?做都做了,你还奢求什么呢?名分吗?想想自己的身份!”杨羽无情的揭开嫦茵的伤疤,哼,敢无视我,连你的女人我一并欺负。“好好养好你的身子,半月后给我接客,我寻仙楼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说完拉着一旁的缪允天就走了。本来缪允天担心嫦茵的情况,便从午后守到现在,看到嫦茵醒来后伤心欲绝,又被杨羽刺激的体无完肤的可怜样,刚想上去宽慰几句,却被杨羽一把揪走了。

    但是这次缪允天没有像以往一样乖乖的听话,用尽力气想挣脱杨羽钳制的手。因为在嫦茵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被管钧抛弃时心如死灰的影子。这种切肤之痛让缪允天变成了刺猬一样,以往的温顺荡然无存。“你们男人都是混蛋!你放开我!”不管缪允天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杨羽的钳制。被他拖着走了很远,眼看就要走到逍遥阁,缪允天不知那里来得急智,张嘴一口咬上杨羽的手。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杨羽眯起了眼睛,低头看向正拿自己手撒气的缪允天,“小妮子,张开你的嘴,否则一会儿爷就好好教教你,嘴除了说话吃饭咬人还能干什么。”亦真亦假让缪允天吓得张开了嘴,睁大眼睛瞪着杨羽。

    心想,你胃口也太好了,这副身躯才13岁,你也下的去嘴,不怕硌牙?!

    似乎看透了缪允天的腹诽,“柴是柴了点,爷对啃骨头还是比较有一手的,尤其是那些硬骨头!”杨羽挑着眉看向那一对因为生气分外生动的眸子。

    缪允天不想再跟杨羽讨论这些没用的闲话,一心想回去看看嫦茵的状况,便也不理会杨羽的挑逗,径自跟钳制着自己的那只手较劲。

    杨羽看到一天之内又被一个人无视,顿时皱起了眉头,紧接着一把抱起了缪允天扛在了肩上。缪允天顿觉得天旋地转,转眼间就已经大头朝下,顿觉得羞愧难当。不停地捶打杨羽的后背,杨羽被打的烦了,扬起手“啪啪”两声拍在了缪允天的屁股上。威胁道“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扒了你的裤子揍你屁股!”缪允天听此彻底放弃了挣扎。杨羽很满意眼前的结果,“你不用管她,花魁不是人人当得的,她在楼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再看不开那以后日子可就难过了。伤口是要晾的,越捂着,反而是祸患!”杨羽知道缪允天的想法,故说出自己的用意来让她宽心。

    就这样缪允天被杨羽像扛麻包一样扛进了逍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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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某些活动,只得删删减减,两章变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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