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村不大,三十来户人家,一百来口子人。在石田镇的周边村子中,属于人口不多的小山抠。桂花村名字的由来,据说是曾经这地方出了前朝的一位皇妃,风光之时改名儿叫了凤凰村。

    不过,那位皇妃命歹,青史中留下了一个奸妃的角色。凤凰村的名头没保住,介于皇妃最喜欢吃桂花糕,原来的村名老一辈们早忘记了,桂花村的名字却是一代一代的流传了下来。

    古代的农村非常穷,桂花村也不例外。这个时代里,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治安基本靠狗。就这样,狗也不是家家户户养得起,说到底,养条狗那也是得多一张嘴的吃食。

    在桂花村这等贫困,这等封闭的地方,村民的日常生活,基本上就是背朝黄土面朝天,一干就是一辈子。

    这等情况下,桂花村作为一个古代的小山村,村里的八卦是绝对少不的。家常里短中,自然是挖东家的缺,揭西家的底。

    桂花村前,有一条蜿蜒的小河。在省了油灯的小山村里,早睡早起是必然的事情。村妇们在早饭后,常常会在小河边洗衣服时,是三三两两的聚了一起。

    “听说了嘛,村西任家的老闺女,昨天出嫁了。”

    “再不出嫁,小心差吏上门收任家的重税。”

    “……”

    “别说了,任二婶来了。”旁边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妇人是小声的喝了一句话道。这正嘀咕着任家事非的妇人们,是都闭了嘴。

    不远处,一个手里端着木盆的妇人,年约四十岁左右,长得有些马脸挑长的样子。此人自然便是众人嘴里的任二婶,待妇人们没议话时,任二婶是走到了这群洗衣服的妇人们近前。

    “哟,这不是何大婶子嘛,和侄媳妇们一起洗衣服啊。”任二婶边是放了盆,边是对那最开始谨示了话的粗壮妇人,是热情的招呼了话道。

    桂花村是一杂居的村子,村里的村民,五花八门的姓氏比较。不过,若说这村子里,还数着何氏和任氏的人口最多。与何大婶子聚了一起洗衣服的妇人们,可不就是何氏的新媳们嘛。

    “还要恭喜任二婶子,你家可是轻松了,大哥留下来的老闺女总算嫁出去。往后,可不会多张嘴空吃饭。”何大婶子是笑嘻嘻的回了此话道。听着这话,任二婶就是裂嘴笑道:“可不是咱自夸,村里谁不知道,大伯家留下来的老闺女,就是咱们夫妻心中的大石头。可有什么法子,咱们都是老实人,再穷也不能穷大伯留下来的遗孤。”

    “这嫁人了,往后是好是歹,得自己活出模样。咱当家的可算是对得起死去的大伯。”任二婶动作麻利的开始洗衣服,边还是给自家贴了好脸面。

    介于任二婶盆里的衣服最少,最先是洗完衣服后,任二婶就是笑道:“家里还有事,何大婶子你们慢慢忙,我就走了。”话落后,任二婶是端着洗好的衣服,先离开了小河边。

    “呸,谁不知道任家的名声,还装什么大鼻子葱。”任氏和何氏住了一个村子,两个人多的姓,有些磨擦是绝对少不了的,此时,何大婶子就是吐了口唾沫,说了此话道。

    旁边的小侄媳妇,就是笑道:“大伯婶,你跟任二家生啥气,村里谁不知道任二家的名声,顶风都得臭十里。要不然,任家的老闺女能十八岁了,还找不到婆家?听说任家老闺女,最后抓个傻子当相公,就啥没有的把自己嫁了。”

    这说话的小侄媳妇李香草,是何大婶子本家的姑娘,嫁到了何家来又是做了侄媳妇。与何大婶子是亲近人,这说话自然是不一般的熟络。

    “香草,你嫁来桂花村不久,是不知道任二一家子的心都顶黑。你道他家把大伯的闺女嫁了,光是想免了重课税?”何大婶子是一脸的瞧不上样子,给小侄媳妇李香草嘀咕了话道。李香草好奇的问道:“大伯婶,不为这,还能为啥?”

    在李香草看来,朝廷是派了三老下话的,过了十八岁的老姑娘还没嫁人,那可是要加倍收重税的。不为这些钱,何苦把姑娘嫁一傻子?

    听着李香草的问话,旁边的几个小妇人,支起了耳朵,也是凑近听了起来。何大婶子是冷哼两声,道:“还不是图他大伯家留下来的五亩好地。你瞧瞧吧,这后面任二家和任家的那个老闺女,不打起来才怪。那任家老闺女的名声,在村里也是顶顶不好惹的。”

    说起任家老闺女的名声,村里可是数得着,那叫一个泼辣和彪悍。总之,光辉的往事,是数不胜数。要不然的话,村里穷得没钱娶媳妇的几户人家,为啥宁愿汉子单身攒钱,将来好娶着了媳妇,也要离任家老闺女远远的,沾都不敢沾上半分?

    “大伯婶,这图啥啊?”另一个小媳妇问了话道。李香草就是得意的回道:“大伯婶说得够明白了,这任二叔一家子,想把任家老闺女嫁了。出嫁的闺女可是外姓人,他大伯家的五亩好地,可不就成了属于任家的。到时候,任家还能把田地给外姓人?”

    古代有四权,皇权、官权、宗权、儒权,可以说这才是统治了封建时代的根基。问题就在于,这些?舴a?际钦驹诹四腥说慕嵌龋??勇铮?皇歉绞粑铩k?裕?诠俑?幌孪纾?谧逯髟琢松酱宓拇迕裆?钪小?p&  宗权,才是真正的实质官府。对于宗族,普通的百姓可是十分敬畏。

    任玉作为众人议论的任家老闺女,她这时候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任玉在早饭后,从石头的嘴里掏出了石头的来历。

    石头姓赵,大名叫赵石头,今年六岁。当然,这个六岁是自称的,以任玉的眼光瞧来,可能在十五岁左右。

    赵石头和他娘一起长大,至于他爹早随他祖爷打仗去了,一去没归来。他娘养大他,在去年已经过逝了。然后,他舅舅一家人不想养个光张嘴,还特别是能吃饭的小子,准备把他卖给大户当奴才。

    “媳妇救了咱,咱一辈子都听媳妇的话。”最后赵石头的总结语,便是这般说完后,巴巴的望着任玉。任玉受不了,在洗碗后,交待了赵石头待在院子里。她就是把昨天铺的床单,准备拿去洗了。毕竟,昨晚“啪啪”后,上面可是弄脏了的。

    看着外面的晴朗天,任玉觉得把床单的血渍之类洗干净,在太阳下晒晒。想来,这不厚的床单子,晒干了晚上还能铺在床上,继续的挡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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