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咆哮着“:付明蕊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能做这么可怕的事,你们都是我的女儿啊,20年前你们报错了,我对羽西有着多大的愧疚啊,身为亲生母亲的我不能亲手养大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这二十年来我对你不薄啊,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的吗。”

    “我没有,不是我把她推下楼梯的,真的不是我,妈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爸,你帮我劝劝妈吧,求求你,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你们相信我啊,相信我。”

    我孤立无援的乞求着,乞求着我享受了二十一年的爱,而却依旧换来了,那冰冷到让我僵硬的声音“蕊蕊啊,爸爸是爱你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做这样的事啊,羽西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不好好跟他相处,却这么对她,爸爸太失望了,简直对你太失望了,我跟你妈商量了,当初的于心不忍把你留下,才害得羽西这样,我们。我们…”

    我绝望了,我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野兽一样在悲鸣着,愤怒着,嘲笑着“你们后悔了,你们后悔了是不是,你们想把我送走,然后亲吻着你们的亲生女儿,对她说,你们已经把那个可恶的霸占你幸福20年的魔鬼送走了,以后也不用看见她了是不是,你们好残忍,为什么,为什么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承认,我恨她,我真的好恨她,她剥夺了我的一切,让我即使被阳光沐浴也一样生活在了地狱,我是想过让她消失,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滚下去的,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泪水已经浸满了我的世界,我已经不知道我身在何处,只能在绝望中,在为这二十年的亲情做最后的努力。

    父母用那似乎已经稍微柔和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知道,在这目光中是否还有着爱,爸妈似乎刚想要说些什么,躺在病床上的夏羽西已经醒了过来,爸爸妈妈,急忙嘘寒问暖,将夏羽西扶坐起来,细心地照料,关怀备至的神情都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当夏羽西坐稳后我看到了,她嘴角的微微上扬,那种胜利者在嘲笑我这个在摇尾乞怜的失败者的表情,我崩溃了,我输了…可我在面临着亲情,面临着我爱了20年的父母时,我宁愿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也只希望他们不要抛弃我,可就在我以为下一秒就是转机的时候,夏羽西的话彻底打碎了我的梦,我虚脱,无力了…

    “:她说谎就是她把我推下去的,爸妈别相信她,你怎么那么坏,明明是你把我推下去的还要恶人先告状,是你说有事跟我说把我约到天台的,你还想把我从楼上推下去,还好我跑得快,在楼道里,是你把我推下楼梯的,你太可怕了,你有病,你这个疯子,爸妈你们别相信他,她有病。”

    很明显在夏羽西说出这段话后,这个世界就没有我付明蕊的容身之地了,爸妈那充满愤怒而冰冷的目光已经证明了,我已不可能在这个让我爱到发疯的家里存在了。妈妈用那看着陌生人的目光看着我冷冷的说“:我们好心的收留你,可你已经将我们对你的爱彻底的抹杀了,我们不用你对我们家感恩戴德,但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你走吧,我们不想再看见你了,你伤害的不仅仅是羽西,还有我们的心那,你走吧,走啊…”

    爸爸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我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不再要我了,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我的爱说了今生对他们的最后一句遗言“:幸福的天平早已失去了平衡,但我还是傻傻的以为,只要我加注爱的筹码,就一定能让我的信仰离我再近一些,但是我错了,我的祈求我的解释,对你们来说还是不如她的楚楚可怜,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但我不是输给你,你给我记住了夏羽西,哦不我应该说是付羽西了吧,呵呵。呵呵。我只是输给了老天爷对我的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幸福如此简单,也许对别人而言,只不过是生命中的理所当然,可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恨你,你这个睁着眼睛看着别人痛苦,闭着眼睛享受膜拜的恶魔…恶魔…”

    在我这张苍白的脸上浮现着那丝令人感到背后冷汗直流的笑容,我用最后的一丝意志支撑着我这具沉重不堪的身体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只能继续向前。而嘴里也只能发出一个声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清冷阴寒的月光已经已经陪我走了好一段路程,还而雨水也要在这时为我低泣,雨越下越大,闪电撕破长空,轰鸣的雷声在我耳边不停的炸开,似乎是在为我存在这个世界上放的最后一首哀乐…就在这时似乎除了骇人的雷声,哭泣的雨乐,呼啸的风语中,又出现了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小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啊。”

    突然我好像有些清醒过来,我看了看四周,我竟不知不觉的一个人来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郊区边的墓地,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可就在今天经历了比死亡更让我伤心欲绝的事,即使是死神站在我面前,也许我也不会害怕了,面对那个声音的再次响起“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这么晚出现在坟墓啊,你没事吧”。

    我抬了抬头,对上了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老人满脸沧桑,但却并不令人感到害怕,我冷冷的说:“您怎么就知道我是人,而不是从这地下的某具尸体爬出来的冤魂呢。”

    老人看着我微笑着对我说:“因为你身上有着人类的气息,不过灵魂已在边缘徘徊,也许我看到的你现在还是人,下一秒可能是就是冤魂了。”

    我愣愣的看着这位在黑暗中慢慢走进我的老人,有些警觉的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想干什么。”老人还是一副淡定而微笑的脸对我说,“我是来领迷途的孩子回家的人。”

    “:哈哈…哈哈…回家,我还有家吗,我的一切都没有了,哪来的家,也许在这里的某一方寸土即将会成为我的家吧”。我凄凉的笑声贯穿了这寂静的夜,不知笑面前这位一无所知道老人还是,嘲笑着可怜的自己。老人还是用那苍老而低沉的声音说道:“那你还想不想见一见,你的家人,我是说你的亲生父亲。”

    我瞬间愣住了,我似乎有种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似乎知道所有的事,但我还是在说服着自己那是不可能的,老人见我不说话,嘴角似乎微微轻起,笑容诡异的对我说:“跟我来吧”。

    我的脚似乎很听话的就慢慢朝老人带路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我的神经在探索,还是对这位老人下达的命令而无法抗拒,直到老人在一个很干净的墓碑下停住了脚步,我也才在那墓碑前停了下来。墓碑照片上,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帅气中年男人,看着应该30多岁一身军装英姿勃发,脸上的微笑是那样的温暖,甚至在一瞬间我感觉跟我身边的这问老人脸上的微笑是那样的相似,我看着墓碑心里有些波动但还是淡淡的问“他是谁”?

    老人语气依旧的回答“你的亲生父亲夏严威,享年42岁是一名警察,再一次缉毒行动中英勇牺牲了,但是他一生做的好事却很多,虽然从小就失去了双亲,但还是坚持着自己人生准则与追求,就是为人民服务。你父亲从小受人白眼,亲戚都说你父亲是丧门星,命硬从小克死了父母,到最后还克死了自己,但你父亲生前的乐观态度与温暖的心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你母亲在两年前出国改嫁了,再也没有回来,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女孩会出现在你生命中的原因,你家原本经济状况还是不错的,不过你母亲将你父亲的死亡抚恤金挥霍没之后,也就只能抛弃你出国改嫁了”。

    “呵,原来我还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不过听了爸爸的事迹后我还是有些触动的因为我为我有这样的一位父亲感到为荣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很亲切,但此时这位老人的出现依然让我困惑不解,我问老人“:你是谁,为什么对我们家的事那么清楚,你说要带我回家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自己都很迷茫,但老人还是淡淡的回答“也许你很奇怪,但是也许我就是八卦的人,所以就比较清楚了,我问你如果让你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你是愿意延续你现在的生命,还是在另一段的生命中重新开始呢。”

    我甚至连给自己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断然回答说,“我生无可恋,没有希望的人生就是黑暗的与其在黑暗中度过,倒不如到地下陪爸爸吧,至少还能让我觉得快乐些。”老人听了我的话说“:如果我让你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呢,让你重新获得自己的家人,但你要知道每一个家庭都是有着自己的悲喜故事的,并不是只有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爱是需要你自己去建立的,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你明白吗”。

    我听了老人的话,好像有些动容了,现在的我只是想要温暖,只是想有个家,其他的,我根本没办法思考,我回答了老人的话“我愿意,我愿意重新开始,只要能拥有一个家,我什么都愿意,我不后悔。”

    老人继续诉说着,“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必须是付出代价的,也许重新开始的你并不完整,你知道黑暗与光明的意义吗,虽然只隔了一线但,且还是不同的存在,如果你做出了选择,你就必须承受黑暗于光明的界限,你决定了吗。”

    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老人所说的话,不过现在的我连死都不怕,还害怕什么呢,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无所畏惧了,我点头应着老人的话,告诉它我急迫地想要一个全新的开始,老人微笑着,用慈祥的眼神看着我说“:孩子那要祝你好运了,不过你放心你的痛苦总有一天会因为你懂得去建立爱的同时而减轻,更会因为得到彼此的信任和包容时而幸福,这个给你它是你生存的秘密”。

    说着老人将一个锦囊交给了我,当我将锦囊紧紧握在手中时,我竟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好像是地震的感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竟看见父亲的墓地轰然裂开,我被卷进了墓地中,我静静地闭上眼睛,留下了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滴眼泪,轻轻地说:“再见了,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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