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全身浸泡在灵泉中的少年摆弄着手中的吊坠。吊坠是由一块质纯色白的软玉雕成的观音像,玉质莹透纯净、如同凝脂,即使阮宁自己不太懂这些,也觉得手里这枚玉观音无论在色泽还是质地上,看上去都比上一次林岳桓在散市送给他的要胜出许多。

    上次的玉牌阮宁并没有戴上,而是放在了空间里,说实话他并不喜欢随身佩戴一些东西,嫌坠得慌。

    不过既然是新年礼物,阮宁想了想,还是将这枚玉观音戴上了,摸了摸坠在胸前的坠子,倒是不重,那就戴着呗,反正也不碍事。顺势将身体往下沉了沉,乳白色的泉水浸透至锁骨,在灵气的洗刷下,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醉人的舒爽。

    “呼~”阮宁呼出了口气,懒洋洋的泡在灵泉里面不想出来,不知怎的,他今天觉得泡澡泡得格外舒服……

    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从灵泉池里爬了出来,阮宁擦干了身子,惯性地摸摸胸前的坠子,话说冷不丁戴上这么个小玩意还真有点不适应……咦?东西呢?!

    阮宁左摸摸右摸摸,除了仍然挂在脖子上的红线圈之外,那原本该坠在胸前的观音竟然不见了!不会是掉在灵泉里了吧。

    阮宁盯着前方那汪乳白色烟雾缭绕的灵泉简直欲哭无泪,直径十米深两米的水池让他怎么找!

    忐忑地穿好衣服出了空间,一进卧室就见林岳桓正靠在床上看文件呢,一见阮宁出来了男人随手放下手中的纸张拍拍床沿示意他坐过来。

    阮宁苦着脸慢吞吞的挪过去,心里犹豫着要怎么跟他说,说玉观音被他洗澡洗丢了?这理由怎么听都不靠谱好吗!浴室的浴缸就那么大,怎么可能丢了东西都找不回来,可要说他是进空间洗的澡,阮宁现在又不太想把自己空间的不凡之处暴露出来。

    “过来我给你擦头发,”林岳桓接过阮宁手里的毛巾把他按在床上坐下,一边动作轻柔的给他擦着头发一边问,“礼物还喜欢吗。”

    阮宁霎时紧张了起来,不自然地回答道:“喜、喜欢。”确实挺喜欢的,可惜洗澡洗丢了(┬_┬)

    林岳桓满意的瞧见他颈间挂着红绳,心道:看来小宁这次确实喜欢,上次送他的玉牌可是一次也没见他戴过,不过那个牌子到底是人家的东西,指不定之前有谁戴过,小宁不带更好。不像这枚观音,那可是他出生的时候他老子特意请人雕的,除了他林岳桓就没人再沾过了。

    “喜欢就好,那是哥从小带到大的,找高僧开过光,别摘下来了,它能保佑你平安。”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专门用来送媳妇的,戴上就跑不掉了。

    阮宁听了心里更紧张了,从小带到大?这可怎么办,刚到他手就给人家弄丢了。犹豫再三,阮宁还是鼓起勇气扭头,摆出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对身后一心一意给他擦头发的男人道:“桓哥你先别擦了,我,我跟你说个事。”

    林岳桓依言停下动作,“什么事?”他家小宁怎么这个表情,跟个犯错的小孩子似的皱着脸,怪可爱。

    “就,就是……”阮宁深吸一口气,把脖子上的红线扯了出来,“就是观音让我洗澡给洗丢了。”

    “……”林岳桓久久沉默。

    阮宁哭丧着脸不住道歉,“对不起桓哥,我刚从水里出来东西就不见了,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别生气了好吗。”

    林岳桓无奈的摸摸小孩半干的头发,“你把哥当成什么人了,因为一个物件就跟你生气?别害怕,在我心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小宁重要,你要是喜欢,哥改天再给你弄一个,不要苦着脸了,来,笑一个。”

    阮宁小心翼翼观察男人,见他一脸宠溺又无奈的笑着看自己,脸上一点怒气都没有,顿时觉得有点脸红,又感觉特别窝心,这人对他是真的好。

    林岳桓见少年不再苦着脸了,有些好笑的捏捏他的脸颊,“多大点事呀就值得你这样,只要你不把自己弄丢了,丢了什么都么关系。”当然我也不会让你有丢了的机会的。

    阮宁脸红红的点点头,发誓绝对不把自己弄丢了,不过自己还能把自己给丢了?

    “不过小宁…”林岳桓犹豫了一下,“你是用什么洗的澡?”

    他刚才仔细瞄了一眼那个红绳,绳圈完好无损,并没有从哪里断开,况且这种红绳看着普通,实际上却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林岳桓自己从小带到大也没见它有过磨损,现在在红绳没有损坏的情况下,坠在上面的玉竟然不见了?他家宝贝到底用什么洗的澡,竟然能把玉石都化掉。

    当然是用灵泉了!阮宁自己也发现不妥了,绳子都没事,上面的玉不会真的化在灵泉里了吧。不过这种事情不能说。

    仗着林岳桓对他的纵容,阮宁理直气壮地答道:“就不告诉你!”那样子要多任性有多任性。

    林岳桓却觉得阮宁现在的态度让他无比舒心,这是越来越拿他当自己人了,都撒上娇了。要是阮宁还像从前刚来基地那样对他礼礼貌貌。客客气气的,林岳桓才要发愁。

    “好,不说就不说,过来继续擦头发,干了才可以睡觉。”林岳桓示意小孩把头扭过去,继续用干毛巾给他擦。

    “桓哥,”背对着男人,阮宁犹豫了一会才开口,“我,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林岳桓闻言手下的动作又轻柔了几分,满眼堆笑道:“哥不急,你不想说可以永远不要说,哥不在乎你有秘密。”只要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唔。”阮宁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

    正月初五,翘班多日的阮小宁终于良心发现一大早去了自己位于散市的店里。

    正月初五,俗称为“破五”节,因民俗认为之前诸多禁忌过此日皆可破而得名。虽然到了末世一切都不那么讲究了,不过这天的客人还是显得格外多。

    之前幸存者们窝在家里过年,年后又因为多日不停的大雪而出不了门,家里的存货早就消耗一空,等初五早上大雪一停,不少困在在家里缺吃少喝的人就都纷纷走出来了。

    很多人选择在今天出去基地寻找物资,一是天没有再下雪,他们的路会好走一些,还有就是因为之前就有人发现,在雪天里丧尸会被冻住关节,行动迟缓,是搜寻物资的最好时机。

    出远门就要带上足够的干粮,除了去基地兑换处兑换一些馒头豆饼之类的粮食,很多富裕些的异能者也回来“杂货铺”购置一些糖果、巧克力等高热量的食品,毕竟在深达膝盖的雪地里行走,热量流失的是极为迅速的。

    “阮先生,给我来四条巧克力,再要一包香烟。”

    阮宁抬起头见来人竟是上次帮他办理手续的赵廷和,有些惊讶的笑笑,从柜台里取出他要的东西刷了积分,复又抓了一把糖果塞进袋子里才递给的他。

    “哟,这,这怎么好意思。”赵廷和摆摆手不敢接,双系异能者的便宜他可不敢占,要是让他们队长知道了还不收拾他。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当新年糖吧。”阮宁坚持把袋子递给他,他空间里的糖果多的数不过来,送一些根本没什么。

    赵廷和听阮宁这么说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仍是伸手接了,“谢谢阮先生,要说咱们的年夜分能吃得那么好都要多亏阮先生您慷慨了,兄弟们心里都感激着呢。”

    “有什么可感激的,”阮宁不在意的笑笑,“我也是团里的一员,能给自己人的实惠自然不会吝惜。”

    赵廷和想想也是,现在团里谁不知道这位一直跟团长的房子里住着,出入都是他们团长亲自接送,态度可殷勤,两人是什么关系自然不言而喻,不过要是能有这么一位团长夫人,他们底下这群人也能沾不少光呢。

    “那是自然,阮先生就是念着咱们自己人......”赵廷和见这时没有客人,便想跟未来团长夫人聊两句套套近乎,可刚说没两句就见一个衣着单薄的小男孩挨挨蹭蹭的进来了,不禁有些唏嘘,大冷天的穿这么少,这孩子可真够可怜的。

    “东东?”阮宁皱眉,“你的棉衣呢?”刚下雪的时候阮宁见东东没有厚衣服,可是特意在空间里给他找了两套,这刚几天就没了!

    阮宁见男孩仅着单衣,小手小脸冻得发青,不禁有些心疼,也不顾有人在场,当即从空间里翻出一套之前替他备好,准备当做新年礼物的新衣新裤,“赶快换上,这么冷的天怎么能穿这么点就出来。”

    东东抿抿嘴接过叠的整整齐齐新衣服,没有说他的衣服为什么不见了,反而拉着阮宁的手有些怯怯地说,“大哥哥,我想跟你单独说个事。”说罢偷偷看了一眼店里陌生的叔叔,神色颇为忌惮。

    赵廷和被男孩看得莫名其妙,他俩也没见过呀,干么那么防备的看着自己,赵叔叔可是好人。

    阮宁抱歉的冲男人笑笑,“赵先生能不能满烦你先在楼下等一下,我等一会儿可能要有事情相求。”

    看着被冻得瑟瑟发抖,小手冰凉的东东,阮宁终于下定决心将之前就考虑的事付诸实践,他跟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投缘,心里想多帮他一些。

    领着东东上了二楼,阮宁示意他先将衣服套上,把男孩抱在沙发上从空间里掏了一把糖塞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温声询问道:“东东你不要怕,现在告诉哥哥,你的衣服呢,是不是被人抢走了。”阮宁轻易不动怒,这次却决心不放过那个连孩子的御寒衣物都抢的混球。

    东东小手拉着衣服,动了两下嘴唇,嗫喏道:“没有,没人欺负东东,东东拿衣服换了这个,”说着把手伸进衣服里边掏边说,“和大哥哥说的不太一样,你看是这个东西吗。”

    阮宁似乎此刻已经想到男孩口里说的东西是什么了,动容的瞪大眼睛,喉咙发干,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先是章桦大哥他们,再是东东,他阮宁究竟何德何能,能在末世遇上这么一群把他放在心里的人。

    果然,东东掏了一阵儿,终于从衣服内掏出一颗鸽蛋大小圆润的透明石头,几乎第一眼阮宁就看出来了,就是这个!不同于章桦大哥他们封在红包里珍贵的各色透明宝石,此时在男孩脏兮兮的小手里躺着的,就是那种在渠县找到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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