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成为大夏国各方势力的聚集地,为这各自的利益他们汇聚在一起,原客的出现成为事态骤变的导火线。

    只是这导火线来得突然,消失得更突然。

    众势力的耳目之见到原客进入京城,甚至都没到皇城外围,便再也没有原客的行踪。这让各方势力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流言还是无孔不入的蔓延起来,在京城百姓中口口相传。

    对原客的到来,期待敬佩有之;畏惧惶恐有之;咬牙切齿有之。

    可是原客的消失让所有的言论都变成了没有依据的谣言。百姓只觉从前的好相国归来,甚是欣慰。觊觎着权位的贪赃枉法之人,顿觉灰暗,朝堂没有任何的变化,皇帝依旧讳莫如深,他们只能如履薄冰,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而悄悄潜入的赤芒国探子,不了解原客的从前,对于雇主的谨慎心中甚是不屑。

    太师府。

    “昨晚夜探皇宫,我们并未发现您所说之人的踪迹。”一黑衣人单膝跪地,单手搭在左肩上,异族的礼仪姿势,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今晚继续探查,直至找到那人为止。”

    黑衣跪在地上并未立刻领命,反而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只有背影却威压盖人的掌权人,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大人,属下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找到那人,他只是个被贬的官员,即使曾经权利鼎沸,您为何如此……”

    “如此谨小慎微吗?”

    那人边转过身边接上下属的话,看不出喜怒,虽然这个异族人的举动已经足以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

    “按我的话做,出去!”

    上一刻微笑如和蔼的老人,下一刻却如地狱罗刹,在这人阴森冰冷的目光下,那下属只觉自己像是一具被打量的尸体,他直觉从从头顶到脚心的冰冷彻骨而下。那下属连收势都忘了,勉强的走出房门,甚至都没敢呼吸一下。也终于明白他的愚蠢让他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圈。

    剩下的书房里依旧沉寂,那人不知何时又转过身面对着墙壁上的一幅画,看不见表情,只闻似笑似叹的喃喃自语。

    “你的债你儿子顶,可好?”

    隐藏在阴影处的画卷上,手执毛笔的少年青涩的眉眼里认真坚毅的神光若现,细瞧更是能品出几丝温柔宠溺。只是那动作略微怪异,若是再在他旁边加上一个人同握笔作画,才算是和谐。

    这幅画是太师府的禁忌,无人敢提,因此更是无人敢仔细端详,不然,那画中的违和感边可瞬解。

    将一幅完整的画生生地裁除一个人,剩下的那个画中人便怎样都显怪异,因为缺了的那个人是这人的灵光神韵所在。

    烛火摇弋,明明灭灭,书房中已空无一人,而烛火中那画中人依稀的眉眼,却与原客别无二致。

    月朗星稀的夜晚,行走在黑暗中的偷窥之眼,正在遍寻京城的找原客,而原客此时,却在他处借酒寄相思。

    “小白……小白我回来了?是不是等得很累啊小白,小白!”

    “喂,醒醒…醒醒。”

    桌边的另一人使劲的摇着烂醉如泥的原客,无奈原客已经粘在桌上无法起身,不时地哼唧和昵语,都在叫着同一个人的名字。一阵风来,薄纱曼妙飘然而起,空气中脂粉香浓,竟是一处女子闺房。

    只能说原客在这里绝对没有人能够找到,因为没人敢窥探重兵把守,被皇帝夜夜临幸,艳冠后宫的宓妃的水华宫。

    不过此时的寝宫,只有原客和皇帝两人,那个宓妃,原客表示只闻其人未见其容。从他刚进京城时突然被弄进这里的这五天,皇帝天天临幸的人就变成了原客,当然,门外人知是临幸,而门内屹然是一番君臣自相残杀的景象。

    因为思念杨白而觉得生命是在度日如年过的原客,今夜借酒浇愁,陪客是不让他一解相思的皇帝。几壶酒下肚,原客意识已经迷离,嘴里却仍不忘念叨着让皇帝听得耳朵都快出茧的名字,“杨白……小白……”等名字轮番登场且异常持久。

    “小白……小白,花……花花,花花对不起,我不能喜欢你的,小白…我有小白,你……”

    “你口中说的花花是谁?”

    正处在迷糊状态的原客被身边的皇帝一把捏住肩膀拉起来,醉眼朦胧的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之后,笑着说:“花花就是花花啊,花花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花花好伤心。”

    “花花到底是谁,原客朕限你立刻告诉朕。”某人已经快要抓狂了。

    “花花是个采花贼,嘶……,你捏疼我了,花花不就是花匪嘛,长的很魅惑,可惜我不喜欢,嗷……疼,干嘛掐我啊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吗?没有理由就随便掐人。”

    继续趴回桌面上的原客不满地抱怨着皇帝的粗鲁,而坐在一边的皇帝神色纠结的看着原客,皇帝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抱着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花匪喜欢原客的事实。

    一个是他认定的喜欢了近十年的人,一个是给他心里造成最大冲击的动心的人。而这两个人在一起的结局,他从未想过。

    皇帝脑子里交织的出现着与原客十年间亦师亦友,互相扶持着的点滴岁月。以及那夜破窗而入的莽撞采花贼那比月色更撩人的容貌身段。杀伐果断的皇帝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无措的感觉,因为这个选择的任何一项都没有他的存在。

    皇帝就这样神思纠结的晃晃悠悠出了水华宫,惊坏了外面守夜的宫人。却又因着皇帝的一句不许打扰娘娘,宫人们依旧恪尽职守的守着水华宫却不靠近一步。

    在皇帝出去后不久,听着外面的喧嚣渐渐停止,原客淡定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揉揉自己刚才饱受摧残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进了里屋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看着头顶上花团锦簇的织锦床帏,这时原客才的确开始害起了真正的相思病。

    他很想回家,可是皇帝不准,不光是计划尚未实施完全,而是皇帝一心要他官复原职,继续做相国。

    就为了这件事,他和皇帝争执了不下千百次,可是每次都被皇帝的强盗逻辑给扼杀。于是原客在每天不断的根据线报完善计划的同时,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可以和皇帝提出辞职的机会,可是皇帝的决心和他的决心不相上下,原客就差寻短见以示他要回家的决心了。

    这几天在与皇帝的周旋中,原客倒也不是什么都没收获,最起码随着皇帝性情的暴躁指数日益剧增,他嗅出了希望的存在。

    原客现在仍皇帝搓揉捏扁,一句话就是皇帝抓住了他的七寸,那就是杨白。

    同理可证,原客想要脱身自然也要用同样的办法,那就是找到皇帝的七寸。

    当他从某八卦宫人的口中听到采花贼夜袭皇宫的早已过时的消息时,原客觉得前方是丘陵变平原,一片坦途。

    采花贼+九龙腰佩=花匪。

    原客轻而易举的得出了这个结论,所以今晚的醉酒只是他的试探,结果,肩膀上青青紫紫的掐痕足以证明一切,原客很满意。

    “七寸嘛,谁不会抓?”

    笑得一脸得瑟的原客安心入睡了。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搞定这对麻烦事。

    只是还未等原客一夜梦醒,事情便已悄然开始诡变。

    赤芒国大军压境……

    京城四大世家被灭其三……

    朝廷多名官员猝死府内……

    皇帝深夜御书房批阅奏折时,被赤芒国刺客袭击,伤情不明……

    睡了一个饱觉的原客表示,这一切实在发生的太快了,他在梦里才刚和杨白接上吻。整个皇宫就炸窝了。

    “你太急了,还有很多的布置没有到位呢?”原客看着眼前一脸郁卒外加憔悴的“遇刺受伤”的当今圣上。

    “不快。”惜字如金的人看都不看原客一眼,看来心里实在是膈应得紧。

    “可是之前的计划里,四大世家里的南宫家不至于被灭族。”

    “前天他家的盐帮出手了十万两假银。该死!”

    “那赤芒国的军队怎么办?似乎人数超过那人要求的五万了。”说到这里原客的眉头才微微皱起。

    “赤芒国这次出动了十万大军。我打算利用赤芒国刺客行刺和大军压境挑起民愤,还有之前布置的西北边防营的四万人马已经全部潜伏到赤芒边境加上边境二十万守军,这次我要让赤芒国三十年无力再犯大夏。”原本冷厉的青年此时的眼中燃烧着焚尽天下的火焰,如狼一般的眼神遥望着远方的敌人。

    原客看着眼前这个狠辣凌厉的大夏国一国之君,作为臣子亦或是百姓,是为幸事,因为他会是一位雄才大略的治世之君。若是作为朋友,原客却不忍那双眼睛里沾染上权力的业火,因为他不会快乐。

    正感触良多的原客被皇帝一句话打断了思路,“花匪真的喜欢你吗?”语气里甚至带上了早已预知结果的悲凉感。

    原客一愣,看着眨眼间雄心变颓废,无力地躺在床上的皇帝,大声笑起来。

    他怎么会忘了这件事,有花匪的存在,皇帝不会很孤独寂寞的,他会成为一个王者而不是霸主,因为他心里还能装个人。

    “谁说花匪喜欢我的,真是罪过。人家花匪可是京城一枝花,那么多世家公子小姐飞蛾扑火的要跟他,他才不会雌伏在我身下呢。我和小白还是他促成的呢!”

    原客眉头一跳一跳的在皇帝凶狠的眼神中说出了真相,皇帝捏着被子青筋凸起的手,关节嘎嘣的响。

    “出去,一天内别让我见到你。”

    “遵旨,圣上。”

    站在门外沐浴着阳光的原客在郑重其事的思考:皇帝果然不是一般人,这都能忍!

    作者有话要说:ps:下一章是朝堂阴谋篇的最后一章,大家请见谅。因为原客作为文文的主角,苦寳觉得对于他的身份要有始有终。身无束缚才能和小白过快乐幸福的小日子,嘿嘿……

    苦寳写的有什么不足,或是亲们有什么不满就请直说,我会认真听取并采纳的。

    同样的,o(n_n)o谢谢亲们的支持,群么一个!!!

    最后,放一张有爱读者碧雪加热帮苦寳做的相国的冷艳高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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