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s走出酒吧时,夜已深。

    冷风吹散了刚才一肚子的烦躁,倒是让他冷静了不少。

    只是,这接下来该去哪儿?

    所有他能想到的人,他此刻都不太想找,此刻他想起“月色”里的鸡尾酒,挺怀念的,所以开着车子去了下一个酒吧。

    只是,在车上,他愣住了。

    究竟为什么他能一下子想起这个他不常去的酒吧?记忆里,好像他对那个地方很熟,直觉的想到那里去寻找平静,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又是他以为的经历?时光真的偷走了他的那部分记忆吗?为什么他永远都好像只能猛地才能想起某些片段,而无法连成完整的记忆链?

    慢慢的,想到这些不确定的记忆,他又开始烦躁了。

    不管了,去了就知道,能不能爽到再说。

    只是到了地方,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倒不是说这个酒吧跟他记忆中差别有多大,他是真的可以在这里找到点不同的感觉,可让他烦躁的,不是环境,而是人。

    在这样热闹绚丽的酒吧里,他的气质,他的那张脸,甚至他身上孤冷的味道,都让人很有靠近甚至征服的冲动。

    “先生,请我喝杯酒吧。”典型的搭讪口吻。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游移在他的腰部,他的嘴角勾出清冷却惑人的弧度,就是不说话不表态,只是像看戏一样看着这些女人的表演。

    被磨蹭的实在烦躁不已,他嫌恶的拨开女人的手,跟酒保要了杯烈酒,满满一杯放在女人面前,那意思是,要喝酒就喝这种,难为死人了。

    女人表情抽搐的站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讪笑的离开。

    又过了几分钟,陆续的有女人前来打扰他喝酒的兴致,让他彻底不耐烦了。

    酒是喝不下去了,正好音乐响起,舞池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热,他为了发泄发泄火气,也走进了舞池里。

    只是到了这里仍然有人粘上来,也对,他这模样,幽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人更加抓狂一样的崇拜,自然有女人前赴后继的扑上去。

    更有大胆的女人用很有料的胸部蹭着他的背,又或者水嫩的十指直接滑向他结实的胸前,极致的诱惑,就不信他不会有感觉。

    的确,酒精影响之下,脑子都慢半拍,香喷喷的女人这样引诱,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也接收到了这种暗示,mars不再冷漠以对,反正被撩拨了一晚上,总得尽兴而归吧,拉着面前的女人跑出舞池,找了个僻静的昏暗角落里开始了少儿不宜的戏码。

    双手一推,女人被他强势的挤在墙与他的身体之间,凝视着女人的媚态,他不吭声,丝毫不急着吞下这盘菜,可女人等不了了,手脚并用的磨蹭着,希望挑起他最大的热情,毕竟她还没遇到对自己不动心的男人,更没遇到过这么极品的男人。

    他就这样冷眼看着女人的主动,眼里没有一丝热情,可他的手在逐渐挑起女人的欲*望,听到女人急不可耐的声音,他知道时候到了。

    正要放手时,一阵爆炸般的声响传来,猛地惊醒正沉迷于这种迷情中的两人。

    mars本能的警觉到这地方不太安全,起码不是他所想的安静无人。

    手上的动作彻底停止了,他循着这爆炸声的来源走过去,看到的令人喷饭的场景。

    原来是有人放鞭炮,而这不远处,站着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的礼服都快成了腌菜一样,皱的不行,衣领口处还有被撕开的痕迹,里面白花花的胸部起伏着,十足的眼球刺激。

    视线再往上看,看清了女人的脸,就更有意思了。

    是熟人啊,这不是刚才在上一个酒吧被安静荣泼过酒的女人吗?

    女人显然更早注意到他,眼里重新挑衅的意味,所以才故意在这要紧的关头放鞭炮。

    她可真是天才,这么突然的来这一下子,很有可能让男人一辈子有阴影的,可惜他原先就没觉得有兴致做,所以她多此一举了。

    倒是她,也太凑巧了,跟他哪儿都能碰上,而且还三番两次在他面前出现。

    他有自信,这个女人想要挑起他的注意,她确实成功了。

    mars玩味的看着远处的女人,对又扒上来想跟他缠绵的女人阴沉着脸,说道:“滚!”

    女人顿时热情覆灭,看了他那阴鸷的眼,知道自己惹不起,赶紧逃走。

    他走向那个女人,每走近一步,就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凝重一分,非常有趣。

    她怕他?不,他可不喜欢这样。

    站立在她面前,旁边的鞭炮早已放完,他却看到她的身后,一步台阶上放着一个小蛋糕,点着三只烟。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会过意,诧异的问道,这样过生日会不会太寒酸?

    女人将脸转过去,不理他,凭什么告诉他?

    “生日快乐,可生日不该这么过?”他继续说着,无视掉她的反感,这还是有女人第一次这样对他不耐烦。

    生日快乐,很简单的祝福,女人沉默了。

    “那生日该怎么过?”她像是有了点兴趣,开口问他,声音挺清冷,却很好听。

    不知怎么地,他从女人明澈的双眼中,看出淡淡的惆怅,这太不符合他对她的认知了。

    “今天真是你的生日?那你想怎么过?”他将主动权交给她。

    女人深思了一会儿,兴奋的说道:“那带我去漓江兜风吧,走,快点。”

    mars没有料到,自己会陪着这个女人疯,没来由的,甚至好不反感。

    女人打开他的车顶,从副驾驶座上站起来,迎着风,没有说话,表情却很满足。

    突然她冲着布满星星的夜空大喊,“辛玉琴,生日快乐!”

    多日来的阴霾,已经让她的心情晦涩,需要发泄,现在总算有点意思了。

    mars也似乎感受到了她突然变好的心情,这样的发泄才过瘾,可他居然在她的眼角处,看到了眼泪的痕迹。

    他无声的踩住了刹车,回看着她。

    那么傲气的女人,突然抽泣起来,边哭变笑的那种,他从未见过的心酸忧伤。

    “其实今天不仅仅是我的生日,我还有个妹妹,她也是今天过生日,可是父母从来只记得她,她文静听话,楚楚可怜,长辈们就喜欢那样的孩子,我就成了不被喜欢的存在。”

    她在跟他交心?

    他从她飘渺的眼神中看出,她已经对他没了戒备,完全当成个陌生人一样,倾倒心中的垃圾,虽然意外,但他还是耐心的倾听她的寂寞。

    其实,细听下来,说的无非是她在家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变得越发敏感和孤独。

    寂寞,这个滋味他最熟悉,从小因为家族的缘故,他早早的体会了这种感觉,所以他也感同身受。

    “傻瓜,他们不喜欢你,自然有人喜欢你,跟自己过不去,是最愚蠢的,谁都不配让你不痛快,即使是你的父母。”

    抹掉眼泪,女人瞬间转换了脸色,“你凭什么说我的父母?”

    靠,他这是在安慰她,却被她反咬一口。

    “那你还跟他们叫什么劲,你护着他们,他们心疼你嘛?这世上没有无来由的恨与爱,只有别人对你同样好,才值得你这么死命的维护,捧着真心去给不稀罕你的人践踏,那是犯贱,受罪也是你自找的。”

    说出这番话,他自己都愣住了。

    虽然他从来很务实,可为什么脑子里的记忆中,他却有过那样不顾一切的冲动时候?

    “为什么会爱上我?”

    “没有为什么,傻丫头,我就是被你套牢了。”

    这么做作的话,绝不是他会说出来的,可这样的情景,却让他觉得莫名的清晰熟悉,真是见鬼了。

    努力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对面的女人,拍了拍她的头。

    “算了,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今天心情好,你今天又过生日,我带你去吃大餐。”

    今天他确实反常,或许是因为同样是寂寞的人,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倒是他破天荒的邀请,没让沉默的女人有多荣幸。

    女人倒是斜着眼看他:“你干嘛为我那么好?是刚才还没玩死我,还是想对我歪脑筋?”

    闻言,mars乐了,从来还没有女人对他的邀请这么戒备的。

    看着她身上那皱成腌菜一样的礼服,凉凉的说:“放心,我对你这种邋遢的女人不感兴趣,况且你刚才也闹了我一次,我们也算扯平了,你怎么那么记仇啊?”

    女人勉强放心,鉴于这是唯一一个愿意听她心事,还愿意帮她过生日的人,她暂且相信他,“走吧,是你说要吃大餐的,这次我要点最贵的,你可不要小气哦。”

    mars噙着凉凉的笑意,不跟她斗嘴,踩下油门。

    他果然很大方,带着女人去了本市最奢华的餐厅,吃了她有史以来最奢侈的生日宴,结果兴致高涨,两瓶陈年红酒灌下去,醉了。

    鬼使神差的他只好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他刚在本市买的落脚地,从来没带女人回来过。

    女人耍酒疯,相当折腾人。

    mars屋前屋后的在她屁股后头收拾,不耐烦了之后,怒吼道:“喂,你到底疯够了没有?”

    女人正趴在他们家大型游泳池边上戏水,撩起池子里的水泼向他,然后呵呵的笑。

    看来,这个女人丝毫没有觉悟。

    而且看看她这个样子,她对男人一点戒心都没有吗?看着池水很舒服,就开始脱了鞋子往里走,礼服都被她撩的高高的,白花花的大腿在水里直扑腾。

    看的他眼神越来越幽深,不禁低吼道:“你玩够了没有?那水是凉的!”

    明明很生气,表现的却是他少有的关切,她感冒了管他什么事?

    可他这一声吼,吓得女人一个激灵,脚底打滑,彻底的滚进了池子里,成了落汤鸡。

    他被她撩的高高的怒意,顿时像泄了气一样,真是败给了这个女人。

    走过去,猛地从水里捞起女人,女人带着迷人的水雾傻傻的看着她,咕哝道:“真是的,洗个澡而已,那么小气。”

    末了,她还特别配合的打了个酒嗝,真是差点气笑了了他。

    懒得跟她胡扯,再不制止她,她再干出什么超尺度的事情来,这孤男寡女的情形下,真的就很难坚守的住咯。

    可是她超级不配合,被他抱着也还各种折腾,终于连他也被折腾的一个没站稳,双双栽倒到地板上。

    这下可有意外了,他们的姿势太让人往暧昧了想,因为他们的某个部位,正紧密的贴着。

    女人敏感的感应到他身体的变化,酒也醒了几分,扭动着要起来,可这酒劲上头,猛地起身后,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他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情,可身体的热情已经被彻底撩起来了。

    “女人,这是你自找的啊。”

    他不要送上门的,可眼前的鲜肉,让他眼里有了笑意,也就沉浸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中,深深的吻住了她。

    她挣扎,他制止,“别扫兴!”

    他吻的很野蛮,让女人的舌尖都发颤,一口气上不来,隐约觉得要坏事了。

    靠,靠,靠,真是将兴致破坏殆尽。

    这个女人推开了他,居然跑到马桶上狂徒。

    那污物让他皱眉,刚才的那点感觉彻底长腿跑了。

    一股邪火还未发泄,他拎起女人的胳膊,蹲到池边,将她按进水里,另一只手鼓弄着她的脸,将她嘴边,脸上,身上的污物彻底洗个干净,他忍受不了邋遢的女人。

    “你个混蛋……”女人话没说完,又被按进水里,彻底洗了个遍。

    素面朝天的她,倒是让mars彻底惊着了。

    倒不是说这张脸有多漂亮,其实顶多算清秀,而是这张脸让他异常的熟悉。

    整个晚上,她都盯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都让他险些看不出来她的本来面目。

    近看后,他记忆的思潮仿佛被开启,一发不可收拾。

    他脑子疼的要命,她浑身冷的要死,两个人蜷缩在泳池边,没有言语。

    第二天早上,女人醒来,莫名惊诧,她在一个陌生人的床上。

    悄悄走出去,看到门外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

    没有二话,心虚的女人立刻逃了……

    ……。

    秦可馨失踪了!

    一大早,柏文远就听到让他心惊的消息,原本准备等秦可馨来医院,他们一起办出院手续回家,现在连手续都不用办,他就急匆匆的赶回家。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笑笑哭的快要嘶哑的嗓子还在抽泣着,推开门,看到定时来打扫的帮佣阿姨在哄着笑笑。

    “……爸爸……妈妈不见了。”笑笑哭的气都没喘匀。猛地冲过来,抱住他的大腿。

    柏文远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轻轻的抱起她,温柔的哄着,“别担心,妈妈是去见朋友了,朋友出了急事找妈妈帮忙,妈妈不能不去的,对吧?”

    跟笑笑接触久了,他知道这小丫头特别讲义气,对幼儿园的小伙伴特别慷慨,所以他这个借口很能让小丫头信服,也就止住了哭声。

    “那妈妈是应该帮忙,可是妈妈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起床见不到妈妈,好怕妈妈会跟梦里一样消失了,我怎么叫她都听不见……”

    小丫头是做了噩梦,被吓醒的,再看到秦可馨真的不在身边,立马信了梦里的画面,所以才哭成了泪人。

    柏文远慢慢哄着她,可心思已经无法集中在孩子身上。

    笑笑说,秦可馨一大早就不见了,可她从来不是这样没有交代的人,尤其是这么从来不会这样照顾笑笑,他的话只是用来安抚笑笑,自己的心里却是一万个问号。

    他里里外外的将家里找了个遍,还是没结果,最后还是帮佣阿姨打扫的时候,发现了她。

    “先生,那个,是不是太太?”阿姨指向某处,震惊的问。

    那个地方,正是他们家别墅的顶楼,她正坐在栏杆外的屋檐上,很危险。

    柏文远的脸瞬间凝住,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飞快的跑上楼顶,看着她像个无知的孩子一样,闭着眼,举着手,像是在弹钢琴般,神情愉悦的享受着心里的节奏。

    尽管她的神情很美,可她的处境却很危险,一个不小心,会一头栽下去的。

    他又不敢喊她,怕惊到了她,更会出意外。

    “可馨,该回家了。”他用毕生最温柔的声音唤着她,向她伸出了手,心却跳的好快。

    钢琴曲骤然止住,她的世界安静了下来,凝重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她猛地回头,突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柏文远,你说人死了,灵魂会彻底消失吗?”

    他心里踏实些,幸好她的意识是清醒的,还认得出他。

    尽量扯出若无其事的微笑,说:“傻瓜,人死了就死了,从来没有灵魂这样东西,那都是骗人的。”

    他是个无神论者,这种灵异的东西,他从来不信。

    秦可馨似懂非懂的点头,“哦,原来真的没有啊,那她为什么缠着我这么久?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死的很冤,想找我报仇啊,可是我好怕她缠上我,这件事不是我的错…。不是……”

    她越说越激动,柏文远看的越来越心惊,趁她不备,猛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拽回怀里,心里这才彻底踏实。

    “可馨,走,我们回家。”

    他听出了她的情绪不太对劲,可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说话,他抱着她回到了房内,可她这会儿变得不吭声。

    柏文远拿着热毛巾将她的手脚擦拭了一遍,她的手脚摸上去,很凉。

    她到底在上面坐了多久?

    “可馨,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说出来,跟我说,我会听。”他直觉觉得,她今天整个人的状态都很怪异,甚至之前也有过这种奇怪的举动,他不得不怀疑,她的心里藏着很深的心事,压抑的她很痛苦。

    秦可馨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心里一丝温暖划过,她现在真的需要力量,支撑她的力量,能让她敞开心扉说心事的力量。

    “文远,你觉得我跟爸爸像父女吗?”她讥讽的问道。

    柏文远愕然,原来是因为这个,但他却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

    “跟爸爸吵架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爸爸的话只能听,不能往心里去,你如果觉得委屈,可以来跟我倾诉。”

    “不,我早就不委屈了,况且我委不委屈,对爸爸妈妈而言,从来不重要,他们在乎的只有雨馨,我只是个多余的人。”

    “雨馨?”

    “是啊,你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吗?爸爸从来不跟说这个吧,她是我的姐姐,双胞胎姐姐,在我们九岁的时候死了,爸爸妈妈哭的很伤心,妈妈哭的心脏病发作,只能躺在床上静养,爸爸曾经一度连生意都不顾了,只有我没哭,所以他们就恨我,骂我,认为是我害死了姐姐,觉得姐姐死了我很高兴,他们说我冷血,说我坏心眼,将我关了起来,我好害怕。”

    “为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谁都很难过,你爸爸妈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整个人都不能理解,难怪他们父女关系一直单薄如纸。

    “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们讨厌我,即使我跟雨馨是双胞胎,他们也讨厌我,可疼雨馨了,因为她聪明机灵嘴甜又大胆,爸爸说雨馨像他一样很有胆识谋略,妈妈说雨馨像她一样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将来肯定能成大器,可我又笨又不会说话,同样是学钢琴,雨馨六岁就拿了钢琴十级,我九岁了都不会完整的谈一首曲子,妈妈对我很失望很冷淡,我也知道我笨,我不会跟妈妈说悄悄话,可是我想跟她亲近,他们没一个人理我。”

    秦可馨说起往事来,依然很激动,触动了那些遥远的回忆,就一发不可收拾,泪眼婆娑的控诉,变成了大大的问号,她不明白啊。

    柏文远听着,大为震惊,特别不理解岳父母的做法,可他更不想再提起她的伤心事。

    “可馨,别说了,都过去了。”

    可她依然落寞的说着,“不,没过去,我就是想不明白,曾经也无数次问自己,我除了笨,到底有哪些不招爸爸妈妈喜欢,何况我跟雨馨长着同一张脸啊!为什么一样的出生,雨馨可以被捧成公主一样,家里谁都喜欢她,而我只能躲在房间里,看着他们说话都不敢张口?我曾经试过要讨好妈妈的,可是妈妈总用对雨馨的要求来训练我,她说我不可以大笑,会显得没气质,没规矩,伤心了也不能总掉眼泪,那样太显得软弱,让秦家丢脸,我不可以随便外出,那样会被人绑架,会给家里惹麻烦,我不可以和没教养的同学一起玩……”

    她越说,他越心疼,这是教女儿还是在训练机器人?

    难怪她现在这么安静的性子,从来不敢主动的争取什么,因为那样显得没格调,太贪婪。

    难怪他总觉得秦可馨跟父母之间,冰冷到不如他这个“外人”。

    而秦可馨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看,连你都比我这个亲生女儿更能得到爸爸的青睐,你在爸爸眼里就是最完美的女婿,如果当年雨馨没有出事,爸爸绝对会将她嫁给你,而不是我。”

    柏文远的手抱紧了她几分,毫不犹豫地说:“我只要你,现在成为夫妻的是我和你。”

    “你是不是很奇怪,在婚前从来没有听过我这个人?那是因为,爸爸妈妈在公众场合从来只带雨馨出席,所有的熟人朋友都只知道秦家有个小公主秦雨馨,从来不知道秦家还有另外一个女儿,连妈妈家里的亲戚见到我都很意外,还直言我长大了性格变了好多,我们性格反差这么大都没人能看出来,你说多好笑。”

    他猛地抱住她发僵的身体,不让她再继续回忆这些痛苦往事。

    深呼吸一口气,语气不自觉的温情,“别想了,你现在是我柏家的女人,不是秦家的女儿,所以不用在意他们怎么说,从今往后,你只用在乎我,依靠我就够了。”

    他恨不得多分一些温暖给她,她此刻的神情太让人心酸。

    同时,他也替她不值,为什么秦氏夫妻不对她公平一点?难道仅仅是因为小女儿不够优秀?他们这样毫无道理的偏爱一个孩子,又打击冷待甚至讽刺另一个孩子,要这么小的秦可馨承受着父母无理的偏袒和指责,太过分了。

    即使这个世界很难有公平可言,但也不能让偏见毁了一个人的人生。

    他可以想象秦可馨曾经那抹单纯美好的微笑,是怎么变成了孤独的寂寞,这样的经历让他感同身受。

    他很深沉却又柔情的抱住她,轻抚着她的背,两人静谧无声。

    “可馨,其实没什么好难过的,父母始终不会陪你一辈子,即使他们在你幼年时候过分了点,你现在还是嫁了人,摆脱了那个家,他们是他们,你也有你的生活,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对了。”

    为了安慰她,柏文远不惜敞开心胸,将他鲜少提起的过去与她分享。

    这些事,他从来不提,即使是好友纪文廷,也都是心知肚明,从来没聊起过。

    闻言,秦可馨渐渐平静了,任由他抱着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像是抱着个孩子一样,他的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方,一点点的聊起往事。

    “说实话,我并不是太信温馨的家庭亲情戏码。”柏文远的第一句话就震到了秦可馨,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有些飘渺莫测的眼神,默默的听他继续说。

    “小时候,我家里也算是殷实的,可我爸好像永远不满足,谁都比不上他的事业,就连我跟我妈都被他遗忘了一样,从小我是跟着我妈长大。那时候别人总跟我妈说,我爸生意做大了,肯定会抛弃我妈,在外面养小,可我妈总是笑,根本不信那一套,我是完全不明白这种无来由的信任从哪里来,我不信这种所谓的亲情爱情,能绑住一个连家人都不管不顾的男人,所以我有一次跟踪过我爸,到后来什么也没发现,却害得我被几个混混盯上,我没有乖乖的将钱上缴,结果跟他们动手干了一架,回家我妈就闷着三天没吃饭,我给我妈道歉,你知道我妈说什么吗?”

    他顿了一下,低声问她,但其实他没指望她会出声,于是他接着说。

    “我妈说,我错了,错在不该对我爸不够信任,我爸是个专注的人,不管是对妻子还是事业,所以花心思倒不会有,即使他真的出轨了,我们再挽救也迟了,她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不堪,况且现在对我妈来说,我最重要,她不希望看到我出任何意外,我是她维持这个家最大的支撑,所以她不希望我出事,所以后来我就安心跟我妈守着家,懒得花心思去埋怨我爸。”

    其实,对于父母的旧事,他记得不多,只记得每次爸爸回家,他妈都会很高兴,可是等他一走,她就会失神好久,一个人坐在房里叹气抹泪。

    他不明白妈妈撑下去的理由是什么,仅仅为了这样一个缺乏家庭责任感的男人,是不值得。

    “你妈妈是个忍辱负重的人,她不想你从小就没了爸爸,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吧。”

    沉默了好久,秦可馨终于开口,这种心思她太熟悉,为了笑笑,她不也这样做嘛。

    柏文远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我有没有爸爸都一样,从小就对他的印象很淡,他只知道嘱咐我好好读书,不断的为我花钱,这就是他的教育,他的父爱,所以有时候真的别太较真,只要好好保护你想关心的人就够了,其他的人,即使是亲人,也没有让我们这样虐待自己的资格,懂吗?”

    他轻揉着她的长发,这么掏心掏肺的跟她聊这些,无非是想让她看开些。

    秦可馨并不是不识好歹,多年的心结无法一时全部消弭,但是他这样用心,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谢谢你,文远,我会努力的。”

    她反握住他的手,很真诚的看着他,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坚定的神情,忽然心境明朗多了。

    听说当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会很自然的想到另一个人的怀抱,流泪时,会希望用手指温柔的帮他拭去眼泪,寒冷时,会希望彼此的体温能带给对方温暖,彷徨时,会希望能有个人能帮她扛起一切困难。

    这样随时随地的呵护扶持,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

    这是秦可馨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曾经她很羡慕这种相守,想着如果哪天遇到这样的人,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相守一生,直到老去。

    曾经,唯一能让她想要这样坚持的,除了祁夜,从来没有他想。

    如今,她的手掌被他的大掌握住,这是一双男人的手,宽大,厚重,布满老茧,但却给与她无比强大的力量,帮她撑过一个个困难。

    她必须承认,眼前的男人,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很重要的位置,带着深深的感动,和温暖的情愫,她主动吻住了他。

    虽然笨拙,虽然青涩,但感情真挚,来的也热烈。

    柏文远只愣怔了片刻,便再次抱紧她,激烈的回应她。

    唇齿之间的互相探索,心与心之间的温暖靠近,都让她想落泪,却又无法自拔。

    同样无法自拔的还有他,猛地抱起她,放回床上,抚上她的身躯。

    他太小心,她太紧张。

    两个人都在适应着彼此,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亲密,可新婚之夜的记忆真不算多美好,所以他们这次都想好好表现。

    这次真的是个极其不同的体验,他在她的体内感觉到了暖意和激情。

    现在是白天,一切亲密的举动都暴露在他们眼前,害羞的她紧闭着双眼,连睫毛都在颤抖,可他居然因为她这样的表现,而觉得自己快要爆了,终于因为她隐忍的低吟而瞬间僵直,他的眼里,陡然升起了冲上云霄的快感,不再迟疑的共赴极致的欢愉。

    她始终闭着眼,手指深深的陷入他的肩,感受着他逐渐温暖自己的过程,即使有些疼,她的神色仍然是愉悦的。

    跟他的第一次不算很愉快,她很怕两个陌生的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所以现在他们这样的进展,真的是件很欣慰很幸福的事。

    有时候,她真的很感谢上帝,曾经她一度失去了祁夜,是笑笑的降临给了她希望,又是柏文远的相助,她才能瞒天过海,顺利诞下笑笑。

    所以,她跟柏文远也经历了很多曲折,因为曾经的仓促婚姻,他们冷眼相看了五年,又因为他慢慢的放开心胸,她才有机会重新重拾一个完整的家。

    一切都好像安排好了,他们慢慢的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坚守对方和这个家。

    所以,她会感恩他,感恩命运对她的厚待。

    ——♂——♂——♂——♂——

    陆家射击室。

    不断的传来扳机扣动的声响,而且枪枪命中靶心,似乎更想要将靶子射穿一般的泄恨。

    mars扔了枪,摘下耳机,满脸倦意的回到内室宽大的座椅上,给自己倒了杯酒,烦躁的一饮而尽。

    可是怎么发泄,怎么冷静,也无法消除心里的火气。

    该死的,那个女人居然敢背着他逃跑?

    那天醒来,他四处找不到那个叫辛玉琴的影子,让手下去找,结果得到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带着满腔的愤怒,被人耍了一样的暴躁表情。

    他的人居然告诉他,从监控录像里看到,清晨这个女人就鬼鬼祟祟的从他家里溜了,浑身遮的严严实实,以至于他们无法调取录像,凭着她的长相去找人。

    “那个女人出入的场所,有去看过吗?那里也调不到录像?”

    mars一把扯掉自己的领带,几乎吃人一样的表情瞪着手底下的人。

    “找……找不到,那位小姐好像有备而来,进入那些场所都是从侧面,即使能监控到的地方,也是一直低着头,浓妆艳抹的,完全看不清长相,所以……”他的手下小心的说着,怀疑自己会被老板的愤怒给波及。

    他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给耍了,因为好奇有趣,他接近她,因为难得发善心,他收留了她,结果居然得到她毫不留恋的逃走!

    mars捏着钢笔的指节泛青,掩饰不住的愤怒燃烧了他的双眸。

    他在怒什么?

    他又在紧张什么?

    都是因为她不声不响,毫不留恋的离开!

    怒气难平,他发誓要找到这个女人,也确实让人将这附近的酒吧舞厅酒店都找了个遍。

    可是茫茫人海,只知道辛玉琴这个名字,他上哪儿找?

    最后,他一无所获,彻底跟那个女人失去了联系。

    他将自己关在这里一夜,慢慢平复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找那个女人?为什么她能轻易挑起他的火气?

    他更加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任由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居然会有点在乎她,这种情形很糟糕,很危险,他不能再沉沦下去。

    “还没发泄够吗?要不我再陪你打一圈?”

    ken洗净身上的汗味,回到室内,坐回他身边。

    mars这一天十分不寻常,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知道对方心情不好,他奉陪到底。

    “不用了,昨晚也打够了,再怎么发泄也没意思。”mars厌倦的揉着太阳穴,露出浅淡却无奈的笑容。

    有些事即使再痛也要咬牙忍耐,所有的不爽只能留在背后深深的发泄,在人前,他必须是最潇洒最镇定的接班人,永远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尤其女人最容易成为他们这类人的弱点。

    无论多美好的女人,一旦揭开美丽的画皮,便会让人无法自拔的被诱入深渊,无法回头。

    曾经有多投入,最后就有多受伤,这是痛过之后的人注定会明白的道理。

    可是,为什么他会对这种伤痛,像是贴身体会过一样?

    他的脑子好痛,那种他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头都快炸了。

    “怎么了,mars?头又疼了吗?”ken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有点受不了脑子里不断闪现的片段,被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困扰着,mars有些受不了,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浇。

    清洗之后,看着镜中的那张面孔,恍惚间没有真实感。

    曾经他记得他是快乐的,冷静的,平淡的,可是现在,他只记得爷爷说过的,男人必须要狠,要野心,而且没有心,才能无坚不摧。

    可是快乐呢?爷爷觉得,像他们这种天之骄子般的男人,成就和满足感便会让人快乐。

    可他永远记得,在家族斗争中,爷爷的三弟,当初往死了害他的人在失败的那一刻,是那样的歇斯底里。

    “大哥,我的亲大哥,你就不怕报应吗?mars现在就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很有成就感吧。可别忘了,他父亲当初也是这样,最后不也死在了女人身上,如今轮到你的孙子了,你不给别人留活路,你自己活该断子绝孙!”

    三叔带着仇恨的眼神,激动的咬牙切齿,怒吼咒骂已经发泄不了他的绝望和愤怒,最后还是被爷爷身边的暗卫无情的扭送给了警察。

    当时,爷爷告诉他:“他是自己活该,你不用怜悯他,我们也最忌讳施舍怜悯给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但是记住,我不希望你走你父亲的老路。”

    mars记住了爷爷的话,至今却开始有了迷茫。

    成功能让人快乐满足,那为什么三叔还要误入歧途?他的财富难道还不能让他感觉到成就吗?

    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忽然不那么相信爷爷的教导,人始终是会有情感需要,事业成功所带来的快乐,并不妨碍他寻找感情上的慰藉。

    只是现在,他陷入了迷惑,他一生中难得拥有的快乐时光,为什么会让他觉得曾经那么真实的拥有过?

    有些片段让他印象深刻,仿佛只要他追查,答案就会浮出水面。

    可他已经失望过一次,这次要再次拨云见雾,还是顺其自然,只在乎他的一念。

    勇气理智在这种时候完全排不上用场,他没有下定决心的力气。

    就像这次,那个女人撩拨了他,却逃跑了一样,他很无力,他觉得很憋闷。

    “ken,我最近可能会休息一阵子,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

    暂时无法平静,所以他需要调整自己,等他回来,一定还是当初无懈可击的mars。

    “好的,没问题。”ken答应的挺干脆。

    只是有点惋惜,不知道他的下一个假期在哪里,最近他已经连续加班了近两个月,身心俱疲啊。

    ——♂——♂——♂——

    下午,白小可约秦可馨在她的新公司附近喝咖啡。

    这家咖啡屋的咖啡不错,白小可公司的小白领经常光顾,嘴被养刁了,非得选在这家咖啡屋不可。

    只是这样,秦可馨就要绕好远的路过来,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才发现好像快迟到了。

    她匆匆忙忙赶过来,刚进到咖啡屋,有点不太适应这里昏暗低调的氛围,光线暗的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幸好有个脑袋不停的朝外观望,看到她后,挥了挥手。

    “你怎么回事啊,都迟了快半小时了,你可真难等。”白小可看了看表,皱着眉头,嘟着嘴说着。

    秦可馨抱拳,冲着她满是抱歉的求饶:“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今天你随便点,算我赔罪的。”

    白小可立马眉开眼笑,拿起menu,两眼放光,贼兮兮的说:“那我可真点了啊,我还真喜欢吃这里的松饼和南瓜饼,想尝尝不同的口味,这回我真不客气啦。”

    看着这样白小可,秦可馨觉得好笑,年纪也不小了,却跟小孩子一样贪吃,特别好哄。

    “你跟笑笑真的好像,说起吃来都这幅样子。”秦可馨笑着说了她几句。

    “唉,人生在世,可不是吃和睡最让我觉得满足吗?可是这样不能养活我自己啊,我只好累死累活的出来工作了。”白小可仿佛很累似的,背靠着舒适的沙发,疲惫的很想当场就躺下来,舒服的睡一觉。

    秦可馨隐约见到她眼下的乌青,看到她昏昏欲睡的样子,担忧的问:“你工作很辛苦吗?要不我去跟文远说说吧……”

    白小可猛地从沙发上挺直了身子,小巧的脸皱成一团,“千万别,我才不去你爸那里自讨没趣,至于你老公,他也只是个给你爸的高级打工的,何必为难他,况且我现在这个公司挺满意的,除了忙了点,大家对我挺好的。”

    看来白小可是真的不喜欢秦氏,这是有缘故的。当年在学校里,秦可馨挺不受同学待见,那个时期的孩子喜欢拉帮结伙,而krystal跟她尤其不对盘,所以拉着同学越发排挤她,也只有白小可个傻妞一直跟她当朋友,所以秦可馨是很珍惜白小可的友情,大学毕业后原本想帮白小可在自家公司某个职位,好留在这个城市,结果被他爸爸训斥了一顿,白小可听着那些话,没有将工作当回事,反而惊奇的问她:“可馨,这是你亲爸吗?怎么会这样说你,太让人生气啦。”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当时的秦可馨还在为白小可惋惜,为自己委屈呢,听到话之后,隐忍的泪水再也收不住。

    也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为她抱不平,为她难过,所以即使后来她们依然相处的很好,白小可还是对她父母印象不佳,也就不再想着借秦氏的光。

    秦可馨知道她的心结,也就不再勉强,“好嘛好嘛,我不说这个了,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看你这工作累的。”

    白小可无奈,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那也没办法,我算是公司的新人,自然得从头开始,不过我们公司最近来了个新的经理,代替总裁执行职务,工作能力强也就是不说了,关键是人长得太帅了,简直就是要逼死公司里男同胞的节奏,我们女员工的福利就大了,每天跟帅哥公事,积极性当然大多了,而且听说我们那没露面的总裁人长得也很帅,公司女同事每天都议论,你说我能不有动力吗?”

    秦可馨感觉到自己额前三滴汗,狠命的吸了口杯中的果汁,揶揄道:“难道人长的帅,真的能让你们这么兴奋?”

    白小可秀眉微蹙,小脸伸到她面前,神经兮兮的说:“当然不全是,人长的帅,工作能力又强,个人魅力值爆表,而且我们总裁是空降来的,据说是公司的接班人,富家子弟啊,够不够yy的水准啊,这样以前在小说里看到的极品男人,在我面前出现,我能不激动吗?”

    “哦。”秦可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闷闷的应了一声。

    “咦?这是什么?”探过身来的白小可眼尖的看到她敞开的衣领处,白皙的脖颈上点点红印,到底是没什么经验的丫头,傻愣愣的问了出来。

    “没什么……蚊子蛰的。”秦可馨赶紧拉紧衣领,羞红了脸胡扯着,却见到白小可恍然大悟的眼神后,立刻闭嘴,多说多错啊。

    回过神的白小可贼兮兮的冲着秦可馨眨眼,眼神暧昧的往她的脖子处乱瞟,“看来你跟柏总经理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啊,看这咬的,我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实在不敢相信冷漠面瘫的柏文远能干出这种事。”

    说完,见到秦可馨的俏脸更红,羞得都快抬不起头,就坏心眼的变本加厉的问:“诶,柏文远是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很狂野很有经验,让你很舒服啊,我看看他是有多热情,来来来……”

    就像哄骗小红帽的狼外婆一样,白小可色色的爪子一搭上秦可馨的衣领,就被秦可馨急忙摁住,严防死守状。

    “小可,别……别这样……没什么好看的。”

    该死,她为了赶时间,居然忘了在脖子上围个丝巾再出来,她顶着这样的痕迹,招摇过市,真是太丢人了。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你们这是正常的夫妻生活,况且看这样子就知道有多激烈,这就证明你们感情好,没什么好害羞的。”

    白小可见她的脸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也不再逗她,良心发现的安慰着。

    秦可馨正要解释什么,她们点的东西端上来,她的话也就被堵了回去。

    想到昨晚柏文远的热情,确实够激烈的,她虽然害羞,还是很配合他。

    自从两人有了心里的契合,他们夫妻的小日子就过的有滋有味,她从来不觉得柏文远是个重欲的人,可是他却越来越黏她,秦可馨又是个不懂得拒绝的人,所以尽管还没回过神,不太适应这样的柏文远,秦可馨还是会会乖乖的顺从他。

    昨夜确实累坏了她,所以今天她才睡过了头,耽误了今天的约会。

    “可馨,你们这两夫妻的日子过得这么顺利,应该不久之后,就能给笑笑生个弟弟了吧?”白小可狡黠的眯起眼睛,手戳着秦可馨的手背,扬眉问向秦可馨,她觉得再生个孩子是水到渠成的事,再说他们俩又不是养不起。

    秦可馨愣了一下,想了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最初跟柏文远有了美好的第一次之后,他就看过她吃了药,再然后她的药就被他扔了,他反而每次都做好措施,最初的几次她真的很彷徨,担心自己会出意外,也担心他会生气,结果他用这种方式默许了她。

    犹豫,挣扎的情绪都曾一闪而逝过,她不是还没对他敞开心扉,只是觉得再等等,等他们的感情更稳定了,孩子就不是问题了,她不想将来让他认为,她只是应了爸爸的指示,才跟他匆匆生下孩子套牢他。

    “小可,别胡说,都是没影的事,我跟文远现在又不是没有孩子,我打算等几年再生。”

    白小可闻言,举着咖啡杯对着她说道:“那样最好了,祝你顺利,诶对了,说到孩子,我有些日子没见到笑笑了,把小丫头接过来玩玩吧。”

    “她还在幼儿园,不过也快放学了,我们可以一路去接她。”秦可馨赶紧吃了几口点心,垫了下肚子,收拾衣服准备起身。

    “那好啊,反正下午茶时间,我这会儿挺自由的,可以去看看小美女咯。”

    半个小时后,两个靓丽的女人牵着一个乖巧的小女孩,正往咖啡屋方向走去。

    落座后,白小可又点了好多她自己爱吃,也极力推荐笑笑品尝的点心,可小家伙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礼貌的谢谢白阿姨,秀气的吃了两口点心,就再也对食物不感兴趣。

    “宝贝儿,怎么不高兴啦?这些东西不好吃吗?”白小可直接是捧着点心送到小丫头面前,小丫头还是意兴阑珊的不肯张嘴。

    秦可馨也放下手中的食物,关切的问:“笑笑,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可以跟妈妈说说,看看妈妈能不能帮你解决。”她很少看到女儿愁眉不展成这样,还有些意外女儿这么沮丧的缘由。

    笑笑嘟着小巧的嘴,很失望的说:“我最近都打不通陆叔叔的电话,他说过我如果想他了,可以给他打电话的,可是我一次都没打通。”

    原来是这样,秦可馨心里也稍微放松不少。

    “陆叔叔是谁?”白小可惊奇,谁这么大魅力,能让她的宝贝干女儿茶饭不思的想着?

    “是一个很好的人,有一次笑笑差点走丢了,就是他帮我找到的,笑笑跟他很投缘,所以才会想要找他玩。”秦可馨解释着,可是看到女儿皱着眉,耐心的安抚着,“笑笑,陆叔叔还有工作,肯定也忙,可能没有看到你的电话,等到他看到了肯定会打给你的,咱们不着急,慢慢等好吗?”

    哪知这回笑笑等得太久,没了耐心,扯着嗓子喊着:“可是这都多少天了,陆叔叔也该看到我的电话留言了,他怎么还不给我回电话啊?妈妈,要不我们再给他打打吧。”

    秦可馨无奈,总不能让女儿成天惦记着这件事吧,只好打了。

    “老天,终于忙完了,你走了几天可让我累坏了,还好你有良心,提早回来了。”

    总裁办公室门口,ken伸着腰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mars和他的秘书,mars歉意的笑着,“那还真麻烦你很久了,这样吧,放你个长假,纽约那边的这次谈判我去就行了。”

    “那正好,我就想多休息两天。”ken听到近在眼前的假期,漂亮的双眼弯成了月牙状,正想着这美好的假期生活,他的手机响了。

    “陆叔叔,我是柏笑笑,我好想你,你终于接我的电话啦……”

    小丫头一听到手机通了,甜甜的打招呼,一张小嘴跟倒豆子一般跟ken说个没完,那股热情劲儿让他听着,立刻笑开了颜。

    “小天使笑笑?”温和的声音扬高且惊喜道,而那一声我想你,听得他心花怒放,立马就想起这小丫头的可爱。

    “陆叔叔,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都忘了我们的约定。”笑笑好委屈的说。

    ken听了这样的稚嫩童声,感受到笑笑的委屈,苦哈哈的张嘴傻笑,看的对面的男人轻挑着眉,不住的打量他,ken尤不自知,傻乐的哄着小丫头,“对不起小美女,叔叔最近真的很忙,大半时间都在国外,所以私人手机放在家里了,才让你等了那么久,叔叔很抱歉,为了赔罪,叔叔请你吃饭吧。”

    “真的吗?陆叔叔,那我可以带妈妈一起去吗?”笑笑的大眼睛一直滴溜溜的朝着秦可馨飘去,语气中不自觉的泄露了很渴望妈妈同意她们一起去的想法。

    笑笑难得那么喜欢一个叔叔,最近都闹得郁郁寡欢,所以疼女儿的秦可馨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的吗?

    “欧耶,陆叔叔,妈妈同意了,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啦。”笑笑对着手机欢笑的叫着,多天来的不愉快总算烟消云散。

    ken挂上电话,快速的批阅文件,收拾清楚后,跟对面的mars招呼了一声。

    “我去约会啦,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mars眼波一闪,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看来好友最近有事情忙了。

    一张男女皆为之变色的绝美面孔,站在了秦可馨一行人面前,那张面孔,刚柔兼济的气质型五官,完美的五官比例,都足以让女人为之尖叫。

    白小可哑口无言的看着跟笑笑轻声细语的漂亮男人,还有他怀里高兴的手舞足蹈的笑笑,瞪大着眼看着这一幕,好半天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馨,笑笑说的陆叔叔就是他啊?”白小可像是震惊,又像是隐隐的兴奋的表情慢慢在脸上荡漾开来,需要向秦可馨确定她的猜测。

    秦可馨笑着看了眼开心到眉梢的女儿,回头对白小可说道:“是啊,怎么啦?”

    白小可嗷的一声,拍着自己的额头,惊呼:“天哪,笑笑的这个陆叔叔就是我刚才说的公司的新经理!”

    秦可馨听到白小可的惊呼,也觉得实在有些巧合,还没细问,就看到白小可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对着对面的男人唰的伸出手,恭敬的说道:“陆总,你好,我是公司行政部助理白小可。”

    那爪子伸的叫一个利索,眼睛一闪一闪的亮着色女的光芒,让人看着慎得慌。

    秦可馨咳嗽了两声,提醒白小可矜持一点。

    ken也就是陆远东,看着这个女人,一双黑色的眼眸闪烁着笑意,他一笑起来,习惯性的露出两排洁白而迷人的牙齿。

    他伸出修长的手,优雅的跟白小可打招呼,“你好,你怎么认识我?”

    哇塞,声音也这么好听,白小可花痴死了,难得见到公司一票女人都暗恋的对象,她怎么也得好好拉拉关系,留点深刻印象啊。

    这么想着,白小可就拼命蹭到笑笑身边,对着陆远东满脸堆笑,眼睛大方亮光:“那可不,你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总经理,公司同事都对你青睐有加,都想着能有一天跟您共事,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你,我真是沾了咱们笑笑的光了。”

    “客气客气,今天难得跟下属一起喝咖啡,我买单,你随便点。”

    陆远东讪讪的收回手,虽然已经适应了女人沉迷的目光,但是这么没头脑的上来直接套交情的女人,他还是温和而芥蒂的保持距离。

    白小可悻悻然的收回手,还意犹未尽的抹着嘴角差点决堤的口水,一阵窃喜。

    秦可馨头痛的撑着额头,嗓子都快咳出来了,也提醒不了旁边的女人别犯花痴,笑笑神奇的看着干妈泛着精光的双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傻乐呵,一桌子人的表情怪异极了。

    而唯一特别失常的女人在桌子底下,无比兴奋的抓着同侧闺蜜的手乱晃。

    这么个人间极品,你怎么不早介绍我认识啊,这样我能少走多少弯路啊,而且他好帅!

    白小可完全兴奋到了极点,无声的用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的唇语,对着秦可馨悄悄打暗语,秦可馨好想假装没看见。

    “嘶——”桌底下的手被这个失去理智的女人狠捏了一把,她无奈,只好开口。

    “陆先生,笑笑难得能碰到你,她跟你也很投缘,所以想请你方便的时候到家里去做客,也算是我们感谢你当初的帮忙。”

    她刚说完,那个无语啊,为了姐妹,她居然扯谎扯得那么自然。

    “哦,好哇,改天有空一定拜访。”陆远东露出一昧顽皮的笑容,早就看到对面的女人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觉得十分有趣。

    白小可听到了他的回应,自然心满意足的消停下来,老老实实的装淑女,低头吃着东西。

    “eva,你跟mars解释一下前天跟吴总谈论的案子,我现在不回去了,他那边你暂时协助一下。”陆远东接到秘书的电话,悄悄移到一边做之后的安排。

    “失陪了,我们先去趟洗手间,陆总,麻烦您照顾一下笑笑。”

    白小可用眼神示意秦可馨,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关上卫生间的门,白小可就开始盘问起来。

    “诶你知不知道我们陆总结没结婚,有没有女朋友啊?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是不是很喜欢孩子……”这心急的白小可,机关枪一样没停的发问,问的秦可馨头晕。

    捂着额头,无奈的笑着,“小可,你别花痴了,问我也是白搭,我对陆先生不比你了解的多,也就见了两次面而已,不过,你真的喜欢他?”

    “也不算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见钟情,反正挺有好感的,之前就听过陆总好多八卦,觉得他挺有意思,挺好奇的,总之我还是好想知道他的好多事情。”白小可犹如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一样,径自憧憬着陆远东的点点滴滴,真的仿佛把陆远东当成触手可及的偶像一样来崇拜追捧。

    秦可馨微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看她这样的表现,有点担心的说:“可是你不知道他的恋爱婚姻情况啊,这样就一下子投入感情,将来后悔怎么办?”

    虽然这么说陆远东有些不厚道,可是毕竟跟他不熟,而白小可是她很关心的人。

    白小可挥挥手,揶揄的笑着,“嗨你别太担心,我只是欣赏他,对他很好奇,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没那么夸张。”

    见白小可真的没有流露出太过痴迷的神情,秦可馨才放心下来,两个人在卫生间里聊了一会儿,便走了出来。

    “真是个花痴,整天就知道勾引男人,有了老公都不消停。”

    秦可馨两人刚走出来,便听到身后一句凉凉的讽刺,甚至刮来阵阵阴风,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她们俩不由得放缓了步子,回过头来,正看到身后那一抹讽刺的笑容。

    “krystal?你好!”秦可馨愣了几秒,便轻轻的对着对面的女人打招呼。

    白小可也很意外的看到krystal出现在这里,不过来不及细想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很讨厌这个女人,更担心这个女人又跟以前一样总欺负秦可馨,不自觉的就将秦可馨护在身后。

    krystal倚墙而立,将散落胸前的卷发撩至耳后,嘴角扯起,“还真有长进了,都被人看到红杏出墙的时候,还能这么镇定,比以前可是脸皮厚多了。”

    这样无中生有的讽刺,让白小可尤为火大,也让秦可馨觉得莫名其妙。

    谁红杏出墙啦?

    krystal袅袅婷婷的走到她们面前,扬起秀眉,只对着秦可馨,一脸兴味的说:“刚才外头那男的挺不错的,你这样普通的一张脸,而且都结婚了,还能想着勾引其他男人,你老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待你这样骨子里不安分的女人呢?”

    krystal当然指的是秦可馨刚才跟陆远东的那一出,秦可馨的女儿还被人家抱在怀里,那么亲热宠爱,秦可馨还十分满足的看着这一幕,这就是krystal刚才看到的场景。

    不可否认,krystal从来都很讨厌秦可馨,以前就不必说了,回国后见到秦可馨嫁的那么优秀的男人,心里更是不平衡,她调查了柏文远和秦可馨许多的事,但由于他们俩都太低调了,krystal根本查不出他们结婚的内幕,所以一直都在观望。

    秦可馨对她丰富的联想,实在是无言,基于知道krystal的为人,她也早就见怪不怪的笑了笑,处变不惊的说道:“我想我丈夫会相信我的,我们之间的信任没那么脆弱。”

    她镇定而坦荡的回击着krystal的指责,以前她不善应付krystal的挑衅,现在她经历的多了,也有了底气,自然不会在意无关的人的看法。

    白小可一听这话,也一脸的鄙夷,真不知道眼前这个骚包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可馨勾引男人啦?是你自己发骚想男人,就见不得别人的人缘好吧。”她也不客气,直接回呛这个讨人厌的花瓶。

    可krystal压根没在乎白小可的讽刺,定定的打量着淡漠的秦可馨,近看侧看都很平静,仿佛还真没受到任何影响一样,她心里冷笑,这个女人如今长进了,都学会装傻了。

    “哟,这么肯定你老公不会相信你搞外遇啊?看来你一定是应付过这种场面,所以熟能生巧,才能这样处变不惊吧?”krystal还佯装很诧异的回过头,裹着像毒药一样漂亮的笑容,慢慢走近秦可馨的面前,贴在她的耳边,不安好心的猜测道。

    秦可馨低头浅笑,对于krystal的无聊纠缠,真的觉得很可笑。

    krystal对她的敌意是从自己认识这个人开始,就已经察觉到的,女人这方面天生的直觉还是很惊人,那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到了这个大小姐,而真正激化了她们之间的关系的导火索,便是祁夜。

    说起来这些都是老黄历了,秦可馨不愿意去回忆,可krystal从来没有从过去中走出来,至今都对她不遗余力的挖苦讽刺,所以秦可馨真的不想计较。

    “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需要你能相信,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实在不愿跟krystal多纠缠,拉起白小可就想走。

    “难道你真的忘了祁夜吗?当初你们可是爱的要死要活,现在你却跟任何一个男人都能打的火热,还真对得起他,你这种女人……”

    krystal哪儿会放过秦可馨,尤其是看到秦可馨一点都不生气,而且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惊慌,她被秦可馨的镇定给刺激到了,拉着秦可馨就不撒手。

    这下子可惹怒了一直憋着火气的白小可,拉过挡在她前头的秦可馨,直冲着krystal嚷嚷:“汪碧琪,你别太过分了,你自己想男人想疯了吧,看谁都是跟你一路货色,可馨有男人有孩子,幸福得很,用得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吗?你就是嫉妒,以前嫉妒可馨有了祁夜,现在也嫉妒她嫁得好,看不得别人比你过得好,怪不得同学都叫你bitch。”

    汪碧琪,bitch!

    又是这个名字,krystal恨死了这个名字,在学生时代,她就因为这个名字备受嘲笑,偏偏这是家族里的爷爷给取得,她根本没法改,为此她才长期以英文名示人。

    今天被白小可当面呛声,汪碧琪难以保持冷静,尤其是在秦可馨如此淡然的表情下,她一再的受到刺激,险些失控。

    “我坦白告诉你秦可馨,你别以为你们秦氏跟施氏走得近,就能捞到什么便宜,我们家族跟施伯伯的关系是你们不能比的,他们两家合作的项目老是出问题,施伯伯已经很不满了,这才开始跟我们家重新谈新的项。当年你们秦氏就是靠施家起来的,现在我看你们还能走多远,没了秦氏小姐的头衔,看还有多少男人能被你迷惑。”这位大小姐的神情物比较傲,好像已经看到秦可馨的下场一样。

    秦可馨听到这些,眼皮抬了抬,看了汪碧琪一眼,还是没说话。

    白小可不懂这话题为什么突然扯到家族生意上去了,合着汪碧琪认为那些男人是因为秦氏才跟可馨走得近?

    “你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找不到男人也别朝别人撒野,可馨,我们走。”白小可扭头,扯过秦可馨的手腕,当汪碧琪瘟神一般,想尽快躲远点。

    秦可馨临走前,眼神望了眼汪碧琪,充满同情。

    “其实你不用这样针对我,就像你说的,我跟祁夜也长不了,我都走出来了,你还何必因为过去而耿耿于怀。”

    现在的秦可馨,只会怀念祁夜,将他放在心里最深处纪念,那种伤感的情绪已经远离,所以她才能平静面对汪碧琪的挑衅。

    汪碧琪愣了一下,在她失神的片刻,秦可馨她们已经走远。

    “哈哈哈,是啊你们不也长不了嘛……”汪碧琪冷冷的讽刺着,可是想起那些令她难堪的回忆,还是会心不平,笑的苦涩道:“即使这样,我还是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

    问她为什么不放过她们,她们不是同学吗?

    汪碧琪从来不认为她跟秦可馨白小可这些人有什么同学情谊,尤其是秦可馨,读书的时候,秦可馨是转学到他们学校的,一来就抢走了汪碧琪的风头,她自己都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文弱胆小,长得不漂亮,成绩也一般的女生,为什么会成为班里男生常挂在嘴边的话题,这让从来众星捧月的汪碧琪很不舒服。

    尤其让她别扭的是,听到同学说起秦可馨的男友帅气有型,对秦可馨呵护备至,同学们都羡慕的不行,这激起了汪碧琪的嫉妒心和好胜心。

    某一天,她终于见到了秦可馨传说中的完美男友,第一次体会到一见钟情的感觉,就像有人用锤子砸开她的心,她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快看,小仙女的骑士又来了,又有帅哥看了,快去学校门口!”

    一个女同学从汪碧琪身边经过,嘴里嚷着这句话,语气里难掩的兴奋和激动。

    汪碧琪猜到她们说的是谁,所以看着远方那张帅气的脸,她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此时的秦可馨尤为的小家碧玉,像一朵清纯的小百合,依偎在英俊的男人身边,一双一向呆滞茫然的眼睛瞬间光彩照人,很小鸟依人的缩在男人的怀里,用温柔甜腻的声音喊着,“祁夜,你怎么又来看我啦?”

    男人只会用很温和很甜蜜的眼眸注视着怀里的女生,没有说话,但感情已投注在他的眼神和动作里。

    那时,汪碧琪只听到耳边传来众多女生艳羡的议论,可她的一颗心也为祁夜所倾倒的同时,心里也有了想要取而代之的愿望。

    她并不觉得自己比秦可馨这种女生差,况且这种极品男人,才符合她的口味,她喜欢的就是这种男人!

    所以她付诸行动了,让人查了祁夜的底细,看到手中的资料,她就更有信心。

    祁夜在她眼里,顿时成了平穷贵公子的代表,她能给与祁夜飞黄腾达的机会,这一点是那平凡懦弱的秦可馨给不了的。

    于是她天天派人去祁夜家的小店捧场,而她这个大小姐也纡尊降贵的来讨好谢奶奶,因为她知道,祁夜最尊敬的就是自己的奶奶。

    可她看得出来,尽管她怎么逼自己忍受这店里的肮脏环境和粗鄙的客人,她还是没法争取到谢奶奶的喜爱,她只是把自己当成得罪不起的客人,这让汪碧琪很窝火。

    但值得高兴的是,她终于在祁夜的面前成功的让他记住了自己,可聪明的祁夜立刻知道了她的心思,索性她大胆的对他进行表白。

    “我自认比秦可馨优秀,而且我喜欢你,我能给你更多接触成功的机会,你跟我在一起,更能得到男人的满足,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她倨傲的挡在祁夜面前,自信的质问他。

    而祁夜只是瞟了她一眼,懒得给与解释,汪碧琪受不了这种忽视,匆忙的拉住他,却对上了他漠然的眼睛……

    祁夜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仿佛眼前的汪碧琪是令人躲避不及的艾滋一样。

    这让从小就备受宠爱和呵护的汪碧琪受不了,自然更加不服输的跟祁夜较上劲。

    同时,秦可馨也被她列入了黑名单,在学校里无所不用其极的讽刺挖苦打压,秦可馨这个炮灰莫名的承受着她的怒火而不知道是何原因,每次当她们发生冲突的时候,全班的人都在看热闹,只有白小可这个炮仗冲在秦可馨面前挡着。

    “汪碧琪,你别太过分,可馨怎么惹着你了,让你成天这么挤兑她?”白小可简直是一夫当关的架势,冲在秦可馨面前质问汪碧琪。

    汪碧琪完全无视了她,转而对秦可馨挑明了。

    “我看上了你的男友,你别想跟我抢,否则我就不只是这样对你了。”

    耳边的警告让秦可馨睁大了双眼,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受到排挤。

    可她当时只是糯糯的回了一句,“我爱祁夜,他也爱我,我们是不会被你拆散的。”

    汪碧琪取笑她的天真,“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爱多久。”

    秦可馨对于祁夜很招女孩喜欢这点,是早已有认知,可是自己的同学这么明抢,她心里还是会犯点酸水,可这也怪不到祁夜头上。

    只是大嘴巴的白小可,在为数不多的能见到祁夜的机会里,跟祁夜捅出了秦可馨被人为难的事,祁夜一边内疚的看着被牵连的秦可馨,一边心里生成怎么甩掉身边的苍蝇的念头。

    祁夜的方法很直接很不给人面子,他直接在接秦可馨放学的时候,对着同样出来的汪碧琪放言道:“我对你没兴趣,以后不许再找可馨的麻烦,不然即使你是女人,我也不会轻饶你。”

    汪碧琪当时是什么表情?

    她咬牙切齿的忍耐,再忍耐,尽量的保持着最后的一点点风度和尊严,决不让这涌出的人群看笑话。

    可是她真恨不得撕了眼前的秦可馨,是她,一定是她撺掇祁夜来给自己下马威。

    她不会放过秦可馨的,这次她太丢人了。

    之后,汪碧琪没有再堂而皇之的为难秦可馨,可是她也开始调查秦可馨的家底,还真让她惊讶的是,秦可馨居然是秦氏的千金!

    可低调成这样,而且她也见过秦家长辈,丝毫没听说过他们提起秦可馨这个女儿,所以她断定秦可馨是秦家外室生的私生女,这种事在他们这种家庭里太常见,汪碧琪的想法是,这样不受宠的女儿,婚姻自主权基本是没有的,秦可馨的父母必定不会同样祁夜这样的出身来配自己的女儿,所以她将秦可馨的恋情告知了秦氏夫妻。

    再之后,就真的如汪碧琪所料想的那样,秦可馨和祁夜之间的恋情遭到了秦氏夫妻的反对,他们连让秦可馨分手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帮秦可馨又转了学校,换了住所。

    祁夜疯狂的寻找秦可馨,可是半点踪迹都没有,整个人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找到秦可馨的同学白小可打听,他都怀疑秦可馨是否在这里生活过。

    可无奈的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下落,祁夜绝望至极,从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无力过。

    帅气的面容,迎面对上清冷的雨滴,尽情的肆虐着自己的身体。

    发泄够了,他慢慢冷静下来,回到家里,汪碧琪正站在门外,静静的等着他。

    “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诶。”

    汪碧琪飞快的跑到他面前,佯装熟络的口气,跟他抱怨着。

    祁夜依然没有甩给她一个眼睛,蓦然的打开门,直接拿了衣服,走进浴室。

    汪碧琪看到全身淋湿的祁夜,娇俏的眼眸流转着,看着走近浴室的身影,她扬声问道:“祁夜,你感冒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买点药?”

    药她是会买的,但是不是感冒药,她自然心里有盘算。

    可浴室里的人像是当她不存在一样,汪碧琪只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扯动嘴角,丝毫不在意,最近她心情一直很好,能够拆散这一对,她拿下祁夜的心也就顺利多了。

    花洒下,祁夜的身体暖多了,可心依然冰冷着,如同窒息一般的感觉萦绕在心间,让他摆脱不得,又掌控不住。

    可馨,你在哪里?

    尽管他将情绪控制的很好,可是想念秦可馨的心,在她突然失踪之后,怎么也无法愈合,无法平静,他想着,这个女人看来是真的刻在他的心里了,既然这么放不下她,他就算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找到她。

    烦躁的拧掉开关,他扯过一条毛巾,擦干净自己,走了出去。

    刚一出来,他的腰间就多了个洁白的手臂,他轻易的拧起那只手腕,往墙上撞。

    “哎呀哎呀,是我是我,好疼啊——”

    汪碧琪娇嗔的叫起来,想要勾起他的怜惜之情,不过她也是真的疼,这个男人真是下死手。

    祁夜清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更狠的折起她的手腕,警告着:“我记得对你说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即使你是女人,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汪碧琪眼泪闪闪的看着祁夜,很委屈,却也很不甘心。

    “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做个朋友也不行吗?”她一而再的释放善意,不想激怒祁夜。

    “滚,别出现在我家。”祁夜凌厉的眼神重新投射在她身上,嘴里也说着毫不留情的话。

    可汪碧琪像是被他的冷漠表情刺激了一样,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再次不怕死的贴上他的后背,双手轻抚上他的胸膛,慢慢的摩挲。

    “让我留下来陪你不好吗?秦可馨已经走了,你身边总汇需要女人吧。”

    说着,她一双灵活的手缠住他的身体,努力的想要填补他此刻的空虚。

    她看得出来,祁夜此刻是寂寞的,所以需要女人来慰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正当她得意的下一刻,她的手腕再次被他反手拧住,直接推到地上,满脸的嫌恶。

    “我让你滚,看来你听不懂人话,这么想要男人,我可以把你丢给街道里那些流浪的大汉,他们会把你当成公主一样伺候,怎么样?”

    祁夜全身被一股寒气侵袭,周身的温度都凝结了,他慢慢靠近汪碧琪,让她被激的不自觉的后退。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真心喜欢你啊。”汪碧琪强撑着笑意。

    祁夜忽的冷笑出声,可笑容里掩饰不住的冰冷讽刺,“喜欢?你懂什么是喜欢?喜欢最基本的得要双方都有感觉,我不喜欢你,这点你看不出来吗?你在我眼里,就跟那些送上门的ji女没什么两样,我对你没法有反应,你懂吗?”

    汪碧琪被他讽刺的脸色一僵,再也忍受不住,冲他吼道:“你太过分了,我喜欢你是看得起你,以你的出身怎么可能让我的家族看得上,不然连秦可馨的父母也不会反对你们了,啊——”

    话音未落,她细致的颈部就被他死死的掐住,再也叫不出声。

    “可馨在哪儿?”他无波澜的表情终于被打破,阴鸷的眼神锁住了她。

    他能确定,这个蠢女人一定知道可馨在哪儿,甚至认识可馨的父母。

    汪碧琪被他掐的都快断了气,眼泪哗啦啦的留下来,却不敢看他阴狠的眼神,指着自己的喉部,他才松了手。

    “咳咳——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她是秦氏的千金——”

    一阵风过后,祁夜泡的无影踪,汪碧琪瘫坐在地上,仍然回不了神。

    祁夜,你居然这么对我,却那么紧张秦可馨!

    秦可馨,祁夜,我诅咒你们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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