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持续了十几日,母女四人每日分工合作。晚上做了第二日的准备工作就开始数钱算帐,其乐融融。

    “娘,以后每天都能吃白米了,吃肉吃菜,想吃什么吃什么。以后我们还要住豪宅盖大房子!大姐,你明日去给咱们每人做几件像样的新衣裳。二姐,我要买一个大的浴桶,每天晚上都可以泡热水澡,多爽啊!”依槿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安排每个人,而她们也习惯了顺从她。

    “小妹真真聪慧,竟想出这样的法子。昔日里我和依柳每日苦绣,也不过三四日得十个钱,如今我们一日就可得三两多银子。娘,莫不是在做梦呢?”依枝这样的感叹已经重复几回了。

    李氏看着女儿们有了欢颜,心里也是欣慰。一转念想到大女儿已双十年华未嫁,这两个芳龄女儿每日抛头露面惹人注目议论,不由得一声叹:“可终究你们是女儿家,这名声……若是传回京城被族里知晓该如何是好啊……”

    “娘!您这是糊涂了么?苏家何时顾过我们母女生死?莫不是任由他们饿死我们还觉得心安,自个儿拼了命活过来还觉得亏欠了他们不成?”依柳恼恨的说着。头顶的乌云刚有消散的痕迹,娘亲就又伸手扯住那乌云,难不成被遮盖一辈子?

    “是啊娘,我们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智慧和力气挣钱,理直气壮,问心无愧,与别人何干?”依槿附和二姐。“而且这只是开始,我的目标可不止这样子。”是的,依槿既已接受这个世界,就已经打算干些事情,而不是满足于每日多吃一口肉的温饱生活。只是目前还没有好的契机,还得耐心等待筹备第一桶金。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只是有时候机会是羞答答躲在危机后面的!

    这日,依槿依柳正在招呼客人,来了一个搅局的人。便是那看上大姐欺负苏家一家人的城东无赖朱金贵。

    朱金贵一脚踢翻一把椅子,以示威武,尽管脚生疼他也咬着牙忍了。等了片刻疼劲儿稍散,他才翻着白眼呲着黄牙恶狠狠地开了口:“谁准你们在这卖东西的?嗯!”又伸手掀翻一张桌子。食客们纷纷吓得起身躲避。依柳怒火冲天,就要上前理论,依槿一把拦住二姐。当日能去家里滋事导致自己晕死过去都无人追究的一个无赖,想来是有恃无恐的,若与其过多纠缠恐怕还得吃亏,得尽快打发他走。

    “姓朱的,当日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将我打伤。为了给我治伤我母亲借下巨债无法偿还,无奈之下我们才以此谋生,今日你又来生事,让诸位客官不能安心品尝美味,想来是故意给各位添堵了?”聪明如依槿,不忘将食客推到前面做挡箭牌。此番话一出,既说明朱金贵刁蛮又显得他是跟所有食客作对。

    果然人群中传出一片愤慨声。可朱金贵已是皮糙肉厚不加理会,“美人儿伶牙俐齿的,大爷我喜欢,不如你们姐妹都从了我吧,以后保管你们有饭吃,至于有没有衣服穿……啊哈哈哈,就看你们怎么伺候本大爷了。哈哈哈哈……先让大爷看看样貌如何。”说着朱金贵竟然扑向依柳,伸手想扯下依柳的面纱。依柳大惊向旁闪去,却一手打翻了煮福袋的汤锅,“啊……”依柳一声大叫,手背上霎时红了一片,竟被热汤烫着了。那朱金贵原本看见汤锅倾倒也是一躲,现下看着自己并未被殃及,反是依柳手受伤,更厚颜无耻的去抓依柳的手,“美人儿,快让大爷看看疼不疼,伤着美人的手疼在大爷的心啊!”

    依槿又要顾依柳又用脚狠狠地踹着朱金贵,怎奈她这副身躯太过娇小,怕是一直营养不良有些欠发育,用尽全力踢在那猪似的朱金贵身上也没什么作用。此刻依槿又急又恼,很是后悔不该早早放了二喜回去,该每日付了工钱雇了他。也算是有个男人撑腰不至于平白受辱。所有的焦急和担忧让此时的依槿有些失措,死死拽住朱金贵的同时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吼叫:“啊……”

    她不能让依柳受伤害,哪怕是摸一下手对依柳来说也是难以平复的侮辱。不甘、愤怒、竭尽全力的吼声刚落,就听得一个声音响起:“住手,如此刁民真是大胆,众目睽睽之下欺辱两个弱女子,就不怕王法吗?”稳重又凌厉,语气中透着威严。同时只听朱金贵一声:“哎呦!”就直直摔趴在地,看那样子摔得不轻。依槿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依柳:“二姐,疼吗?二姐,你要紧吗?”依柳慌乱的摇摇头,而手背上一片通红中已经起了明晃晃的水泡。依槿心里一沉,二姐的手伤得不轻!

    姐妹俩相依抬头看向出手相救之人。

    只见一名男子,一身白衣迎风而立,白净俊俏却透着威武,另人不由得心生畏惧隐隐发冷。手里拿着一根通体晶莹剔透的玉笔,生就一副翩翩书生模样,却又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

    那趴在地上的朱金贵抬起尘土和鼻血相混的脸,惹得周围一阵哄笑。朱金贵又羞又气,爬起来扑向那书生。“他娘的,你敢打大爷!”

    就在朱金贵的手即将抓住书生时,只见书生身形一晃,无人看清他怎地一挪步,朱金贵又兀自扑倒在地。书生抬起手,满脸嫌弃的抚了抚那差点被朱金贵挨着的衣角,“不知死活!”只见他手指微动,趴在地上的朱金贵突然杀猪般大叫着打滚。“我的手……啊……我的手,呜……”围观的人群都屏住呼吸,想看清楚他到底如何。这朱金贵在地上翻滚几下,突然心生恐惧,挣扎着爬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眼亮的人已经看见他的手臂无力下垂着,似是断了!人群一阵骚动,这样难以置信的事竟然发生在眼前。

    “还不散去?!”书生那阴冷带有杀气的声音响起。

    “快走快走。”

    “逃命吧,别被误伤到啊!”

    “我的鞋呀……”

    一时间你推我搡大难临头各自飞,一众人做鸟兽状散。

    依槿苦笑,如今该说感谢的话呢,还是埋怨他把客人都赶走了?

    只见书生一伸手递过一个小玉瓶:“此药疗烫伤亦是上好。”那书生倒是眼尖,看清了依柳手上的烫伤,只是语气淡薄表情冷漠,说完抬脚就走了,并未给依槿说话的机会。

    看着一地狼藉,依槿面色微沉。当下顾不得许多,先扶二姐回家敷药。

    李氏闻讯又难免一阵哭泣,反复呜咽着一句:“娘对不起你们啊!”

    依枝心知这恶人因她而起,如今坏了生计,来日又有无数艰辛,一时间愁容满面叹息连连。

    依槿顾不上安抚她们,先给依柳敷了药,叮嘱她不要沾水等注意事项。再安顿一家人吃了饭,看着三张失神的面孔,她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用轻松的语气说到:“你们还信我吗?”用柔和的目光审视每个人。

    “我还有更好的办法,你们稍安勿躁,咱们还没到绝路。这些日子攒的银子先维持生计,小吃摊子先停下来。”

    “小妹,生计的事再从长计议。只是我恐今日之事留有后患,日后怕是……”依枝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李氏停了擦泪的手“是啊槿儿,娘也怕那朱家恶人再相欺。可怜咱们母女竟被这等恶人一再欺辱……”眼光一转,哀怨变成毅然:“如若他敢再犯,为娘跟他拼了命也要护你们周全!”

    看着李氏的坚决,依槿想到自己的妈妈。每个母亲都是伟大无私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一直忍受,瞬间强大!自穿越之后,依槿很少跟李氏亲近,称一声娘亲也只是顺了这身体的身份,此刻,依槿由感动生依恋,闻言轻轻将头靠在李氏膝上。

    “娘,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一早就雇两个保镖护着我们的,让二姐受伤是我的不是。”依槿想着自己刚才还以为李氏会责怪她出的主意,心下有些愧疚。也因李氏的包容而感动。是啊,怎么忘记了她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呢?哪有母亲正的会怪罪孩子的?她应该替这身体的原主人认真的去爱李氏,护着李氏,她的娘亲!

    思及此处,依槿又开口叫了声:“娘!”这一声含着小女儿家的撒娇,也满含着十几年相依为命的母女情。

    “槿儿啊,你说今日救你们的那书生会是谁呢?”这个没人能解开的疑问让一家人费神思量。“那么高深莫测的武功,不会是什么坏人吧?”李氏担忧一个接着一个。

    “娘,不会的。依我看那人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无恶意。娘放心吧!”二姐忍着疼痛插言到。

    可惜那么功力深厚的人不能为我所用。依槿默默的想着。现在她缺的助力太多,经济,后台和武力,而这三者是相辅相成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啊!

    “扑通”一声闷响传来,零星带着几下瓷器摔裂的脆响声。依槿警觉地猛然抬头起身,不会是那朱金贵带人前来报复吧?回头示意依枝和娘护好依柳,她轻轻开门探出头。此刻天色已暗,没有灯光一片漆黑。依槿抬脚轻迈,好在绣花鞋落地无声,她朝着响声来源——娘和大姐的屋子摸索去。

    ------题外话------

    看过很多网络小说,最怕见到的就是错别字,得揣测作者的意思自己疏通。而电脑写作,难免会出现失误。所以为了力求减少错别字,我宁愿写得慢一些精心一些,也希望大家看到、发现错别字能留言提醒。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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