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桑容并没有去了解事情的后续,对于他们兄弟之间的残斗,邱桑容觉得自己不该横插一脚,他们现在能置身在外,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皇帝自然是不会和他们走一道,他的到来就是一个秘密,当然,除了他们这几人知晓外,其余人都不知道当今圣上已经离京

    至于万俟昼顷如何处理他两位皇兄的事,邱桑容不关心,既然万俟聿已经替他安排好了一切,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了,是以,万俟昼顷这一回,是彻底的被邱桑容冷落了。

    回到淮京,邱桑容依旧出入于万俟府与登雀楼,若是遇上有缘之人,她也可顺道替治病看伤。

    万俟昼顷被送回了皇宫,太子与成王已经无回路可言,邱桑容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也从不去关心这些。

    到是万俟昼顷回京后,三天两头到万俟府转悠,邱桑容有过吩咐,自然是不能放着他进门,万俟兮对此,也是置之不理,爱妻不喜欢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喜欢。

    万俟兮正带着儿子坐在登雀楼之上,而下层,此刻的邱桑容正替病患把脉医治。

    万俟王正逗弄着一岁的儿子,突听到塔下有些沉重的声音传来,万俟王怕吵到儿子,便令人将登雀楼给隔离了,只让那名被邱桑容挑中的病人进门,其他闲杂人等暂不能进入登雀楼。

    此时突然有人进来,来人必然是了不得的人物。

    所以,这才引起了万俟兮的注意。

    而这时,贴身侍卫已经从楼下上来,附耳到万俟兮的耳侧。

    “王爷,是皇宫来人了。”

    万俟兮眉头一皱,皇宫来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那名侍卫犹豫了一下,眼神微闪,说道:“王爷,是来找王妃的。”

    “找王妃?”万俟兮的眉皱得更深,“是皇上身边的人?”

    侍卫抹了抹冷汗,“正是皇上身边的人亲自出宫,看着他们的架势,似乎事情不太好。”

    “去查查,看看是不是皇兄那里出了什么事。”万俟兮本来可以不管这件事,但是现在皇帝来请的人是邱桑容,这件事可就值得重视了。

    “是!”侍卫转身离开。

    万俟兮左右想了一下,将万俟凛交到了奶娘的手里,亲自下了楼。

    邱桑容给人疹治时都会戴着面纱,所以,每一个看病的人,都不能见到她的真容,就只是知道,女神医在两年前无意间栖身此处,取代了闻名天下的试眉姑娘,做了这登雀楼的主人。

    不过,自从女神医来后,他国的人都喜欢跑到淮定,只为求见女神医一面,但女神医却是不轻易见人,有人也试过用手段潜入登雀楼,可是却无果。

    所以,大家都传言,登雀楼内有厉害的五行阵,但凡是人走了进去,都会无法脱离。

    他们从来不知道女神医的大名,只知道她很神秘,不会轻易的给人治病,性子古怪。

    邱桑容正巧让人将病患带下去暂且在登雀楼内休息,就迎来了一个太监公公。

    因为登雀楼的人全都是一些女子,上一批伺候过试眉姑娘的女子统统被打发走了,万俟兮给邱桑容又寻了一批身手不错的女子过来,是以,这里边的人都是一陌生脸面,但她们很识趣,懂事,更知进退。

    邱桑容对此很满意,此时见到领事的姑娘将一个公公引上楼,未通报她,便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

    察觉到邱桑容的悦,那领事姑娘垂首道:“公公持有皇上领牌,奴婢这才斗胆将公公引进楼。”

    邱桑容淡淡地点头,将她摆退一旁,“李公公?”

    “皇上出事了,还请神医随老奴速速进宫一趟。”李公公脸色很不好看地低声说道。

    邱桑容一愣,“出事?怎么回事?”

    李公公左右看了眼,“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神医随老奴一道走,老奴一路与神医解释个清楚。”

    李公公也是知道邱桑容的规矩,但事关皇上,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邱桑容慢慢地回身将药包拿上,李公公眼色一使,一名小太监就要上前替她拿过药包,“这是贵重东西,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碰。”

    淡淡的一句话,吓退了那名小太监。

    李公公向他使了个眼色,带着邱桑容离开。

    万俟兮站在楼道口,看着他们离去,不多时,那名去查探的侍卫又回到了登雀楼,低声在万俟兮的耳朵内悄悄说了几句。

    万俟兮脸色愈发的难看,“看来,本王的收势,已经让他们嚣张至此,去准备,让我们会会这些人。”

    “是!”侍卫在原地消失。

    “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邱桑容坐在马车上,掀开一角帘子,问道。

    “皇上遇刺了,原本只是划破了些皮,但是,对方的剑上涂有毒。”李公公沉着脸简单说明。

    邱桑容又是一愣,“刺杀?”

    “是!”李公公脸色更加不好了。

    邱桑容看着李公公的脸色,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伤万俟聿的人定然是个女人,否则,以皇宫的森严,不可能会有人潜得进去刺杀他。

    “宫中太医呢?”邱桑容这回淡定了。

    “毒素太过古怪,太医们束手无策。”李公公话里带了极度的沉重,可见得万俟聿中的毒很深,已经到了极限的地步。

    “我虽被人称为神医,但不一定有办法事事化解,公公可别抱太大的希望。”邱桑容皱了皱眉,如是的说来,“我可不想背上一个死罪。”

    在古代里,医生不能挽留生命,常被迁怒而被杀的,大有在。

    李公公明白邱桑容的意思,“神医放心,这一次,老奴只是悄悄将您送进宫。”

    “悄悄送进去?”邱桑容眉头再度挑得老高。

    李公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邱桑容的话,“老奴怀疑这个凶手有可能就是后宫中人,而且……”

    “而且势力不简单?”邱桑容淡淡地接过他的话,“这是皇上吩咐的?”

    李公公重重地点头,“皇上昏死前,这么吩咐过老奴!”

    邱桑容脸色有些沉,又似乎猜测到了什么,“我知道了,你直接将我送进皇上寝宫即可。”

    “是!”李公公稍作松心。

    邱桑容并未大摇大摆的进宫,而是扮成太监混在太监群里,有李公公护航,邱桑容到是一点也不担心。

    邱桑容很容易就送了进殿,李公公令人将殿门紧闭,让人死守着,若是有人前来,立即挡下来,不论是谁来都不能让进。

    邱桑容先是到龙床边查看身体冰凉的万俟聿,想起那一夜这个男人还在自己的面前傥傥而言,没想到今日就变成这般。

    这也是怪他自己,玩女人也该是有个度,更该警惕着周边的人。

    这就是做帝王的倒霉,血腥过重,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想到这里,邱桑容就担心起万俟兮来了,那人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双手都染满了血,得罪了多少人都记不清楚了。

    “神医,怎么样?皇上的毒。”李公公见邱桑容没有动静,不由急着问。

    邱桑容松开手,伸手翻了翻万俟聿的眼皮,然后退出龙床的部分,从药包里取出细长的银针,表情严肃。

    “他中毒太深,这毒性也实在是霸道,你且好好守着门,别让人来打扰到我。”邱桑容冷声吩咐着。

    李公公看邱桑容这个表情,心都跟着紧了起来,“神医,皇上他不会是……”

    “守着门。”邱桑容打断他的话,点燃了红烛,银针在火焰上轻轻过了几下,“若想让你们皇上的命,就给我好好守着,什么也不要做。”

    李公公见此,惊得频频点头,严肃的吩咐了下去。

    李公公再回到内殿时,邱桑容已经动手除去了万俟聿的上衣,露出了结实有力的上身,李公公一惊,想要说些什么时,却生生吞了回去。

    现在救人要紧,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了,他们就靠着邱桑容了。

    邱桑容神色严肃,认真地拿捏着他的每个穴位,一手定住他的后背,毒液流得太快,不得不让邱桑容的加快了动作。

    她来不及查明此毒的来历,只有以毒攻毒,试试能不能将毒先逼出来,现解她的毒。

    手指轻快地在他的后背跳动,捏着穴位一掌拍了下去,转身飞快地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迟疑了半刻,邱桑容毫不犹地送进了他的嘴巴。

    李公公不懂医术,自然不懂邱桑容这些扎针的手法,见邱桑容突然喂了一颗药丸给圣上,不由心头一紧。

    邱桑容以内力输进他的身体,飞快混合着两种毒素。

    两种霸道的毒素在万俟聿的体内来回翻滚着,似乎谁也不让着谁。

    邱桑容眼神一厉,狠狠的一掌打了下去。

    “噗!”

    万俟聿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皇上!”李公公惊呼。

    “有人过来了!”邱桑容的耳朵一动,大老远的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抿着唇,转过身来看着李公公。

    李公公一惊,还没等他转身出去查看,就听到一声厉喝声传进来。

    “好大的胆子,敢拦本宫的驾,皇上正在中毒没有清除毒素,你们这群狗奴才竟然将太医赶离,你们这是何居心!你们是想害死皇上吗?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灭了你们九诛都不足惜……”尖锐的指责声从外边厉传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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