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宇听李诗慧平静的让他离开,他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还好此时,离开十几天的凌霄回来了,他给容宇带回来一个令容宇震惊的消息。

    李诗慧见一连十几天没有露面的凌霄回来了,便主动道:“你们谈正事吧,我与锦绣去后面看看。”

    容宇见凌霄一脸的风尘仆仆,肯定是没有回客栈梳洗,听说他在这里便赶了过来。

    “前面有个小厅堂,已经上了地龙,我们去那里说话吧。”容宇对凌霄道。

    凌霄知道此事一句话半句话说不清楚便点点头跟在容宇的身后去了前面的小厅堂。

    到了厅堂之后,奴仆们都非常的有眼力见,见容宇与凌霄走来,便殷勤的上了茶水和手炉。

    容宇将他们打发出去了,道:“有什么话便说吧,打探的结果如何?”

    他见凌霄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便知道打探的结果肯定不是很好。

    凌霄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是不是陈庆峰的家世很不堪?”容宇忍不住问道。

    凌霄一回神道:“不是。”

    他喝了一口茶,道:“陛下还记得崔继南的事情吗?”

    容宇有些纳闷的道:“当然,我怎么会不记得他。”

    凌霄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又喝了一口茶方道:“当时我们将崔继南的身世隐瞒了下来,也没有再往深处追查,为的怕镇西王妃知道了可能承受不了。”

    容宇听了此事之后,道:“当时我是这么想的,而且崔继南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再也无碍社稷所以我也便没有再令你们继续查,怎么陈庆峰与此事有关吗?”

    容宇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陛下还记得崔家那个被处置的宋姨娘吧!”凌霄放低了声音道。

    容宇点点头道:“记得,当时的时候据说是崔继南的生母,可是那崔继南在崔家过得可不是庶子的生活。就单凭这一点,也将崔继南的身份暴露了。我们正式沿着这条线才查到了崔继南的真是真实身份,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跟我——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接着说吧。”

    凌霄点点头道:“当时崔家的人说已经将宋姨娘处死了,当时我们都信以为真,其实他们说谎了,当年的宋姨娘是被送走了,后来连崔家也联络不上他们了。”

    “他们?宋姨娘不是一个人走的?”容宇忽然便明白了凌霄要说的话,不由得惊得站起了身。

    凌霄也忙站了起来回道:“不是,还带走了崔家的一个庶子和一个武功最够的护院,当时时候崔大人也应该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吧,不然。即便是庶子,有谁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走,大约当时的时候,崔大人并没有想过要与他们失去联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姨娘却摆脱了崔大人的人。到底是与他们斩断了关系。

    而被带到崔家的崔继南便偷偷的被崔老夫人养了起来,崔大公子崔继东也曾经说过,崔继南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自己的姨娘被处置而生了好长时间的病,一直被祖母养在身边,谁也不许见,等到四岁的时候才出来见人,那时候崔继南已经不认识他了。

    估计现在大约在狱中的崔大公子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庶弟会在这里。反而过着比他们要好的多的逍遥生活,若是知道的话,也肯定不会向外人透露的。”

    容宇不由得问道:“这些你都是怎么查出来的?”

    凌霄见容宇脸上满是疑虑,赶紧解释道:“属下起初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陈庆峰会与崔家有联系,只是想从他的跟上查起。

    我们所知道的便是陈庆峰有一个母亲,一个师傅。属下便从他的这两个亲人身上下手。他们并不是北山本地人,所以像他这样品貌的人一到了此处便一定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

    属下便从这里下手开始查的,在这里有一个兵器铺的打铁老头曾经与他的师父交好,知道他们的一些事情,知道他们是一路从京城逃难到了北山。属下便又按照老者所说的时间。一路查找到了京城。翻遍了当年京城编户中除名的人,根据年岁觉得他们三个人与崔家所报的宋姨娘、崔家庶子、护院徐成跟陈庆峰三人的年岁正好相当,便有了猜疑,起初的时候属下只是想碰碰运气,便找到了在宫中为奴的崔家太太,将她关了起来一阵威吓,她还真说了,宋姨娘确实是带着孩子走的。”

    凌霄说到这里之后,看着容宇的神情凝重,道:“陛下,我们该怎么处置此事。”

    容宇好像没有听到一般道:“你可查过宋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霄听了之后道:“查过,据说是崔大人一个远亲,家里没落了才给他做的妾,也是出自书香之家。”

    容宇默默的点点头道:“就当没有查过此事吧,以后不要再提起此事了。”

    凌霄点点头道:“是!”

    容宇站起身,对凌浩道:“我们暂且回京吧!”

    凌霄有些不明,愣愣的看着容宇。

    容宇看了凌霄一眼道:“一会儿我写一封信,你先将信送到齐亲王的手中,让他昭告天下。”

    只是此时刚刚走到门口的李诗慧听到这句话却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本来是要叫他们去前厅吃饭的,此时却觉得不适合进去了,便悄悄的往后退,她还没有走下台阶,容宇已经打开了房门,正好看到站在台阶上的李诗慧。

    容宇以为她是刚刚的走来,也没有在意,便道:“我有事要与你商量,你现在有空吗?”

    李诗慧道:“前面已经摆饭了,我们吃了饭再说吧。”

    容宇道:“就几句话,一会儿就说完。”说完他看了凌霄一眼。

    凌霄是个有眼色的,向李诗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径自朝前面去了。

    李诗慧见状,便跟随容宇进了小厅堂。

    一进门,还没有落座,容宇便道:“你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了,那便将名字改了吧,我会先让齐亲王发一个昭告,然后待我回去之后再给你举办一个虚礼,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若是等以后,我退位归西了,会告诉你的家里人的所在的,到时候你们骨肉依然可以相聚。”

    李诗慧自然明白容宇所谓的虚礼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世界上再没有慧妃这个人了。

    虽然李诗慧一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皇帝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容宇见她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心有不忍,道:“若是碰到合适的,不必顾念我们以前的事情,而且你依然是完璧之身,不管是谁,都辱没不了他。”

    李诗慧愣了半天,才道:“民女多谢皇上。”

    容宇一抬手,道:“原是我害了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心里反而难过,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到这里之后,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事,道:“你把名字也改了吧。”

    李诗慧道:“那是自然。”

    三个人一顿饭都吃的食不知味,这里的奴仆并不知道容宇与李诗慧之间的关系,只当容宇和凌霄是李诗慧的兄长,在容宇与凌霄走的时候,虽然都有些纳闷,可是他们也都是刚到主家不敢说三道四的。

    李诗慧派其中一人个名叫喜儿的丫头将客栈的帐结了,没想到容宇与凌霄走的时候都已经结了。

    在容宇与凌霄走了不久,李诗慧日日将自己闷在农趣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切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对家里的下人也和气一般的小过错便都能糊弄过去。

    看的锦绣一阵阵的心里发闷,不时的在李诗慧的耳边吹风:“小姐,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瞧他们都快欺到咱们头上来了,他们是奴仆,既入了奴籍,便只能听主家的话,不管主家是难得还是女的。他们现在可好,自从那谁走了之后便不把自己当奴仆了,他们倒成了爷了,我们反拿出银子养着他们,有这样的事情吗?”

    李诗慧只是坐在一边看书,并不搭腔。

    锦绣见李诗慧听不进去,便心灰意冷的甩手出去了。

    她出门之后,正好看到两个小丫头正坐在回廊里围着一个火盆在嗑瓜子,她一见竟然是管着浆洗的小丫头白灵与白荷。

    “你们倒是会享受,小姐的衣服都洗完了吗?就算是洗完了小姐的衣服,那该拆洗的被褥床单可都拆洗了,我们刚刚的搬了新家,有多少事等着你们去做,你们竟然还有功夫在这里嗑瓜子闲聊,信不信我回了小姐将你们都打发出去。”锦绣一阵数落之后,本以为两个小丫头会有些惧意,可是不成想她们根本就坐着没动。

    白荷道:“衣服已经洗完了,该拆洗的白鸽正在做,没我们什么事,我们不坐着那干嘛?”

    “明明是你们三个人的活,你们凭什么让白鸽自己去做?”锦绣听了此话之后不由得更气了。

    白灵一笑道:“锦绣姐姐,只要白鸽不说什么不就得啦,终究我们三个人耽误不了小姐的事就行了。”

    锦绣见两个浆洗的丫头都这样张狂,其他人便更了不得了,心里想到这里不由得替李诗慧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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