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美好的一天。清墨伸伸懒腰,摆脱了不受指控的小脑袋的她无比开心,加上刚过四岁生日,是个小小的“男子汉”了,哈哈!

    今天私塾先生请假,不如上街逛一逛吧,来了这三年都没出过家门呢,她眼中闪出兴奋地光芒。自从能吃饭,会跑会跳会说话后,母亲就为她请来了教书先生。她也不闲着,早上认真读书,了解这个国家的基本国情和这个时代的习俗作风,晚上万籁俱静时偷偷地练习前世所习得空手道和柔道。想必也快有两年了。

    让她惊讶的是,着身子似乎有着异于同龄人的智商与身体灵敏度,虽说不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也能在读三、四次后把文章几乎完整地背下来;练拳也没有想象中辛苦,吸纳得超快。她甚至惊喜地猜测,她需要用十多年时间来修成的东西这幅身子只要五年上下!

    不觉心情又好了一层,屋里没有镜子,她随意拨了拨乱发,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季鹂儿的房前。

    “娘!难得天气那么好又有空,带空儿上街逛逛嘛!”清墨一推开门就急不可待地说道。

    “咳…咳…”一抹鲜红刺入清墨的眼帘。

    “娘…娘!娘你怎么了?!”清墨望着季鹂儿担心焦急地问道。

    “没…咳,没事,不小心染了点风寒。好吧,娘今天就带空儿出去见见世面。空儿乖,在屋外等娘一会,娘先换件衣服。小色狼别偷看哦。”季鹂儿以为清墨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喝下早已凉了的药,补了补胭红让脸色看上去不那么苍白,挑了件淡黄色的衣裳穿上,微笑着推开门。

    “哇!娘,你好美!”清墨迅速收起眼底的探究,抬起头,不觉又看呆了,由衷的赞美道。

    “小傻子,走啦!顺便带你去看看你的舅妈。”季鹂儿好笑地敲了敲清墨的头,拉起她的小手。

    “庄妈,我和空儿出去一趟,午时尚未回来就不用备膳了。”

    “是,小姐。”

    京城

    清墨现在所处的时空有五个国家:商淮、齐霁、冉月、炎城和曼灵国。最繁华的的要数商淮和炎城,其次冉月。商淮几次进攻齐霁,欲将其吞并,却无奈于炎城的屡次阻挠不得不继续养精蓄锐。全国分为31片镇区,炎城便独占9大片,而商淮仅6片,怪不得想要吞并齐霁了。可炎城的袒护的背后必是野心勃勃的吧。

    清墨便是在这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的商淮国。听闻当今皇上不过才28岁,望着眼前的繁荣景象,清墨不禁暗暗赞叹,真想目睹目睹这个年少有成的皇帝呢!可她又怎会知道这繁华京都后面的萧条。

    清墨走在街上,淡淡的红枣糕的香味飘入鼻子;街边小贩大声吆喝着;酒楼里文人墨客把酒谈诗;成衣店里俏丽小姐们试着心爱的衣服有说有笑;珠玉店里走出许多贵妇…刚刚因身高问题而产生的阴霾顿时消失不见。

    古代的街市竟如此繁荣热闹!清墨心底独剩赞叹。

    “空儿,想吃红枣糕吗?”看着东张西望的小人儿,季鹂儿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想~”前世清墨最喜欢的便是红枣糕,外婆做的红枣糕。

    片刻,一块通体晶红的红枣糕递至嘴边,清墨接过,轻轻地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滑口且有弹性,红枣捣砸地恰到好处,均匀地融入糕内,夹杂和合着劳动人民们的汗与泪与微笑。果是人间一大美食!在现代那个地沟油防腐剂苏丹红大肆蔓延的时代,怕是难以找到如此纯正的红枣糕了。

    可是美及美矣,却少了最最重要的——感情。

    清墨笑笑,吧唧吧唧几下吃完了,擦擦嘴,继续闲逛。

    “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眼前突然出现了个衣着高贵的小女孩,看样子比清墨小上一点。清墨有点惊讶,左顾右盼,却不见有别的小男孩。

    “就是叫你啦!小哥哥!别看来看去的,月儿长得不好看吗?”名叫月儿的孩子嘟着嘴,不满地盯着清墨,十分可爱。清墨直想过去捏捏她的脸,明知道她最喜欢可爱的东西了!

    “不!不是啦,小妹妹好像个小仙子,美得我都想…”

    “月儿!过来!别和小乞丐玩!”清墨挠挠头,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季鹂儿本身好笑地看着他们俩,忽被一声吓得紧了紧握着清墨的手。

    “漂亮哥哥才不是小乞丐!娘,月儿不允许你这么说我漂亮哥哥!”月儿跑过来拉住了清墨的手,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清墨趁机打量了说话的女人,淡妆下显得她无比明媚,娇唇紧抿着,一双丹凤眼里透出愤怒与不屑,明明就是一个美人儿嘛,怎么性格那么差!毁了毁了,唉!

    “我叫华琳月,小哥哥可以叫我月儿哦!别害怕,娘这只是吓唬吓唬我们的,月儿会保护小哥哥的哦!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住在哪里,月儿…”月儿附在清墨旁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喋喋不休。清墨看着她,一阵好笑,好可爱啊!快受不了了!她偷偷亲了月儿的小嘴一下,制止了她剩下的话语。

    “季空墨。”月儿呆了。清墨也呆了,心里无比纠结: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啊!我可是女孩子啊!我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啊啊!你没事干嘛长那么可爱!啊呜呜!还好只是3岁的小孩子,不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抬头看了看,季鹂儿一脸警惕地看着疾步而来的女人,女人怒视着季鹂儿。呼!好险好险!

    女人一把扯过华琳月

    “跟我回家!”

    随后停了停,不屑地看了眼清墨,对她们这对“母子”嘲讽地说道:

    “别以为长得还过得去就能跟我女儿玩!看你们那寒酸样,啧啧。别想着高攀我的女儿!她可是…”女人突然好像意识到不应该告诉她们什么,掩鼻快速走开。

    “月儿!走!离这个小乞丐远点!”一去三回头的月儿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清墨。

    季鹂儿的手在发抖,清墨怒视着女人越走越远的身影,手慢慢握紧了拳。

    远处

    华琳月挣脱了女人的手:“娘,我有个东西掉了,很快回来!”随即不等女人回答,一溜烟地跑了。

    清墨两人各怀心事,并未走远。突然清墨感觉唇上有个小小的东西划过,只听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墨哥哥,月儿也亲回你啰!嘻嘻!月儿喜欢墨哥哥,不要理娘!”

    然后小人儿唰地一下又跑了。

    清墨瞬间石化,欲哭无泪。季鹂儿感觉牵着的人儿停了下来,低头望望表情古怪的“儿子”,担心地问道:

    “空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娘…娘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

    “啊哈哈…哈!没事,娘!咱们去看舅妈吧。”清墨尴尬地打着哈哈,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好。”季鹂儿温柔地揉了揉清墨的头。

    清墨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无比郁闷地想:这副皮囊有那么好看吗?看来改天得找个镜子照一照!

    季府

    一进屋,只见两个面容憔悴,身形羸弱却仍靓丽可儿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缝着衣服。

    “大嫂,三嫂。”季鹂儿轻唤了一声。

    两个女人似被雷击中一般,猛地一抬头,眼中闪过惊诧与惊喜,随后热泪盈眶。

    “鹂儿?鹂儿吗?最近过得怎样?瘦成这样,你大哥在那边也不会放心啊!”

    “挺好的,嫂子们别担心。其实我这次来是带我儿子过来看看你们的。”

    两个女人望向一旁的清墨,眼里带着惊艳和不可置信,不觉呆愣一旁。

    “空墨。咳!嫂子,侄儿们都还好吧?”

    “嗯,那次…你三哥和父亲将他们藏在地室鹂,没有被发现。”大舅妈回过神来,欣慰地说道,眼底是满满的哀愁。

    “空墨吗?去后院找表哥他们玩儿吧,舅妈们和你娘叙叙旧。”三舅妈摸摸清墨的头。

    “好!”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待看不见清墨的身影后

    “这是…你和谁的孩子?”

    “大嫂,你知道的。”季鹂儿垂下眼帘。

    “你…怎么不跟他说?这样,咱们家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大嫂有点责备地看着季鹂儿。

    “没用的,他会逼我打掉的。他…很讨厌季家。”一行清泪毫无声息地从季鹂儿的眼角流下。她又何尝不想,她也想保护她的家人,可是他那晚的话…让她知道,那一刻她仅存的希望不复存在了。可是她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恨又有什么用呢?

    “大嫂!四妹,别伤心了,都过去了。怪不得我看空墨身上有一次淡淡的王者之气,原来…唉。”三嫂喝住大嫂,怜惜道。

    “大嫂,三嫂,我不想让她涉及朝政,只为她能平安活着。”

    “唉,这样也好…”

    季府后院

    走在后院里的清墨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这里很大,但十分冷清,院边的杂草将要没过膝盖,假山边布满青苔,湖水开始发霉,风吹过时,会有淡淡的臭味顺带飘过,扑鼻而来,让她不禁微微皱紧了眉头,推开一间屋子的房门,里面的东西破烂不堪,床沿倒塌,椅子被折断,还有几片发黄的叶子躺在地上,感觉像是刚打过仗一般。往厨房处走去,突然冲出来的两只老师吓了清墨一大跳,石坑上放着凉掉的鱼头,地上还有几粒米。

    轻叹一声,转身欲走回大堂,突然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身后叫住了她。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想要杀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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