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个汉子,本来也想往前冲,但秦聪把手中的长剑一挥,大声道:“不怕死的就上来,今天我非得给你们穿糖葫芦不可。”

    秦聪这一声豪吼,吓得其中有三个汉子连连后退,有逃跑的意思。可还没等他们跑,就被赵爽和王强在后面拦住了。王强朝秦聪喊道:“大哥,这三个小子就交给我们吧,你去对付那两个。”

    王强左臂虽然受伤,但把牙咬了,挥剑上阵,同赵爽一起与那三个汉子打斗起来。

    少了三个汉子,又见王强如此义气,受伤也不下火线,当即便连连出剑,把面前的两个汉子,杀得连连后退。然而刚退几步,便上前跪倒,对秦聪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也就是这附近的庄客,只因犬戎人常来此骚扰,因此我们才借机想发一笔小财。”说着这话,这两个汉子的眼睛,直朝秦聪的身后呆看。

    秦聪不知他俩在看什么,便回头去瞧,结果这么一瞧,就连秦聪都被惊呆住了。只见王强和赵爽在秦聪的身后,已将那三个汉子打倒在地,正挥舞着长剑正乱戳那三个汉子,戳得他们浑身是血,已经都变成了死尸。

    这回秦聪算是明白了,原来跪在他面前的这两个汉子,并不是怕他,而是怕王强和赵爽。又听他们说是附近的庄客,看身手,也的确不会什么功夫,于是一挥手道:“要想活命的,就赶紧走,否则我也不客气了!”

    两个汉子闻听秦聪这样说,也不顾孙老三和另外那个捂着自己裆下的汉子了,撒腿就跑,连马都忘记骑了。

    现在就剩下孙老三和那个被踢得趴在地上的汉子,还有那个被绑缚女人了。秦聪走过去,用剑一指孙老三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孙老三脖子一梗,大声道:“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王强在一旁见孙老三还装硬,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孙老三的脸上,骂道:“我大哥问你话,你要好好回答,否则你看见没?我就在你的身上也戳几十个窟窿。”

    孙老三大叫道:“有种你就戳,反正活着也受犬戎人欺负,但凡我们能活得下去,也不会去干抢劫的营生!”

    王强挥着长剑就要戳孙老三,秦聪制止住王强,说道:“此人还算有些骨气,暂且放过他吧,何况我们与他并无多大仇恨,倒是戎人,的确该杀!”

    王强不情愿地收回长剑,对秦聪道:“大哥,不要听他一派胡言,难道活不下去就做盗为匪吗?倘若放他走,也许就是留下后患,不如杀了干净。”

    秦聪知道王强总也改不了莽撞脾气,做事也不肯动脑,因此说道:“如今犬戎到处抢掠,滥杀无辜,那才是后患。”

    知道说不过秦聪,王强只好气呼呼地朝孙老三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说:“滚吧,倘若再遇见你为非作歹,我非得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孙老三站起身来,骑上马在秦聪他们的视野里消失了。但刚才秦聪所说犬戎为患之事,不幸被他言中,因为就在秦聪带领赵爽、王强去镐京不久,犬戎人便包围了犬丘城,世父率军迎击,结果变成了犬戎人的俘虏,犬丘城也危在旦夕。

    世父被犬戎人所俘,完全出乎秦襄公赢开的预料。消息传到赢开耳朵里时,他怎么也不相信事情会是这样。因为在赢开心里,哥哥世父就是战神,而战神,是不会变成俘虏的。但事实上,这次世父的确有些大意也有些冒进了。

    当秦聪带着赵爽、王强回到犬丘城时,赢开正在宫殿之上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营救世父。其他臣子们也没了主意,尤其是那些文臣,一个个在挠着脑袋,以往脑袋里的那些墨水,都变成了浆糊。到是那些武将,却没有气馁,都主张发兵营救。

    眼见秦聪回来,赢开也顾不得询问去镐京的结果,是否搞定虢石父为秦所用,当即便问秦聪有何办法,将世父救回。

    凭着对历史的了解,秦聪知道此次世父被俘,全是因冒进和大胆所致,但没有大碍,一年后世父便被放了回来。可这个事情又不能说破,于是就微微闭眼,作思考状,然后睁开眼睛说道:“此事不必担心,量犬戎王突乌也不敢把世父将军怎么样。”

    赢开不解地道:“上卿何出此言?我们与戎人乃是世仇,突乌对我哥哥怎会手软?”

    一见赢开不相信秦聪的话,宫殿上的那些文臣们总算找到了挤兑秦聪的理由,心想姓秦的这个小子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来就被封为上卿,我们有的混了几十年,也没有混到这么高的职位,凭什么呀!

    于是,文臣们开始纷纷趁机向秦聪发难:“秦上卿,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要疼,你不是神,也不是仙,如何能知日后之事?想世父大将军曾经待你不薄,又举荐你才有今天,怎么着,你这是想不顾世父大将军的死活吗?”

    秦聪很轻蔑地看了这些文臣们一眼,心想这些个嫉妒鬼,就排挤人还有些本事!但心里虽这样想,秦聪却没有理会这些人话,而是朝赢开抱拳施礼道:“大王,现世父大将军虽然被犬戎人俘去,但犬戎王这个人一向好利,他的目的不在人,定在物,我们不如派使者前去,与突乌谈判,看看他有什么要求。再者,西戎丰王乃是我秦之姻亲,可请他出面调停,量突乌不会不给丰王面子。”

    赢开听秦聪这样说,紧皱的眉头有些舒展,对秦聪说道:“上卿说得有道理,但目前犬戎人侵占我地,还没有退去,又如之奈何?”

    秦聪道:“可选派一位将领,领军制造声势,有向犬戎人发动攻击的假象,这样双管齐下,即使暂不能救回大将军,也必使犬戎人自我秦地退兵。”

    赢开不愧是强秦第一人,由此便出现端倪,对秦聪的话不但没有反驳,且很赞成秦聪的策略。接下来的议题,就是选派谁当使者,谁率秦军去御敌了。

    率领秦军前去御敌,自然非秦聪莫属,问题是就看赢开能否信任秦聪。这时,就见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大王,虽然末将不才,但我愿领一部精兵前去御敌。”

    秦聪扭头看时,见说话的人名叫白盛。只因脾气暴躁,得罪了许多文臣,一直不得重用,只任过副将。

    赢开看一眼白盛,又看一眼秦聪说道:“秦上卿,虽然你刚回来,但这次还要辛苦你一趟,率军主帅非你当不可,白盛可做你副将,你意如何?”

    自知道西秦有白盛这个人开始,秦聪就知道白盛一直受西秦文臣们的排斥和贬损,活得窝囊,没有机会上战场,便有心帮白盛进些好言,因此说道:“大王,率军之事,我责无旁贷,臣愿与白将军一起出征。”

    赢开转头去看那些文臣,看了半天,之后问道:“列位臣工,出使犬戎你们谁愿意去啊?”

    这回,刚才还是嘁嘁喳喳的文臣们,一下子都打蔫了。看着这些文臣们的模样,秦聪深感好笑,心说这回怎么都哑巴了?怎么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了?

    文臣们对于秦聪再一次受到赢开重用,心里早已有气,尤其是国相居安,对秦聪很不服气,因此一气之下,便对赢开说道:“微臣愿做使者,前去面见突乌。”

    赢开连连摇头,说道:“不可,不可,戎地荒凉苦寒,国相年长,经受不起,可选派他人前去。”

    居安把嘴翘得很高说道:“我与丰王甚熟,我可先去见丰王,请他出面调停,如丰王应允,我可随去再见突乌,与之谈判。”

    见居安一心充当使者,秦襄公赢开也没再阻拦,便让居安即刻启程,先到丰地,面见西戎丰王。而秦聪这边,也没有闲着,出了秦宫换上盔甲,拿了兵器骑上马,带上王强赵爽便去点兵开拔。

    同时,白盛已早来到校场,一见秦聪到来,便上前施礼道:“感念秦将军瞧得起在下,今后末将愿听秦将军的一切吩咐。”

    秦聪从马上跳下来,哈哈笑道:“白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你的际遇我已熟知,今后你我就是兄弟!”

    不料白盛闻听秦聪这样说,竟然又朝秦聪一拜道:“秦将军如此肝胆待我,请受我这一拜。”

    秦聪当下欣喜,拉住白盛说道:“白将军不必多礼,日后我有不知之事,还需向白将军请教。”

    秦聪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原因是他感到自己虽然对历史很了解,但毕竟历史对这一时期的事情少有记载,比如礼仪,比如风俗,比如一些细微末节的知识,以及人与人之间交往是否想两千多年之后那样,也存在什么潜规则等等,这些他还是要有所进一步了解的。

    一想到“潜规则”三个字,秦聪忍不住很想笑。因为他在当替身演员拍戏的时候,曾经听说很多女演员们为了上戏演主角,首先就要被那些导演们先潜规则一把,不想被潜规则,那么你就等着吧,即使等到人老珠黄,也没有机会变成主角,变成大红大紫的名演。

    当然,秦聪所笑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很庆幸自己,即使在两千多年前遇见如此潜规则,他也不怕,因为他是一个男人,除非他去潜规则别的女人。

    “秦将军不必客气,今后白某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凭将军吩咐。”

    秦聪朝白盛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一位不受别人待见的人,能与自己心意相合。也只有相合,就像赵爽王强那样,日后自己才会有人气,减少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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