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太凝视着顾云筝,眼神变幻不定。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或者搜索乐文都可以的哦速度上更新等着你哦百度搜索乐文就可以了哦!在大夫人不耐提醒下,才强行敛起思绪,道:“我问你,来西域之前,我们住在何处?家中有哪些人?你爹平时最喜喝什么茶?我平日最爱吃什么点心?”

    顾云筝一个都答不出,可是她看着顾太太,笑意越来越浓。

    春桃在一旁心急起来,走上前来,因为紧张,手无意识地攥住了顾云筝的衣袖,试图为帮忙辩解:“四夫人在闺中时……”

    大夫人沉声斥道:“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余地?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

    顾云筝目光瞬时一冷,瞥过大夫人,悠然站起身来,“原本我是想让侯爷定夺,在一旁看看热闹就罢了。可看你们这阵仗,是打定主意不依不饶。”这是她的心里话,语声一顿,她看住顾太太,“看起来你与旁人一样,急着让我坐实借尸还魂的说法。”

    顾太太心虚地垂了眼睑,“怎么会,不是……我这不也是想让你给出答对,也好还你清白。”

    顾云筝冷笑,“你倒是爱女心切。既然我们这般母女情深,那么我也问你几句:你可知我这些年来习武受过多少次伤?我哪根手指断过?哪条腿上有剑伤?再有,我平日喜穿什么、喜吃什么、喜看哪本剑谱?”

    顾太太明显慌乱起来。

    大夫人却走到近前来,讥诮笑道:“四弟妹,你总该先回完长辈的话再反问。眼下这叫什么?心虚?”又问观望的众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顾云筝不等人接话就笑道:“既然是母女情深,我问的这些话可有一句出格的?反倒是让我答得那些话委实莫名其妙。我一个众所周知的武痴,对于历年来的事,除了习武还能记得什么?”看一眼顾太太,又道,“若是母女情深,就该如数家珍。若是她都不知我喜好,甚至于连我受伤之处都不记得,我因何不能怀疑她与你们串通一气?”末了凝住顾太太,语声沉缓,“你倒是说啊。”

    春桃长舒一口气。

    霍天北看向顾云筝,眼中有笑意,亦有赞许。

    顾太太飞快地看了太夫人一眼,嘴里则是吞吞吐吐地拖延时间,“我记得,我记得。是哪一年来着?你手伤了,应该是春日那次吧,你平日最是容易磕磕碰碰。我给你请了有名的郎中到家里……”摆出了长篇大论的姿态。

    顾云筝完全不抱希望,回身落座,察觉到霍天北凝视自己的视线,侧头对他一笑。

    霍天北语声低而温和:“为何?”

    “看戏就要看全。”顾云筝慧黠一笑,用气音对他解释,“这种小伎俩我就帮你挡了,有更难的你再上。”

    霍天北垂眸一笑,指关节轻叩一下桌面,“好。”

    春桃轻轻扯了扯顾云筝衣袖,附耳道:“太夫人方才命丫鬟出门了,恐怕是还要生事。”

    对于这个就算是她再怎么折腾、落于什么境地也忠心耿耿的丫鬟,顾云筝已开始从心底信任。方才站出去,全是不满于大夫人的喝斥,此时笑了笑,又拍拍春桃的手,“放心。”心里加一句:不论今日闹到什么局面,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说话间,一名婆子匆匆走进院中,对太夫人屈膝行礼,径自道:“禀太夫人,二夫人与大小姐不妥当,二夫人更像是动了胎气。方才请了郎中过来,郎中说、说二夫人与大小姐是中了毒。”

    这一番话,自然就打断了顾太太在那边含糊不清的言语。

    太夫人脸色一沉,又一拍椅子扶手,“竟有这等事?哪一个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毒的心思?!”

    顾云筝若无其事,端茶啜了一口。心里却在叹息:你这么装腔作势的累不累?何不直接点名是我?那婆子分明是早就等在院外,只等你唤她进门栽赃给我。

    放下茶盏时,眼角瞥见徐默的身形出现在院门,侧目望去。徐默对她打个事成的手势,顾云筝颔首一笑。

    婆子在这时道:“郎中说应是饭菜出了事端。”

    大夫人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四弟妹主持中馈虽然才两日,可是人人都说她赏罚分明。”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让顾云筝嫌疑更重了,又含笑建议:“既是饭菜有问题,就将厨房里的人找来询问,还有二嫂母女两个,也一并请来吧。”

    太夫人正有此意,忙让婆子去将人逐个唤来。

    厨房里昨日当值的人全过来了,绝大多数不明就里,只有两个说是受了顾云筝指使往饭菜里下毒。

    霍天北没给太夫人、大夫人做戏的功夫,抬手分别指向报信的婆子和指证顾云筝的两个人,吩咐小厮:“先关起来。传那名郎中。”

    原来他对这件事也并非无准备,用来扭转局面的是给二夫人诊治的郎中。顾云筝想到这一点,愈发心安。

    郎中是与二夫人一起来的,徐默则抱着昏睡不醒的大小姐跟在二夫人身侧。

    太夫人与大夫人一见徐默,心就沉了下去,知道布下的这一环是白费了。

    大夫人勉强笑了笑,道:“依我看,这家事还是私底下再处理为好,也省得被人看了笑话。”

    霍天北连话都懒得说。

    顾云筝抿唇轻笑,“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你今日提及的哪一件不是家事?怎么?心虚了?”

    大夫人脸色青红不定,说不出话了。

    郎中与二夫人俱是战战兢兢,前者是看到官员不少,胆怯;后者则是担心被徐默抱着的女儿不知何时就一命呜呼。

    郎中对着霍天北跪倒在地,霍天北询问之下,直呼冤枉,道:“侯爷明鉴,是大夫人命人重金收买,并且威胁小人,要么收钱做事,要么自尽,小人只得听命行事,说了那些违心的话。还请侯爷饶命,为小人做主啊……”

    大夫人就算料到局面逆转,也没想到会逆转得这么快、这么狠,一时又急又怒,点手指着郎中,切齿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

    “你闭嘴!”

    霍天北语声寂冷,一个冷眼递过去,大夫人看得竟是心头发凉。别说他,就是那些做看客的官员,也因此将呼吸都屏住。

    霍天北又看向二夫人,“你说。”

    二夫人哭哭啼啼跌坐在地,“都是大嫂,偏要我装作动了胎气,我不肯,她就说等她再主持中馈的时候,让我真的小产……”说着话,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徐默,“我也是没法子啊侯爷,你也该知道,我自来最怕大嫂……”

    霍天北轻一摆手,问太夫人:“依您之见,此事怎么了?若是觉得大嫂冤枉,尽可报官,让衙门来处理。”

    太夫人脸色已是灰败至极,一听衙门二字,想也没想就摇头,“不行不行!你大嫂是巡抚大人的女儿你忘了么?你要闹出天大的丑闻么?!”

    “不同意报官,那我就做主。”霍天北唤人,“给大爷、大夫人找个清静之地。大夫人栽赃四夫人,其心可诛;大爷治家不严、教妻无方,该好生思量几日。”

    霍天赐猛地起身低喝:“你敢!”

    霍天北漾出满含锋芒、残酷的笑,“你且看。”

    太夫人眼看长子长媳就要陷入困境,着实地焦虑起来,这让她的目光变得凶狠,语声急促地道:“老四,你执意发落你大哥、大嫂也行。只是有一点,今日是非皆因顾云筝而起,你若是不心虚,就等顾云筝的事情有个了结再发落他们。在我看来,你今日要做出手足相残的事,分明就是被她迷了心窍!”

    语声微顿,便将矛头对准了顾云筝,“你方才为何言辞闪烁不答你娘问你的话?你为何那般关心京城云家灭门之事?锦安只是说了一句云家是乱臣贼子,便引得你动手是为哪般?你是不是云家人的魂魄附身到了顾云筝身上?亦或是你与顾云筝样貌酷似,如今是以假乱真?你倒是与我说个清楚!”

    眼看着说借尸还魂不成,便将话题引到了真假顾云筝上面。顾云筝不得不承认,太夫人这次为她可是下足了功夫。听得太夫人提及云家,她已有些火气,却又不好在这场合下说什么,就递给霍天北一个“该你了”的眼神。

    太夫人却已了解提及云家能最快的激怒顾云筝,不肯给她看热闹的余地,快步到了近前,语速又急又快地出言相逼:“云家就是乱臣贼子,所以才被满门抄斩诛三族。乱臣贼子就该为人不齿,锦安有何过错?在我看来,真是大快人心!倒是你,竟敢出言为奸佞抱打不平,只这一条,就该将你逐出霍府!”

    霍天北不需看也知道,小东西要炸毛了。他只看了看太夫人,心说你执意惹她做什么呢?这不是自找倒霉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近阶段晚上更新简直就是一大灾难╭(╯^╰)╮要被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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