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关羽刮骨疗毒 张锋白衣渡江

    却说关公将张锋送于城下,城上弩箭齐发,单往荆州兵射来,关公中箭落马。张锋曰:“将军速去,吾并无他。”正言之间,一将引兵冲出城来,直往张锋处,张锋视之,乃曹仁也,急目视曹仁。曹仁不解,只顾冲将来,被关平一阵杀回,乘势割断张锋之绑绳,救关公张锋归寨。关平谓张锋曰:“汝通医术,可医吾父。”张锋曰:“不瞒小将军,吾只于东瓯医学院求学五岁耳。”关平曰:“此何也?”张锋曰:“一医馆耳。可教军中良医与吾共救治。”关平从之。张锋与军医拔出关公臂箭,谓关公曰:“将军试动之。”关公不能动。张锋与军医看了,曰:“此箭头有药,毒已入骨,今观关将军右臂青肿,不能运动,非神医不能解之。”关平慌与众将并张锋商议曰:“父亲若损此臂,安能出敌?不如暂回荆州调理。”张锋思:若不回,荆州必失。乃曰:“小将军所见可也。宜速回,就寻神医,一壁厢再行备战,吾再书与皇叔,教其调兵遣将,依隆中对行事,夹击中原,兴复汉室。”关平与众将深然之。于是关平张锋与众将入帐见关公。关公问曰:“汝等来有何事?”众对曰:“某等因见君侯右臂损伤,恐临敌致怒,冲突不便。众与张锋议可暂班师回荆州调理。”关公曰:“张锋所见如何?”张锋曰:“曹军士气转佳,将军之臂遭劫,此非决战之机也。盖将军本应一战败曹仁,今之情,宜速回荆州,就寻神医医治,一壁厢再行备战,吾再书与皇叔,教其调兵遣将,依隆中对行事,夹击中原,兴复汉室。”众将曰:“望君侯纳张锋将军之言。”关公怒曰:“吾取樊城,只在目前;取了樊城,即会张锋长驱大进,径到许都,剿灭操贼,以安汉室。岂可因小疮而误大事?今若依张锋之言,误军务矣。汝等敢慢吾军心耶”张锋曰:“既如此,可在此坚守,以惊曹军。吾可暗中访名医。”关公然之。关平张锋等默然而退。张锋只得更衣刮须,与军士四方访问名医。一日,张锋上马与五骑出,方至寨前,一人至。张锋视其人:方巾阔服,臂挽青囊,大喜曰:“神医至矣”下马,上前施礼曰:“先生远来不易,可随吾入寨一叙。”那人曰:“汝识吾?”张锋曰:“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大慰平生。”那人端详张锋,少顷曰:“汝莫非张锋将军?”张锋惊曰:“先生莫非华医生?”那人曰:“吾乃沛国谯郡人,姓华,名伦,字元化。”张锋再拜曰:“华神医真及时雨也,然何以知吾?”华佗曰:“吾略知汝貌,又见汝须如此,故度汝必张将军也。”张锋曰:“此间就凭华神医解难矣。”华佗曰:“吾闻关将军乃天下英雄,今中毒箭,特来医治。”张锋引见关平。关平问毕,大喜。张锋即将关公病情语于华佗。关平张锋与众将同引华佗入帐见关公。张锋走得紧,先入帐,见关公正与马良弈棋,曰:“天助关将军也天助关将军也今有神医华佗至”关公即命张锋召入。礼毕,赐坐。茶罢,张锋曰:“关将军臂中毒箭,若不速速医治,只怕难临战矣。”华佗请臂视之。张锋曰:“吾本东瓯学医之人,不知解毒疗伤之法,还请与华医师共视。关公袒下衣袍,伸臂令华佗张锋看视。张锋曰:“医师所视如何?”华佗曰:“此乃弩箭所伤,其中有乌头之药,直透入骨;若不早治,此臂无用矣。”张锋曰:“幸先生到来,然不知用何物治之?吾好准备。”华佗曰:“某自有治法,但恐君侯惧耳。”关公笑曰:“吾视死如归,有何惧哉?”张锋曰:“既如此,先生可具言之,吾即行动。”遂传纸笔,谓华佗曰:“可言也。”华佗曰:“汝先于静处立一标柱,上钉大环,而后请君侯将臂穿于环中,以绳系之,然后汝以被蒙其首。吾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药敷之,以线缝其口,方可无事。但恐君侯惧耳。”张锋曰:“如此,还要吾还需奉盆接污血。”华佗曰:“然也。”张锋起,曰:“先生与关将军稍后,吾与军士即去备来。”关公止张锋而笑曰:“如此,容易何用柱环?”教张锋设酒席相待。

    关公与张锋对饮数杯毕,一面仍与马良弈棋,伸臂令华佗割之。华佗取尖刀在手,教张锋捧一大盆于臂下接血。华佗曰:“某便下手,君侯勿惊。张锋”张锋应诺。关公曰:“任汝医治,吾岂比世间俗子,惧痛者耶”华佗乃下刀。张锋见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骨上已青。张锋曰:“以此观之,毒已深入骨。”华佗:“幸得及时也。”乃用刀刮骨,悉悉有声。忽闻棋子落于枰上,张锋视之,关公所执棋子已落。张锋曰:“关将军如何?”关公曰:“汝只管接血。”拾起棋子,饮酒食肉,谈笑弈棋,全无痛苦之色。这边张锋接得血流盈盆,见华佗敷上药,以线缝之,遂将盆置于地,谓关公曰:“将军之臂感如何?”关公大笑而起,谓张锋曰:“此臂伸舒如故,并无痛矣。先生真神医也”张锋曰:“此番承观先生治疗,大有裨益。”佗曰:“某为医一生,未尝见此。君侯真天神也”张锋曰:“天助关将军得神医相助,实天不绝炎汉也但听将军吩咐”关公曰:“汝只管暗和。”张锋曰:“虽然如此,将军亦当有备。”关公曰:“吾省得”

    关公箭疮既愈,设席款谢华佗,同待张锋。华佗曰:“君侯箭疮虽治,然须爱护。切勿怒气伤触。过百日后,平复如旧矣。”张锋曰:“百日之间,吾须回曹操处,以将军之威震慑之,若得便,再去东吴看看。”关公曰:“汝为汉室奔走不易。”张锋曰:“有一事不得不言。”关公令张锋言来。张锋曰:“恐东吴乘将军不在荆州,乘虚来袭,此非吾所能止也。”关公曰:“汝岂不忘烽火台乎?”张锋曰:“如此,吾放心矣。华神医,待吾归来,关将军可征战如故否?”华佗曰:“且看君侯爱护如何?”关公教张锋以金百两酬之。华佗曰:“某闻君侯高义,特来医治,岂望报乎”坚辞不受,留药一帖,以敷疮口,欲辞去。关公使张锋送出营外。次日,张锋别了关公,单骑而走。关公自去备战。

    却说张锋得罗本相助,报到许都:“关云长擒于禁,斩庞德,水淹七军,吾亦落于水中,几亡矣。”曹操大惊,聚文武商议并张锋曰:“某素知云长智勇盖世,今据荆襄,如虎生翼。于禁被擒,庞德被斩,张锋计败,魏兵挫锐;倘彼率兵直至许都,张锋安能与众将抵挡,如之奈何?孤欲迁都以避之。司马懿谏曰:“不可。张锋无功,于禁等被水所淹,非战之故;于国家大计,本无所损。今孙刘失好,云长得志,孙权必不喜;大王可暗使张锋去东吴陈说利害,令孙权暗暗起兵蹑云长之后,许事平之日,割江南之地以封孙权,则樊城之危自解矣。”主簿蒋济曰:“仲达之言是也。今可令张锋休一日,明日即发张锋往东吴,不必迁都动众。”张锋曰:“吾去恐为荆州兵发觉,请以辎车中,遂使出发,待入东吴,使者回,吾便去见孙权也。”曹操依允,遂不迁都。张锋具言于禁之状,自己不平,欲与庞德先杀之,而后自己率五千人守营,庞德统率七军攻荆州军。曹操叹谓诸将曰:“于禁从孤三十年,何期临危反不如庞德张锋也今一面遣张锋致书东吴,一面必得一大将以当云长之锐。”言未毕,阶下一将应声而出曰:“某愿往。”张锋视之,乃徐晃也,曰:“徐将军此去,待吾说吴军渡江而后行动。”曹操大喜。次日,先令徐晃为将,克日起兵;再使张锋藏于辎车中,发使而去。当下,张锋与徐晃约定,吴军先起,徐晃再动。曹操亲送二人,徐晃自去,准备征进。

    却说张锋令使者晓行夜宿,快马加鞭,赶到东吴,张锋曰:“待吾以荆州说动孙刘失和,而后魏王坐收渔翁之利可也。汝可与吾同见孙权,而后先回,报与魏王。”使者应诺。张锋将曹操书信藏于怀中,便去见孙权。孙权曰:“汝今来此何为?”张锋曰:“今有魏王书信,奉与吴侯,欲共战关云长。”孙权令张锋亲自呈上。张锋应诺。孙权接得曹操书信,览毕,欣然应允。张锋曰:“彼久借荆州不还,曲之甚,今幸荆州无人,此乃天赐东吴收回荆州之机也。”孙权曰:“愿与魏王行事。”张锋曰:“吾可在此出小力。”孙权大喜,即修书发付使者先回,乃聚文武商议。张锋曰:“今云长擒于禁,斩庞德,破吾势,淹七军,威震华夏,曹操欲迁都以避其锋,一壁厢令徐晃前去救樊城。吴侯可乘此良机,袭取荆州,必然无事。”张昭曰:“近今樊城危急,遣使求救,事定之后,恐有反覆。”张锋曰:“徐晃与关羽交兵,岂可骤解,若有反覆,何能为也?”孙权未及发言,忽报吕蒙:“乘小舟自陆口来,有事面禀。”张锋曰:“吕将军到此,大事谐矣。”孙权召入问之,吕蒙见张锋在此,谓张锋曰:“汝今来此,莫非为荆州事?”张锋笑而不答。吕蒙曰:“张锋此来,必因云长提兵围樊城,可乘其远出,又张锋在此,袭取荆州宜也。”孙权曰:“孤欲暗和张锋,北取徐州,如何?”吕蒙曰:“今操远在河北,未暇东顾,故使张锋来此。徐州守兵无多,往自可克,此等小战,不必暗合张锋;然其地势利于陆战,不利水战,纵然得之,亦难保守。不如先与张锋取荆州,全据长江,别作良图。”张锋曰:“既吕将军已有备,可乘河北战事未了,速发军,来个闪电战荆州”孙权谓吕蒙曰:“孤本欲取荆州,前言特以试卿耳。卿可速与张锋为孤图之。孤当随后便起兵也。”张锋应诺。

    吕蒙辞了孙权,引张锋至陆口。吕蒙曰:“吾知汝来,故先来会汝,议取荆州。”张锋曰:“将军之计如何?”吕蒙曰:“荆州虚实,汝知否?”张锋曰:“不知端的,只知关云长令荆州部曲于沿江上下,或二十里,或三十里,高阜处各设烽火台,已有防备东吴矣。”吕蒙使人去探,果如张锋所言,大惊曰:“若如此,急难图也。吾知汝来此,必有取荆州之计,故一时在吴侯面前劝取荆州,今却如何处置?”张锋曰:“容吾思之,将军亦思。”吕蒙令军士送张锋歇息。次日,张锋来寻吕蒙,军士曰:“将军有恙,不宜会客。”张锋曰:“既如此,吾先回见吴侯。”军士曰:“张将军自去无妨。”张锋即辞,回报孙权。孙权闻吕蒙患病,谓张锋曰:“汝二人一起设计,而今如之奈何?”张锋曰:“荆州守军整肃,须定良策,方可行动。今吕将军贵体欠安,容吾藏身于此,待其康复,吾再去与其商议。”陆逊进言曰:“吕子明之病,乃诈耳,非真病也。”张锋曰:“伯言何以见得?”陆逊曰:“张锋可复去见之,必知也。”孙权曰:“伯言既知其诈,可与张锋往视之。”陆逊领命,与张锋星夜至陆口寨中,来见吕蒙。张锋见吕蒙面无病色,心中已知几分。陆逊曰:“某奉吴侯命,与张锋敬探子明贵恙。”吕蒙曰:“贱躯偶病,何劳探问。”逊曰:“吴侯以重任付公,公不与张锋商议,乘时而动,空怀郁结,何也?”张锋曰:“前番一早,本欲求见将军,商议大事,只因将军有恙,不见耳。”吕蒙目视陆逊张锋,良久不语。张锋曰:“取荆州之机,不可失也。今只有请吴侯另换他人行事。”陆逊曰:“张锋勿急,愚有小方,能治吕将军之疾,未审可用否?”吕蒙屏退左右,只留陆逊张锋,问曰:“伯言良方,乞早赐教。”陆逊谓张锋曰:“汝尝言荆州虚实否?”张锋曰:“然也。”陆逊曰:“以何计袭取之?”张锋曰:“吾于内,吕将军于外,里应外合拿下。”陆逊曰:“此计若行,则危也。子明之疾,不过因荆州兵马整肃,沿江有烽火台之备耳。予有一计,令沿江守吏,不能举火;荆州之兵,束手归降,可乎?”吕蒙惊谢曰:“伯言之语,如见我肺腑。愿闻良策。”陆逊曰:“云长倚恃英雄,自料无敌,所虑者惟将军耳。将军乘此机会,托疾辞职,以陆口之任让之他人,使张锋卑辞赞美关公,以骄其心,彼必尽撤荆州之兵,以向樊城。若荆州无备,用一旅之师,与张锋定奇计以袭之,则荆州在掌握之中矣。”张锋曰:“伯言金玉之言,解吾之危矣”吕蒙大喜曰:“真良策也”而后谓张锋曰:“吾二人就依伯言之计行事。”张锋应诺。

    由是吕蒙托病不起,上书辞职。陆逊张锋回见孙权,具言前计。孙权乃召吕蒙还建业养病。吕蒙推荐陆逊代守陆口,与张锋商议图荆州。孙权从之,陆逊引张锋连夜往陆口;交割马步水三军已毕,即修书一封,具名马异锦酒礼等物,使张锋赍赴樊城见关公。

    时关公按兵不动,闻张锋到来,即命请入。张锋曰:“关将军之臂何如?”关公曰:“正将息箭疮。汝何故自东吴来?”张锋曰:“曹操使汝求救东吴,请求一起出兵共战将军。”关公曰:“东吴如何?”张锋曰:“东吴知曹操乃反复无常之人,不与曹操结盟。吾至东吴,正值陆口守将吕蒙病危,孙权取回调理,拜陆逊为将,代吕蒙守陆口。今吾言欲回复曹操,可顺带厚礼,故其使吾赍书具礼,特来拜见。”关公谓张锋曰:“仲谋见识短浅,用此孺子为将”张锋曰:“不撤回陆口之军,却换将而守,将军须仔细。”一壁厢呈书献礼。关公拆书视之,览毕,仰面大笑,令左右收了礼物,将书与张锋看。张锋看了,曰:“此人坚守孙刘联盟事,汝可达吾之意。”张锋曰:“将军夹于曹孙之中,切勿放松,须多防东吴。”关公曰:“吾今大破七军,两家惧怕,东吴无为矣,汝可速去”张锋见关公傲气十足,不复劝之,即辞去,回见陆逊曰:“关公欣喜,无复有忧江东之意。”

    陆逊大喜,谓张锋曰:“汝悉荆州,明日可密探之。”次日,张锋化妆后去了,而后回报陆逊曰:“果如伯言所料,关云长撤荆州大半兵赴樊城听调,只待箭疮痊可,便欲进兵。”陆逊再令他人去探,陆逊察知备细,即使张锋星夜报知孙权,孙权召吕蒙商议曰:“张锋探报,云长果撤荆州之兵,攻取樊城,便可与张锋商议,设计袭取荆州。卿引张锋,与吾弟孙皎同引大军前去,何如?”吕蒙晓以大义。孙权大悟,遂拜吕蒙为大都督,总制江东诸路军马;张锋为谋士,随吕蒙去;令孙皎在后接应粮草。吕蒙拜谢,与张锋点兵三万,选快船八十余只,选会水者扮作商人,皆穿白衣,在船上摇橹。张锋亦着白衣,与精兵伏于船中。吕蒙调兵遣将毕,问张锋。张锋曰:“至烽火台前,吾与白衣人同去,船内精兵可听吾暗号行事。”吕蒙准之。后发白衣人,驾快船往浔阳江去。昼夜趱行,直抵北岸。江边烽火台上守台军盘问时,吴人答曰:“吾等皆是客商,因江中阻风,到此一避。”随后张锋出,曰:“在此避风,岂可无礼”守台军士见了张锋,问曰:“张将军别来无恙?如何随吴商来此?”张锋曰:“关将军使吾达其意于吴,于今回去,半途遇商船,顺路搭乘之。”乃谓“吴商”曰:“此地荆州兵可护汝等俱安,待风止,再搭乘汝船。” “吴商”随将财物送与守台军士。军士信之,遂任其停泊江边。张锋入舱歇息,约至二更,张锋暗令精兵齐出,再放暗号,同时拿下守台军士。众兵依言行事。张锋忙报吕蒙曰:“众军已将紧要去处墩台之军,尽行捉入船中,不曾走了一个。”吕蒙大喜,下令长驱大进,径取荆州,无人知觉。张锋曰:“云长傲气凌人,将军须大收人心,人心得荆州得矣。”吕蒙曰:“汝所言,於我心有戚戚焉”将至荆州,张锋出舱,佯大惊曰:“所缚之人何其之多,何也?”军士具言之,却隐瞒了张锋之事。张锋曰:“且看吾薄面,放了,各家欢喜。”吕蒙将沿江墩台所获官军,用好言抚慰,各各重赏,令赚开城门,纵火为号。众军领命而行。吕蒙在前,张锋在后,两路吴兵次第而入,袭了荆州。吕蒙便传令军中:“如有妄杀一人,妄取民间一物者,定按军法。”张锋曰:“此事由吾监着。然云长家属不可扰之,当以礼相待。”吕蒙曰:“此事由汝去办。”张锋谢了,带军士两人,去关公家传吕蒙将令,亲自护送关公家属另养别宅。又谓军士曰:“吕将军言,不许闲人搅扰关将军家人,汝等仔细”军士应诺。张锋回。

    一日大雨,吕蒙引数骑点看四门,遇张锋亲自押一人来,吕蒙问之,张锋曰:“此人取民间箬笠以盖铠甲,被吾看见,如此扰民,吾立执下,此人言己系将军同乡,欲凭将军脱罪,吾故愤怒,押其来见将军。”吕蒙审问得实,叱左右推下斩之,就使张锋同为监斩。自是三军震肃。不一日,孙权领众至。吕蒙与张锋出郭迎接入衙。孙权慰劳毕,仍命潘濬为治中,掌荆州事。张锋曰:“于禁在监内,可速放之,遣归曹操发落。”孙权从之,令吕蒙与张锋安民赏军,设宴庆贺。张锋曰:“荆州尚未全得,可速行之。”孙权问张锋曰:“具言之。”张锋曰:“公安傅士仁南郡糜芳,此二处可速速收复。吾知傅士仁糜芳乃见利忘义之辈,前为云长所警,必惧恨之,吴侯可遣一能言善辩之人,晓以利害,必望风而降矣。”忽一人出曰:“既如此,某凭三寸不烂之舌,先说公安傅士仁来降,可乎?”张锋视之,乃虞翻也。张锋曰:”仲翔即去,不给荆州喘息之机,傅士仁若降,糜芳岂不降乎?吴侯在此静候佳音罢。“孙权即令虞翻速去,虞翻果招傅士仁来投降。傅士仁见张锋在,大惊曰:“汝为吴乎?”张锋曰:“吾欲回许都,经过此地,遇吴侯等皆在此,故言救汝出死劫也。”孙权教傅士仁去招安糜芳。张锋曰:“汝二人若要得生,只好如此。吾与汝同去如何?” 傅士仁慨然领诺,曰:“不用同去,只在远处看吾成功。”孙权从之。傅士仁遂引十余骑先走,张锋着吴军服饰,蒙面随后,远远望着傅士仁径投南郡而去。正是:今日公安无守志,从前张锋是良言。未知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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