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

    容离赖在容夜的书房里不肯走,慵懒的躺在一旁的软榻上阖着眼睛假寐。

    “主子,那小公子有好几个高手保护,属下带去的人根本无法靠近,而且那小公子似乎也发现了我们,根本就没给属下任何跟踪的机会,所以属下并未探查到这位小公子的身份,请主子责罚”跪在地上的男子显然十分自责,还有隐隐的惊恐从他的身上流露。

    “这么蠢,何必浪费粮食?知道后果吗?”容离似乎是想到了这种结果,所以并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声音很是平淡,妖孽一般的脸上居然还有淡淡的笑意,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男子的头深深垂了下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属下知错,这就去领罚”一瞬间眼神里最后的一丝光彩都消失了。

    一旁的小五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毕竟容离可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他的的惩罚从来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的,但是至今没人知道容离究竟是怎样惩罚属下的,大抵是因为受到惩罚的那些人根本就没命讲出来。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众所周知,容离从来就没有惩罚过自己的男宠,对自己的男宠向来是百依百顺。

    “小五,你和他一起去。”平淡的声音却是毋庸置疑的语气。小五脸上的笑来不及收敛,闻言变成了一种扭曲的表情。

    “主子,是小五做错了什么吗?小五跟在您身边这么久,您不是说最喜欢小五的吗,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小五……”“是不是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丝毫不理会小五那可怜兮兮的控诉,容离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容,微微抬手示意,暗处马上有人出现将小五拖住,瞬间消失。

    “夜,你说那小公子究竟是谁家的呢?”

    闻言一旁端坐桌前处理事务的男子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眸色和唇色很淡,脸上是一片淡漠,仿佛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致。“让你待在我的书房不是为了打扰我的,如果你不想帮我,我可以现在就通知长老将你接回去。”顿了顿,容夜继续道“自从二十年前水国分裂为现在的雪国和冰国,控水术也一分为二,咱们容家直系子孙至今就没有人可以完全学成控水术,光是控雪,相比冰国的控冰,威力小了不少,要不是雪国的版图大过冰国,咱们现在很可能已经被冰国的斐家压下去了。长老天天忧心这个问题,而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修炼,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但是你也不学好,长老们才会选择和斐家联姻……”望着容离越来越黑的脸,容夜没再说什么,再次低下了头专注于手上的东西。

    好一阵沉默,容离终于开口“我一直不明白,容家二房二十年前被驱逐出了容家,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就自立门户再次崛起,居然学会了容家的控雪术,还出了一个女儿当上了贵妃,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支持?斐家又为什么不选择风头正劲的荣家,而选择我们容家来联姻呢?当年水国分裂为冰雪两国的真相究竟又是什么?”容离的妖孽脸上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容夜的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裂痕,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虽然只是个三岁的孩童,却深深地记得那种双亲死在自己面前时自己的惊恐和绝望。而自己也是被下了药的,若不是无名神医及时赶到,自己可能就不仅仅是不能修炼异能这么简单了,可是有个疑惑也一直盘悬在心间,那人为什么不直接杀掉自己而是给自己下毒,让自己有了被救的机会,难道就不怕自己以后会报复吗?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书房里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压抑。

    此时,国师府的书房也是一样的安静。

    雪墨坐在简单的红木座椅上,阳光越过窗沿洒在他的身上,让一旁的冷溪忍不住生出一种雪墨就要羽化成仙的错觉。

    “你没事吧”冷溪忍不住询问出声。自己方才只是见这些典籍上关于二十年前波及整个凤宁大陆的那场动乱的记载很少,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忍不住问了雪墨二十年前的一些事情,雪墨就半天没有说话,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无事,你自己继续看书吧,这些问题终有一日你会知晓答案”雪墨说完便踱步出了书房,冷溪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渐渐远去,久久没有动作。

    转眼三日便过。这天是冷溪和雪墨离开雪都的日子。依旧是那辆白色的马车,冷溪和雪墨坐在车内,白海和白若在外面并排驾车。

    这天,除了雪国君臣外,容家的人也来了,所有有幸得知国师大人行踪的雪国人和他国人也都聚在了雪都。

    这天,冷溪终于对雪墨在雪国的地位有了更加深刻直观的认识。

    雪墨淡淡从马车内朝四周看了一眼,扫过了几个穿着较为普通却气质不凡的人。除了凌国和隐士家族的人外,各国和各家族应该都派人来了吧,雪国在内陆,周围与除凌国外的各国都有接壤,他们才能这么快的赶来雪都。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该做的准备已经做好,自己接下来的几年并不打算下雪山,不仅冷溪,自己也要提升实力。

    御君已经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同上次在郊外迎接雪墨一样,御君的姿态依旧摆的低下,仿佛对雪墨非常尊敬的样子。

    “国师大人如今将要远行,朕在此送别,望国师大人一路顺风,也希望国师大人以后能常来雪都居住”没有新意和诚意的话从御君嘴里很自然的道出。

    冷溪懒得理这位皇帝,头微微扭开,迅速打量着御君身后的众人以及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人群。

    御欢今天并没有来,也许是被禁足了吧,看来御君已经放弃将她嫁给雪墨了呢。不过,她冷溪可不同情这公主。

    今天的太子御尘看起来仿佛比那日宫宴上看到的更加耀眼了,简单一些的装扮非但没能让他的气质减分,反而让他添了些邻家少年的平和之气,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突然,一道似曾相识的有侵略性的目光沉沉的将自己笼罩,冷溪心下微微了然,还是被认出来了啊,果真是躲不开么。心里叹息一声,冷溪面无表情的将目光转向容离的方向。

    看见冷溪转过身来,容离反而微微诧异,虽然自己已经认出了她,但是还以为她会死不认账呢,毕竟那天是男装出现,而今天是女装。冲容离意味不明的勾唇一笑,冷溪随即调转了目光,所以冷溪不曾见到容离接下来的表情,不再是似笑非笑的妖孽笑容,而是一抹发自真心的愉悦的笑。

    将目光转开,冷溪继续将目光落在了了御尘脸上,却刚好与御尘的视线对上,两人都微微愣了,御尘楞的是看到这样一双美丽的闪烁着冷静坚强的眼眸,而冷溪则是震撼于御尘那似水清澈的眼眸。也许正是因为御尘是雪国皇室唯一的皇子,不需要用尽手段为自己的将来铺路,才能有这样清澈的眼眸,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保护,不让尘世的污浊毁掉它。

    这边皇帝的废话也已说完,雪墨淡淡的回应了,然后极其自然地拉过冷溪的手和冷溪先后上了马车。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在此刻显得很突兀,不管抱着什么的心思来送行,所有的人此刻都默默不语,目送那洁白若雪的马车平稳又迅速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马车上。

    “我们此次去雪山或许会住很久,即便如此,你的时间也不多,我在雪山上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加紧练习。”

    “那就多谢师父不藏私了”离开了雪都,冷溪心情不知为何变得很好,声音都轻快了起来。

    雪墨没有说话,看了冷溪一眼,眼光淡淡,睫毛轻颤,划出蝶一般美丽的弧度。冷溪却只觉得颤在了自己心上,心中一凛,迅速压下这种感觉,若无其事的转开了目光。

    “师傅你觉得御尘此人如何?”冷溪没话找话。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雪墨似乎并不想说,沉默片刻才道。

    “为什么呢,御君居然会生出御尘这么一个儿子?”感叹于雪墨对御尘的评价,冷溪再度开口。

    雪墨又沉默了,冷溪也不再问,有些事情没必要这么追根究底的。就在冷溪闭上眼准备养养神的时候,雪墨再度开口“你似乎对御尘很有好感?”

    “是啊,怎么了”冷溪有点疑惑,雪墨的口气怪怪的。

    “无事,你休息吧,这一路有些长,即便有这马车,还是要好几日才能进入雪山”雪墨似乎有些疲倦。

    出了雪都,白海和白若将马车上的马解下,一人骑了一匹马跟在了马车后面。此时这马车和初见一样是悬浮的,行驶的飞快。

    冷溪终究是好奇,想问问关于这马车行驶的事,可看了看雪墨闭上的眼,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雪墨仿佛知道冷溪的纠结一般,缓缓开口“这马车是我用控风的异能控制的,只要有空气在的地方,马车皆可行驶。你若有天赋,也一样能做到。”

    冷溪觉得很挫败,怎么自己心里想什么雪墨都知道,难不成除了这些异能,雪墨还会读心术不成。

    不再想那么多,冷溪和雪墨一样靠在车内壁上安心闭上了眼睛,有雪墨在,冷溪总是觉得很有安全感,根本提不起自己的警惕心,不一会就沉沉睡着。

    雪墨却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是翻涌的大海,目光却落在空出,出神一般,良久,叹息一声。这声叹息仿佛包含了无数心事,那些欲待说出口,却又无法说出口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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