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荣,你也看到了,我不过换了身份,你就讨厌我,折磨我,这说明你对我的感情是偏执、虚假的,没有我,你也会遇见别人,并不是非我不可。”我叹息。

    “刚刚看到另一个我,我又难堪又害怕,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么令人讨厌,难怪姐夫不喜欢,你不要把我看成他,我和他不同,我是爱你的,你就这么否定我的感情,小荣的心很痛。”

    这是第一次,他的眼泪打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了疼。

    他把我紧紧搂着,脆弱的想要寻求安慰,我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回抱了他。

    我突然想到莫然,那个清风霁月的男人,永远对我温柔浅笑,有求必应,他还在等我回去,我瞬间僵硬,兰荣的身体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我推开他,躲避他痴痴的眼神,冷漠的说:“小荣,你知道的,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所以我才会险些碰了你,也可以说我是燕赫的身体让我起了反应,跟你无关,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我没有......我知道姐夫不喜欢我......”

    他颓败的坐在地上,自嘲着又哭又笑。

    我扶住他的肩膀,怒气不争的吼道:“兰荣,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整天哭哭兮兮?你不是喜欢我吗?可你首先把你弄的这么卑微下贱,你让我如何喜欢?我记得以前那个心狠手辣,肆意妄为的元荣,我也记得图谋不轨,才华洋溢,被我引为知己的兰荣,不管哪一个你,都令我印象深刻,你再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宁愿你像今天那个元荣一样,对我又打又骂,也不想你这么低三下四。”

    他急忙抹去眼泪:“姐夫,我忍不住,如果你不喜欢,我再也不哭了。”

    我深刻感觉与他沟通无能,索性气呼呼的蒙在被子里不再理他,兰荣知道我不喜欢他靠近,像小狗一样蜷缩着身体,靠在角落,将头深埋在膝盖,高大的身影在地面留下一个阴影,红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感觉到烦躁,翻了几下身,怎么也睡不着,我将棉被掀了一层丢给他,不耐烦的说:“自己盖着睡。”

    他眼角弯弯,笑的妩媚,他这个样子,我又开始觉得......可爱,这种莫名的情绪让我更加烦躁,我的态度越发不好:“警告你,好好睡你的觉,别做什么小动作。”

    他连连点头,高兴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在离我不远处的地面铺了床,侧着身体,支着脑袋,亮晶晶的看我。

    我用后背对着他。

    “姐夫,我们说说话?”

    “安静。”

    “姐夫,小荣唱歌哄你睡觉好不好?”

    “安静。”

    “姐夫,你不喜欢我害人,我以后再也不害人了。”

    “你有完没完!”我怒吼一声,世界终于安静。

    我心事重重,难以入眠,我能感觉到兰荣也没睡,他在背后,用那种又阴又柔的眼神痴痴的看我,我最后还是撑不住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下身凉飕飕的,我以为兰荣又在偷袭我,我不耐烦的睁开眼,我裤子已经褪在了膝盖上,兰荣拿刀在我命根子上比划,表情恨恨。

    我顿时惊醒,这么霸道野性的眼神,是燕赫。

    “燕蕴藉,本宫怎么又光溜溜的和你躺一起去了?你怎么解释?本宫上次怎么说的?如果你和那个妖孽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本宫不会对你客气的。”

    “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后悔不跌,我就不该在兰荣面前放松警惕,他果然又爬到我床上。

    “如果你我身上真有什么痕迹,本宫早在你睡梦中结果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跟本宫说话?本宫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被一个男人玷污,这比死还难受,让本宫以何面目面对府里的美人儿?想来想去,还是废了你更安全。”

    “殿下,微臣已经想到了逃出去的办法。”

    燕赫挑着丹凤眼,正要挥刀,我打了个寒颤,脱口而出。

    他狐疑的看着我:“说说看。”

    “微臣和殿下都被封了内力,要逃出去,首先必须得到解药。”

    “废话。”

    “臣能一眼看出瘟疫和中毒的区别,自然也能解这个药,不过,需要殿下协助。”

    “继续说。”

    我拿出一颗药丸:“殿下,如果你相信臣,先把这个吃了。”

    “本宫为什么要信你?”他拿着在指尖转溜,不悦的瞪我,“这是什么?”

    “吃了这个会让殿下不停放屁。”

    “你去死。”

    “他们到时会请大夫,我们胁迫大夫拿到几味草药,就可以解开内力。”

    燕赫阴沉着脸,眉头紧蹙在一起,满心不乐意,却还是硬着头皮吃下去,他脸红脖子粗的放了第一个屁,臭气轰天,接连又连放几个,他突然反应过来,怒吼:“燕蕴藉,为什么是本宫吃这个,而不是你?”

    “殿下,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捂着鼻子惊慌大叫,自动忽略他这个问题。

    士兵们被惊动,味道太重,个个都不敢靠近,元韶华姐弟也来了,臭的捂紧口鼻。

    “这是怎么回事?”

    “燕太子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不停放......出虚恭,奇臭无比。”

    元韶华不仅是女子,还是丁辉的心上人,丁辉硬生生将放屁换成了一个文雅的说法。

    “看完大夫后立刻上路,别耽误了行程。

    所有人被熏的受不了,全部守在帐外。

    胡子颤颤的老大夫给燕赫把脉,我拿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得罪了,我需要羊草、会葛、云起这三味药材。”

    “饶命啊,我这里没有。”

    “没有?”我冷哼两声,从他药箱里翻了出来,情况紧急,我和燕赫一人一半,直接将这三味药材放在嘴里咀嚼,我注意到药箱还有一袋巴豆,我大喜过望,揣入怀里。

    过了半刻,我丹田升起暖意,继而浑身舒畅,我看了眼燕赫,他也神清气爽的呼了口气。

    大夫大喊一声:“救命。”

    我和燕赫对视一眼,迅速往外逃窜,士兵们反应过来,蜂拥而上,拿着刀枪向我们围来,燕赫身手不弱,手掌为刃,解决了最近的几个,有人突然放箭,燕赫措手不及被射中,身体摇晃,元韶华立刻喊“不准再放毒箭,活捉他们”,我出手凌厉,一击到位,用匕首刺穿士兵的咽喉、心脏,刀刀毙命,我迅速杀出重围,跨越上马背,将燕赫拉起,扯到我身前。

    “驾。”我一夹马肚,鞭子一抽,马儿撒着腿子快速奔跑起来。

    元荣、元韶华领兵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将巴豆用力朝后一撒,后面顿时人仰马翻,尖叫不断,马儿纷纷低头吃着,它们很快就会上吐下泻,为我们逃亡争取时间。

    我们策马急驰,跑了一天一夜,寒风像刀子一样,呼呼的打在脸上,要命的疼,我们不敢稍作停滞休息,夏兵已经被我们甩了一定的距离,但这匹马伏着两个人的重量,迟早会累死。

    “忍住。”我们行驶速度太快,燕赫又中了箭,他的血一直从胸前流淌,他也深知眼下形势严峻,再疼也不敢耽误,顶多闷哼两声,我一手楼他,一手握着缰绳,故意朝他耳边吹了口热气,趁他浑身僵硬,狠狠把毒箭拔了出来,我附上嘴唇吸允他溃烂的伤口,如此吞吐几下,他的嘴唇由惨白惨白恢复了一丝血色,他怔怔的看着我,不自然的别开眼:“休想让本宫感激你。”

    燕赫重伤,不像平日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显得无比脆弱,他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兰荣,我恍惚的笑了一下。

    “燕蕴藉,你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本宫,本宫会吐的。”

    “什么眼神?”

    “哼,本宫平常看美人的眼神。”

    “殿下本来就是个美人。”

    “你敢调戏本宫?”他危险的眯着眼。

    “不敢。”

    “本宫好困,抱紧我,如果本宫活着到燕国,一定会善待你的,我睡着后你不要和那个妖孽做什么?不然本宫......”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保护你的,你好好睡吧。”

    他又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在我身前寻了个位置躺好,我知道兰荣就要出现了,心里竟有一丝怪异的......期待。

    不一会儿,燕赫的眼睛再度睁开,他迷蒙的看着我:“姐夫,我们这在哪儿?我胸口好疼。”

    “我们逃出夏军了,正赶往燕国边境,你中了毒箭,我已经把毒吸出来了。”寒风刮在脸上实在太疼,我拢了拢他的衣裳,让他的脸更靠近我胸口温热的部位。

    “真的吗?”他也高兴起来,随即黯然的说,“我答应过姐夫,等姐夫平安了,就再也不出现了。”

    他的眼睛闪烁的瞟着我,带着点小心翼翼。

    哼,小样儿,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你就是想让我收回自己说过的话,你想的美。

    “知道就好。”我恶狠狠的。

    马儿已经撒腿狂奔了三天,兰荣絮絮叨叨的跟我讲他在阴间发生的事,我嫌他话多,他黯然的说几千年来他都是对着空气说话,我见他可怜,便不再阻止他,听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我一看到马速减慢,就用匕首在马身上捅几刀,但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过不久就能到燕国边境了,我不能前功尽弃。

    “小荣,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我心底酝酿了很久,忍不住搂紧他。

    “当然。”他亮晶晶的看着我。

    “那就帮我一次,我会感激你的。”终于做出这个残酷的决定,我的心被铺天盖地的愧疚填满,密密麻麻,像扎在针上。

    我在他信任又深情的目光中将他推下马,他跌到地上,悲凉又绝望,死死的看着我,他的伤口崩裂,鲜血直流,我硬着心肠,不敢直视他:“我们只能活一个,我......我不想死。”

    “驾!”我用鞭子狠抽马身,飞快疾驰,迅速离他而去。

    “姐夫,你不要丢下小荣,姐夫......”他像疯子一样,在后面不停追赶,跌倒了又爬起来,凄厉的叫喊,声音发出怪异的腔调。

    寒风呼啸到我脸上,疼的厉害,他的声音渐行渐远,我警告自己不要后悔,不要回头,我需要这些刺骨的风让我清醒再清醒,我头脑里杂乱无章,有燕赫,有莫然,有我前世的死,有我未实现的野心,更多的却是兰荣,有他的狠绝,有他的悲痛,有他在伤心哭泣,有他讨好我时小心翼翼,他最后那个悲痛的眼神在我脑海盘旋,不停鞭笞着我的神经,他现在应该会恨我了吧,那很好,非常好,这本来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他前世害我那么惨,现在是他的报应。

    心痛,愧疚,仇恨,在种种冰火煎熬的情绪下,我再往前行了半盏茶功夫,终于忍不住勒紧缰绳,毅然掉转了头。

    兰荣,老子真的被你弄疯了。

    兰荣还是那个表情,空洞的趴在地上,寒风在他脸上结了霜,万物萧条,他孤零零的,像被整个世界抛弃。

    我从马上朝他伸手,冷冷的说:“牵住我。”

    他抹掉泪,笑弯了眼,深情无比:“我知道姐夫不会不管我的。”

    我心乱如麻,他安心的躺在我怀里,不停的说“姐夫,你对小荣真好,小荣没爱错人”,我迫切的想让他闭嘴,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尤其是说我好,我愤怒的转过他的头,捏住他的下巴,在他茫然的眼神中,泄愤似的咬住他的嘴唇,我比任何时候还清醒,这个人是兰荣,和燕赫无关,和任何人都无关,只是兰荣,我像要把所有怒火发泄在这一吻之中,伸出舌头,粗鲁的搅拌,他激烈的回应,我们都快没了呼吸,他呜咽几声,律液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们气喘吁吁的分开,他靠在我胸前,红着脸:“姐夫,你是又想做了吗?”

    “不错。老子现在就想把你办了。”我害怕被他看穿心思,语气恶狠狠的,其实这心思复杂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一脸甜蜜,伸出舌尖暗示性的舔了舔唇,满脸春.色:“好啊,听说在马上做别有一番滋味,小荣会把姐夫伺候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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