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晚上,陈涛和母亲做了丰盛的饭菜出来给陈蕊饯行。离别的愁怅阻塞在心里,谁也吃得不那么高兴。

    母亲一个劲儿的给陈蕊荚菜,说:“狗狗,多吃一点,到了国外,你想吃娘做的饭菜都不可能呢!”

    陈蕊只顾凄清地微笑。她琢磨得更多的是李明,而不是离别。离别对于她来说,是暂时的,而李明的病情却是未知的,是压在她心里不知何时才能最终移去的痛。

    吃罢饭,母亲草草的收拾了碗筷,便迫不及待地去取了两双布鞋出来,一双给陈蕊,一双给许莉。母亲对陈蕊说:“别嫌鞋子土气,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娘把所有的爱和所有的思念都缝进了一针一线里,穿着它,就当娘陪在你的身旁。”

    陈蕊试了试鞋子的大小,放进了旅行包。

    许莉道过谢,拿着鞋子去看陈涛。

    陈涛独自在院坝里拉小提琴,明晃晃的月光从碧空倾泻而下,洒了一地。

    许莉走到陈涛身边,轻声唤道:“大哥,你拉的是什么曲子?”

    陈涛停住拉琴,望着许莉问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许莉说:“只要是大哥拉的我都想听!”

    陈涛凝神想了想,猛地拖动琴弦,《我的中国心》的旋律便婉转地流淌了出来。不过,只拉了一半,他就换成了《梁祝》。

    听着优美的旋律,许莉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中。她想起了她和陈涛在陈涛老家的山上共度的时光,想起了她和陈涛一起徜徉在湖边水岸线上的那些日子,因此,不等陈涛一曲拉完,便说道:“大哥,你还记得你给我许下的承诺吗?”

    陈涛盯住许莉:“说吧!”

    “干嘛要我说呢,难道你忘了吗?”

    “是去岛子上拾蘑菇吧?可是你要回学校去了呀!”

    “不是!”

    “那是什么?”

    “你仔细想一想吧?”

    陈涛把小提琴从肩头上取下来,低头沉思:“写小说?”

    “嗯……也不对!”

    “那到底是什么呀?”

    “你再仔细想一想吧!”

    “我真想不起来了!”

    许莉噘着嘴,娇嗔地说:“大哥说话不算数,那天你答应我要陪我唱歌的……”

    陈涛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记着吧,总有一天我一定会陪你唱歌!”

    “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是呀!”陈涛回答着,又将小提琴架到了脖子上。

    这一次,他拉的是苏格兰民歌《友谊地久天长》……

    2007年春于青藤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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