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电话中断了愉快的聚会，也中断了大家的好心情。李明和王兵他们走后，饭桌子上的气氛立刻沉寂了下来。匆匆吃完饭，周兰告辞了，接着，雷树成也起身告辞。
许莉左右为难，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替陈涛的母亲将碗筷收捡了，问陈涛道：“咱们去所里吗？”
陈涛想了想，说：“走吧，去看看。”
到派出所，楼上楼下的办公室都灯火通明。不用猜测，也知道带回派出所里来接受询问的人员一定不少。
陈涛和许莉直接到的所长办公室。
门敞开着，李明端坐在办公桌前，做询问笔录，周兰在一旁查看报案材料。马天成浑身血污，耷拉着脑袋，戴手铐的双手死死抱住受伤的头，蹲在李明和周兰斜对面的墙角处，一声不吭。
陈涛进去，瞟了一眼李明手中的笔录材料，问道：“一共有多少人参与斗殴？”
“10多个。”
“捉住了几个？”
“5个。”
“谁是为首的？”
李明朝马天成噜一噜嘴：“马老板呀！……不得了，不知在哪儿搞了几个臭钱，回长仁湖来招摇撞骗了。赌、嫖、打架斗殴，一付耀武扬威的模样……说呀，马老板，架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谁先动的手？”
“真的不是我先动的手！”马天成依旧埋着头，叽咕道。
“不讲，是吗？你当过警察，也做过所长，你知道不如实交待的话我们将会对你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别忘了你是服刑人员，我们随时都可以向监狱提出建议，取消你保外就医的资格，重新送你回到监狱里去……”
“我要讲的都讲了，随你们便吧，总凡权力在你们手里，机会难得，你们再不狠心整一整怕是以后就整不了啦！我马天成也不是孬种，别以为今天栽到了你们手里就孙子了，早着呢，是驴是马要遛上几圈才知道……”
“马天成，你抬起头来，看着我！”陈涛打断马天成的话，厉声说道，“既然不是孬种就把头抬起来吧……告诉你，长仁湖派出所除了你当所长才为所欲为以外，民警们都是秉公执法的。咱们拿着国家的俸禄和纳税人的血汗钱，为国家和纳税人维护着正义，犯不着为区区个人恩怨来借权整人。实话告诉你，咱们警察堂堂正正，耻于玩弄整人的勾当。不但不整人，凡是你应享有的权力我们都会维护……“
“是吗？那干嘛不赶紧送我去医院……”
“呵呵，赶紧送你去医院，猪八戒照镜子，越看脸盘子越大，啥玩艺儿，在老子面前耍跋！……你不是说有人要来保你吗？你不是估量我不敢关你吗？嘿嘿，咱李明怕天怕地怕老百姓，就是不怕你这种狗仗人势的牛鬼蛇神。我偏不送你去医院，偏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要来保你这混胀东西！”李明越说越气愤，扔掉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乌龟王八来了你要吓得双脚发抖！”马天成歪斜着目光，冷冷地嘲笑道。
“那好，我等着，到时候请睁大你的狗眼，看李明是不是要吓得双脚发抖了！”
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李明拿起话筒：“是，我是李明……正在询问……嗯……嗯……局长，等我们把情况查清楚了再说吧……好……好……”
重重地，李明将话筒压在了话机上。
“谁打来的电话？”陈涛问。
“韩局长！”
“他怎么说？”
李明没回答，他盯着马天成，哼哼两声冷笑，问马天成道：“马老板，你何时又和韩局长把关系搞拢了呢？”
马天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猝然得意了起来，笑道：“我才不屑于和他搞好关系呢，你以为公安局长是很大一品官吗？哈哈，他替我说情，你搞错了没有！究竟是谁在替我说情恐怕只有我自己心里才明白……算了吧，和你们讲得再多也不起作用，玩玩小姐，打打群架，犯得了多大的法呀，总不至于是死罪吧！抬头不见低头见，何苦呢！”
“说完了吗？”李明问。
“说完了怎样？没说完又怎样？”马天成反问。
“说完了就请你进去！”
“进哪里去？”
“等候室！”
马天成一激棱，陡地站了起来：“你敢吗？”
李明一拍桌子，怒吼道：“你看老子敢不敢！”撕下传唤证，上前，抓小鸡似地将马天成拖到办公桌旁，“签字！”
马天成惊惶失措，望着李明，木讷讷地说：“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李明摇头：“我不会后悔……依法传唤违法人员并查清事实真相是公安民警的职责……签字吧，你可以告我，关错了我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马天成盯着桌子上的传唤证，迟疑着，回不过神来了。
陈涛走过去，对马天成说道：“签字吧，把字签了，也好送你去医院包扎伤口，然后再回来进等候室去认真反思。避开我俩的私人恩怨不谈，作为一个公安民警，我想奉劝你两句，再大的胆儿都不要拿法律当儿戏；你可以不把某一个或者某几个警察放在眼里，甚至像你刚才所讲的那样，连公安局长你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你不能无视法律的存在，更不能肆意践踏法律的尊严。同时，我也想以一个曾经是你受害者的普通公民的身份告诉你，谁是你的后台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你是怎么保外就医出来的，又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为老板的，都是我调查的内容。为了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你知道我这人死都没有怕过，所以，拜托你就别拿什么权力来吓唬我了。虽然现实生活中权往往大于法，可我仍愿意相信最终法是要大于权的。我不是故意要和你过不去，也不是故意要整你，耻于整人是我做人的原则，但是，为了捍卫法律的尊严，我不能在你狂妄至极地蔑视法律的时候仍保持沉默！”转而对李明，“所长，叫两个民警先送他去医院治疗，完了再关进去！”
李明点了点头。
“我回去了，你们忙吧，依照法律的规定我应当回避！”
说完，陈涛转身出门，见许莉站在门边，叫上许莉一块儿离开了。
走到楼下院坝里，许莉对陈涛说道：“大哥，看不出来你们这些警察都是正气凛然的呢！”
“难道警察还可以不正气凛然么？”
“未必呀！”
“哦……是吗？”陈涛停住脚步，故作惊诧地端详许莉，然后扬头大笑不止。
电话中断了愉快的聚会，也中断了大家的好心情。李明和王兵他们走后，饭桌子上的气氛立刻沉寂了下来。匆匆吃完饭，周兰告辞了，接着，雷树成也起身告辞。
许莉左右为难，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替陈涛的母亲将碗筷收捡了，问陈涛道：“咱们去所里吗？”
陈涛想了想，说：“走吧，去看看。”
到派出所，楼上楼下的办公室都灯火通明。不用猜测，也知道带回派出所里来接受询问的人员一定不少。
陈涛和许莉直接到的所长办公室。
门敞开着，李明端坐在办公桌前，做询问笔录，周兰在一旁查看报案材料。马天成浑身血污，耷拉着脑袋，戴手铐的双手死死抱住受伤的头，蹲在李明和周兰斜对面的墙角处，一声不吭。
陈涛进去，瞟了一眼李明手中的笔录材料，问道：“一共有多少人参与斗殴？”
“10多个。”
“捉住了几个？”
“5个。”
“谁是为首的？”
李明朝马天成噜一噜嘴：“马老板呀！……不得了，不知在哪儿搞了几个臭钱，回长仁湖来招摇撞骗了。赌、嫖、打架斗殴，一付耀武扬威的模样……说呀，马老板，架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谁先动的手？”
“真的不是我先动的手！”马天成依旧埋着头，叽咕道。
“不讲，是吗？你当过警察，也做过所长，你知道不如实交待的话我们将会对你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别忘了你是服刑人员，我们随时都可以向监狱提出建议，取消你保外就医的资格，重新送你回到监狱里去……”
“我要讲的都讲了，随你们便吧，总凡权力在你们手里，机会难得，你们再不狠心整一整怕是以后就整不了啦！我马天成也不是孬种，别以为今天栽到了你们手里就孙子了，早着呢，是驴是马要遛上几圈才知道……”
“马天成，你抬起头来，看着我！”陈涛打断马天成的话，厉声说道，“既然不是孬种就把头抬起来吧……告诉你，长仁湖派出所除了你当所长才为所欲为以外，民警们都是秉公执法的。咱们拿着国家的俸禄和纳税人的血汗钱，为国家和纳税人维护着正义，犯不着为区区个人恩怨来借权整人。实话告诉你，咱们警察堂堂正正，耻于玩弄整人的勾当。不但不整人，凡是你应享有的权力我们都会维护……“
“是吗？那干嘛不赶紧送我去医院……”
“呵呵，赶紧送你去医院，猪八戒照镜子，越看脸盘子越大，啥玩艺儿，在老子面前耍跋！……你不是说有人要来保你吗？你不是估量我不敢关你吗？嘿嘿，咱李明怕天怕地怕老百姓，就是不怕你这种狗仗人势的牛鬼蛇神。我偏不送你去医院，偏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要来保你这混胀东西！”李明越说越气愤，扔掉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乌龟王八来了你要吓得双脚发抖！”马天成歪斜着目光，冷冷地嘲笑道。
“那好，我等着，到时候请睁大你的狗眼，看李明是不是要吓得双脚发抖了！”
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李明拿起话筒：“是，我是李明……正在询问……嗯……嗯……局长，等我们把情况查清楚了再说吧……好……好……”
重重地，李明将话筒压在了话机上。
“谁打来的电话？”陈涛问。
“韩局长！”
“他怎么说？”
李明没回答，他盯着马天成，哼哼两声冷笑，问马天成道：“马老板，你何时又和韩局长把关系搞拢了呢？”
马天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猝然得意了起来，笑道：“我才不屑于和他搞好关系呢，你以为公安局长是很大一品官吗？哈哈，他替我说情，你搞错了没有！究竟是谁在替我说情恐怕只有我自己心里才明白……算了吧，和你们讲得再多也不起作用，玩玩小姐，打打群架，犯得了多大的法呀，总不至于是死罪吧！抬头不见低头见，何苦呢！”
“说完了吗？”李明问。
“说完了怎样？没说完又怎样？”马天成反问。
“说完了就请你进去！”
“进哪里去？”
“等候室！”
马天成一激棱，陡地站了起来：“你敢吗？”
李明一拍桌子，怒吼道：“你看老子敢不敢！”撕下传唤证，上前，抓小鸡似地将马天成拖到办公桌旁，“签字！”
马天成惊惶失措，望着李明，木讷讷地说：“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李明摇头：“我不会后悔……依法传唤违法人员并查清事实真相是公安民警的职责……签字吧，你可以告我，关错了我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马天成盯着桌子上的传唤证，迟疑着，回不过神来了。
陈涛走过去，对马天成说道：“签字吧，把字签了，也好送你去医院包扎伤口，然后再回来进等候室去认真反思。避开我俩的私人恩怨不谈，作为一个公安民警，我想奉劝你两句，再大的胆儿都不要拿法律当儿戏；你可以不把某一个或者某几个警察放在眼里，甚至像你刚才所讲的那样，连公安局长你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你不能无视法律的存在，更不能肆意践踏法律的尊严。同时，我也想以一个曾经是你受害者的普通公民的身份告诉你，谁是你的后台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你是怎么保外就医出来的，又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为老板的，都是我调查的内容。为了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你知道我这人死都没有怕过，所以，拜托你就别拿什么权力来吓唬我了。虽然现实生活中权往往大于法，可我仍愿意相信最终法是要大于权的。我不是故意要和你过不去，也不是故意要整你，耻于整人是我做人的原则，但是，为了捍卫法律的尊严，我不能在你狂妄至极地蔑视法律的时候仍保持沉默！”转而对李明，“所长，叫两个民警先送他去医院治疗，完了再关进去！”
李明点了点头。
“我回去了，你们忙吧，依照法律的规定我应当回避！”
说完，陈涛转身出门，见许莉站在门边，叫上许莉一块儿离开了。
走到楼下院坝里，许莉对陈涛说道：“大哥，看不出来你们这些警察都是正气凛然的呢！”
“难道警察还可以不正气凛然么？”
“未必呀！”
“哦……是吗？”陈涛停住脚步，故作惊诧地端详许莉，然后扬头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