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秘法所言,她静坐了一夜,顿觉神清气爽。

    为何按照年家内功秘法修炼一夜会有如此进展?是她天生奇才,还是这内力本就是年家的?除了君玥,还能有谁会将内力默默传于她?

    看来,凤隐村非去不可!

    “小姐,八抬大轿已到门口!”望着镜前嫁衣美艳的小姐,又看看门口奢华的八抬大轿,素兮泪水湿了一脸,“您总算如愿了,总算了却夫人心愿了!”

    “是,如愿了!”将盖头一放,她清冷而笑,今日出嫁只为了却年君知心愿,平复那潜藏在心内的不甘,从此她自由了!

    禹王亲自迎亲,街头巷尾都是再娶君玥之女的佳话,年君知从一个废物笑话,成了*丝逆袭的传奇,为天下女子引为榜样!

    新婚洞房,一模一样的布置,完全不一样的心境,素兮哭得感慨万千,年君知一直在笑,笑错付的一片痴心,笑楚禹的无情冷血,也笑这个凉薄的世间,唯利是图。

    一场婚姻,两颗利用的心,丈夫、父亲两个最重要的男人,而她顶多算枚棋子,用得顺手留着,不顺手扔了,无力反击之下,如何不心死如灰?

    满目的红,天大的讽刺,盖头一甩,年君知站了起来,红烛窜动的火焰如心头难灭的愤恨,她扬手一挥酒洒满地,红烛坠落燃了一地的红绸。

    嫁衣一脱,扔入火海,她似鬼魅而笑,“年君知,我以一场大火祭奠你,从此你我,自由!”

    窗扉紧闭,屋外热闹非凡,小小的火焰无人察觉,屋内易燃物别有用心地摆放出最易燃难救的形态。

    嫁衣甩去,剩一身行动方便的丫鬟装束,她三五下扒了素兮陪嫁的红衣,“跟我走,还是跟你以前的小姐死在火里?”

    “跟你走!”毫无疑惑,素兮按照原定的计划,将床上的用品全部点燃,冲屋外惊恐大叫,“救命啊,着火了,救我家小姐啊!”

    酒席摆在王府竹林外的空场上,距新房有十来米的距离,此刻正是皇上亲临之时,除了新娘子全部的人都去前厅接驾。

    负责守在新房的三位嬷嬷好不容易取到王妃吩咐要的东西,匆匆往回赶就见新房在冒烟,她们吓得面无人色,冲到门口,“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新房附近有黑影出现,王妃说害怕,让我们都去看看,我们刚一离开,就听见里面着火了,现在哪里还进得去!”侍卫们吓傻了,瘫坐在地上,连救火都忘了,可眼下门口火势最旺,谁若进去必死无疑。

    “快去禀告王爷啊!”大嬷嬷急得跳脚,“王妃若有事,我们都活不成了!”

    “看这样子,王妃必死无疑了,与其等着王爷杀了我们,不如趁现在逃命去吧!”不知是谁在失魂落魄的人群中说了一声,又是哪个丫鬟率先朝后门奔了过去。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侍卫们马上反应过来,逃命要紧!

    嬷嬷们大多拖家带口又年老无力,赶紧奔走相告,“快来人啦!着火了!新房着火了!侍卫犯了错要逃出府去!救王妃,赶快救王妃啊!”

    新房,在无风的秋夜,火势发展迅速得有些诡异,恭送圣上离开再赶过来时,火势已无法阻挡,新房是保不住了,连同旁边的书房!

    听完嬷嬷们的哭诉,楚禹阴毒眯起了眼睛,“封锁王府,救火!”

    “这……”断萧为难,宾客未散就封锁王府,只怕引来非议,可禹王大婚出这等大事,颜面早已尽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忙带人下去,将各大出口都严密封锁,不放走一个可疑人物!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微醺的年士杰看到眼前熏天的大火吓得立马酒醒,“快救我的女儿啊,快救救她!”

    今日,借着年君知的风光,他狠狠长了把脸,看着昔日不屑于他的同僚笑颜相迎,听着以往冷言冷语的同道阿谀奉承,他是无比受用,一会儿工夫就醉了,现一清醒,哪里舍得这挣足脸面的摇钱树啊!

    “这恐怕得问问你的宝贝女儿!”楚禹冷森阴笑,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越来越强烈,年君知,火灭之后,最好能看见你的尸体,否则我会亲自将你变成尸体!

    年士杰一个巨颤,拼命摇头,“不不不,君知孝顺,又爱极了王爷,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王爷切勿冤枉了她啊!这可玩笑不得!”

    若真是她借故纵火欲私逃,年君知便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莫说她一人永世不得翻身,整个年府都将陷入灭顶之灾!

    她若要真逃,不可能将一切做得如此明显,留下这么多蛛丝马迹,除非——

    她是故意的!

    年士杰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年迈的微胖身体倒地,身边连个扶他的人都没有,才想起年二夫人被赶出府生死未卜,另一个有可能攀上禹王的女儿也被重伤驱逐。

    当,没有找到王妃的消息传出来,他一口黑血喷出,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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